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正要說些什麼,可是當她抬起頭時,眼前少年早已消失不見。
疑惑的向四周張望半天,少女低聲呢喃了幾句,那張髒兮兮的臉頰露出如釋重負般的微笑,隨即悻悻而去。
路上,蕭皓腦袋空白一片,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前方那道身影,僅存的理智讓他沒有立即動手,而是選擇繼續跟蹤下去...
兩人之間保持著適當的距離穿梭過幾條街道,前方那名東日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腳步略微停頓了下,隨即一頭扎進附近的胡同中。
半年多的歷練已經讓蕭皓學會了沉穩,然而就在東日人出現的剎那間,屬於少年不計後果的熱血終於被點燃,這一刻,他沒有停頓,毅然決然跟了進去。
胡同中數丈外,那名東日人抱著雙臂,平靜的注視著走進來的少年,那張灰白的臉頰充斥著陰冷。
蕭皓停下腳步,看了眼站在他們中間一群正在玩耍的孩童,眼角微微抽搐,那種恨不得立即撕碎東日人的衝動,漸漸冷卻下來。
兩人沒有說話,隔著數丈距離,四目相對。
東日人皺了皺眉,感到茫然不解,他敢肯定不認識眼前少年,但是為何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滔天般的怒火。
這時,那些懵懂無知的孩童們圍著蕭皓身邊藏起貓貓來,歡聲笑語,天真無邪。
蕭皓揉了揉孩童的小腦袋,隨即目光凌厲的看向東日人,右手緩緩抬起放在脖子上橫劃而過,做了個抹殺的手勢,緊接著轉身離開胡同。
「八嘎!」
受到挑釁與不屑,東日人氣的鬍子直翹,隱藏在長袍中的戰刀險些呼之欲出,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最終還是選擇忍了下來。
不過,那張猶如刀削般的臉頰卻是讓東日人銘記在心,或許在適當的時候,再次相遇,他會讓少年記住挑釁一名優秀的武士,是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
密林中
「撕拉...」
木屑四濺,蕭皓雙手猶如鋼鐵巨勾般,將堅硬無比的樹皮一塊塊撕扯下來,片刻後,大樹與胸口平行的位置,整整一圈露出了泛白的樹幹。
「嗖」
蕭皓雙腳點地,身體陡然躍起,凌空翻轉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幾乎在同時間,一道白光閃電般掠來...
小天瞳孔紅芒閃爍,張開血噴大口,「吭哧」咬在樹幹上,腦袋左右搖擺,硬生生撕扯下碗口般大小的樹皮。
小天剛剛退回,蕭皓悄然落地,雙膝微屈,整個身體擺出一個「弓」字形,右手橫握刀把,對著大樹暴射而出...
「唰」
寒光閃過,大樹轟然而倒。
蕭皓麻木的站在原地,雙手不斷的顫抖著,腦海中又浮現出一幕幕血腥的場景。
這時,吳塔從外面走了進來,瞅了眼倒在地上的大樹,隨即目光移向蕭皓,沉聲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害得我瞎找了半天。」
收回心緒,蕭皓淡淡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蕭家城外二十里的一座礦山,被人偷襲了,無一生還,現在家族亂成一鍋粥,家主命令執法堂火速趕過去調查此事。」吳塔表情凝重的道。
「怎麼會這樣?」
礦山可是家族重中之重,坐鎮強者都不在少數,蕭皓實在難以相信,局勢會突然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這還用說,擺明就是報復!」吳塔沉聲道。
點了點頭,蕭皓不在拖沓,帶著吳塔與小天,火速出城,趕往礦山。
半晌後,執法堂成員全部趕到礦山,當看見礦洞內外遍地都是死屍,都是倒吸口冷氣,表情極為凝重。
「大家仔細檢查,看看有沒有倖存下來的族人。」執法堂長老沉聲道。
「這是礦山名冊,一共三百七十人,剛才我們清點了人數,正好全部對上。」
蕭劍將礦山名冊遞給長老,然後看了眼不遠處的蕭皓,隨即又收了回來。
「混蛋,紅人館這是在滅族,滅族!」
執法堂長老暴跳如雷。
「長老息怒,目前我們沒有證據能夠指認是紅人館所為,依屬下之意,還是先把事情調查清楚,在做定論。」蕭劍道。
「一個活口都沒有,調查取證談何容易。」執法堂長老無奈的道。
掃了眼,擺放到一起的死屍,蕭劍略微沉吟片刻,淡淡的道:「死人同樣也會說話。」話畢,緩步走到近前,蹲下身來,開始仔細檢查起屍體。
大不會,蕭劍目光停留在一具屍體緊攥的右手上,稍稍猶豫,隨即伸手將拳頭掰開,只見掌心中出現一塊玉佩。
「長老,有發現!」
蕭劍激動的將玉佩遞給長老。
執法堂長老拿在手中端詳起來,片刻後,老臉變得慘白無比,顫抖的道:「這是夜家核心成員佩戴之物!」
長老聲音不是很大,但是眾人聽的很清楚,不由得掀起一片譁然。
「這怎麼可能,蕭家已經與其他三家暫時結成盟友,他們這麼做,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面。」執法堂長老喃喃自語。
「死人是不會說假話的,本族強者必然是在生死搏鬥中,偷著搶下來的,其目的就是為了給我們留下重要線索。」蕭劍苦澀的道。
「你們留下保護好現場,我這就返回族中如實稟報。」
話畢,執法堂長老身形一閃,極速向山下掠去。
長老走後,蕭皓總覺得有些異樣,緩步走到屍體旁,重新檢查起來。
「我都檢查過了,除了那塊玉佩有些價值外,根本沒發現任何線索。」蕭劍淡漠的道。
一連檢查幾具屍體後,蕭皓皺著眉頭,疑惑的道:「你沒發現這些族人都是一刀斃命麼?」
「發現了,這只能說明,偷襲之人實力很強。」蕭劍解釋道。
蕭皓指著方才那具攥著玉佩的屍體,沉聲道:「他的致命傷在脖頸上,那他是如何做到在生死剎那間從敵人身上搶奪下玉佩的,另外敵人手中有刀,就算近身搏鬥,也有一定距離,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蕭劍吃驚的道:「你說的這些都是設想,但事實的確如此,難道那塊玉佩會有假?」
蕭皓目光移向身邊吳塔,四目相對,吳塔打了個哆嗦,滿臉無辜的表情。
蕭皓沉吟半晌,深吸口氣,淡淡的道:「或許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敵人故意製造出假象,用來迷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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