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的話讓雪天晴一愣,原來那柄長劍就放在牆角,清月看不到嗎?
雖然如今它看起來和燒火棍差不多,但大概形狀未變。
送清月離開後,雪天晴拿起燒火棍喃喃道:「奇怪,她怎麼看不到你?」
雪天晴伸手輕撫凹凸不平的劍身,卻沒發現任何古怪之處。
手掌不經意間掠過劍鋒,雪天晴猛覺一陣刺痛,抬手才發現掌心被割開一道口子。
將長劍拿到眼前仔細觀看,雪天晴發現沾在上面的鮮血正快速滲入其中。
見此情形,他心中一動,便把流血的傷口貼在長劍之上。
這次非但沒有疼痛傳來,掌心處反而有一股異常舒爽的微涼。
當雪天晴再次將手拿開,發現傷口非但不再流血,反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與此同時耳中還傳來若有若無的「咔嚓」聲。
雪天晴低頭看去,見燒火棍表面開始出現裂紋,而且越來越密。
將燒火棍往門框上一磕,裂掉的表面旋即有幾處脫落,露出裡面閃著詭異烏光的劍身。
雪天晴見狀滿臉羨慕:上次雷劫,已將這把長劍徹底淬鍊。
想到這裡,他有些後悔,自己當時為何沒有直面雷電!
見燒火棍表面裂紋密布,雪天晴用力一抖,一柄烏黑的寶劍便出現在面前。
露出真容後,長劍又起變化,隨著烏光一閃而逝,劍身轉而變得暗淡無光。
此時的長劍黝黑且古樸,宛如一名將鋒芒完全收斂的刺客。
只是在揮動之時,長劍仍有陣陣龍吟傳來,好像故意顯現自己的不凡。
雪天晴取過清月所留長劍的劍鞘,卻發現二者並不匹配。
正當他搖頭之際,忽覺手上一空,黝黑的長劍便化成一團煙霧。
煙霧在空中略作停留,便嗖的一下鑽入了他左手掌心之中。
就在剛剛,雪天晴左手的傷口已經癒合,只留下一個鮮紅的印記。
長劍化成的煙霧就是從印記之中進入他的體內。
煙霧入體給雪天晴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仿佛長劍與自己已融為一體。
舉起左手看著鮮紅的印記,雪天晴暗自沉思。
不想就在這時,一聲炸雷在耳邊響起,隨後他眼前一黑,隨即栽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雪天晴終於睜開眼睛,卻見面前站著兩名身著盔甲的將軍。
二人一個烏金盔甲,一個亮銀甲冑,可謂黑白分明。
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會,最後還是雪天晴首先開口:「你們是新來的弟子?」
二人打量了雪天晴幾眼,身著白色甲冑之人說道:「是不是弄錯了,怎麼查不到他的一絲過往?」
烏金盔甲也有些不解:「是不是我們手裡的不全?帶回去再查查。」
隨後他又問雪天晴:「你叫什麼名字?」
「雪天晴,對了,師父還給我起了法號。」雪天晴回答得很是痛快。
烏金盔甲一擺手:「法號不算,我們要的是真名實姓。既然查不到你的過往生辰,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雪天晴不解道:「走一趟?去哪裡?」
「哪這麼多廢話,到地方就知道了!」
烏金盔甲說完一抖手,一條鐵鎖鏈就套在了雪天晴的脖子上。
雪天晴大為驚訝:這是哪裡的棒槌,敢來方寸山抓人,真當自己沒有後台?
想到這裡,雪天晴伸手抓住鎖鏈一用力,差點將對方拽爬下。
「二位,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就算我犯了錯,也有師父管教,輪不到外人插手!」
亮銀甲冑輕笑:「你若是人,我們當然無權管教。可如今不管你是仙還是聖,也要先跟我們走一趟。」
雪天晴一愣:「你們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往身後看看就明白了。」
雪天晴聞言一扭頭,頓時愣在那裡:小屋門口,一人倒臥在地,看樣子已沒了氣息,那人正是自己。
雪天晴回過頭看著黑白二人:「我已經死了?你們是黑白無常?」
銀色甲冑哼了一聲:「知道還問,趕快隨我去見閆君。」
雪天晴又看了眼自己的屍體,一臉不可思議:原來人真有靈魂!
