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不是說凡是參加靈宴的宗門不能與你們祁家商會私下勾結嗎?如今你竟然找我們護送寶物,莫不是想設下陷阱害我們?」
謝雲反應極快,只見他在聽到祁山的話後,當即便是面色一冷,接著手中的穿雲槍猛地向前一探,凌厲的長槍直接穿過了祁山的四名護衛,他們根本就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冰冷鋒利的槍尖便已經直直地頂在了祁山的心口上。
「你最好老實交代!」謝雲目光如炬,眼中殺機盡顯,而面對著突然出手的謝雲,祁山也稍稍愣了一下,繼而下意識地欲要向後閃躲,但他的身子才剛剛朝後挪動半分,謝雲的長槍便是直接跟了上來,並且槍尖還毫不留情地扎穿了祁山的衣袍,緊接著一抹生硬冰冷的感覺便毫不避諱地貼在了祁山的皮膚上,這種冷厲的氣息令祁山不由地感到一陣窒息,「不要把我們當傻子!」
「我……」祁山一臉委屈地望著陸一凡,苦澀地解釋道,「我剛剛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正因為此事有違五域盟定下的規矩,所以切不能泄漏出去半分……」
「其實我想知道,既然誰能參加靈宴都是由五域盟決定的,那你們又從哪找來的資格給我們?」陸一凡並沒有制止謝雲的舉動,而是目光微微眯起一臉狐疑地審視著祁山,緩緩張口問道,「若非圈套,便是謊言?」
「此事千真萬確!」祁山極口否認道,「會長大人與五域盟的十位宗主關係匪淺,再加上歷年來五域靈宴都是由我祁家商會主持操辦的,這麼多場從來沒有出過一次差錯,五域盟對會長大人也是感激有加,如今會長大人親自張口求情,五域盟自然要給他老人家一點面子!而這個特殊的資格也是這麼求下來的!」
「你們會長大人竟然會為了我們魂宗向五域盟討人情?」紀原難以置信地搖頭分析道,「不可能!據我所知,我們魂宗與你祁家商會好像素無往來,我們宗主與祁先生你甚至連朋友都談不上,更何況與你們會長大人呢?照你這麼說,這種天大的好事又豈會無緣無故地落在我們頭上?我可不認為魂宗有這麼大的面子值得堂堂祁家商會的會長大人親自為我們求情討要參宴資格!」
「事出反常必有妖!」謝雲冷冷地附和道,「所謂無奸不商,祁山所言天上一腳地上一腳,言語反反覆覆而不定,我看八成有詐!」
「怎麼會呢?」祁山哭喪著臉,頗為急切地解釋道,「剛才這位兄弟也說了我與你們素無往來,更是無仇無怨,我又有什麼必要陷害你們呢?會長大人拿下此等資格並非是為了你們,而是我們中聖院再三懇求會長大人,因此他才勉為其難的答應我們!其實真正想找你們幫忙的人不是會長大人,而是在下!實不相瞞,祁某實在不想我中聖院再被其他四院所藐視,我們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在押送寶物的路上再出意外!」
「你就這麼信我?」陸一凡緩步走到祁山身旁,緩緩地伸手握住謝雲的槍桿,將槍尖從祁山的胸前推開,繼而用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直視著祁山的眼睛,兩道銳利精光似乎能直接洞穿祁山的心門,看破他所有的私心,一字一句地問道,「祁先生,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不是想害我們?」
「放眼聖域地界,除了玄宗之外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你們魂宗了!其他宗門要麼便是沒這個膽量和氣魄,要麼就是沒有你陸宗主這么正派!」祁山信誓旦旦地解釋道,「要知道一不小心信錯了不該信的人,丟失了這批寶物,那我的罪過可就太大了!而若想讓一個人不為這批寶物所動心,最好的辦法就是有一個比寶物更大的利益所驅使!陸宗主休怪,祁某一介商人,所以凡事都喜歡用『利』字來衡量!」
「商人逐利乃是天經地義的事!」陸一凡不可置否地輕輕一笑,「但祁先生又怎麼知道在陸某眼中,你剛剛所給出的利一定要比這批寶物大呢?」
「不為別的,只為陸宗主與玄宗之間的血海深仇!」祁山在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陡然閃過一抹駭人的精光,頓時一股淡淡的殺意便從他的身上不經意地涌散而出,「你若想對付玄宗,靈宴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哦?」聽聞此話,陸一凡頓時來了興趣,「此話怎講?」
