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魂記 第四百零六章:藍辰受教

    <=""></>    「什麼?」

    得知陸一凡的消息後最為吃驚的人莫過於藍辰,只見他『騰』的一下便站起身來,雙目之中充滿了震驚之色,兩步便走到藍世勛面前,迫不及待地追問道:「爹,你說的可是真的?」

    「怎麼?你以為爹還會騙你嗎?」藍世勛眉頭輕輕一挑,而後便將手中的密報遞給了藍辰,淡淡地說道,「不信你自己可以看!」

    藍辰見狀急忙接過密報,急不可耐地讀了起來,而當他重新將密報從自己的眼前拿開的時候,藍辰的臉上已是布滿了一抹說不出的古怪神色,既有震驚亦有不甘。

    藍辰一直將陸一凡視為自己的對頭,二人自幼便互相不服什麼事都要一較高下,但除了藍辰在六歲的時候便能直接修煉魂力這件事外,陸一凡在其他事情上的運氣似乎總是要比藍辰好一些,因此藍辰一直心有不服,他更是不會相信自己不如陸一凡,一直以來藍辰總是惜敗於陸一凡,他全部歸根於陸一凡的僥倖。可這次的消息卻著實給了藍辰會心一擊。

    二人同樣的年紀,幾乎相同的出身背景和成長環境,但陸一凡如今卻已經成為了萬人之上的魂宗宗主,而自己卻還和以前一樣,只是一個只懂得躲在父親的臂膀之下度日的權貴公子,這種巨大的差距令藍辰的心裡感到說不出的壓抑與憋屈。

    望著藍辰的古怪神色,藍世勛一下子便能看透藍辰內心所想,畢竟對於自己的這個兒子,他實在是太了解不過了。

    「區區一個陸一凡,又何以值的爹如此忌憚?」一直未曾開口的藍晉終於幽幽地張口了,只見他的臉上始終掛著一絲漠不關心的冷笑之意,淡淡地說道,「爹若實在放心不下,那我就親自走一趟魂宗……」

    「不可!」不等藍晉的話說完,藍世勛便是陡然喝止道,「如今戰事正緊,爹還需要你留在身邊聽候差遣!」

    藍世勛的話令藍晉輕輕撇了撇嘴,繼而輕笑著對藍辰說道:「二弟,不是大哥不幫你,只不過爹他不允許我去,我也沒辦法!」

    「竟然有這種事!」海老眉頭緊鎖地喃喃自語道,「西南之地應該是黃軒的皇宗在支持大局才是,為何陸一凡會突然殺出來呢?」

    「海老,你一直在這裡幫我,已經許久沒有回玄宗了,因此對於聖域內的宗門之間發生的事情或許還不甚了解!」藍世勛沉聲地說道,「據說那個黃軒和陸一凡對賭輸了,因此才被迫將西皇山讓給了陸一凡!這回可好了,我在北方兢兢業業地欲要一統天下,而他陸一凡卻在西南之地悄然崛起,本來已經被我逼入絕境的炎崇如今竟是又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實在是氣煞我也!」說著,藍世勛還用拳頭狠狠地砸了一下帥案,厚重結實的帥案瞬間便在一陣爆裂聲中變成了一地的碎木。

    「藍大人莫急,魂宗之事在我玄宗的眼裡不過只是一件不足掛齒的小打小鬧而已,藍大人只管安心成就霸業,魂宗之事斷斷不必擔心!」海老義正言辭地保證道,「陸一凡翻不起什麼大浪!」

    「不行!這個陸一凡是我藍家的克星,他雖然本事不大但卻一直恰到好處的破壞我的好事,陸一凡不除我心有不安<="l">!」藍世勛眉頭緊鎖地說道,「我這就親自給東方教主修書一封,希望他能通過玄宗之手剷除陸一凡和他的魂宗,徹底斷了炎崇的後路!」說罷,也不等海老再三勸慰,藍世勛便以藍辰的後背為案鋪開紙張,提筆便快速給東方宿修書一封。

    望著態度堅決的藍世勛,褚凌天不禁開口提醒道:「大人,玄宗據此有萬里之遙,而炎崇已經離開金陵兩個月了,此時你再給玄宗送出書信只怕時間上……」

    「哼!我已早有準備!」藍世勛神態自若地收起書信,繼而冷聲笑道,「你們可還記得當初白銀衛二統領柴松送來的兩匹白翼龍駒?此神駒能騰雲御風,晝夜之間便能踏過萬里之遙,有此神駒,我必定能趕在炎崇之前,先行覆滅陸一凡的魂宗!」

