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一聲,冬月身子一抖,當那藍影赫然出現在門口時,想也沒多想,身子一矮,藏在秋葉鈺澗身後。
「冬月,你給我出來!」與踹門怒氣截然不同,聲音如三月春風,溫柔至極。
冬月打個哆嗦,頭皮發麻,一點點探出腦袋。這笑還沒來得及擠出來,臉上『啪』被一物砸中,兩行熱流滾下,她也渾然不在意一抹。
「出來了,出來了!」眼尾瞅一眼身邊的那一抹白袍男子,忙不迭跑到玉傾歡跟前,露出『嘿嘿』笑意。「秋葉大公子有事找我,我這才過來的。」
弦樂傻眼,暗道這景王妃著實有本事。
不僅讓他家公子魔障了不說,還把潑辣跋扈的冬月公主嚇成這副模樣,讓他不得不感慨。
不過,他很想提醒:冬月公主,你鼻血要不要擦擦?
冬月依舊『嘿嘿』笑著,感覺那兩道熱流實在礙事,左右袖子一抹,對上弦樂的雙眼,擺手。「不礙事,不礙事,已經習慣了。」
「你是我的奴才,他讓你去,你就去?你是個蠢的麼?」
玉傾歡將冬月的小心思盡收眼底,狠狠瞪一眼秋葉鈺澗,若不是她技不如人,定要把這個不要臉的黑心男人給撕碎了。
冬月低頭,縮著自己身軀,看似聆聽教訓,承認自己是蠢的那般作態。
看不見的地方,那張臉因憤怒而扭曲,心裡把玉傾歡祖宗罵個遍,順便把一臉袖手旁觀的秋葉鈺澗也問候了一通。
「呃……」這表情還未來得及收,就瞬間暴露在玉傾歡眼中,等意識到,立即扯出可憐兮兮。
掐著她的下巴,鼻青臉腫外加那扭曲神色,叫人看著,真是詭異又心驚膽戰!兩行鼻血險些留到玉傾歡手上,猛然甩開手,負手離去。
「回府!」
「弦樂,給公主那一件斗紗!」溫潤的嗓音不疾不徐。
景王府,玉傾歡回來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冬月對著銅鏡仔細擦藥,渾然看不見似的,還火上澆油自言自語。
「這下手也忒狠了,我說你打身上就成了,為啥往我臉上招呼?難道是嫉妒我長得比你好看?」
「咔嚓」銅鏡破碎。
冬月手一頓,對著一塊大的鏡面繼續抹藥,心裡卻樂開花了。
「彆氣了,我們明的鬥不過,來暗的!」心頭竊喜,到時候看秋葉鈺澗如何弄死你!
玉傾歡坐在圈椅上喘口氣,方嗤笑譏諷。「像你這種明暗都鬥不過我的人,會有好辦法?」
「怎麼沒有好辦法?你功夫好,我腦子好,到時候我們雙劍合璧,那秋葉鈺澗,日後還不是任你乖乖欺負?」冬月一瞧有戲,渾身也不痛了。
懶洋洋的托腮,玉傾歡對那句『我腦子好』不予置評。「比如?」
「比如,我們給秋葉大公子下春、藥啦!讓他跟青樓女子……嘿嘿嘿……」這個辦法好啊,東楚出了名潔身自好的秋葉大公子,若是被玉傾歡暗算成功。
那還用說,弄死她,那是絕對的!
「就這個?」春藥,失身……玉傾歡雙眸狠狠一眯,身子頓時一閃,傾身來到冬月跟前,隔一拳距離,冷笑。
「這、這個不好嗎?」被渾身冷冽殺氣給震懾,結結巴巴嚇得差點失聲,扶著梳妝檯,想要落荒而逃。
「好個屁!」一巴掌招呼那腦袋。「你這蠢腦袋一天想的啥東西,就不能想點高端的主意嗎?」
「春藥,不高端嗎?」一面抱頭亂竄,一面不服回嘴。「男人都有這方面的喜好,他秋葉鈺澗就算再怎麼潔身自好,也是個男人啊。」
「放屁,狗屁!」
「你又不是男人,你就知道啦?哎喲……」冬月福至心靈,小心翼翼扒開手,露出賊兮兮的臉,一臉壞笑。
「難道這招你用過了?被占盡便宜?」話落,一個凜冽霸道的掌風直接撲面而來,冬月嚇得哇哇大叫。「玉傾歡,我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掌風卻在猛然一收,那一股逼人的罡風瞬間消失,冬月半響才探出腦袋,心有餘悸的站起來,癱軟歪著椅子上,憤恨盯著。
心思卻活絡,暗自琢磨,自己剛才那猜想不過是隨口一提,就這麼大反應。莫非是真有這事?!
玉傾歡負手而立,一身青色長袍子,忽然開口提到葛遠。「元史邟找葛遠,你知道兩個人的關係嗎?」
冬月一愣。
「我手上有一種藥,能夠讓任何高手頃刻昏迷而不察,要想擒住元史邟,就要從他認識的人下手,而他身邊的人,我只認識葛遠!」恢復了那清冷的聲音,連絕色傾顏亦是帶著清冷。
「我聽人說,元史邟對葛家這個孩子很看重,好像是十多年前,元史邟偶遇出遊難產的葛夫人,出手相救這才保母子平安。或許是因為看到葛遠出生,才對他親厚了幾分。」
「你相信?」嗤笑一聲。
冬月癟癟嘴。「連自己親生女人都漠然的男人,怎麼會對旁人的孩子這般好?」
「想知道原因?」睥一眼過來,風情萬種。
冬月忙搖頭,這笑怎麼看都像不懷好意的狐狸,她傻啊,湊上去找罪受!
「景王妃,葛家送來喜帖,下月初八,葛家迎娶玉家小姐。」蘇總管的聲音響起。
「進來。」玉傾歡冷聲。
蘇總管眼觀鼻,鼻觀心,將喜帖送到玉傾歡手中,畢恭畢敬退了下去。
「把賀禮給我備好。」把玩手中那精緻的請柬,對著上面龍飛鳳舞的字跡,緩緩一笑。
「是。」
「玉家那三十萬什麼時候到?」
「老奴已經派人去催了,玉家說,還有半個月。」
「很好,下去吧。」
「是。」
屋裡靜了靜,冬月湊過來打開喜帖,端看上面的字。「這字有什麼好看?」
「字如其人!這葛遠的字,字體是最難的『章草書』,寫的已有了三分其骨,可見這個人心有丘壑,恃才傲物,自視清高,而且很有忍耐力。筆鋒轉處果斷,是個果敢之人!」想到他那一身黑袍,陰柔的面容及嗓音……
冬月細看這字,忽然一笑。「他跟你打賭輸了,現在又讓你去,你也不怕他背地裡給你下藥,毒死你。」
「你就想著我死,而我偏偏不隨你願。」玉傾歡明媚一笑,冷哼一聲,頗有幾分陰冷。
「你想多了,我這是在提醒你。」放下請柬,在一片狼藉的地上,找到了藥,撿起來繼續抹,疼的齜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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