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圓藏山山頂上。
柳洞寺靜默矗立。
夏至很完美的完成了劫持計劃,趁劍士少女稍有疏忽之際,突然現形發難擄走了衛宮士郎,並且輕輕鬆鬆的將其帶回到了自家的大本營裡面。
此刻,在寺廟庭院的一隅,一抹紅衣黑髮的雙馬尾身影,正抱著雙臂一臉冷然,一副久候多時了的模樣。
「」
「」
安靜,沉默,死寂的氛圍在空氣中無聲地蔓延。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少女才終於是開口打破了沉默。
「衛宮,真是好久不見啊」
遠坂凜沉著臉,一臉不善的這麼打著招呼,她目光簡直如同鋒利的刀子似的,在紅頭髮的男生身上來來回回的剮著。
「沒想到你也參加了這次的聖杯戰爭呢,還召喚了Saber呢,是吧」
「」
「」
「遠坂」
衛宮士郎一時陷入語塞,他下意識掃視周遭,只見那名剛剛將自己擄至此地的英靈已悄然退至黑暗深處,而古樸莊重的寺廟山門前,則有身著古風裝束的英靈嚴陣以待。
在前方,遠坂同學傲然挺立,雙臂交叉胸前,一臉冷然的看著自己,在她的身後還有一位身披深紫色法袍的女性英靈靜靜站著,沒有發聲。
這般華麗且強大的陣容,無疑令人咋舌。
這個柳洞寺之中,竟然隱藏著至少足足三個英靈!
要知道整場聖杯戰爭才多少個英靈參戰來著,不過也就剛剛七個而已。
這無疑彰顯出真正的魔術名門底蘊深厚,與自己這個懵懂無知的初學者形成了鮮明對比,在自己還搞不懂情況的時候,對方就已悄無聲息地掌控了聖杯戰爭的近乎半壁江山。
僅憑這一瞥所揭示的基本格局,衛宮士郎即刻明智地放棄了伺機逃脫的念頭。面對如此險惡的情境,縱使他再多兩條腿,恐怕也難逃插翅難飛的命運。
先前沒有過來赴約果然是理智的選擇。
現在他只能夠寄希望於Saber更理智一點,做足準備再來營救自己,不要魯莽行事,單獨前來涉險。
——這明顯就是一個陷阱來著。
「怎麼不說話了?」遠坂凜輕輕眯起眼眸,將對面的同校同學的侷促神態盡收眼底,這個傢伙果然就是個菜鳥,只怕根本啥都不知道,就被捲入了這次的戰爭之中。
「」衛宮士郎面露掙扎之色,面對這位並不算熟絡的同學,一時之間找不准應對的姿態。畢竟他是真的對遠坂凜挺陌生的,在這之前其實接觸不多。
雙方大概也就只有「同校同學」這一層表面關係在維持著。
如此淺薄的關係,在這場動輒就是你死我活的聖杯戰爭之中,估計不值得遠坂對自己手下留情吧?
衛宮士郎深吸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思考,隨後神情莊重地開始了他的解釋:「遠坂,其實我沒想過要與你為敵,捲入這場戰爭完全就是個意外,在這之前我完全不知道這回事」
他對聖杯戰爭並無強烈的執著追求,涉足其中尚淺。
沒有非實現不可的願望,也沒有必須通過聖杯追求的目標,因此自然也就沒有那種赴湯蹈火的決心。
「完全不知道?」
黑髮雙馬尾少女面無表情。
「真的不知道,也沒人和我說過還有這種事情,如果不是莫名其妙地就召喚出了Saber,我都不知道戰爭已經開始了」
衛宮士郎儘量通過坦誠的話語,嘗試著降低遠坂同學的警惕心和敵意等級,雖然嚴格來說,他也是在說真的,事實本來就是如此,並沒有什麼隱情。
衛宮切嗣大概認為自己已然親手為聖杯戰爭畫上了休止符,所以沒有在這方面給養子留下太多信息。
畢竟根據那個男人的預計,他製作出的「瘤」會在三四十年後,導致圓藏山的崩塌。再結合冬木市聖杯系統每六十年重啟一次的規律推算,衛宮士郎的生活軌跡應當與聖杯戰爭徹底絕緣。
理論上,一切本應按此發展。
然而,世事難料,命運的齒輪悄然發生了微妙的偏移。
「莫名其妙的就召喚出了Saber?」聽到衛宮士郎的辯解,遠坂凜的表情頓時更加陰沉了。
然而衛宮士郎的察言觀色技能有點低級,或者應該說他觀察力強但理解力低,對好意還有敵意都很遲鈍,所以很耿直的點點頭,繼續不知死活的說道:
「是啊,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是那天晚上去倉庫里收拾一下東西,就直接召喚出來Saber了」
「」
「」
黑髮雙馬尾的少女低著頭,被劉海下的陰影所遮掩導致完全看不到表情,只見她放下了抱著的雙臂,默默地捏緊了拳頭。
在對面,衛宮士郎艱難的吞下一口口水,他也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這和預想之中有點出入,遠坂的神色不應該是變得和緩下來才對嗎?
