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區,希望街9號,首相官邸。
現任首相,仿佛一下子就蒼老了好幾歲的阿古希德·尼根正在和霍爾伯爵進行著交談。
他雖然是保守黨的大佬,但在自己的哥哥被刺殺後,唯一能想到的可以商議對策的對象竟只有霍爾伯爵……
畢竟只有處理好後續的事情,才能讓王國這列沉重的蒸汽列車不至於衝出軌道,徹底失控!
霍爾伯爵聽完阿古希德對整個事件的描述,皺起眉頭道:
「派屈克·傑森?他是一個偽裝成銀行家幾十年的惡魔?我記得我的巴伐特銀行剛收購了他的產業……
「另外,拉里男爵竟然也參與了刺殺?他到底為了什麼才做到這一步?
「據我所知,拉里男爵一直在軍方供職,和帕拉斯並無大的矛盾……」
尼根公爵的全名是帕拉斯·尼根。
阿古希德組織了下語言,說道:
「那個惡魔是一位序列5,卻突然拋售產業,丟棄掉經營了十幾年的身份,冒著極大的危險刺殺我的兄弟……
「據此,我們可以做出有力的猜測,他受到了某個人或某個勢力的指使,可惜的是,他被人殺死在了逃亡的路上……據值夜者匯報,是一位高序列非凡者做的。
「對了,對方在離開前,還扔下一張塔羅牌主牌——『塔』牌。」
「塔羅牌?是那個與極光會為敵的,信奉著一位叫做『愚者』的存在的組織嗎?我記得看過類似的報告……」霍爾伯爵回想了片刻後問道。
「應該就是那個新出現的神秘組織……他們之前派出過一位所謂的俠盜『黑皇帝』,在貝克蘭德出現過幾次……」
「牽扯到一個極端隱秘的組織,而我們短時間內查不清楚這件事情?」霍爾伯爵反問了一句。
「事實上還是有些線索的……」阿古希德取出一份文件,邊將其遞給霍爾伯爵,邊繼續道,「這是軍情九處傳來的最新消息,拉里男爵在逃亡期間曾經受到過因蒂斯間諜的資助,甚至他的情婦帕尼斯夫人也是由大使館武官碧安卡,一個序列7的『巫師』假扮……」
霍爾伯爵踱了兩步道:「你懷疑刺殺的事件是因蒂斯在背後指使的?或者說,那個信奉『愚者』的神秘組織和因蒂斯1有關係?」
「一個一出現就能派出聖者的神秘組織可不會沒有根底……它更可能是某個『老朋友』!」說著,阿古希德首相再次展示出一份文件,道,「這是風暴教會和蒸汽教會之前提交的『極光會』那次布置『血肉之淵』儀式的報告……那一次的事件,實際上是俠盜『黑皇帝』解決的。
「而報告中還提到了一句,因蒂斯特使的保鏢,也死於這次事件,還是在與『極光會』神使的戰鬥中犧牲的……
「但一個因蒂斯特使的保鏢,怎麼會恰好在夜晚誤入了大橋南區的地界?之前我們都沒注意……現在想來,他會不會是去支援俠盜『黑皇帝』的?
「也許那個『愚者』和密修會有什麼關係……
「幾個月前,風暴教會因為一位『風眷者』被『秘偶化』的事一直在報復密修會……
「而之後的因蒂斯大使被刺殺事件,我們都知道不會是風暴教會所為,但因蒂斯方面不一定相信……即便他們也認可了是『極光會』動的手這一說法。
「所以,這次事件我猜測很可能是因蒂斯在背後策劃的……目的就是讓風暴教會難堪,報復之前的打壓。」
霍爾伯爵沉吟了片刻,問道:「國王陛下是什麼態度?」
「悲傷,但沒有具體的指示。」阿古希德回答道。
聞言,霍爾伯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斟酌著道:
「僅憑軍情九處目前提交的證據,因蒂斯方面是不會承認的……而即便他們可以找到關鍵性證據,比如那位假扮成帕尼斯夫人的大使館武官的口供,因蒂斯方面也頂多會找個『替罪羊』,給我們一個交待而已……甚至都不會公開!