「靈宴名為宴,實則是一場宗門之間的比斗,以次來決出五域宗門地位的高低尊卑!」祁山神秘兮兮地冷笑道,「玄宗放在聖域或許是無人敢惹,但放在靈宴上卻是不值一哂的三流宗門,陸宗主只要能參與靈宴,便能藉此機會結交到諸多實力遠超過玄宗的古老宗門,到時候在比斗中他們若肯站在你這邊,陸宗主再想報仇雪恨豈不是易如反掌?」
「怎麼?靈宴上還能借刀殺人不成?」
「有時候名譽掃地或許要比死更令人難受,尤其是對於大名鼎鼎的聖域教主來說!」祁山並沒有直接回答陸一凡的話,而是眉頭一挑嘴角揚起一絲壞笑,「我相信以陸宗主的本事,只要到了靈宴上你絕對會想出一百種方法對付玄宗!」
「關鍵是我們要能活著走到靈宴才行!」柳三刀直接戳破了祁山為陸一凡所畫的大餅,毫不避諱地反問道,「說來說去,老子還是信不過你,總覺得你這老小子不地道!」
「這……」被柳三刀這麼一說,祁山頓時也百口莫辯,有時候感覺這種事一旦認定了就會很難改變,「這如何是好?」
「一凡,這不失為一次好機會!」玉樓突然開口道,「就算不為玄宗,能有機會去參加五域靈宴見見世面,對魂宗來說也絕對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想以你的性格,也不可能讓魂宗一輩子都窩在聖域吧?五域這麼大,你應該出去闖闖!」
「玉樓,難道你也同意我去冒這個險?」陸一凡頗為詫異地看向玉樓,因為在陸一凡的心中玉樓始終都是那個古井不波,遇事冷靜的模樣,今日他竟然會主動鼓勵陸一凡去涉險,這種事讓陸一凡倍感驚訝。
「不是你去冒險!我願隨意你一同前往!」玉樓頗為興奮地拍手說道,「我游遍天下,見識過無數奇聞異事,但卻始終沒能見識到五域靈宴的風采,如今有機會當然不願放過!」
「可是很危險的……」
「有什麼危險的?」不等陸一凡話音落下,沐丹便是直截了當地嘟囔道,「本屆五域靈宴是在我靈域召開,有我隨同你們一起去還有什麼可怕的?別忘了我怎麼說也算是靈域的公主!」
「有公主同行當然更多一份保障!」祁山見狀馬上點頭贊同道,「陸宗主,你看此事……」
「祁先生,我可以答應你替你護送這批寶物到靈鏡谷!」陸一凡在猶豫了再三之後方才緩緩開口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陸宗主請說!」祁山何等精明,他料定從陸一凡嘴裡說出來的定然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因此臉上根本就沒有表現出興奮之色,只是神色凝重地問道,「只要祁某能做到,我定當……」
「這一路我要祁先生與我同行!」陸一凡當機立斷地解釋道,「一路上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雖然陸一凡的話說的好聽,但實際上祁山心裡又何嘗不明白?陸一凡這明顯就是在鉗制自己留在身邊做人質,一旦發現任何不妥他都可以第一時間殺了自己。
「這個主意好!」柳三刀大笑著答應道,「一來祁先生可以隨時監視我們省的我們監守自盜,二來祁先生也能表示誠意,證明自己沒有設圈套害我們!」
祁山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略顯乾燥的嘴唇,一臉為難的模樣,吞吞吐吐地說道:「我若是走了那聖域的生意就無人打理了,那豈不是……」
「你們的太保死了十年都沒見你這麼著急,你只不過跟我們一路同行而已,靈宴之後很快就能回來,你一個大男人又何必如此婆婆媽媽的?」殷喜瓮聲諷刺道,「難道你有什麼歪心眼不成?」
「不錯!祁先生若能同行的話,對我們而言的確是是一份保障!」玉樓點頭贊同道,說著還衝祁山拱手笑道,「祁先生,我們這趟畢竟是替你押送寶物,你若不親自跟著就真的能放心嗎?就算你放心,我們只怕也不能放心,畢竟寶物都有什麼,有多少我們也不清楚,若是真到了靈宴上被人說寶物弄丟了幾件,我們就算是有一千張嘴只怕也說不清楚了!」
「這……」祁山在殿中眾目睽睽之下顯得有些為難,腦中也在飛速的盤算著什麼,終於在陸一凡將要張口之時,祁山卻是陡然輕嘆一聲,而後對著陸一凡拱手抱拳道,「罷了!祁某這次就捨命陪君子,與陸宗主同行前往靈鏡谷!」