    「如此一來便能萬無一失了!」褚凌天得意地點了點頭。

    「爹……」

    就在帳中眾人紛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藍辰的聲音卻是悄然在藍世勛的耳邊響了起來,只見他頗為躊躇地望著藍世勛,吞吞吐吐地問道:「爹,難道你真的非殺陸一凡不可嗎?」

    「怎麼?難道辰兒你想護著他?」藍世勛眉頭向上一挑,頗為詫異地問道,「你不是一直很討厭陸一凡嗎?」

    「我是很厭惡他!但我想親手打敗他,而不想……」

    「辰兒!」不等藍辰的話說完,藍世勛的臉色卻是陡然一冷,繼而語氣凝重地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做事就要果斷敢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否則像你這樣只會猶猶豫豫的婦人之仁,日後又能做成什麼大事?為父問你,你當初與陸一凡在北疆一起磨練,陸一凡為人處世該當如何?」

    被藍世勛這麼一問,藍辰不禁一陣語塞,因為他突然發現雖然在平日裡自己表現的要比陸一凡冷血果決很多,但實際上到了很多關鍵時刻,陸一凡卻是比他更加敢作敢為。

    「我……」

    「二弟!」此刻,藍晉已經不知在何時走到了藍辰的身邊,伸手輕輕地搭在藍辰的肩頭,臉上洋溢著一抹輕鬆的笑意,「你知道自己比陸一凡差在什麼地方嗎?」

    藍晉的話令藍辰的心頭猛然一顫,繼而他朝著藍晉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你不懂得該狠的時候就要狠,該不擇手段的時候就要不擇手段這個道理!」藍晉似笑非笑地說道,「比如爹的千秋霸業,你一直執拗到現在還想不通,你身為爹的兒子非但不知道為父親分憂,反而還要處處阻撓,可謂心硬若磐石一般!而剛剛爹要殺陸一凡的時候你卻心軟了,你說自己是不是有些遠近不分?不知道該對誰硬,該對誰軟!你……」

    「晉兒!你們都先出去吧!」藍世勛突然張口打斷了藍晉的話,淡淡地說道,「你去幫我找人把信送出去,現在我要和辰兒單獨談談!」

    伴隨著藍世勛的一聲令下,海老等人便紛紛走出了大帳,片刻之後帳中便只剩下了藍世勛和藍辰父子二人。

    「辰兒,為父給你講一個故事如何?」藍世勛一改剛才的嚴肅模樣,此刻儼然又變成了一個慈父,「一個發生在為父身上的真實故事!」說著藍世勛便拉著藍辰,二人面對面的坐了下去,看著一臉糾結的藍辰,藍世勛的臉上開始浮現出一抹淡淡地回憶之色,「你可知道海老的真實身份乃是玄宗的長老?」

    「知道<="l">!」藍辰輕輕點頭應道。

    「那你可知道樓宗曾是東方教主頗為器重的宗門,多年來始終兢兢業業地替東方教主把控著西南之地?」

    「我也知道!」

    「那你不好奇嗎?」藍世勛話鋒一轉,輕聲問道,「要知道當年可是為父親自帶人剿滅了樓宗!按理來說為父剿滅樓宗無異於斷去了東方宿的一條臂膀,為何東方宿非但沒有記恨於我,反而還讓海老助我一起成就大業?」

    「這……」這個問題藍辰其實也一直沒能想明白,只見他神色猶豫地回答道,「這或許是因為爹你許以東方教主什麼好處了吧?所以才能讓東方教主不計前嫌……」

    「非也非也!」不等藍辰的話說完,藍世勛則是笑著搖了搖頭,「聖域教主何等身份?又豈會被為父的那點小恩小惠所打動?其實東方教主之所以不記恨於我,是因為我們之間根本就未曾真正發生過矛盾!」

    「未曾真正發生過矛盾……」藍辰一字一句地重複著藍世勛的話,眉頭緊鎖地說道,「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帶人蕩平樓宗這件事還不算是得罪東方教主嗎?」

    「當然不算!」藍世勛神秘地笑道,「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但在黃雀之後卻還布有天羅地網疏而不漏!」

    「爹,請恕孩兒愚鈍,我聽不懂爹話中的意思!」藍辰一臉好奇地問道,「還請爹明示?究竟誰是螳螂誰是蟬?誰是黃雀?誰又布下了黃雀之後的天羅地網呢?」


    「辰兒勿急,聽為父於你一一道來!」藍世勛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繼而緩緩地張口道,「我且問你最先挑起樓宗之事的人是誰?」