他自認為已經直言不諱,表明自己並無意真正競爭聖杯,也無意與對方為敵
他對這場戰爭並無過多熱忱,不僅事前對此一無所知,更是完全未做任何準備,純粹就是「隨隨便便」、「毫無預兆」的召喚出了Saber
——這不是都說得很明白了嗎?
——應該是有商量的餘地的吧?
「動手吧!」
下一刻,遠坂凜終於是抬起頭來,冷冷的一揮手。
她的眼神燃燒著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厭惡與憤慨,猶如非洲人歷經苦難與打擊後的毅然覺醒,明悟了什麼才是階級鬥爭,什麼才是階級敵人!
果然和這種歐皇就不應該講什麼江湖道義。
光是聽對方說話,自己就要氣個半死了!
稍微想想自己那觸目驚心的財政赤字,以及可以說是足足攢了十年的石頭,遠坂凜的心都在滴血,說出「動手」的時候,多少也帶上幾分個人情緒的味道。
「喂!等等,我是來商量的,你們要幹什麼」
衛宮士郎大驚失色,下意識的就想要逃跑,然後直接就被某種魔術強行固定住身體,無論如何掙扎也是動彈不得,只能夠眼睜睜的那個女性英靈步步逼近。
美狄亞好整以暇的掏出一柄造型極其怪異扭曲的魔術短刀,上面那不祥的魔力令得紅頭髮少年一陣心驚肉跳。
沒有任何的懸念,也沒啥臨陣爆發、絕境覺醒之類的熱血戲碼,魔女小姐徑自走到衛宮士郎身前,手起刀落,扭曲的魔術短刀就插入了他的胸膛里。
「!!」
————
————
「!!」
金髮在夜風中飄揚,提著看不見的聖劍,劍士少女剛剛突破山道上的那些龍牙兵的糾纏,正準備一鼓作氣的往上沖。
就在這一剎那,她的瞳孔猛地收縮,整個人如遭雷殛,完全僵在了原地。
過了好一會兒,少女好像是回過神來,她不敢置信的抬起手掌看了看,緊緊地咬著下唇,似是無法接受剛剛發生的某種事情,然而卻又不得不相信。
就如同那些曾經源源不斷地湧向她的龍牙兵,此刻已悄然歸於沉寂,再無聲息。
她甚至注意到,在身邊靜謐的樹林中,一個龍牙兵走出幾步後又搖搖晃晃地退回了密林深處剛剛還敵對的魔術陣地,現在直接將她判斷為自己人了,屬於友方單位。
劍士少女一顆心直接沉到谷底,憤怒如狂風般讓她全身顫慄不止,她緊握劍柄,每一步都如同負鉛前行,無比艱難地走完了最後的山路,終於望見了那座矗立眼前的山門。
抱著五尺長的物干竿,有著「佐佐木小次郎」之名的英靈,正獨自一人坐在柳洞寺的山門前,捧著一杯熱茶,並沒有阻攔她。
「」
「」
在這一瞬間,劍士少女很有一種衝動,想著拼著同歸於盡,也要大鬧一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只可惜,她沒有辦法這麼做。
而且山門裡的景象一覽無餘,她之前的御主正被挾持著,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只是也無法行動甚至無法開口,像是在等待著她的救援。
「你應該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Saber,加入我們是明智之舉。作為誠意的體現,我們將保證不會傷害你的前御主」
當劍士少女出現在山門前時,美狄亞眼中閃過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她剛剛的魔術短刀其實是她的寶具,作為武器的性能等同於沒有,因此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然而在魔術的性質上,它可以破盡萬法——
無論是被魔力強化過的物體,亦或者是基於魔力的契約,再或者是利用魔力而誕生的生命體,都能將它們重置到魔力被使用之前的狀態。
可謂終極的對魔術寶具。
正是藉助此寶具,美狄亞以一種直接且高效的手段切斷了Saber與衛宮士郎之間的英靈契約,並憑藉自身近乎出神入化的魔術造詣,直接將她變成了自己的人。
「卑鄙」
本應該清冽的聲線此刻卻是有些顫抖。
自責與屈辱撕裂著內心,劍士少女忍不住的想起了上一次的聖杯戰爭,當時她沒有保護好愛麗絲菲爾,導致其被人擄走之後慘遭殺害,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而現在,她同樣沒有保護好這一次的御主
「這怎能稱為卑鄙呢?」遠坂凜在一旁冷靜地反駁道,「聖杯戰爭的本質就是生死相搏,倘若換成其他對手,在這般優勢下,恐怕會以更為冷酷無情的方式對付你們。相比之下,我的手段已算得上溫和了。」