「好!」陸一凡痛快地答應一聲,「不知祁先生打算讓我們何時啟程?」
「當然是越快越好!」祁山笑道,「實不相瞞我們連寶物都帶來了,滿滿三輛馬車如今就停放在西皇城祁家商會的字號中,只等著陸宗主帶人去取了!」
「看來祁先生這次真的是有備而來!」陸一凡爽朗的笑道。
「哪裡!哪裡!這次有陸宗主親自出馬,想必那些小蟊賊再也休想動我們中聖院的寶物一分一毫!」祁山一臉得意地說道,顯然陸一凡答應接下這筆差事,祁山的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話雖如此,但既然這批寶物如此珍貴,那一路上打它主意的高手也必然不會少!我們在明而敵人在暗,就算再厲害也難以悉數招架!」陸一凡沉思著小聲嘀咕道,「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那依陸宗主的意思是……」
「實則虛之,虛則實之!」陸一凡突然眼睛一亮,繼而頗為自信地微微一笑,「我有辦法了!」
……
深夜,陸一凡的書房內,一盞微弱的燭火在桌上奮力燃燒著,可即便是這樣它所帶來的光亮依舊聊勝於無。圓桌旁,陸一凡正拿著一柄木梳小心翼翼地為坐在身前的韓靈兒梳理著頭髮。
三千青絲長而不亂,木梳直瀉到底中途毫無阻塞,而感受著指尖傳來的陣陣發香,陸一凡的心情此刻也出奇的平和。
「靈兒,你的髮絲真柔!」陸一凡輕聲淡笑道,「而且還有淡淡幽香!」
聽到陸一凡的誇讚,韓靈兒雖然沒有回頭,但她的臉上卻是已經忍不住地綻放出一抹幸福的笑顏,她緩緩地伸手拽住陸一凡搭在自己肩頭的左手,纖細白皙的手指緩緩地與陸一凡的左手十指相扣,最後緊緊地攥在一起。陸一凡的掌心之中不斷地向外透著一股溫潤柔和之力,令韓靈兒透過指尖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傳入身體,這種溫暖的感覺令她十分踏實!
「靈兒,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陸一凡附身在韓靈兒的耳邊輕聲說道,「此番我護送寶物前往靈域註定兇險重重,為了避免寶物被搶,我決定兵分兩路。我和祁山喬裝成普通的商隊帶著真的寶物先一步前往靈域。而你隨後則假扮我率領兩千名魂宗弟子,帶著假寶物大張旗鼓的前往靈鏡谷!」
「我想和你一起……」
「不許!」不等韓靈兒較真,陸一凡便伸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面色嚴厲地說道,「你必須扮我帶人前往靈鏡谷,而且我會讓柳兄、紀原、謝雲和眾護法一起同行,在一路保護你的安全,切記千萬不要讓人識破你的身份,要讓所有人都以為你就是我!」
「他們隨我同行那誰來保護你的安全?」韓靈兒急忙追問道,「這一路你才是真的危險……」
「天下人都知道柳兄、紀原、謝雲他們一向對我寸步不離,只有他們在你身邊,外人才不會懷疑你的身份!傻丫頭,其實此行危險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畢竟你才是大張旗鼓的帶著寶物前往靈域的那個,必然會吸引來眾多心懷不軌之徒!」陸一凡耐心解釋道,「而且魂宗這次好不容易有資格參加靈宴,我不想最後被人識破,說我和祁家商會有什麼瓜葛。因此等你們到了靈鏡谷我就悄悄淺入你們之中,回歸本來身份,到時候我將當著各大宗門的面將假寶物拆開,證明我並非幫助祁家商會運送寶物,從頭至尾都只不過是個騙人幌子罷了!那樣的話,也不算違背五域盟的規矩,魂宗就能光明正大的參加靈宴了!沒人想得到謊言之後竟然還有謊言,這就叫偷龍轉鳳,偷天換日!」
「那我替你去送珍寶,你還是做自己豈不是更好嗎?」韓靈兒仍舊心有不甘。
「當然不行!我既然已經答應祁先生會親自出馬,我就必須親自將寶物送到靈鏡谷!」陸一凡用一個對祁山的承諾來胡亂搪塞韓靈兒,其實陸一凡心裡很明白,這樣聲東擊西的幌子只能騙過一些尋常的蟊賊,遇到真正有城府的高手根本就不可能瞞天過海!因此此行看似韓靈兒兇險頗多,但實際上真正的致命危機其實全都在陸一凡這裡,而這也是陸一凡不同意讓韓靈兒前去的真正原因,「此行我只帶藍辰、殷喜、江逸三人,再加上玉樓、沐丹和祁山,這樣一算人也就不少了。同時還會帶幾個魂宗弟子扮成馬夫,我們將佯裝成普通的商隊的樣子前往靈鏡谷。放心,一路上有祁山和玉樓在,我們不會露出馬腳的!」說著,陸一凡還輕輕附身親了韓靈兒的臉頰一下!