    「是……陸一凡?」藍辰對當年的事也略知一二,再加上他天資聰慧,因此在藍世勛的循循善誘之下,一點變通。

    「不錯!」藍世勛點頭道,「陸一凡又是因為何事而與樓宗結下仇怨?」

    「我聽說好像是因為一個叫蘇盈盈的女人……」

    「正是!」藍世勛繼續點頭道,「而這個蘇盈盈是謝家兩兄弟共同喜歡的女人,當時蘇盈盈被謝家的大兒子謝風從樓宗手中救下之後,便一直隱居在溫陽城,而蘇盈盈也是在溫陽城中與謝家的二兒子謝雲結識的。」

    「爹,這件事和你說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又有什麼關係?」

    「辰兒勿急!馬上就有關係了!」藍世勛說到這裡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陰寒的冷笑,「那你又可曾知道這個所謂的溫陽城謝家曾經是什麼身份?」

    藍辰一臉疑惑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知。

    「謝家本有三兄弟,老大謝陽、老兒謝淳、老三謝震,他們原本是韓嘯麾下的心腹愛將,三兄弟曾執掌謝字營五萬大軍!」藍世勛不緊不慢地回憶著往事,「為父也不瞞你,當初在卓狼草原之難時,是為父故意將謝字營棄之不顧,眼看著他們深陷獸族大軍的重重包圍之中,最後被蠶食殆盡。而為父之所以會這麼做其實只想藉此削弱韓嘯的威望和力量。」

    「這……」

    「你可知道為何為父能理直氣壯地將謝字營逼上絕路?而且最後還能絲毫不受到牽連?」藍世勛再度冷笑道,「是因為他們三兄弟中有一人是內鬼!」

    「什麼?」藍世勛此言一出,藍辰不禁驚訝地長大了嘴巴<="l">。

    「是謝家的老大謝陽!此人貪心十足,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出賣韓嘯、出賣自己的兄弟、甚至出賣謝字營的五萬條人命!」藍世勛的語氣之中充滿了鄙夷之色,「為父答應許給他許多的好處,其中就包括獨霸一方的權利和足夠讓他奢侈十輩子的財富!而就為了這些,謝陽就背叛了他的良心!甚至後來謝家老兒謝淳因為鬧事被我派人活活打死,他也可以置若罔聞!」

    「哼!這樣的人簡直就是畜生!」藍辰憤怒地喝罵道。

    「謝陽說服了謝震,然後他們給韓嘯寫了一封辭書,繼而便帶著金銀珠寶去溫陽城做他們的土霸王去了!」藍世勛繼續說道,「但陸一凡卻誤打誤撞地到了溫陽城,而且還因為蘇盈盈的事情與樓宗發生了矛盾,反而與謝家之人成了莫逆之交!我料想謝震此人魯莽,定然會把此時告知韓靈兒,而韓靈兒也一定會把這件事告訴韓嘯,到時候為父豈不是要東窗事發?」

    「那然後呢?」藍辰迫不及待地問道。

    「然後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了!」藍世勛冷笑著說道,「一切都不出為父所料,後來韓嘯果然知道了這件事,他上書領皇降罪於我,但領皇卻對此事置之不理!你可知道這又是為何?」

    「為何?」

    「因為領皇想用我來牽制韓嘯!」藍世勛回答道,「相對於領皇自己的權威,謝字營那五萬人馬根本就算不得什麼!更何況,一切都只是謝震的空口白話,沒有真憑實據,領皇自然也樂的順水推舟放我一馬!」

    聽到藍世勛的話,藍辰滿眼震驚地點了點頭,這些事若不是藍世勛告訴他,只怕他一輩子都不會想到,在思量了片刻之後,藍辰方才繼續問道:「那這一切與樓宗還有玄宗又有什麼關係?」

    「這就要有了!」藍世勛點頭說道,「起初樓宗與陸一凡的過節並沒有引起什麼注意,可後來樓宗竟然做的太過火,將溫陽屠城,領皇也因此而雷霆大怒。你知道領皇與教主一向明爭暗鬥,領皇炎崇是只老狐狸,他當然知道樓宗背後的主子究竟是誰,因此他才借著陸一凡之手設計了一連串的計謀,繼而滅掉樓宗,重新奪回西南之地的大權!」

    「依照爹的意思,樓宗豈不是就是那隻蟬?」

    「非也!其實那隻蟬是陸一凡,領皇以他為誘餌故意激化與樓宗的矛盾,而背地裡卻暗中授命韓嘯將護國公令牌交給韓靈兒,好讓陸一凡能順利地調動西南十四城的力量!此招為領皇施展而出的陽謀!」藍世勛繼續說道,「而與此同時,領皇還暗中找到祁家商會,請祁家商會派出高手暗殺樓奕,此乃是領皇所施的陰謀!而在這一系列的陰陽謀之中,陸一凡便是蟬,而樓宗則成了捕蟬的螳螂,而領皇就成了螳螂之後的那隻黃雀!」

