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尋回?
原來他一直沒有忘記三年前那次意外……
洛寒把自己放入他溫暖的懷抱,隔著一層死紗巾細細的嗅他身上的味道,縱然外面依然是漫天的飛沙,她卻覺得好像跟著她的聲音和回憶,以前走到了三年前的大雨……
「我以為你已經忘記了,都三年了,沒想到你還記得,龍梟,為什麼不忘了?或者忘了對我們來說也挺好的。」
她的頭在他的懷裡動了一下,然後踏踏實實與他相擁。
龍梟扶了一下她的墨鏡,墨鏡上倒映出他的側臉,俊美的側臉被墨鏡的弧線折射的有些誇張,他顧自笑了,「怎麼能忘?失去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我很遺憾,那天沒有找到了,如果我早一步到……就不會發生那樣的意外了,洛洛。」
他痛心疾首的把她的雙臂擁緊,緊的無法再緊,好像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他們兩個不會再分開。
溫暖有力的大手覆蓋了她的半個後背,那姿勢好像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從此成為自己的身體的一部分,誰也無法再將他們的分開!
誰也不能。
洛寒被他的話說的鼻子酸酸的,很想哭,幸福的想哭,感動的想哭,「龍梟,這不是的錯……」
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也不管是否吸入了塵沙,「洛洛,失去你的時候,我以為自己也死了。你把我的命都帶走了,知道嗎?」
輕輕的一句話,好像她的心海突然翻騰了一個巨大的鯨魚,嘭的一聲巨響,鯨魚翻捲起來上百米高的巨浪,她的眼淚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在墨鏡後面濕了一雙眼睛。
吸了吸鼻子,她道,「龍梟,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龍梟闔上深邃的瞳孔,親了親她的髮絲,「對,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
洛寒重重的點頭,臉上的墨鏡被她蹭的啪嗒掉了,「嗯,再也不分開了。」
龍梟低頭,看到她的小臉兒,被風沙吹得有點發紅,尤其是那雙眼睛,淚痕還沒有干,流淌過淚水的雅靜,反射出冰藍色的光點,嵌在她的臉上分外的好看。
他看的有點痴了,指腹摩擦她的臉頰,細細親吻她的眼瞼,用自己的唇吻去她的淚痕,好像品嘗上好的紅酒似的,「這些眼淚,是為我流的嗎?」
他低醇好聽的聲音,撩著她的耳朵,很痴迷,很沉醉,很誘人。
洛寒汗點頭,「不要再說這些動人的情話了,我沒辦法回應你,只能送你眼淚。」
他卻笑了,很享受,很幸福的笑笑,「真好,是甜的。」
苦澀的眼淚,被他捲入舌尖,是甜的,很甜,他所愛的人為他掉的淚,每一滴都是價值連城的蜂蜜。
入了口,也入了心。
洛寒有點無奈的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好了!再矯情下去,人家會以為咱們是剛剛熱戀的情侶呢,後面是酒店,也不怕被人看到笑話。」
龍梟動了動唇,曖昧的笑道:「看到又怎麼樣?我們就是熱戀。」
「都老夫老妻了,還熱戀?龍先生不要自欺欺人啊。」
「嫁對了,每天都是熱戀期。」
「貧嘴!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嘴巴這麼厲害。」
他不再跟她貧嘴了,改邪歸正道,「今晚在沙漠酒店住一晚上,明天我們去看看當年的地震災區,然後去那邊的懸崖看一眼,怎麼樣?」
「好啊!我沒有任何意見,其實我也想知道,地震之後這邊的假設發展的怎麼樣了,對了,你後來有沒有了解過這邊的情況?」
龍梟嗯了一聲,拉長尾音沒有正面回答,「哦……到道是沒怎麼了解,不過以你的名義給這邊的災區捐了一點錢。」
捐款了啊?
洛寒仰頭看看他,彎著明亮的大眼睛問,「嘿嘿,龍先生捐了多少?」
龍梟豎起了三根手指。
洛寒琢磨一下,「三千萬?」
龍梟點點頭,「差不多吧。」
嗯,是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個零而已。
當年洛寒在災區發生意外,龍梟一直對這邊耿耿於懷,他後來給這邊捐獻了三個億,以洛寒的名義捐的。
據說當地人民為了感謝她,刻了一個白玉石碑,至於是不是真的,龍梟當年沒心情過來求證。
想到這裡,龍梟不再說話了,拉著洛寒轉身回了沙漠綠洲的別墅酒店。
沙漠中的別墅,洛寒還是第一次住,很新鮮,很驚喜!
