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常的話引起了雪天晴的警覺,他本欲追問,卻見對方擺了擺手,接著房門一開,店小二又上了桌與開始之時一模一樣的酒菜。
白無常指了指新上的酒菜:「什麼都別問,好好吃,對你進入九幽洞有好處。你來到地府,閻君早已知曉,所以有些事現在還是不知道的好。」
「等我縱橫三界再無敵手時,什麼都會知道,是不是?」
見白無常點頭,雪天晴哼了一聲便抓起酒壺,將酒直接倒入了嘴中。
等風捲殘雲般地將一桌子酒菜消滅乾淨後,雪天晴只覺得一股強大的陰柔之力在體內緩緩流動。
雖然是陰氣,可他非但沒有任何不適之感,反而覺得舒服異常。
要是形容,那就是三伏天裡突然進了空調房。
白無常見酒乾菜淨,於是向雪天晴伸出三個手指:「三天,這桌子酒菜只管三天。不過你剛剛被燭九陰的肉身精華所傷,所以時間可能會更短。」
「你難道不勸我,等傷勢恢復了再去?或者乾脆讓我繞路而行,又不是只有過了火焰山才能到達靈山。」
白無常搖頭:「現在火焰山陰陽失衡,九味真火已無法壓制九幽之火。隨著九幽之火越來越盛,九味真火終有徹底熄滅的一天,到那時你就是想封堵也無濟於事了。」
「陽間會徹底變成地府般的存在?」
「沒那麼誇張,不過方圓三千里寸草不生是一定的。」
雪天晴聞言也不多說,直接起身告辭,而白無常則送都沒送。
回來的路上,雪天晴依舊疑惑:左右都是封堵九幽洞,為何白無常與自己說了那麼多廢話?
特別是臨行之時,白無常更是有意無意地告訴雪天晴,切莫為自身情慾所困,這是什麼意思?
當破開地府與陽世之間的界壁後,雪天晴腳下不遠就是黑雲翻滾的火焰山。
半天功夫,九幽之火已覆蓋山下方圓大概十里的地方,而且正緩慢卻步履堅定地向遠方延伸而去。
照此下去,不用多長時間,火焰山周圍就會變成九幽之火的海洋。
因為離著還遠,唐僧等人暫時無憂。
非但如此,原本熱得冒汗的眾人如今已經都把衣服穿了起來。
在九幽之火的強勢面前,九味真火幾乎已經沒有了任何影響。
落地之後,雪天晴將從白無常那裡聽到的和眾人說了一遍。
三藏聞言頓時皺起眉頭,悟天更是為此自責不已。
雪天晴拍了拍悟天的肩膀:「這是我們西行路上命中注定的一劫,就算沒有你祭煉兵器,也會有其他事發生。」
悟天擔心道:「師兄,洞中若真是九幽之火,你我根本無法應對。」
雪天晴一笑:「什么九幽之火,不是盤古化成天地後留下的肝火嗎?」
龍悟天臉一紅:「我也是道聽途說而已,不過九幽之火不是你我能夠應付的,一旦被其燒到,肉身雖然無恙,可魂魄會化為灰燼。」
雪天晴又是一笑:「有句老話叫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我還沒有傻到去洞中送死。既然敢進去,我自然有十足的把握,別忘了我可是剛從地府歸來。」
雪天晴的話讓師徒四人面面相覷,這句老話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不過不等他們詢問,雪天晴已經來到空中。
如今的空中也早已沒有了半分熱度,反倒是絲絲陰寒之力在他周身遊走。
雪天晴深吸一口氣,一個閃身就來到九幽洞前。
此時的九幽洞與先前相比也換了副模樣,九幽之火如同不要錢般自洞中奔涌而出,沿著山勢向下而去。
雪天晴並未立刻沖入洞中,而是兩隻眼睛嘰里咕嚕亂轉,不但觀察洞口的動靜,也在查看周圍的情形。
雖然在外人看起來,九幽洞除去湧出的黑色火焰外並無其他,可雪天晴看到的卻不一樣。
在虛妄之眼下,原本的黑色火焰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糾纏在一起的黑色光絲。
光絲互相纏繞,形成一個個線團。
線團又互相擠壓、匯聚,最終形成一股洪流席捲一切。
若是讓雪天晴形容這些光絲的狀態,那就是泡在水裡的方便麵!
雖然相差甚遠,可絕對貼切無比,只是少了熱水罷了。
許久之後,雪天晴手一伸,一隻喜鵲就出現在他手心。
「今日你雖然會丟掉性命,卻能救億萬生靈,算得上功德無量,下一世定能轉生到富貴人家。」
若是喜鵲能開口,定會對雪天晴破口大罵:魂魄都消散無蹤了,哪裡來的下一世。
雪天晴不管這些,只見他一抖手,喜鵲便直直地朝黑色火焰中墜去。
喜鵲雖靈智未開,卻也明白身下的黑色火焰絕不是好東西,剛剛脫離雪天晴的手掌,就準備振翅高飛。
但有雪天晴在,喜鵲又怎麼可能如願?所以一頭扎入了九幽之火中。
喜鵲剛接觸到黑色火焰,附近的黑色光絲便如同活過來一樣,直接將其纏了起來。
接下來的一幕讓雪天晴頭皮發麻,因為那些黑光絲線直接勒入喜鵲身體,瞬間將其魂魄扯了個粉碎。
黑色光絲從纏住魂魄,到將其扯了個粉碎,就在眨眼之間發生,絲毫沒有影響喜鵲肉身的下降趨勢。
看著落地的喜鵲肉身在本能趨勢下,依舊在黑色火焰中漫步,並最終展翅飛向高空,雪天晴的眉頭擰成了疙瘩:這隻喜鵲並沒有死,只是失去了魂魄。
從此後,它的所有行為只會依靠本能,再也沒有了獨立思維。
突然間雪天晴汗毛倒豎,後背發涼:在自己的故鄉,生物習性中至今有太多無法解釋的現象,科學家統統將其稱之為本能!
一種低級生物,能在許多年之後,憑藉物種傳承中的記憶回到幾千里外的出生地再度繁衍,這樣的本能到底是怎麼來的?
想到這裡,雪天晴全身不住顫抖,自己的故鄉到底經歷過什麼?
網上曾有調侃:建國之後,動物都不許成精了。原本大家只是將這個看成段子,可事實真的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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