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侯府,趙夫人拉著雲欽諾密語。「今日她們三人出府,我已經傳消息出去,假扮雲秦川伺機而動。」
「有多大的把握?」雲欽諾不放心的問。
「七八分,現在她身邊有十八精衛護著,黑魅跟著她形影不離,想要伺機下手只能快狠准。只擔心被玉傾歡識破,人被擒。」趙夫人眉頭緊鎖,秋葉鈺澗身邊的十八精衛可不是好惹的。
「我們要做好兩手準備,如若事情敗露,玉傾歡有個差池,秋葉鈺澗會一怒之下殺了我們。」雲欽諾的心情無比的複雜,既希望得手又害怕玉傾歡遭遇什麼不測,趙夫人看在眼裡難過在心裡。
這個男人始終放不下玉傾歡,自己到底怎麼做才能在他心中徹底剔除?「諾兒,現在不是想兒女情長的事,報仇最要緊。關於你師父,我做了保留。」
「什麼保留?」雲欽諾立馬追問。
「你師父被雲秦川亂劍穿身而死,最後被你大師兄給殺了,臨死時雲秦川騙你師傅說你已經死了,你師傅死不瞑目啊,到死都緊緊拽住雲秦川的手腕不撒手。」趙夫人為了讓雲欽諾狠下心來,只能老實交代。
「諾兒,你要為你的師傅報仇啊,現在不是兒女情長。就算玉傾歡有什麼不測,以他秋葉鈺澗的本事救個人還不是綽綽有餘。現在我們改擔心的事,我們不能再秋葉府久住。」
雲欽諾抱著自己的頭悲痛悽然,似在忍受痛苦,半響才抬頭,似下定了某種決心。「你說的沒錯,眼下兒女情場就是英雄冢,我要為師傅報仇,我要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至於玉傾歡……她,她終究是個女人!」
趙夫人細看他的眼神,痛苦過後,是全然的放開,這很好。
「你能清醒過來就好,你師傅的大仇也能得報。秋葉鈺澗到時提醒我了,身為月家家主多年,月家的那些寶貝我都知道藏在什麼地方,還有我私藏的東西也不少。我們可以暫且離開東楚,尋一處雲秦川和秋葉鈺澗都找不到的地方,招兵買馬,等待時機。」
趙夫人沉吟少刻又道。「這麼多年也有不少月家的心腹願意跟隨我出生入死,他們願意跟我走。」
雲欽諾琢磨她的話。
趙夫人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小聲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一走,剩下雲秦川和秋葉鈺澗兩人兩敗俱傷,等大局已定,我們再殺回來,豈不是更好?」
相比男人,女人在隱忍這方面比男人更勝。
當然,趙夫人也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雲欽諾一走就徹底斷了和玉傾歡的聯繫,眼不見為淨。在日漸的消磨中對這份感情殆盡,而自己與他朝夕相處,等時機成熟博得他的好感,她相信總有一天能打動這個男人。
「就按照你說的辦,可如今我們走?」雲欽諾顰眉道。
趙夫人在他耳邊低語,雲欽諾顰眉聽完後,頷首道。「好,都聽你的。」
皇后被囚禁,依舊打扮的端莊得體自賞,坐在院子裡看著某處發呆,聽身邊的宮女道。「見過無雙侯。」這才回神。
「皇后娘娘。」秋葉鈺澗淺淺行禮,動作行如流水優雅。
皇后屏退宮人擠出一抹笑容,「本宮以前不喜歡你,現在更不喜歡你。」
秋葉鈺澗落座,笑容淡到如一縷微風,淺中帶著冷。「皇后娘娘的喜與不喜,秋葉鈺澗從不放在眼中。」無視皇后的怒容和尷尬,溫潤嗓音不疾不徐道。「我今日來給皇后娘娘帶來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
皇后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手不由自主的緊握,「好消息是什麼?」
蘸了茶水在石面上寫了一個『景』字,「安然無恙。」
那不好的消息呢?皇后娘娘臉色血色一點點褪下,別開頭不忍再看秋葉鈺澗。「你走吧。」
「告辭。」秋葉鈺澗搖搖起身整了整自己衣袍,翩然而去,風撩起他的雲袖,鼓動了他的袍擺,有一種欲乘風而去的錯覺。
貼身宮女過來,驚訝的發現皇后一臉淚水,頓時有些慌了,低低道。「皇后娘娘,是不是景王爺……」陪嫁道現在她未曾嫁人,把雲欽諾當成了自己的孩子,這段日子的心跟皇后一樣懸著。
「欽諾他很好。」皇后哽咽道,淚水流的更凶了。
這下宮女就不明白了,既然景王爺很好,那還哭什麼?「那皇后娘娘應該高興才是啊,這,這又是為何?」
「猴子,猴子死了……」皇后捂著臉哭道。
宮女一愣,這才明白猴子說的是縹緲峰峰主,又見皇后捂著臉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勸也不知道怎麼勸,只能在一旁嘆氣。
「本宮,本宮怎麼哭了?」皇后哭了半響漸漸收住勢,看著掌中的淚水不解問。
宮女嘆口氣,扶著她起身道。「皇后娘娘,今兒吹風了,外面風大被打了頭,奴婢扶你回去歇著。」
皇后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後坐起來道。「本宮悶的很,你過來陪本宮說說話。」
「娘娘想說什麼。」宮女坐在一旁小凳子上笑問。
「都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你一路陪本宮到現在,最看的清。本宮問你,為何剛才哭?」皇后揉著胸口哽咽道。「我這胸口難受的很,跟針扎似得難受。」
「皇后娘娘,這是你心裡有縹緲峰峰主,因為他的死所有感到難過,所以才悲傷哭泣。」
「怎會?本宮討厭他還來不及,怎會心裡有他?」皇后無比吃驚道。
當年縹緲峰峰主這個登徒子把她給……她應該恨他的,每次想到他就恨不得吊起來狠狠抽一頓才解氣,這心裡怎麼會有他?她會喜歡上非禮自己的人?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絕不可能!
宮女頓了頓,忽然笑道。「是啊,奴婢跟你開玩笑呢。縹緲峰峰主怎麼算娘娘的朋友,一個朋友死了難受是在所難免的。」
「是、是嗎?可本宮走感覺不對……」皇后說不上心裡這感受,很痛,很悶,只要一想到那個人心裡就疼得要死,這,這個……
宮女上前扶著她躺下,溫聲道。「睡一覺吧娘娘,睡一覺就好了!」
看著漸漸入睡的皇后,兩人的眉都鎖著,宮女不打算讓皇后明白自己的心意,這樣太痛苦了。恨了十多年,討厭了十多年的人,沒有想到到頭來竟然心生喜歡,等明白了自己的心,然那個人……卻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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