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雨一直在下,喬治街上積水深的地方可以沒過膝蓋。
安東尼坐在咖啡廳的門內,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看向窗外,不由地想起了在維林諾的雨天。
在哪裡,貴族們都不願在下雨天出門,他們常說只有窮光蛋才會在下雨天出門,為了生計奔波。
這句話對維林諾神學院的學生們來說也一樣適用,一般來說,在下雨天出勤率會下降很多,男生們要麼聚在會客廳里聊天,要麼就是在各自的校舍里翻翻閒書,女生們則是打開衣櫃,把各種服飾搭配通通試上一遍。
「安東尼,很久沒有剪頭髮了吧?要不要幫你順便整理一下?」,剛剛收拾完咖啡廳雜物的溫妮手裡拿著一把剪刀,站在了他的身後。
「好啊。」,安東尼看著窗戶上映照出的溫妮的身影,抿了下嘴:「不過我可不知道你的手藝怎麼樣,如果剪得太差了,我可就不敢出去見人了。」
「我們的藝術家的手藝是很不錯的。」,坐在木質櫃檯前的卡莎抬起頭來,看向了安東尼所在的方向,笑著說道:「咖啡廳里大多數人的頭髮都是她幫忙打理的。」
「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安東尼輕輕捏住溫妮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我從來不太在意外貌。」
「切...」
咖啡廳里頓時響起了一片噓聲,幾位魔女不管是工作中還是空閒下來的,都無奈地看了安東尼一眼。
溫妮的臉稍有些紅,她牽著安東尼的手,將他帶到了帶到了咖啡廳的洗漱間的鏡子前面,然後簡單地鋪開一張黃色的斗篷將他的身體蓋住。
「有什麼喜歡的髮型麼?」,溫妮看了眼鏡子裡黑髮黑瞳的男人,認真地問道。
安東尼隨性的笑了笑:「漂亮一點的就好,如果實在不漂亮的話那就短一點。」
「真是簡單的要求呢。」,黛安恰好從盥洗室里走了出來,她倚靠在一旁的牆壁上,默默地看著溫妮手中的剪刀在安東尼的發間掠過。
不得不說,溫妮確實是一個合格的理髮師,僅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便將安東尼的黑髮都打理得服服帖帖。
安東尼用清水沖洗完頭上的碎發以後,突然發現自己忘記拿擦頭髮的洗臉巾,便頂著一頭向下滴水的短髮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只是他剛剛走出洗漱間的門,一個柔軟的東西便罩在了他的腦袋上,隨後便是一陣輕柔的晃動:「你確定已經將『刺客』魔藥消化完了麼?」
這是卡莎的聲音。
「謝謝。」
安東尼抬起頭來,接過她手中的毛巾,將頭髮間的水漬擦得半干後才抬起頭來,看著卡莎那雙玫紅色的眼睛,笑著說道:「我確定。」
「那就好。」,卡莎笑了笑:「『魔女』途徑序列8,『教唆者』魔藥的材料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聽到這裡,安東尼的眉頭忍不住微微皺起,看向卡莎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警惕:「你們是對每個新人都這樣友好麼?」
卡莎微微愣了下,然後笑地花枝亂顫:「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證,在『死河』里,成員們的團結遠超過任何一個其他的組織——至少在『序列7』之前是這樣的。」
「讚美魔女!」,安東尼輕輕頷首,只是眉頭卻皺地更緊了。
他突然聯想到了之前瓦蓮京娜曾經與自己的說過,「魔女」的序列7是一個分水嶺,而其具體的表現就是:序列7前吸引女人,序列七後吸引男人。
而現在卡莎居然也將序列7當做了一個分水嶺來說,他的心中不由地閃過一絲疑惑。
「不用思考太多。」,卡莎捏了捏安東尼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在戴安的帶領下,咖啡廳里的這群魔女似乎總是對安東尼這張清秀的臉情有獨鍾:「跟我來就好了,接下來我要去幫你調製魔藥。」
不由分說地,她捏住了安東尼的手腕,將他拉進了咖啡廳的後廚之中。
在收拾整齊的案台上,整齊地擺放著一些材料。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是一朵鮮艷無比的紅色玫瑰,它的上面還沾有水珠,通體晶瑩剔透,光彩流轉,內部隱約有一層又一層的奇特花紋。
安東尼正要伸手拿起玫瑰看一眼,卻被卡莎伸手打斷:「那是『血色玫瑰』,只能用鋼鐵質地的東西觸碰它,如果碰到肉體的話,它就會直接消失掉。」
「好吧。」,安東尼點了點頭,看了眼其它的材料,除了少數的幾樣,其它都是非常常見的草藥,比如鬼臉草、尖叫菇之類的東西,市場上的藥店裡一般都有售。
卡莎輕輕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用兩根鐵質的棒子夾起了那株血色玫瑰丟進了下方的黑色鐵鍋里,然後倒入純水,非常熟練地將輔助材料依次放了進去:「其實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過程,就算你自己來也可以。」
隨著卡莎用鐵棒在鍋里來回攪拌了幾下,一直漂浮於鐵鍋周圍的點點灰芒急速收縮於了鐵鍋內。
安東尼低頭看去,只見裡面的液體像是鮮血一般,通體鮮紅。
一個個氣泡在液體內翻滾上涌,卻無法竄出,只能黯然破碎。
卡莎沒有浪費時間,她直接藉助漏斗,將黑色鐵鍋內的液體轉移到了一個玻璃瓶內。
「喝下它以後,你就能成為一名序列8的『教唆者』了。」,卡莎鄭重地將魔藥遞給了安東尼:「記住,一定要抵抗住失控的誘惑!」
「好。」
安東尼輕聲笑了笑,沒有絲毫地由於,上抬杯子,微揚腦袋,咕嚕喝下了魔藥。
讓他有些吃驚的是,這份如同鮮血一般的魔藥入口居然無比地芳香。
但緊接著,他發現自己的臉龐在漲紅,而身體其他部分也有類似的變化,但還未等他去觀察,他覺得整個人一下子就「飄」了起來。
他一下子進入了一片奇異的空間,這是他在晉升至「刺客」的時候同樣到達過的地方,應該是「靈界」的某一個部分。
他的頭頂上,是由璀璨群星構成的象徵符號和神秘花紋。
突然,安東尼聽見了一聲清脆的聲音,就像是金屬破碎。
他抬眸望去,在他面前的依舊是一張椅子,椅子上被枷鎖束縛著的那個女人正朝著他微笑。
只是安東尼敏銳地發現,與上次到來不同的是,束縛女人脖頸的那根黑色的鎖鏈消失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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