走出不遠,一道光門浮現在三個魂魄面前,門後則是條五彩斑斕的通道。
通道地面柔軟,踩在上面如同踩著棉花,可走起來卻一點都不累。
看在走在前面的黑白無常,雪天晴好奇道:「二位大哥,有件事我想請教下,世上每天死這麼多人,你們兩個忙得過來嗎?」
見對方不理不睬,雪天晴繼續道:「閻羅殿裡大小鬼差無數,為什麼非要你們來接引?是不是有什麼好處,還是說按照人頭算績效?」
「應該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見到閆君的吧?要不就算他有分身也忙不過來。」
黑白無常越是不理,雪天晴就越是來勁。
三人走了半個時辰,他說了一個小時。
最後,忍無可忍的黑無常怒道:「閉嘴,再敢說一個字,就將你扔進十八層地獄!」
雪天晴聞言先是一捂嘴,然後又把手放開:「真有十八層地獄?和我說說什麼樣子唄,你們穿的都不是黑袍白袍,那裡肯定也和傳說中的不一樣!」
與此同時,菩提祖師與清月正站在雪天晴屍體之前。
「祖師,這是怎麼回事?小師叔明明渡過了雷劫。」
祖師沉吟片刻:「雷劫驟起,這是到了不得不渡劫的時候,你師叔定有奇遇。」
清月明顯有些著急:「師叔是不是已經魂飛魄散了?難道他就這樣沒了?」
祖師搖頭:「他的魂魄正去往地府,清月,你先回去,我在這裡等他一等。」
清月還想開口,卻見菩提祖師擺手道:「回去吧。」
當口乾舌燥的雪天晴閉上嘴巴時,通道前方終於又出現一道光門。
走出光門,一座異常肅穆的大殿出現在面前。
大殿正上方的牌匾上有三個大字——閻羅殿。
在恨天峰時是白日,可這裡卻是夜晚,黑漆漆的天空中不見一絲星光。
大殿周圍除了少許火把照明外,再無其他,稍遠的地方就是一片昏暗。
只是影影綽綽的,好像也有不少建築。
黑無常帶雪天晴在殿外等候,白無常則進殿通稟閆君。
雪天晴藉機四處打量,發現閻羅殿與想像中完全不同。
這裡沒有遍地的孤魂野鬼,也沒有凶神惡煞般的鬼差鬼判,只有盔明甲亮的士卒左右而立。
大殿門口台階之下,一條青石鋪就,寬約十米的大路直通黑暗,不知通向何方。
「黑大哥,我記得來的時候是白天,路上走了也沒多久,這裡怎麼就成了晚上?」
見黑無常依舊不理自己,雪天晴哼了一聲:「都說神仙胸懷慈悲,心繫百姓。你們倒好,連句話都不肯說,難道鬼仙不是仙?」
聽雪天晴唧唧歪歪,黑無常忍無可忍,剛要給他個教訓,卻見白無常耷拉著腦袋從殿中走了出來。
「沒查到?」
白無常點頭:「生死簿上查無此人。」
「閻君怎麼說?」
白無常有氣無力的指了指遠處的黑暗,隨後又扭頭進了大殿。
雪天晴見狀不解道:「這是怎麼個意思?」
黑無常並未回答,而是大手一揮,一道光門隨即出現在二人跟前。
雪天晴見狀怒道:「我不走!稀里糊塗的被你們帶來,又稀里糊塗的被你們送走,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黑無常咬牙道:「你想怎樣?」
「你們最起碼給我個解釋!」雪天晴說完一屁股坐在地上。
黑無常沉默良久:「人死後,不管生前多大官位,總要到閻羅殿裡走一遭。」
雪天晴瞅著黑無常道:「聽說過,根據善惡重新投胎。不過我想知道現在是怎麼回事,既然把我帶來了,為何又讓我回去?」
「生死簿上無名,又如何判你前世的是非善惡?所以只能放你還陽。」
雪天晴翻著眼皮說道:「就是說生死簿上沒有我這號人,你們不知道怎麼處理。既然如此,為何不把我名字寫上去?」
見黑無常不出聲,雪天晴繼續道:「既然來了,總不能白跑一趟,要不帶我看看閻羅王長什麼樣,等下次來不至於不認識。」
黑無常咬牙道:「既然你不屬於三界之中,就不會與地府產生瓜葛,所以沒有什麼下次。快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聽黑無常說完,雪天晴沒有動窩的意思:「既然沒有瓜葛,我為什麼在這裡!抓錯了人是不是該有些表示?道歉就不用了,答應我一個小小的條件就好。」
「不行,地府豈能與凡人講條件!再不走我可要用強了,到時候你能不能回到原來的身體,我可不敢保證。」
雪天晴哼了一聲:「你還別嚇唬我,我師父是誰你應該清楚,你覺得他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徒弟被你們欺負?」
黑無常沉吟半晌,最後咬著後槽牙說道:「什麼條件,你說。」
雪天晴勾了勾手:「你一直站著不累嗎?坐下說話。」
隨著雪天晴在耳邊嘀咕了幾句,黑無常吃驚的睜大眼睛:「怎麼可能?你知不知道生死簿是天地至寶?漫說是我,就是三清四御也沒有這個本領!」
雪天晴摸了摸下巴:「這麼說來,猴子篡改生死簿是假的了。」
黑無常像是沒聽到雪天晴所說「如果真到那一步,我會告訴你一聲!」
雪天晴聞言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們走吧。」
踏入光門後,雪天晴看著相距不到三尺的另一扇光門不由的一愣:「來時走了那麼長的路,現在抬腳就到,你沒有搞錯吧?」
「來的時候怕你唧唧歪歪,污了閻君耳朵。」
說完黑無常抬腳朝雪天晴屁股踹去:「快滾吧!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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