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沈黛西聞到烤架上有糊味,忙著拿掉被烤焦的肉串子放在空盤子上,盯著那縷青煙若有所思,「所以,你還想湊合他們,對嗎?」
傅硯沉放下盤子,拉過她的手,抽了張濕巾替她擦掉被木炭染黑的指尖,「我叔和嬸都在觀望,他們也就差不多那個意思,但也不是硬湊,主要還是看伊恩她自己,還有燒烤這些東西你別用手碰,萬一燙傷起泡,遭罪的還是你。」
"哦。"
他倒了杯橙汁,往在她的手裡放,「喝點,光吃烤串很上火的,在深港這地區,別看現在是冬天,也容易上火的。」
沈黛西握著杯子,微仰起頭喝了兩口,就在她剛剛準備把杯子放在桌面上,被他接過,仰頭一飲而盡。
「......」沈黛西愣了一下,完全沒反應過來。
傅硯沉看著她呆萌又嬌羞的模樣,眼眸里的笑意更大了。
「黛黛大寶貝。」
高清的大嗓音從入戶口傳來,
沈黛西循聲望去,只見傅伊恩那朵人間富貴花搖曳著腰肢,踩著高跟鞋正往她這方向而來。
她笑著朝來人招手,「快過來,顧墨都替你烤了幾愛吃的,要再晚點我都替你吃光光了。」
「喲,不礙事,大不了,讓他重新在烤。」傅伊恩朝後邊看了眼笑道,便在沈黛西身側的椅子坐下後,才發現他哥也在這,本來肆意的笑容轉瞬收斂了起來,一本正經地喊人,「哥。」
傅硯沉放下杯子,掀起眼眸看了傅伊恩一眼,淡淡道,「嗯,最近都好?」
傅伊撥弄了下額前有些凌亂的碎發,老實交代,「還行的,下周要轉移拍攝地點了,不過,我的戲份也差不多要完了,大概過年前就拍完。」
傅硯沉胳膊搭在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頓了頓道,「那還能回家趕著年前收工回家過個年,奶奶的八十大壽你可別缺席了。」
傅伊恩手舉在太陽穴一側,信誓旦旦道,「保證不缺席。」
沈黛西抿唇,視線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來回掃視著,一向歡脫的小公主也被她這堂哥管得服服帖帖的。
傅硯沉傾身湊近她的耳畔柔聲道,「黛黛,我過去和宋承憲他們聊聊,你和伊恩先待這裡,好不?」
沈黛西側頭看著他狐疑道,「你家不安全麼?還是....」
傅硯沉低笑,捏了捏她的臉頰,「別瞎想,你第一次來,我有點不放心,你有什麼需要就找我,一個人可別亂跑,伊恩帶你也不行,知道不?」
「好吧。」
傅硯沉抬眸,目光涼涼地看著傅伊恩,也不說話。
傅伊恩板直腰間,「哥,我絕對不會把黛黛帶出去的,你放心好了。」
「這還差不多。」
「等我,」傅硯沉揉了揉沈黛西的軟軟的發頂,起身離開。
傅伊恩看到傅硯沉起來離開,她的脊背才鬆弛了下來,「黛黛,我哥這種冷冰塊就你能降得住了,自幼每次與他碰面,我亞歷山大。」
沈黛西凝視男人的寬大的後背,輕笑道,「開始我也覺得,後來嘛,他挺好的。」
傅伊恩搖頭輕哼著歌,「Perhaps they』re right, love only makes people stupid.....」
沈黛西仰頭靠在椅子,目光悠然地望向頭頂上方那片廣袤無垠、深邃而又神秘的星空唇角唇角不由向上揚起,連她自己都沒發覺的笑意,「你少酸人了。」
「本來就是哦,」
「兩位大美女,需要哥哥為你們服務麼?」顧墨單手插兜走過來,彎腰拉了把椅子湊近傅伊恩,坐下。
傅伊恩的好心情瞬間消去了大半,「不用,這裡還有。」
顧墨胳膊肘壓著扶手往她湊過去,眼裡帶著討好的笑意道,「這些都冷了,不好吃了,伊恩妹妹,你吃什麼,哥給你烤。」
傅伊恩手指著長桌上所有的新鮮食材,跟顧墨講,「行呀,這些我們全都有要雙份。」
「等著哈,先從蔬菜開始,先吃肉類的話,對腸胃的消化不好。」
顧墨摘下袖扣,攤開傅伊恩的手,放在她的手掌上,「幫我保管下,貴著呢。」
沒等傅伊恩的回答,他捲起衣袖立刻起身,拿起竹籤串起西蘭花。
「你自己放進你的褲兜里不就行了?」
顧墨攤開雙手,腰肢往她跟前一扭,語氣帶著揶揄道,「我手髒了,要不你幫我放?」
「你......」
她和顧墨自幼相識,也算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了,但該有有邊界感還是有的,如今正在風浪口,她和他現在的關係又十分微妙,讓她此時此刻,在這幫人的眼皮下,旁若無人掏他的褲袋,怕用不了一個小時,圈子內又掀起一股八卦的妖風。
顧墨眼眸帶著笑意道,「我什麼我? 」
傅伊恩盯著手裡藍寶石的袖扣,胸口竄起一股莫名的火,剛要發作。
沈黛西扯著她的衣衫,好言相勸道,「恩恩,別理他了,不要因為他影響到自己的好心情,你儘管使喚他幹活就是了。」
顧墨舌尖頂著腮幫子,「黛西學妹,吃什麼,顧學長順便給你烤幾串。」
沈黛西沒跟他客氣,「那麻煩顧學長了,我不怕腸胃不好,羊肉串同,牛肉串,烤魚,都來一些吧.....」
「好咧,等著哈。」
顧墨屁顛屁顛地忙活去了。
傅伊恩把他的袖扣讓往自己的小包里一扔,也跟著沈黛西仰頭靠在椅子上盯著星空。
「說的也是,女人一生氣臉上就多了一道皺紋,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真不當值。」
沈黛西來興趣了,反問她,「真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嗎?」
傅伊恩假裝沒聽到她說的話,抬頭環視了一圈,「咦,妮妮人呢?怎麼沒看到她?」
沈黛西舉著手機翻看了下信息,扭頭看著她聳聳肩,「別找她了,她沒來,忙著呢,她負責的那個項目正處於關鍵的時點,宋承憲,她都懶得見,更別說離京了。」
「有些可惜呀。」
「確實有點,下回唄,總會有時間的。」
「方才那句話還沒回我呀!」
"哪句?"
「少裝蒜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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