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徒然倒了下來,可把王元兒等人都嚇壞了,尤其是幾個小的,嘩嘩的大哭,連王婆子都被唬得心離了幾分,畢竟梁氏肚子裡懷著的是王大的遺腹子,若是個男娃,就是獨脈了。
這麼想著,王婆子也不敢耽擱,當即吩咐王清兒去請大夫。
「也不知是不是裝的。」張氏聽到請大夫,撇著嘴嘟嚷一句。
王婆子聽了,一雙利眼掃了過來,張氏立即閉上了嘴,不敢多言。
王元兒看著梁氏蒼白的臉色,心臟處一陣陣的緊縮,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給緊緊揪住一般喘不過氣來。經了趙牛這逃不過死一事,她實在害怕,害怕梁氏也逃不過,所以張氏說什麼,她都聽不見。
她抓起梁氏的手,發覺那手冰涼冰涼的,心中更是發慌,眼淚也落了下來。
「娘。」
幸好,梁氏也是暈了小片刻,像是聽到王元兒的喚聲,緩緩的睜開眼,瞧著她滿面擔憂的,不由啞聲道:「元兒,不要爭。」
王元兒見她醒了,高高懸著的心放鬆下來,說道:「娘,您別說話,等大夫來了再給您把把脈。」
「哎,這人都醒了,哪用得著什麼大夫?」張氏在一旁涼涼地道。
「你沒事就出去,眼瞅著天要黑了,還冷鍋冷灶的,給我去做晚朝。」王婆子橫她一眼,眼角掃到梁氏蒼白的臉,又道:「把後院那隻不下蛋的雞給宰了吧,燉個濃濃的湯,讓你大嫂補補。」
「什麼?」張氏瞪大眼,被王婆子一盯,悻悻的閉嘴。
「娘,不用的。」聽到王婆子的吩咐,梁氏有些受寵若驚的拒絕。
「你躺著。」王婆子依舊冷聲冷語的:「我是給我孫子補的,你給我仔細點,鬼臉都沒你臉白。」
這話雖然不好聽,但梁氏卻心中微暖,連王元兒也有些意外,只有張氏酸酸的不屑地走了出去。
大夫很快就隨著王清兒進了東屋,一番把脈後,便說無啥大礙,只是梁氏因為王大的死本來就積鬱已深,身子骨也單薄虛弱,導致的胎相不太穏,這又著急上火,才突然暈了,需靜養一二。
王元兒讓他開了幾副安胎藥,親自送出門去,待得無人的時候才悄聲問:「馬大夫,您老實說,我娘這樣的身子骨,待到生產的時候應該會平安產子吧?」
馬大夫愣了愣,捋著鬍鬚,沉吟片刻道:「元丫頭,老夫也不瞞你,我把過你娘的脈,很是虛無,你娘她,心中積鬱太深,如若放不開,這麼直到生產,只怕……」
王元兒聽了臉色唰地白了。
「死者已逝,你多勸勸你娘,莫再惦念太多了。」馬大夫同情地看她一眼,搖著頭走了。
王元兒跌坐在地,枯坐了半天才回到東屋,還沒進屋子就聽得王婆子噼里啪啦的對梁氏好一場罵,無非是說她自私,不顧小的云云。
王婆子甩了帘子出來,看見站在門邊的王元兒,腳步頓了一下,氣匆匆的走了。
王元兒進了屋,梁氏正在垂淚,她心中鈍痛,上前道:「娘,阿奶說得也沒錯,您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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