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雨淅淅瀝瀝的下,長樂山雲霧繚繞,宛若仙山。
王元兒一大早就爬起來上山去砍柴木,背著重重的一捆柴木到家時,二妹王春兒已經做好了早朝,做早朝時,還在灶上放了鍋熱了一鍋熱水。
「大姐,用熱水洗把臉再吃早朝吧。」王春兒體貼的用木盆兌了溫水拿了汗巾。
「哎。」王元兒接過來,雙手撩水潑臉,溫熱的水讓她冰涼的臉都紅潤起來,用汗巾擦乾後,看向東廂的門,問:「小寶他們還沒醒呢?」
「清兒起了,二梅兩兄妹來叫她去山邊那摘木耳,她拿了兩個包子就去了。」王春兒柔聲回話。
今年驚蟄早,雷一響,雨水就多起來,萬物復甦,山上跑的地上長的,都漸漸活躍起來。
所謂枯木逢春,春雨多,木頭上的木耳和冬菇也就長起來了,每到這時候,村裡的孩子都上山去採摘,曬乾了留著吃也好賣也罷,總是一番出息。
「她是個呆不住的。」王元兒無奈地搖頭。
東廂門吱呀一聲,小么妹蘭兒揉著眼睛站在門邊,叫:「大姐,二姐,小弟他醒了。」
王元兒聽了忙扔了汗巾走過去,見小妹也沒穿衣,又拉她進屋,一邊叨:「倒春寒可寒著,你要穿了衣裳才能出去,知道不?」
倒春寒的日子連大人都受不了,更別說小孩,一旦著了風寒,可不是鬧著玩的。
「哦。」蘭兒乖巧的應了,自己取了衣服來穿上。
王元兒欣慰的抿抿唇,沒娘的孩子,都沒資格撒嬌,都得學著長大。
哇哇!
小寶來敞開了喉嚨哭,王元兒忙走過去,熟稔地替他穿衣,解了開襠褲子,小傢伙拉了一身,又麻溜的清理,把尿布換了。
經了一個多月的當姐又當娘的日子,她如今已經很有經驗和熟稔的料理一個娃兒了。
姐妹幾個吃了早朝,又餵了小寶來米湯粥水,就由王春兒帶著,王元兒則是出去尋工匠。
已經過了正月,家裡的灶台她是要建起來的,不然總同二房那邊共用一個也是麻煩。
除了灶台,她也要修建一下東屋這邊的格局。
開春,碼頭上很多人在等活計,王元兒背著簍子,賣了好些雞蛋香乾,就找到了李樹根。
李樹根見了她,有些尷尬,下意識的避開,畢竟早前他因了寶來吃奶的事有隔閡,這會見了王元兒實在有些臉熱。
「樹根叔。」王元兒卻是叫住他,李樹根不得不停下來。
王元兒像是半點也沒受前事影響,笑吟吟的道:「樹根叔,我家裡要修建灶台,還想搭個屋子,我知道你是這塊的好手,能搭把手不?我出的價,你這邊包工包料。」
李樹根是個工匠,現在帶著大兒子在做活計,也做得很是牢固,長樂鎮的人要做什麼工活都喜歡找他。
李樹根愣了一下,隨即道:「有啥不能的,我這就隨你去看看?」
「那敢情好。」王元兒笑著點頭。
李樹根背了工具,跟著她走,又遲疑道:「元丫頭,之前,寶來,你嫂子……」
「樹根叔,往事不咎,我都懂的,你幫我把灶台搭穩了就好。」王元兒一臉大度。
「哎哎,你放心,叔必然給你搭得穩穩的。」李樹根拍著胸脯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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