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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還感到不安嗎?」克萊恩側身瞄準前方的紙靶,熟練地用左輪清空著轉輪內的子彈。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達斯特看著一個個漆黑的破洞在紙靶上綻開,頗感興趣地側頭審視起克萊恩
「你似乎比以前更自信,也更強了。」
「你晉升了?」
克萊恩扭轉身體,看著身旁的達斯特醫生,隨意的甩開了手槍的轉輪,在叮叮噹噹的清脆響聲中,六顆反射著微弱光芒的黃銅彈殼跳動著散落一地。
「畢竟先前已經完全掌握了魔藥。」克萊恩語氣隨意,又似乎想起了什麼,嘴角微翹,顯得有些浮誇,「你現在還會被胡德··歐根嚇得睡不著覺嗎?」
達斯特稍別過了臉,隱蔽的撇了撇嘴,嘟囔著說道
「之前讓我失眠的是夢裡若有若無的龍吼。」
他隨手給自己的左輪裝上了六發子彈,眼神中多出了一絲閃躲
「不過,不過確實最近出了點問題,我感覺自己好不容易壓制下的精神分裂的苗頭又出現了。」
我不是隱晦的告訴了及一些「扮演法」的內容嗎?克萊恩右手提槍下垂,打量著僅有半張臉在燈光下的達斯特醫生,想了想道
「你又將這些事上報給你們的高層嗎,胡德·歐根現在的狀態怎麼樣?」
達斯特一下子僵在了陰影中,默然了幾秒道
「我我有上報給高層,他們委派了另一位『心理醫生』,他是這麼自稱的,他來查看了胡德·歐根·的情況,考訴我不要慌張,精神分裂的症狀只是沒有完全掌握『觀眾』魔藥的後遺症,只要小心地去觀察,去分辨,就可以有效壓制自己精神分裂的勢頭,那若有若無的龍吼也不會再出現。」
「所以,最後你們高層對胡德·歐根的處理決定是什麼?」克萊恩若有所思的追問道。
達斯特將手中的左輪放到了一旁的槍籃中,抬頭看向了克萊恩,金絲眼眶上的光略有閃爍。
「他們說會在準備好後,將胡德·歐根接離廷根,以後會告訴我一個新的地址用於聯絡。」
直接接走,這確實是一個隱秘組織會採取的方式,畢竟一位序列七的『心理醫生』對於創立時間過短的心裡煉金會來說,並不是可以隨意捨棄的成員,他可能已經知道了一些秘密,哪怕不太重要克萊恩笑了笑,安慰對方道
「這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只要胡德·歐根離開廷根,你就不用在做額外的擔心,不是嗎?」
達斯特聽聞克萊恩的話,臉上緊繃的肌肉略有放縮,目光沒有焦距地望著前方道
「對,只要他離開了,我的精神狀態也會轉好,我也可以好好睡覺了。」
克萊恩看到達斯特鬆了口氣後,同樣收起了槍,將其輕輕的放進了身旁的槍籃中,又安慰了他幾句後,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他踏上小型靶場的門檻時,他突然一愣,腦中聽見了清脆的「啪」的一聲。
我剛才完全沒有問他胡德·歐根詳細的狀態,沒有問他胡德·歐根最近的行動,我忘記了克萊恩眉頭逐漸皺起,緩緩轉過了身,看向了自己身後的達斯特醫生。
達斯特就那樣像剛才一樣眼神空洞,呆呆的站立著,但他的手已經拿起了剛才克萊恩親手放進槍籃的那把左輪,那把離克萊恩最近的槍!
克萊恩腦中思緒一轉,浮現出了達斯特熟練舉起右臂槍擊自己的畫面。
砰!
達斯特的動作如克萊恩料想的一樣,雙手機械的舉起,扣動了扳機。
萬幸的是,克萊恩在腦中浮現出畫面的第一時間就已在神經的牽引下,側撲向了遠離紙靶的一方,那枚子彈只是擦過了深棕色的門框,留下了一道焦黑的痕跡》
克萊恩順著向前撲的慣性,在地上順勢翻滾,又一次前撲,身後留下了一道道子彈射擊的焦黑彈痕。
一顆,兩顆,三顆他邊快速躲避,邊默數著槍響,在飛奔間用餘光瞥了一眼仍站在原地持續射擊的達斯特。
他陰翳的雙眼藏在反射著點點白光的金絲眼鏡之後,臉上表情僵硬,就像是一位足夠合格的『觀眾』一般,冷漠、極富疏離感。
被控制了!克萊恩心頭一緊,利用『小丑』魔藥帶來的極致的平衡感,右手摸出了今天特別放在口袋中的塔羅牌,瞬間轉身相反方向跑去,快速甩動手腕,飛出了數張被硬化後,堅如利刃的塔羅牌。
砰!
