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說法,認女成功後,以後的日子就是含飴弄孫了,有了秋葉鈺澗這暗力相助,讓他更加信心倍增。
「東方老頭,恐怕你要空歡喜一場了。」南宮血的聲音傳來,大步跨進屋裡,抄起桌上的茶壺咕嚕咕嚕喝個痛快後,憤然道。「秋葉那小子和女娃娃商量要出去遊山玩水,聽那口氣不要我們兩個糟老頭作陪,我這嘴皮功夫都磨幹了,女娃娃只說考慮考慮,我估計著沒戲。」
東方億詫異的從針線活力抬起頭,「那怎麼辦?」
「咦,你這是幹啥?噗——」南宮血從小背簍抄起一物,上下顛倒,左右反覆看了看,瞪著銅鈴大的眼睛像看怪物似得,嘴裡發出尖叫聲。「這,這是小孩子的肚兜?你,你做女人這活?」
東方億一把奪過小孩子的肚兜,臉上閃過不自然窘態,「我做女人的活,要你管!沒事閃一邊去,看著你就鬧心。」
「別啊,老頭我沒有嘲笑的你的意思,就是覺得你一大老爺們竟然連女人這種細膩的東西都會,完全是佩服你啊!」憋著笑南宮血一本正經道。
十多年的好友如何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東方億低頭繼續縫製小孩的衣服,「要笑你就笑吧,對我而言無所謂。傾歡她不愁吃穿,身邊又有秋葉鈺澗這樣的人護著,自不需要我這老頭湊過去叨擾。我就想著,還不如給孩子縫縫補補幾件衣裳,或許用得上。買來的終究還是沒有自己親手做的好。」
聽著東方億話中的傷感,南宮血摸摸鼻子靠過來瞅著,少刻像辟邪一樣退開。
「不行了,老頭我看著眼暈!哎呀,跟你說正事呢,連個孩子都要走了,我捨不得他們做侍衛,做說書先生,他們似乎還不樂意。你想想辦法讓他們答應了吧。」
扯了扯線,東方億頭也不抬道。「他們走了沒有人陪你玩了吧,捨不得你還真好意思說。」
「哎,你就不想跟著他們去?這親生女兒找到了,轉眼分別在即,這感情不趁火打鐵,到時候想要再博女兒回心轉意就難辦了。」南宮血坐對面遊說,「到時候我們跟去,我一路有樂子了,你一路也和女娃娃培養了父女感情,水滴石穿的道理你不會懂吧。」
「跟你說話呢,你有沒有在聽啊!」南宮血一把扯掉東方億手中的肚兜,結果直接被東方億給狠狠扎了一針。
南宮血皮糙肉厚也不疼,叉腰問。「一句話,你到底去不去?」
「去。」東方億笑容帶著報復,「我女婿已經讓人給我說了,三日後啟程,我跟他們一道。至於你嘛,他們不考慮,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啥!」南宮血後知後覺的大叫起來,不甘心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你們一個個太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了,當我南宮血是死人嗎?快說,為啥不讓我跟著去?」
東方億看一眼他手裡肚兜,南宮血丟過去,惡狠狠道。「給你!快說!」
「我女婿說不想讓你教壞傾歡。」東方億現在這心完全是向著玉傾歡,用針隔空在南宮血身上幾處大穴虛點幾下,咬牙道。「你那口無遮攔的性子,肯定又說了什麼話遭秋葉給記恨上了。」
南宮血大呼冤枉,夸著一張臉。「我沒啊,我這幾天都是在說你書房的藏書,都是正經八百的書,也沒有斷章取義……」
東方億低哼一句,「鬼才信你。」
南宮血一時啞口無言,半響才一拍掌,恍悟道。「我想起來了,我說啥了……不過我說的太多,也不知道是哪句……」
東方億抬頭看他,南宮血扯扯嘴角眼珠一轉,陷入回憶。「《邱文》有一段寫莪女忠烈的故事,讀完我就大致說莪女何須忠烈,隔壁那秀才對她有情,那莪女完全可以以寡居身份和旁人暗通曲款,不僅得了快活,又不用背負責任,日子過得逍遙,這豈不是兩全其美麼?」
南宮血理直氣壯道,「你看我做什麼,莪女本就是個不喜束縛的人,我這麼說又有什麼錯。」
「你少給傾歡說你那驚駭世俗的想法,秋葉就想她安分守己,過著相夫教子的日子!」可以肯定南宮血說的還不止這一些,依對他的了解定還有其他的。
南宮血氣鼓鼓的撇嘴,「哎,這我還說不得了?他秋葉不是本事大的很嗎,這女娃娃滿心滿眼都是他,哪裡讓我幾句話就斷了心思?」
「就算感情多好也經不住你這麼胡鬧。傾歡性子本就愛玩,懷了孩子才安靜了很多,秋葉不讓你去我估摸著還有另一個原因。這幾年你四處遊玩,自知道各處有什麼好玩的,到時候你再指手畫腳從中橫插一槓,傾歡沒準不會顧及自己的身子跟著你四處亂竄!那些窮山峻岭,懸岩峭壁,你覺得是一個懷有身孕的人,該去的地兒麼?」
東方億有些明白秋葉鈺澗的用意,這是間接然自己教訓南宮血,讓他明白自己的過錯。
「我,我……」南宮血一時語塞。
東方億明白了秋葉鈺澗的用意,自是盡心竭力點撥南宮血這木魚腦袋瓜,這對他來說有點難辦。
「你想啊,秋葉把傾歡當做寶貝,沐浴洗漱不假他人都是自己照顧,放著自己的事不做整日跟在一個女子後面轉悠,你以為他閒得慌?你口無遮攔,想法古怪,萬一傾歡步入歧途,秋葉非殺了你不可。要是我,也不會讓你跟著一起去。」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可秋葉小子不讓我去,我就算改也不頂用啊。」說了這麼多南宮血算是明白意思了,歸根結底就是自己話多唄,那秋葉小子怕自己把女娃娃給拐跑了唄。
「你如果真心改,我就去找秋葉說說情,給你擔保如何?」東方億順水推舟,秋葉鈺澗肯定會帶上南宮血,礙於自己是晚輩不便多說,所以來這一招。
「當真?」南宮血忙不迭的點頭,把東方億看做自己再造之恩的恩人那般,感激涕零道,「改,我一定改,以後你監督我不犯錯,我肯定慢慢習下來。」
這會,墨竹在外面找東方億要墨,說是玉傾歡要用。
墨?怎會問上自己要?心裡一轉,問了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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