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英知道他為什麼有疑問,因為自己對這個結果也疑惑不解,死了好幾十人,應該有比較強烈的陰氣波動才是,怎麼這裡他感覺不到一絲的陰氣存在,反而覺得陽氣充足,一點也不像才死過人的樣子。
而看這裡的地形,也並不是一個純陽的格局,因此實在是讓人感覺非常奇怪,他們又哪裡知道這裡的陰氣全部讓陰獸吸進肚子裡去了。
「啊,前面好像可以走了。」還站在外面的白正平伸長了脖子看了看道。
白正英擺了擺手道:「上車吧。」
白正平鑽進了駕駛座,稍微等了一會兒車流就開始恢復了活力,他也默默發動了車子,跟隨著大隊人馬往前緩緩移動,經過被警察作了標記的事故地點時,只是隨意的瞟了一眼然後接著專心開車,並沒有在他心中留下一絲漣漪。
而在這座山的山頂,正站著一位光頭的小個老和尚,簡陋的僧袍被山風吹得在陽光和雲霧中飄然欲飛,纏著僧人專用綁腿的雙腳踩在一根斜插出去的松樹枝上,身體隨著樹枝的搖擺而上下起伏,似開似闔的雙眼射出兩道湛然光芒掃視著發生車禍的地點附近,良久才不得不收回失望的目光。
「難道是我感覺錯了?還是我來晚了?」老和尚喃喃自語,不解為何先前遠在幾百里之外就可以感覺到這裡異常聚結的陰氣,等他趕到卻是一點也沒有了,而且他可以肯定自己的目標就是在陰氣最強的時候經過此地,才會火急火燎地趕過來想要救人,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好徒弟又失去了。
「大師好悠閒啊,竟然有閒情在這裡看風景。」一個乾脆爽朗的聲音在老和尚背後突然響起。
老和尚自然地轉過身去,半開的雙目閃過一道精光,枯瘦的面容上古井無波,雙手合十道:「原來是烈焰施主,不知道跟在老和尚的後面有何貴幹?」
烈焰修羅現在沒有穿黑色西裝,而是著一身黑色緊身服,外面套著一件寬大的黑色披風,額頭正中也露出了他們魔界的標記——黑色火焰,倒是和他的名字相得益彰。
「什麼臭屁施主,還是聽你叫我修羅覺得順耳些,」烈焰修羅見到抓地僧反常地對自己有禮,嚇得後退一步,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雙手連擺道,「大師,你害得我儲物戒里的法寶丟失了三分之二還要多,這筆帳總該和大師好好算一算吧?」
說到最後,烈焰修羅已經換上了一幅不懷好意的討債面孔,體內魔氣發動,將抓地僧籠罩其中,準備隨時出手打上一架的樣子。
抓地僧仍然不為所動,臉上的表情就像萬古不化的寒冰,淡漠地道:「老和尚看修羅並不是單純來找我算帳,而是另有企圖吧?」
烈焰修羅淡紫色的瞳孔不易察覺地猛烈收縮了一下,隨後卻換上了一幅嘻嘻的笑臉道:「我的企圖就是先和你打上一架再說!」
氣機勃發,藍色修羅刀已經出手,呼嘯著掠過,卻不是對著抓地僧本人,而是對準他腳下的松枝。
抓地僧斂眉低垂,平靜地宣稱一聲佛號,身體在修羅刀形成的藍焰流火中一閃,然後重新出現在了烈焰修羅的身後,而他原先用來立足的那根松枝,卻被修羅刀上的藍焰熔化成了一片虛無。
「阿彌陀佛!」抓地僧沒有停留地撲向烈焰,右手中卻多出了一把降魔杵,有如瓜實的一頭徑直敲上了烈焰修羅的頭頂,下手乾淨利落,沒有佛宗其他法門講究普度眾生的寬厚仁慈兼拖泥帶水。
「大師一點也不留情呀,嘖嘖!」烈焰修羅並沒有絲毫慌亂,身上的披風突然往上鼓起,嘣的一個悶悶的聲響將這當頭一杵硬接了下來。
抓地僧立即知道自己這一杵落了空,果然見到烈焰修羅已經站在幾十米外,飛揚的披風正好隨著飄揚的長髮馴服的重新緊貼身後。
烈焰修羅露出一個邪邪的笑容道:「我還是等下次有把握的時候再來找大師算賬吧,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
一陣山風吹過,烈焰修羅的身影隨風消逝在了山頂。
抓地僧沒想到烈焰修羅這麼會耍賴,在他這裡耍上一陣花槍立刻又走了,不由愕然半晌,心中的擔憂又增加了一層,烈焰修羅的真正實力應該遠遠不止於此,昨晚被自己出其不意用降魔杵摧毀了他的儲物戒只是一個偶然,看他並沒有真正損失什麼寶物就知道了,找上自己只是為了掩飾來到這一界的真正目的吧,只是這個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難道幾界之間又要風起雲湧了嗎?
抓地僧懷著滿腹心思也離開了山頂,朝豐都的方向飄然而去。
幾個小時之後,這條盤山公路上的車流完全又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不過在這些過往的車輛中間,有三個行人非常引人注目,不時有營運的中巴緩下速度然後從車窗伸出一個頭來大聲問她們去哪裡上不上車,隨後在她們的搖頭下陡然加速,留下一車屁股的飛揚塵土,有好幾次把她們嗆得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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