    「我好像明白了!」藍辰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不過很快他便眉頭一皺,趕忙問道,「不過既然領皇已經用了韓嘯,那為何又要派父親帶兵去剿殺呢?」

    「這就是領皇炎崇的高明之處!」藍世勛笑道,「剛剛為父已經告訴你了,領皇知曉了謝字營的事情後雖然表面上放過了為父,但實際上他的心裡卻是對我有了一絲忌憚!」

    「忌憚?」

    「不錯!」藍世勛繼續說道,「領皇忌憚的不是我害死了謝字營的事,而事忌憚我會不會暗中勾吉他最大的敵人,聖域教主東方宿!」

    「所以領皇就派爹去剿殺樓宗,其真正的用意就是為了考驗爹有沒有勾結東方宿?」藍辰恍然大悟地說道,「就算之前沒有勾結,可在爹帶兵剿滅了樓宗之後,爹就等於和東方宿結了仇,那就意味著以後也不能勾結在一起了<="r">!領皇此招一石二鳥,果然是深謀遠慮!」

    「不錯!我一直都知道炎崇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人!」藍世勛滿意地點了點頭。

    「等一下!」藍辰眼神陡然一動,繼而話鋒一轉,「爹剛才說領皇是黃雀,可還說過黃雀之後還有一張疏而不漏的天羅地網,那這張網又是誰設下的呢?」

    「哈哈……設下黃雀之後這張天羅地網的人自然就是為父和東方教主嘍!」藍世勛得意地大笑起來,「領皇自以為陸一凡、樓宗、玄宗、祁家商會、陸淏謙、韓嘯、以及為父都變成了他股掌中的玩物,自以為自己掌控了全局,卻怎麼也想不到我們編制了一個更大的局在其身後,而領皇自己也悄然不知地變成了我們這盤棋中的一顆棋子!」

    「爹的意思是,樓宗被滅是你和東方教主之前就設計好的?」藍辰不可思議地驚呼道,「而中途出現的一切,包括出現一位神秘的玄宗高手出面幫助樓宗,這一切都是你們故意安排好的一場戲?」

    「當然,不演的逼真一些領皇這隻老狐狸又豈能真的對我深信不疑呢?」藍世勛不可置否地點頭承認道。

    「這……」藍辰這回被震驚了,只見他目光詫異地一個勁地喃喃自語著,「領皇為樓宗設了一個迷局,而爹和玄宗本來都是這個局內的人,但卻在同時給領皇也設下了一個更大的局,以至於領皇自以為掌控了你們,但實際上他才是被你們玩弄於股掌之間的那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之後還有一張疏而不漏的天羅地網……」

    「不錯!而在這其中,樓宗也好陸一凡也罷,他們也都在其中秘密地設計了一個又一個的迷局,企圖去迷惑住對方!」藍世勛點頭說道,「其實說到底,樓宗和陸一凡才是這場局中局內最可憐的人!」

    「這……太難以想像了……」藍辰依舊在喃喃自語地感慨著,「為了博取領皇的信任,爹和東方教主不惜毀滅整個樓宗……」

    「這正是爹要告訴你的道理!」藍世勛的神色終於變得嚴肅下來,「很多時候想要做成大事,就必須要學會不擇手段!莫說是敵人,就算是朋友,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就算是自己心腹摯友,該輪到他犧牲的時候你也絕不能手下留情!否則,終將難成大事!而這一切看似複雜龐大,實則勝敗只在電光火石之間,或許一個細枝末節的疏忽,就能斷送之前的所有努力!」

    藍辰聽著藍世勛的教誨,已經被震驚地徹底說不出話來,只能神情恍惚地點了點頭。

    「為父之所以要博得領皇的信任,其實就是在為之後徹底扳倒韓嘯而做準備!」藍世勛幽幽地說道,「辰兒,你永遠都要記住,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有一山高!能與你分庭抗禮之人,就絕非善善之輩,越是成大事就越會遇到真正的強悍對手,而要擊倒這些對手,絕非一兩個謀劃布局,或者三五個月便能達到的,為父為了能奪取領皇之位,為了剷除最大的障礙韓嘯和陸淏謙,已經謀劃了十餘載,而其中你來我往的彼此不知道施展了多少陰謀詭計!欲速則不達,時機未到萬年努力而紋絲不變!可時機一到,眨眼之間便能江山易主!」

    聽罷藍世勛的話,藍辰陡然抬起頭來,複雜的眼神之中閃爍著一抹茅塞頓開的精光。在與藍世勛對視了許久之後,方才緩緩張口說道:「關於陸一凡和魂宗的事,爹的選擇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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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藍辰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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