又是一聲槍響,被甩出的塔羅牌大部分都被突然暴起的達斯特避開,但仍有一張還是死死的切進了他持槍的手腕之中,扎開了他的血管,暗紅的血液噴涌而出。
「啊!」達斯特隨即捂住手腕,任由還有兩發子彈的左輪掉落,低吼一聲。
無形的聲波飛速盪開,這蘊含著憤怒和痛苦的低吼聲一下子鑽進了正準備甩出第二波塔羅牌的克萊恩腦中,竟震得他耳中有血液冒出。
這是「觀眾」的能力?克萊恩強忍著疼痛,趁著達斯特雙手無法行動的機會,幾個邁步,瞬間拉近距離,拽起對方的手臂,將達斯特背摔飛出,趁機撿起了躺在地板上的手槍。
「荷荷荷」達斯特的喉嚨中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聲,身體掙扎顫抖起來,在克萊恩的注視中竟全身長出了蛋白色的鱗片,指尖指甲拔長,變得深棕近黑。
這克萊恩看著眼前的異變,臉上的表情瞬間猙獰了起來,他本以為對方只是被心理煉金會的高層察覺與值夜者有染強行施加了控制,從未想過達斯特會在戰鬥中突然失控。
一幅幅模糊的畫面迅速掠過了克萊恩的腦海,或蒼白,或青黑,或深藍,最後停留在了一抹暗紅之上。
他的眼神不再茫然,緊抿著嘴唇,熟稔的抬起了手臂,像平日裡練習的一樣,麻木的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三枚泛著昏暗光芒的黃銅彈殼叮叮噹噹的自由落下發出了聲響,原本低伏在地板上,蜷縮著身體掙扎顫抖,準備暴起反擊的達斯特已經失去了生機,在他的頭部,紅的,黃的,白的交雜在一起,糊了一片。
「哈,哈」克萊恩喘著粗氣,在默然注視達斯特的屍體一陣後,頹然的扔下了已經被字跡清空了彈倉的左輪,抽出邊角繡有花紋的手帕,輕輕地蓋在了達斯特已經難以辨認的後腦勺上。
因為現在靶場中的顧客不少,到處都可以聽見槍擊的聲音,所以剛才一陣激烈的戰鬥竟沒有引起任何一個人的注意,沒有人注意到這老舊靶場內發生的一切。
克萊恩沉默著關上了所在靶場的木門,從正裝口袋中一件件取出了用於通靈儀式的道具,熟稔的製造靈性之牆,封鎖了整個房間。
他在寂靜的環境下完成了通靈儀式的布置,從口袋中抽出了常備的紙筆,快速寫下了相應的占卜語句,默念了起來
「心理煉金會讓達斯特隱瞞的一切。」
「心理煉金會讓達斯特隱瞞的一切。」
在默念完第七邊的瞬間,克萊恩瞬時坐在了地板上,頭顱低垂,進入到了夢境之中。
在一片漆黑中,他看見了一處亮著微光的小房間。
達斯特和一個身穿正裝、坐在輪椅上的男子隔桌相對著,兩人正狀似平常般的交流著。
那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嗓音醇厚的說道
「你將在下一次與值夜者見面時殺死那個知曉你聽聞過巨龍吼聲的『占卜家』,並將這一切全部都歸結於自身長期聽見囈語,無法控制自身,如果遇到意外,你就激發我交給你的種子,當然,這件事你也要『忘記』。」
坐在他對面的達斯特目光毫無焦距,渾渾噩噩的回應道
「是的,先生。」
忽然,整個夢境內的色彩扭曲,重構成了另一個場景。
這次仍是達斯特坐在桌子旁,但身邊已經沒有了輪椅男子的蹤跡,僅是他一個人正翻看著瘋人院的訪客記錄,呢喃自語道
「埃爾,六月十八號,六月二十七號,七月四號,最後一次來訪時七月四號。」
他隨手在旁邊坐了一個批註,認真地寫道
「蘭爾烏斯。」
隨著達斯特醫生最後一個字母的成型,整個場景內的光芒驟然亮起,一陣白芒後,達斯特辦公桌對面多出了胡德·歐根略顯瘋癲、疲憊的身影。
達斯特警惕著這位將自己領上非凡道路的『老師』,斟酌提問道
「你最近還在計劃著因蒂斯嗎?」