這是夏至先前規勸她採取行動時的說法,她聽完覺得很有道理。
畢竟,這並非歪曲事實,就事論事來看,確實是這般情況。相較於那些不擇手段、冷酷無情地消滅其他參賽者的行徑,遠坂凜自覺她所採取的手段已然算是溫和許多。
設想若換做他人,在如此情境下,恐怕衛宮士郎才會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殘忍。
Saber儘管對此憤慨不已,也不得不贊同對方的說法,她瞪視著這位雙馬尾少女,深深吸了口氣,看了看無法動彈的衛宮士郎,無力鬆開手:
「我會加入你們的,但是你們必須保證,不會傷害我之前的御主」
「放心吧,我們費這麼大的功夫,可不是為了獲得一個與我們離心離德的從者。」遠坂凜語氣很是篤定,這本來就是她的想法,能夠以此來拉攏Saber自然是最好不過。
儘管英靈契約本身就附帶了某種強制力的約束,但是如果英靈一直帶著強烈的反叛意識,契約的約束力也是不夠保險的。
她總不能夠將寶貴的令咒,全部用在鎮壓Saber的身上吧,那樣子到底是增強了己方的戰鬥力,還是拖累了團隊的後腿?
「恭喜Master了」
眼看著雙方基本達成一致意見,美狄亞也是輕笑起來,同時眸子裡隱隱有著一絲絲的奇異興奮。
從Assassin帶回關於Saber的情報後,她其實就已經隱隱有所意動了,不然的話,也不會主動請纓要幫助御主奪走衛宮士郎的從者。
只能夠說,Saber的形象和氣質激發了美狄亞的某種特殊興趣,她被Saber的身姿所吸引,眼饞不已,甚至想要通過控制Saber來實現自己的某種奇怪的欲望。
唔不過這些估計就是收費情節了。
也不適合在這時候討論,魔女小姐暫且按捺住自己的小心思。
衛宮士郎重新獲得行動力,卻是心裡空落落的,他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能夠感慨自己的聖杯戰爭真是有夠短暫的,就像是領了張體驗券的樣子。
「歡迎加入隊伍,Saber能夠告訴我,你的真名嗎?」
夏至在剛剛的惡人戲份里,一直儘可能的淡化自己的存在感,直到現在才重新冒出來。
他露出得體而又周正的笑容,率先向著新同事表示了歡迎,同時藉此機會有意無意的問出了自己比較關心的問題。
Saber對此沒有什麼想法,只以為是作為戰友,對方要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份,以便配合之後的共同作戰。看了一眼面前的青年,她抿了抿嘴唇,對於對方並沒有太多惡感。
畢竟對方在她看來,也只是聽命行事。
再加上在剛剛的威逼利誘她的戲碼里,美狄亞和遠坂凜無疑才是主要的角色,也無疑吸引了她更多的情緒。
這麼一對比,眼前的這位Assassin的形象自然就更好了。
「我的真名是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來自古不列顛的騎士。」她聲音低沉的開口,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不是薇薇安
也不是異時空同位體之類的
夏至微微挑了挑眉毛,頓時有那麼一點點的失望,畢竟他原本的猜測就主要是以這個方向為主,所以才會這麼上心。
「等等!亞瑟王?你說你是亞瑟王?!」遠坂凜在後方一臉不敢置信的衝上來,以一種極其古怪的視線看著Saber,「太不可思議了,傳說中的亞瑟王竟然是個女孩?」
亞瑟王
傳說中的亞瑟王妖妃摩根
青年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怪異,某些線索宛若閃電般串聯在一起。
該不會薇薇安就是摩根吧?但是聯繫到亞瑟王的傳說,薇薇安這個名字,不更應該是湖中仙女的角色麼?
「敵襲!!」
就在這個瞬間,美狄亞如臨大敵的出聲預警。
與此同時,天空之中出現了閃耀的光芒,那洞穿層層疊疊的烏雲背後,緩緩出現了一艘似乎古老而又先進的飛船?
那巨大的船身滾動著龐大的魔力,以一種恐怖的威壓感,緩緩降臨在柳洞寺的上方,船身上裝載的遠古核彈頭瞄準了下方的魔術陣地,仿佛隨時要以寶具的形式,對冬木市發動核打擊
煤氣爆炸警告!一筆閣 www.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2s 3.664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