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被梟爺當場抓住
好大的手筆,重金打造出來的玫瑰花盛宴,也只有龍梟做得出來。
醫院走廊內,驚嘆和羨慕的的聲音依然在此起彼伏,小護士們一個個春心蕩漾,羨慕的簡直想取代今日龍梟的女主角。
龍梟的女主角?楚洛寒有點自嘲的笑了笑,在醫院大擺盛宴,他為的是博取莫如菲一笑吧?
楚洛寒沒再多想,想的越多,她心裡就越是難受,乾脆穿越過了熙攘的人群擠進了電梯。
她靠著電梯冰冷的鐵壁,閉上眼睛,視網膜上全部都是剛才一瞬間刺進來的妖艷的紅,還要多鮮明的對比?對她,他從沒展示過一星點的溫柔,可是對莫如菲,他卻恨不得將天下都捧到她眼前。
大爺的!
電梯門打開,楚洛寒邁開細長的雙腿去更衣室,今天她坐診,還好,坐進值班室世界就一片乾淨了。
誰知道,她剛剛換了白大褂,一通電話催魂奪命的響了起來。
「楚醫生,快來病房!202床病人……」
202?
昨天送進來的女病人,她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曾經做過心臟支架手術,醫生的建議是不希望她生孩子,但是她和丈夫實在太喜歡孩子,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想把孩子生下來。
現在她肚子裡的寶寶快七個月了,她看到過,是個男嬰,發育的很好,但胎兒長大,壓迫了心臟,她昨天被送進來的時候心跳微弱,血壓驟降,她丈夫、婆婆一路陪伴,丈夫一聲一聲的懇求她一定要保大人,但是她卻撐著最後一點力氣,握緊她手的,求她保孩子。
昨天的一幕,又在眼前浮現,楚洛寒抓著手機拔腿奔跑,「準備呼吸機,共振器,快!」
「是!」
楚洛寒跑到病房,之前對她說過狠話的病人紛紛往後退,有人還是心存戒備,怕楚洛寒再做出什麼報復的行為,而楚洛寒的心裡現在只有病人。
護士守在病人床前,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這麼辦,楚洛寒推開護士,附身聽孕婦的心跳,然後快速的撐開她的眼睛看她的眼白,儀器上,病人的心跳飛速下降,眼看著生命的跡象在消失。
「楚醫生,病人需要起搏器!」一旁的助理醫生提醒楚洛寒。
「不行,起搏器會傷害她肚子裡的孩子,拿著!」她把脖子裡的聽診器遞給護士,雙手緊扣用力按壓病人的心臟,一遍用力按壓一遍喊——
「方曉梅,醒醒!方曉梅,為了你的孩子,為了你肚子裡的寶寶,你必須醒過來的!聽到我的聲音了吧!聽到了嗎?」
楚洛寒像是瘋了一樣,她看著病人隆起的肚子,裡面是一個孩子,他們珍愛的寶貝,也是她渴望三年卻求之不得的小生命。
似乎,病人的孩子與自己已經連接在了一起,楚洛寒因為用力按壓,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水,汗水越來越多,凝結在眉心,啪嗒掉在病人的臉上。
同病房的病人被楚洛寒拼命救人的樣子驚呆了,他們呆呆的看著楚洛寒,好像在看一個和死神對抗的女戰士。
而此時,別的病房的病人也聞風趕來,擠在門外看熱鬧。
楚洛寒畢竟是女人,按壓心臟需要大量的體力,她很快手臂酸軟,使不上力氣了,但是她咬牙不肯放棄,「方曉梅,醒醒!你的寶寶在等你,他在等你!」
一邊的男醫生看不下去了,將發瘋般的楚洛寒拉開,繼續按壓病人心臟。
兩個男醫生輪流,十幾分鐘後,病人終於有了心跳。
「楚醫生,恢復心跳和脈搏了!恢復了!」
護士一聲興奮地喊叫,楚洛寒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般,身體一軟,後背狠狠撞在牆壁上,若不是倚著牆,她早已經跌坐在地上。
「嘩嘩嘩——」
病房內的病人和門口擁擠的病人不約而同的鼓掌,大家用掌聲證明了對楚洛寒的敬佩和感謝。
很多人都說,如果沒有見過楚洛寒救人的現場,就不會了解,這個女人多麼適合做醫生。她就是天生和死神作對的。
病人家屬剛才出去買水果,看到這樣的情景,水果啪嗒掉在地上,大步跑過去看妻子,聽到護士的解釋,男人抓著楚洛寒連聲感謝。
可是楚洛寒的臉上並不輕鬆。
她覺得,有必要把事實告訴他。
帶著家屬站在安靜的陽台上,楚洛寒解釋了病人的真實情況,「你妻子現在必須做手術,不然等胎兒再大一點,她原來的心臟支架會支撐不住,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丈夫點頭,眼眶漲紅,「楚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我的妻子,求求你!」
楚洛寒點頭,離開病房後她悵然若失,病人不止支架已經支撐不住,而且內部出血引起了心包堵塞,按照內科的治療辦法只能等待自然止血。
可是……
她看看自己的手,那雙手在顫抖。
以她當年在手術台上的經驗判斷,方曉梅的情況根本沒辦法自然止血,等到那一天,她和孩子說不定都會死。
可是手術除血……
哪個外科大夫肯冒著葬送名聲的危險給她做手術?說不定病人會死在手術台上,即使手術成功,大人和孩子也只能保住一個。
對誰來說,都是傷害。
楚洛寒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她已經忘記了這幾天遭受的流言蜚語,忘記了龍梟此刻正在和莫如菲溫柔纏綿。
她只想救活病人,她要母子平安!