「那……好吧!」韓靈兒乖巧地點了點頭,而後便將頭輕輕地向後依靠在陸一凡的身上,語氣頗為幽怨地問道,「沐丹非要和你們同行不可嗎?」
「靈兒,難道你這是在吃醋?」陸一凡嬉笑著俯下身來,伸出右臂從後面輕輕環抱住韓靈兒的嬌軀,戲謔地說道,「你難道還擔心沐丹會把我吃了不成?
「少做夢了!」韓靈兒嗔怒地伸手輕輕拍了一下陸一凡的腦袋,之後又頗為心疼地替他揉了揉「我是擔心你會把沐丹吃了,要是讓我知道你和沐丹有什麼不該有的舉動,回來之後本小姐非把你閹了不可!」
「嘶!」聽到韓靈兒的話,陸一凡不禁一陣咂舌,繼而滿臉苦笑地抱怨道,「我真後悔怎麼自己會娶了這麼一個母老虎啊……」
「你說什麼?」韓靈兒說著便猛地轉身起來『張牙舞爪』地朝著陸一凡撲去。
「沒……沒什麼!」陸一凡嚇得連閃帶躲地向後竄去,繼而身子靈活的一個扭動,整個人便如一條矯捷的魚兒般貼著韓靈兒的胳膊滑了過去,之後還用手輕輕地拍了一下韓靈兒的肩頭,氣得韓靈兒不禁一陣橫眉豎目,「夫人,你想教訓我也得先抓到我不是?」
「陸一凡!」韓靈兒氣得直呼其名,「看本小姐今天不好好的教訓你!我收回剛才的話,我不要等以後再把你閹了,本小姐現在就要把你閹了……」說著韓靈兒竟是猛然加快了腳下的速度,玉手瞬間探出直接抓住了一臉苦澀的陸一凡,而後猛地一拽,整個人便借力朝著陸一凡竄了過去,而她在竄出去的由於速度太快,以至於腳下不穩一不小心竟是被凳子給絆了一下,接著韓靈兒便是驚呼一聲直直地朝著地上栽倒而去。
陸一凡見狀臉色陡然一變,接著身形快若閃電一般直接撲倒在韓靈兒身下,在她的身體落地時便已經為他充當了一層肉墊,伴隨著一陣嗚嚶的輕呼,韓靈兒的嬌軀便重重地摔進了陸一凡的懷中。而陸一凡懷中抱著柔若無骨的韓靈兒,原本戲謔的雙眸之中不禁浮現出一抹熾熱的柔情。
「你……你要幹什麼?」剛要伸手拍打陸一凡的韓靈兒也突然意識到了陸一凡的『異樣』,當下如受驚的小鳥一般急忙收回雙手,一臉嗔怒地瞪著陸一凡,「陸一凡,我還沒原諒你呢……」
「你會原諒我的!」
「陸一凡你……你這個討厭的傢伙……你想幹什麼?你不要亂來啊,你……嗚嗚……」
不等韓靈兒把話說完,陸一凡便是猛地雙臂用力將韓靈兒朝著自己的懷中一緊,接著熾熱的雙唇便徹底堵住了韓靈兒那雙誘人的紅唇。不一會兒,韓靈兒便是停止了掙扎,她緩緩地抬眼深深地望了一眼滿臉深情的陸一凡,臉上再度閃過一抹誘人的緋紅,接著她的雙眸微微閉起,竟是主動朝著陸一凡的雙唇快速地迎了上去。
霎時間,房外電閃雷鳴,風雨大作。而房中的二人,卻早已是忘乎所以,徹底陷入情深蜜意地無限溫柔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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