「畢竟弗薩克給我們的壓力已經很大,我們不可能和因蒂斯先因此進行一場戰爭……」
「而我們還得另找一個幕後主使,讓民眾不至於太過仇視因蒂斯……」阿古希德首相嘆了口氣,接著霍爾伯爵的話說道。
霍爾伯爵點頭道:
「沒錯……其實想要解決問題,重要的不是幕後的主使是誰,而是我們想借這件事情達到什麼目的……如果想要戰爭,想重啟殖民地的爭奪,那就告訴民眾,指使派屈克·傑森的是弗薩克帝國,或者因蒂斯,證據什麼的只要說得過去,我想民眾不會深究。」
阿古希德首相沒什麼笑意地扯了扯嘴角,無奈道:「但是,我們正在做一系列的變革,最早得明年下半年才能穩定下來,擁有發動戰爭的能力。」
霍爾伯爵笑著說道:
「信奉『愚者』的組織或者密修會知名度都太低了,要是就這樣公布出去,肯定會引起更大的恐慌,人們總是害怕未知的不夠了解的事物。
「所以,你覺得『極光會』怎麼樣?」
……
西區,威廉士街,帕尼斯家族的別墅中。
偽裝成帕尼斯夫人的碧安卡正和自己的「丈夫」共進晚餐。
帕尼斯先生約莫四十歲左右,身體肥胖,樣貌不佳,脾氣頗為暴躁,對女人的態度也是典型的風暴之主信徒做派……
也難怪原本的帕尼斯夫人會出軌年輕帥氣,氣質出眾的拉里男爵。
碧安卡腹誹了一句,可一想到夜裡她還得用身體去侍奉對方,就感到連美味的飯菜都難以下咽了。
奈何為了任務,為了維護這個身份不被拆穿,她不得不忍耐。
可就在她化悲憤為食慾之時,卻忽然感到頭暈目眩,思維都有些遲鈍起來……
「飯菜里有毒!」碧安卡心中頓時一驚,顧不得再掩藏身份,就要念誦「咒語」,依靠巫師的巫術解毒。
可她卻駭然發現自己的舌頭、喉嚨竟然徹底麻痹,別說念咒語,就連發聲都難!
但碧安卡並不放棄,她依靠意志,用最後一點力氣從貼身的衣物里取出了一張捲軸。
她剛要撕開,那張捲軸卻被突然伸過來的一隻手掌拿走了。
碧安卡愣了幾秒,艱難地向那手掌的主人望去,結果發現那竟是自己的「丈夫」帕尼斯先生。
「碧安卡,你的身體是那麼讓我迷戀……若不是上面下了命令,我真捨不得殺了你。」帕尼斯先生面露惋惜之色的同時,將捲軸放到一邊,摸了一下碧安卡的臉,配合著咒文揭下了她的面具。
你也是……臥底?可上面為什麼要殺我?碧安卡漂亮的眼睛裡滿是驚恐和疑惑。
「你真漂亮,比帕尼斯夫人漂亮的多!真想在你用原本樣貌時和你來一次……可惜,時間不夠了……
「在殺了你後,我還得把保存著的真正的帕尼斯夫婦的屍體放到這裡,做出他們中毒死亡的假象。」
帕尼斯先生一邊讚嘆,一邊拉開碧安卡胸前的衣服,找到她的心臟處,在她驚恐的目光中,一下將手臂穿了進去。
但很快,他臉上掛著的笑容便凝固了,因為他明顯察覺到自己的胸口傳來了劇痛!
帕尼斯先生隱約間明白了什麼,就要抽出手掌,先為自己療傷……但全身傳來的麻痹感,卻讓他連動都動不了!
這時候,碧安卡卻站起身,她低頭看了眼穿進自己心臟的手臂,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念誦咒文,使用出類似於「風刃」的法術,切斷了對方的脖子。
接著,她將帕尼斯先生的手臂從自己胸前抽出,這才嘆道:
「你的運氣是真的不好……那麼多殺死我的方式,你竟然偏偏選擇了去掏我的心臟……
「每一位『巫師』都能從自己的血脈源頭獲得一種獨特的巫術……而我得到的恰好是一種用處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心之詛咒』……只有在被擊中心臟時才會觸發的『雞肋』巫術……
「呵,看來並不是我的『主人』才會倒霉……只要和我有過那樣關係的都會……這會是那場實驗帶來的嗎?
「算了,想那些沒用……當務之急要先藏起來,再打探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特使會派人殺我滅口!」
碧安卡邊思索邊穿好衣服,接著又撿回被奪走的面具,然後才在喬裝一番後,順著下水道離開了別墅。
而約莫十幾分鐘後,一隊由代罰者和軍情九處聯合組成的小隊進入了別墅里。
……
夢境迷宮塔的休息室里,艾布納聽完「魔鏡」在初步「搜索」過那個欲望使徒的靈魂得到的報告後,喃喃自語道:
「安德雷拉德家族在和另外兩大惡魔家族的爭鬥中使用過一枚印章類的高位階封印物……它可以給人帶來厄運?
「這是那位亞達巴奧公爵交給安德雷拉德執掌的物品……
「亞達巴奧是羅塞爾的養子……
「會是羅塞爾打造的劍鏡印中的『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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