胡德·歐根像是一台被提起到關鍵詞的機械,眼中的渾濁消退少許,露出了少見的清明,含糊著說道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人都沒了,我回去幹什麼。」
達斯特看著他略有些清明的眼神,試探著追問道
「你真的是因蒂斯的貴族?」
胡德·歐根怔了許久,就在達斯特都準備放棄時,他突然咧嘴一笑
「嘿,你知道你之前接觸過的那個值夜者到底屬於哪個序列嗎?」
「我們的序列,歐根家族也是一樣的,只有我是個異類,我選了更容易隱藏自己的觀眾。」
他突然表情一變,哭喪起了臉,嗓音染上了一絲嘶啞,嗚咽著說道
「我是個膽小鬼,我該等著那位回來的,就像我的爺爺一樣,我該」
看著眼前時而哭泣,時而憤恨的胡德·歐根,達斯特的雙手不禁握緊,掙扎幾次後,咬牙拋出了最後的問題
「你好像已經預料到自己要瘋了一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蘭爾烏斯這個名字,我今天看見他的通緝了!」
原本正抱頭悔恨的胡德·歐根一下子停止了哭泣,仿佛恢復了平靜,他緩緩的抬起了頭,眼睛中布滿了血絲滿是癲狂,他呲著牙,表情扭曲,一字一句的「笑」著說道
「他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他告訴了我如何接近偉大的方法,我有復仇的機會了,哈哈,達斯特,只要成功,現在已經衰敗的索倫家族一定會遭到報應,達斯特,讓我們一同慶賀吧,慶賀!」
說著說著,原本癱坐在椅子上的胡德·歐根竟一下子打直了身體,向對面的達斯特醫生飛撲了過來。
受到驚嚇的達斯特急忙後退,敲響了放在桌上的金色鈴鐺。
伴隨著鈴鐺清脆的聲響,整個夢境破碎,現實中盤坐在地上的克萊恩抬起了一直低垂的頭顱,眼神平淡,暗暗嘆了口氣。
他已經清楚,這就是一場針對值夜者的襲擊,是心理煉金會高層為了保密而策劃的行動,而達斯特僅是對方手下的一個棋子。
克萊恩收拾好了通靈儀式所用的物品,撤銷了靈性之牆,沉默著走到了前台,嗓音平靜的前台員工說道
「能麻煩你們通知附近的警局嗎?」
「就說阿霍瓦郡警察廳特殊行動部第七小組的莫雷蒂督察請求同組人員的協助。」說完,克萊恩還特意從正裝口袋中取出了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徽章和證件,向靶場前台的員工展示到。
「額,好的,請您稍等。」位於前台的年輕男子快速掃了克萊恩的證件幾下,在確定無誤後答道。
他左右看了一眼,確認無人後又壓低聲音問道
「請問,這裡是發生了些什麼嗎?「
克萊恩看著對方略有慌張的神情,對這個比自己還大一些的青年語氣平和地說道
「已經解決了,但還需要查看現場,我會封鎖三號小型靶場,一會如果有我的同伴來,你只需要告訴他們我在哪就好了,不用領路。」
「好,好的。」站在前台後的年輕男子應了兩聲,快步跑去了不遠處的一個小房間內,叫醒了自己還睡意朦朧的同事後迅速說明了情況,隨後就一個人跑出了靶場大門。
克萊恩看著對方利落的身影,像那位剛剛被叫醒的員工又說明一邊情況後,轉身走回了三號小型靶場,合上了被子彈擦出焦黑痕跡的木門。
他站在老舊的靶場中,緩步走向了頭部被白色手帕遮蓋的達斯特醫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陷入了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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