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原本是極好看的女子,卻總是被她平日裡的言行舉止給掩蓋,玉傾歡檢察後,神色悽苦。「渾身骨碎,五臟六腑盡毀,這樣的痛,她是如何承受過來的。」
弦樂回憶冬月忍痛的那模樣,別開臉岔開話題。「冬月公主等了夫人很久,一直等到最後,卻也沒有等到。她說,雖然你平日裡打她,欺負她,罵她,她卻是歡喜的很。又說你喜歡銀子,她寢房的床底下藏著都是金子,讓夫人回去拿吧,權當是送你的。」
玉傾歡撫上她的眉眼,可以想像她在生命最後一氣,滿懷期待自己出現,見自己最後一面,又是怎樣的失落?驀然轉身,狠狠踹一腳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某人,不泄氣又狠狠踹了幾腳。「都是你,都是你,這筆賬我日後定要十倍的討回來。」
弦樂眼觀鼻,鼻觀心,什麼都沒有看見,揣測今晚是滿月,公子定做什麼事阻了夫人的去路,才會連冬月最後一面也沒有見上。
玉傾歡身子欲墜,弦樂忙上去虛扶,「夫人身受重傷,氣虛不勻,需趕快治療,要是拖下去,會留下病根。」
「你不一樣了弦樂。」玉傾歡明銳的察覺弦樂與以往不同,看一眼冬月,難道是他們兩個發生了什麼?「冬月死相似有未說完的話,帶著遺憾而去,你跟她共處,可知道她最後說了什麼?」
弦樂默了默,才緩緩道。「估計是想罵屬下,親了她。"
啊?玉傾歡驚訝,沒有想到得到的是這種回答,弦樂親了冬月?想問緣由,瞧弦樂泛紅的雙眼,靜了靜,喃喃道。「你可知她還有什麼遺留的心愿未達成麼?」
「公主說,她不甘心,她想要讓皇上和皇后娘娘看看,她琴棋書畫風風光光的樣子。」弦樂想了想道,目光回到冬月的面龐怔怔道。
玉傾歡撫上她的眉眼,冬月給了她短暫的友誼,卻彌足珍貴。「從今往後,我就是冬月,讓我代替你,完成你未完成的心愿,成為一個風風光光的公主。」
天破曉時,秋葉鈺澗這才悠悠轉醒。
看了看一旁靜立,滿副心不在焉的弦樂,又看了看四周的荒野,依舊是西坡亭,顰眉。「弦樂,歡兒人呢?」
「公子,你醒了?」弦樂回神,扶他起來解釋。「夫人已經走了,留下屬下等公子醒來交代公子兩件事,第一,讓公子保管好冬月公主的屍首,切不可讓它腐爛,第二,做一樣冬月公主的人皮面具,夫人急用。」
秋葉鈺澗立於晨曦之中,神色不見喜怒,看著冬月的屍首,問了玉傾歡要人皮面的原因,「冬月公主怎麼死的?」
「趙夫人下毒。」弦樂難抑制心痛的悲痛,秋葉鈺澗瞧出他的異樣,又看了看冬月。「你回她身邊去吧,她受傷嚴重,身邊不能沒有人伺候!」
「是,屬下告退。」
「等等,你可看出她的異樣之處?」自己的秘密定是被她發現了,秋葉鈺澗心生忐忑,不知道『他』做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
「夫人沒有什麼異樣,得知冬月公主死了,只狠狠的踹了公子幾腳,倒是沒有其他了。」弦樂不敢把玉傾歡手腕上的淤青,還有脖頸上的咬痕說出來。
「她的心思,就算有什麼也不會外露。她若是想知道什麼,肯定會等我醒來才來問我,現在卻讓你陪著我,便是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地方。弦樂,你再給我仔細回憶,當時她衣著打扮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他』是什麼性子,自己難道不清楚?或許……秋葉鈺澗心驀然一緊,若是『他』釀成了大禍,這可如何是好?!
「夫人當時狼狽,屬下不敢多瞧。」弦樂用了『狼狽』一詞,他哪裡敢在秋葉鈺澗面前細說,這不是擺明說自己該看的都看了麼。「公子想要知道,去問夫人吧。」
「她這會估計因我正在氣頭上,去了反倒是讓她更加厭惡我。」她一聽到冬月死的消息,就踹了自己幾腳,這麼說來,冬月的死跟冬月的死跟自己脫不了干係。
她肯定是怨恨上了自己!
秋葉鈺澗回到景王府,蘇總管看她去而復返,詫異不已。「王妃真是料事如神,這玉家的三十萬兩銀子剛送來,你就來回來了。」
玉傾歡接過蘇總管手中的銀票,浮現玉家所有人的音容相貌,最後落在玉嬈燙傷的容顏上。「玉嬈被人帶走,現在有什麼消息?」
「聽說在牢裡,折磨而死。」蘇管家回答。
玉傾歡點點頭,神色不見任何歡喜,反而眉宇之間有一種傷痛。「這陣子我要出門散散心,這府上就麻煩蘇總管多多照看了。」
「王妃客氣了,這是老奴該做的事情。」蘇總管恭敬的退了下去。
沐浴洗漱一番,玉傾歡簡單吃了飯菜,坐在在王府涼亭,心不在焉的觀看池塘的游魚。
秋葉鈺澗竟然有雙重人格,大大出玉傾歡的意料,到底是什麼導致了他第二重人格?!弦樂伺候他多年,如此親密之人這秘密肯定瞞不過弦樂,他可知道其中的原因?
冬月被趙夫人下毒所害,這個仇她一定要向趙夫人討回來,以命抵命。至於,弦樂親了冬月,秋葉鈺澗不禁嘆口氣,她竟然沒有看出來弦樂對冬月有了好感,要是早點發覺,弦樂這個好男人,肯定能帶給冬月幸福。
冬月……游魚無憂無慮的戲耍,卻為了爭奪食物打起來,玉傾歡譏笑一聲。「你來了。」
「是,屬下回來了。」弦樂出現在玉傾歡身後,從懷中掏出一副精緻的人皮面,還有傷藥。「公子已經帶著冬月公主的屍首離去,臨走時候讓屬下轉告夫人,公子有事急需處理,等回來以後,等會解夫人疑惑,順便讓夫人出氣。」
原本打算問弦樂的問題,也問不出口了,玉傾歡冷笑一聲。「你家公子到是會算計。」
弦樂似沒有聽見那般,一動不動。
「弦樂,你可喜歡冬月?」這句話一處,弦樂差點栽倒,抬頭詫異的問:「夫人怎麼說這句話?屬下對公主從未有過非分之想,她是公主,屬下不過是奴才,怎可相提而語。就算如今冬月已去,屬下也不能壞了公主的名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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