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然殿裡傳來一女子不滿的聲音。「父皇,母后,你們就會慣著八弟,都這時候還讓我們一干人等著他。把我們不放在眼裡就算了,連你們都不放在眼裡,真是可氣。」
「你就少說幾句成麼,八弟帶著八弟媳四處逛逛,耽誤了時辰,又不是什麼大事。」這女子聲音溫柔之中,不乏凌厲,很有長者之風。
「這家宴還不是大事,那敢問太子妃,什麼才是大事?難道謀權篡位才是大事?」
「啪——」皇后威嚴的聲音冰冷至極。「給本宮滾出去。」
玉傾歡剛走到殿門口,迎面跑出來掩面哭泣的女子。
女子瞧她微微一怔,又看了雲欽諾一眼,眼裡充滿恨意。
「雲欽諾,你仗著父皇和母后給你的寵愛,當真是無法無天了,讓我們一干人等你到現在,你眼裡還有我父皇和母后嗎?」女子有轉過頭來冷聲譏諷。「商賈之女,果然上不了台面,就這不要臉的長相,就知道光是個勾引男人的賤貨。」
「你再說一說遍。」雲欽諾爆喝一聲。
女子抬起光滑的下巴,冷傲向凝。「我還怕你不成,你這個克妻的……」
話還沒有說完,玉傾歡反手一巴掌,女子頓時眼冒金星,身子就地打個圈栽倒在地。
「賤貨?你說誰是賤貨?」玉傾歡優雅上前一步,繡花鞋踩在那精緻妝容的臉上,聲音不見悲喜,神色不見喜怒。
「你竟然敢這樣對待我,你知道我是誰嗎?啊——」臉上的繡花鞋用力三分,女子張嘴吐不出半句話,心中驚駭,眼裡充滿了怨毒。
所有人出來時,看見的就這一幕,皆是目瞪口呆。
「住手。」雲驚天喝道。
玉傾歡慢條斯理的看過來一眼,慢條斯理的放下腳,慢條斯理的整理自己長裙,慢條斯理的扶了扶自己的步搖。
「兒媳見過父皇,見過母后。」完美的禮儀,無可挑剔,身子微微一動。「見過哥哥嫂嫂,姐姐姐夫們。」
短暫的寂靜,雲驚天這才恢復過來。「起來吧。」
皇后也從震驚中回神,端起笑容。「起來吧。」
身後一群男女們也紛紛回過神來,女子們上前圍著玉傾歡瞧,字字不提她剛才的舉動。
「原來這就是老八的弟媳啊,瞧著模樣,當真是個可人兒。」
「可不,我還是頭一次見到能與嫣兒匹敵的女子呢。」
「老八真是好福氣。」
男人們這邊則是勾肩搭背調侃雲欽諾,雖嘴上沒說什麼,眉眼之間的深意,只有男人們心知肚明。
一群人回了宣然殿,殿外躺在地上的女子無人問津,最後,在宮人們抬著她去找御醫。
雖然她是失寵的公主,又是寡居,怎麼說也是公主。
男人們還以為,雲欽諾娶的女子不過只是擺設,空有其表不說,還談吐粗鄙,膽子也極大。
不然怎麼會在殿門外打人?無視天威聖顏?
而這些女子們,哪一個不是含著金湯勺出生?身份高貴且清冷自傲,面上贊著,不過是表面功夫罷了。
現在才是真正,拿正眼瞧桌前的人。
席間,玉傾歡言行得體,舉止端莊大方,不是刻意做作,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優雅高貴。
使他們大跌眼鏡,暗暗心驚。
這哪裡是什麼商賈之女,分明就是一千金小姐,有著名門之風。
一頓飯後,玉傾歡收到了不少東西,他們出手闊綽,一個比一個送的不菲。
到這會,玉傾歡之前的陰鬱才一掃而光,讓墨竹好好收起來,而且叮囑不下三遍。
一旁喝茶的雲欽諾,也不止一次瞥她。
暗道:原來這女人貪財!
皇上皇后自不能陪著小輩們,等他們一走,隨後幾個人也陸陸續續離去。
最後走的是太子和太子妃。
玉傾歡無事,又想著晚上十里坡的相約,讓宮人準備馬車,她要回府。至始至終坐在一旁的男人,她從來都不曾正視過一眼。
馬車上,正閉目養神,帘子一動,多了一熟悉男人的氣息。
「下去!」玉傾歡雙眼一睜,臉色一凌。「別逼我出手。」
雲欽諾心裡暗恨,面上不為所動。「既然要做到本分,就要做全了,回去自然要一併回去。」哪想剛說完,一股霸道掌風襲來,好在他早有防備,才險險避過。
「下去,別讓我說第二遍!」聲音清冷,不容拒絕。
外面,忽然想起福泉的聲音。「景王爺,王妃,老奴奉皇后娘娘吩咐,送你們出宮。」
雲欽諾立即咧嘴,得意一笑。「那就有勞福泉公公了。」
玉傾歡冷冷掃過來一眼,閉上眼不說話。
「這是奴才的本分,可不敢擔勞碌。」福泉的聲音染上了笑意,又吩咐。「走吧。」
馬車滾滾前行,玉傾歡想著,還是秋葉大公子那馬車舒、服啊,連皇宮的馬車都及不上。
約莫一刻鐘,福泉的聲音再次響起。
「景王爺,王妃,老奴就送到宮門口了。」
玉傾歡挑起帘子,露出端莊的笑容,完美無瑕。
「公公,這一路辛苦你了,小小心意,望公公收下。」也不見她什麼動作,手腕一動,掌中玉佩已經在福泉手中。
「謝王妃賞賜。」福泉也不推辭,欣然收下。
福泉走了,玉傾歡只淡淡看看一眼雲欽諾,擺個舒、服姿勢。「你王妃接連被殺,可是跟一個女人有關係?」
雲欽諾臉微微一變,沉聲問:「你聽誰說了什麼?」
玉傾歡嘴角勾了勾。「果然是聞之色變啊,也不知道哪個女人有這麼大的本事。至於我聽誰說的,只給我那玲瓏翡翠手鐲的人。」
玲瓏翡翠手鐲?雲欽諾一愣,想著剛才送禮的情景,他也順便看了看,有些不確定問。「你說的是三嫂子?」
「不知道。」玉傾歡又換一個舒、服的姿勢。「我只記得她們都送了什麼,不清楚她們是誰。」
雲欽諾詫異,眼眸微睜。「你,你說,你只記得她們都送了什麼,不清楚她們是誰?」
「你那些兄弟姐妹,除了太子和太子妃,其他的我一概沒記住。」頓了頓又補充:「那個殿外說我是賤貨的,我也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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