但……會不會太貪心?
一低頭,楚洛寒發現眼淚已經湧出,滴在手背上。
她必須找主任商量方案。
高穎姿嗎?找她的話,就算她有意做手術,只怕為了跟她對著幹也會否決,而且,高穎姿再怎麼厲害,也是個內科醫生。
心外科的資深專家,中心醫院又不少,可是願意冒險的,數來數去,沒有。
不……或許有一個。
楚洛寒擦乾眼淚,起身上電梯。
有一個,她想,他應該會幫忙。
她來到唐靳言的辦公室,人不在,值班護士說高副院長剛才去病房了。
楚洛寒想都沒想,直接跑去了病房。
唐靳言剛剛查完心外科的患者,身後跟著浩浩蕩蕩的一群白大褂從轉角過來,他一手拿著病例,正在和旁邊的醫生叮囑什麼。
一抬頭看到楚洛寒,他將病歷夾交給助理,低聲道,「你們繼續。」
醫生們很識趣,先行離開了。
唐靳言高大筆挺的身影與白大褂相得益彰,說不出的乾淨利落,他大步走來,「看來,我昨天的預測是錯的。」
她並沒有躲著她。
這讓他很開心。
楚洛寒臉色緊繃,拿起一份病例,「副院長,我找你,有事。」
她的嚴肅,讓他不敢再玩笑,認真的看完了病例,唐靳言在蹙眉,「怎麼拖到現在沒做手術?病人情況很危險,再拖下去會一屍兩命。」
她不否認,「病人擔心手術傷害嬰兒,一直強撐著,希望孩子出生以後再手術,但是現在……這個手術的風險很大的,對醫生的挑戰也很大,我想來想去,只有你可以幫忙。」
唐靳言將病例夾在手上,附身看著楚洛寒,「為什麼?」
「醫生,救死扶傷是天職。」她很官方的回答。
唐靳言微微笑了,玻璃外的陽光灑落在他的臉上,好像把一個季節的溫暖都偏心的給了他,裝飾了他的眼睛和眉宇。
「你沒說實話。」他依然是溫暖如許的笑著,笑容有三分寵愛。
「我……」
在他面前,謊言永遠都站不住腳。
「說實話,不然這台手術,我也不會接。」他有點小小的威脅口吻。
「我不想看著孩子胎死腹中,我希望你把孩子救活,我希望你保證,他們會母子平安,你能嗎?」
孩子?
唐靳言眉宇輕輕的展開,「你很喜歡孩子?」
楚洛寒沒回答,但是看得出來,她很喜歡。
「通知家屬吧,只要家屬同意在手術書上簽字,我來主刀。」唐靳言語氣堅定,不含糊不敷衍。
「真的?!」她臉上一抹狂喜!「你答應了?!」
唐靳言看她突然變化的表情,看痴了,剛才一剎那,她笑靨如花,宛若新生的嬰兒,純真的讓人心疼。
他很想……摸摸她的臉。
再度點頭,「真的,這兩天就可以。」
「謝謝你!謝謝你唐副院長!」
她一時激動,手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白大褂的袖口,緊緊的一拽,高跟鞋彈跳幾公分,像個孩子。
他怔了。她也怔了。
觸電般鬆開他,氣氛,突然很曖昧……
而楚洛寒不知道,剛才那雀躍的姿態,那如花的笑顏,是如何一點不落的被龍梟看在了眼裡。
唐靳言正深情看著她,她口袋震動,手機響了。
她避開尷尬,往後退了一步。
「餵。」
「回頭。」
轟!
一記低沉的嗓音炸開,楚洛寒如遭雷擊,遲鈍的回頭——
一抹逆光而立的挺拔身姿,巋然若山巒高聳,站在走廊的盡頭,他穿著黑色阿瑪尼西裝,一身戾氣。
幽深如同古井般的眼眸,一瞬不瞬的將她釘在背叛的十字架上,不疾,不徐,殺傷力沖天。
電話,像是長在手心了,拿不下來。
唐靳言回頭,看到龍梟,表情淡然,並未驚慌,他要伸手扶住楚洛寒,龍梟的聲音第二次炸開。
「過來。」
字字珠心,不容抗拒。
楚洛寒咬住牙齒,「我……」
「我說,過來。」
他聲音冷的像來自地獄。
楚洛寒不敢再辯解,剛才的一幕,她又如何辯解?他不會聽的。
解釋無效,那就不解釋了!
她仰起臉,抬起腳,一步,一步,走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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