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王婆子看著那身子坐得筆直的大孫女,很是有些看不透。
張氏的話她多少是有些認同的,這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女人嘛,不就是嫁得一頭好住家,將來生活無憂麼?
雖說是填房,但若真是個會疼人的,倒也不是不能嫁,至於年紀,一個女人,又有多少年華,趁著年輕攏住夫君的心,生個兒子傍身,將來那年紀大的先走了,她有兒子,那就是一輩子安樂了。
想及這點,王婆子便苦口婆心的對她說個中利弊。
「阿奶知道你心有不甘,但這就是命啊,你生來那樣的命,又能怪誰?先別把話說盡,不如先相看一二,我聽說,那大戶人家裡頭會保養,便是個年紀五十的,也養得跟三十來歲的樣兒呢。」
王元兒差點笑出來,李地主那樣子,只怕看了,隔夜飯都要吐出來,還比不得自家阿爺好看呢!
「阿奶有所不知,陰錯陽差之下,我倒是聽說過這李地主的人品,聽說他生性吝嗇,一個板兒都要數著花的,隔夜的菜都要留著吃,是正兒八經的周扒皮。」王元兒冷笑:「他為人刻薄,那傻兒子更是蠢鈍如豬,聽說,聽說閨房裡還有些不良的嗜好。」她一咬牙,紅著臉將那秘事說了出來。
「住口。」王婆子聽了大驚,一雙眼狠瞪著她:「沒羞沒臊的,你從哪裡聽來的渾話,這是黃花大閨女該聽的嗎?」
「反正我是不會嫁的,如今我還在守孝中,弟妹都還小,我也不能嫁。」王元兒嘟了嘴:「咱們農村裡的姑娘,十歲嫁的也大有人在,我遲些年再嫁也不遲。阿奶若真逼我,我,我就絞了發去做姑子去。」
「你,你,誰給你的膽子,連阿奶都敢威脅!」王婆子氣得不輕,指著她的手都顫了。
王元兒站了起來,眼神堅定:「總之,我話就擱這了,恕孫女不孝。」話畢,福了福禮走了。
她一走,張氏就走了進來,急哄哄地對王婆子說:「娘,這親事……」
「你且慢著,元丫頭聽說了這人,那李地主……」王婆子將王元兒的話給完整說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她:「你可知道這事?」
張氏一聽,臉色有些難看,但卻是不承認的,道:「哪有這樣的事,那丫頭道聽途說,娘你見過人就知道,那地主也說想來相看相看元兒呢!」
「真沒有?」王婆子懷疑地看著她。
張氏自然堅決地搖搖頭,心中暗自腹誹,這死丫頭,自己那樣的名聲,還想嫁狀元爺不成?
卻說王元兒回到東屋猶自發了一通火,想了想覺得就這樣還不保險,便掏出紙筆來,刷刷地修起書來。
前世,她怨怪外祖們,和他們也不親便沒來往,以至於那時沒人作主。這一世不同了,她和外祖還有舅舅的關係都要好,既是終身大事,自然要說給他們知道,也請他們給作主。
她將這陣子的事添油加醋的寫了長長的幾頁紙,又拿皮子封了,親自去書局裡托人送信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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