他們的方便位於別墅的頂層,白天四面都是隔熱板,住在裡面不會感覺到沙漠的酷熱,晚上隔熱板被電子控制器撤走,四面牆都是玻璃,單面可視玻璃,可以看到沙漠的夜空最亮最乾淨最遼闊的星空。
「龍梟,真的好美,世界上有這麼多美好的風景,還等著我們去發現呢,真好。」她躺在他懷裡,兩人睡的水床,輕輕一動,水床就會晃動,兩人躺著的地方,因為重力擠壓,凹下去一個凹槽,他們就陷在一個凹槽中,密不透風的貼著彼此的體溫。
「世界這麼大,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慢慢看。」
「嗯!慢慢來!」
她枕著他的手臂,在他的體溫和香氣中安然入眠。
看到她睡的安穩了,龍梟輕輕的起身,算著時間,差不多了……
龍梟走到酒店大廳,夜色中的沙漠,很安靜,是寂寥空曠的安靜,是沉寂荒涼的安靜,是死亡和危險處處潛藏的安靜。
龍梟走坐在大廳外的陽台上,雙腿交疊,手肘壓在小腹上,「說吧。」
對面的男人頷首,「老闆,高景安已經回來了,目前正在京都。」
龍梟點點頭,「看來我猜測的時間差不多,他在京都做了什麼事?」
黑衣男子道,「剛回國就先去了孫秉文那裡,不知道幹了什麼。」
看來,高景安還是沉不住氣,不過這樣也好,先去給莫如菲敲敲警鐘,省的她壞了他的大事。
「呢?」
「這個……有件事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男子想著,納悶的蹙眉。
「說。」
「是,二少爺今天突然以你的名義發表了一份聲明,聲明中說,一周之內你就會回公司主持大局,二少爺這樣做,不就是在給自己挖坑嗎?他明知道……」
龍梟卻慢慢的將手抬了起來,制止了他的聲音,淡淡的一笑,笑的很輕,很快,「看來。他已經學聰明了。」
「老闆是什麼意思?」
龍梟唇線一斜,那雙洞若觀火的眼睛好像有數不清的智慧光芒在閃耀。
「回去吧,這幾天不用再過來跟我匯報情況,幫我盯著沈括。」
「是,老闆。」
龍梟手指輕輕叩打藤椅的扶手,他以為龍澤不會這麼快就反應過來,看來他進步不小,很好。
孫氏大廈,高級會客室。
高景安張狂冷傲的翹著一條腿,手裡捏著咖啡杯,有點嫌棄有點不屑,「我說表妹,好歹你當年也是莫氏的千金大小姐,現在就用這些破爛玩意兒,真是丟面子啊!我家裡還有一套用剩下了,明代瓷器,上等的硃砂,官窯燒的。」
莫如菲坐在沙發上那邊,手指攥緊,骨節發白,「表哥如果是來炫富的,不必了!你咖啡已經喝了,估計準備好罵我的話也說的差不多了,請你馬上離開!」
高景安慢條斯理的把襯衣袖口的扣子扣好,又慢悠悠的整理著西裝領子,「表妹,該說的話我都說了,如果你真的有個人腦子,就不該作死,你得清楚,這人啊……有時候不是別人跟你過不去,而是你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高景安站起來,修長的手拍了拍莫如菲肩膀,然後突然往下一壓,差點把莫如菲給拍下去。
「自己什麼斤兩,一定要有點譜子,別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我的好妹夫雙腿都殘廢了,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給你幸福……要是表妹不光想失去下半身的幸福,還想失去下半生的幸福,那就繼續作。」
他說完,莫如菲的臉上脹著怒氣青紫發黑,「高景安,要說作死,我看你也是!表姐被龍梟送進監獄,你還在他身邊當狗!跟個奴才似的……」
「啪!」
高景安突然揚手一巴掌重重的甩在了莫如菲的臉上,清脆響亮的一巴掌,頓時在莫如菲臉上印了個通紅的印子。
「高景安!」
「喊什麼?表哥聽得到,別跟叫船似的。哦,對了,表哥的原則是不打女人,但是表哥從來沒說過,不打賤人……也不對,在我看來,表妹你還不如賤人,你說你是什麼人?」
莫如菲捂著被他打的火辣辣的臉,反手要回擊,卻被他一把捉住了。
高景安突然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我想起來,表妹,綜合你以前做的事,表哥覺得表子兩個字用在你身上比較合適,當年懷了小明星的孩子,還想爬上龍大哥的船,現在就在孫秉文的船上輾轉承歡,你真是浪啊……」
他說著那個浪字,態度很輕佻。
「高景安!你個混蛋!我要殺了你!」
「省省吧表妹,你的親爹當年都沒能殺死了我,就憑你?哦,忘了告訴你,龍大哥心慈手軟,只是要了莫氏的企業,但是你別忘了,你的親爹親娘身上,背著我們高家的血海深仇,我會慢慢兒的……一點兒一點兒的,讓你們血債、血償!」
說完,高景安「啪」摔碎了那隻咖啡杯,踢開門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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