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陷入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簡奕看到了一個白白嫩嫩的寶寶,圓滾滾的,眼睛很大,鼻子很挺,長得很像夏景言,很像很像。
他就那樣軟綿綿地趴在那裡睜著小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渾身有著淡淡的奶香,吮吸著自己的小指頭。
「a……a……」
在他對著她喊出口的那一剎那簡奕的心都化了,她站在那裡眼淚便毫無徵兆地淌了出來。
「寶寶……」她低喃著想去抱抱她的寶寶,可是她還沒靠近寶寶便笑著消失了。
明亮的四周頓時黑暗一片,再也沒有寶寶再也沒有光明,她什麼都看不見。
「寶寶!寶寶!」她驚恐地四處尋找著她的孩子,可是她卻伸手不見五指。
她好害怕,好害怕。
「景言……景言你在哪裡……景言……」
她哭著一遍遍喚著他的名字,可是他卻沒有出現,再也沒有出現……
***
「寶寶!」
簡奕驚叫著猛地從病床上坐起,她額間被密密麻麻的汗珠占據,她的呼吸凌亂,背夾上的汗水透過她的衣服浸濕了整個後背,她的胸口還在慌亂的起伏著。
她呆坐了很久才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房。
她透過病房的窗戶看到在外面與其他醫生交談的單均,他神色無光,看起來很莫落。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雙手顫抖地撫向自己的小腹。
那裡依舊平坦如初,可是,少了些什麼……
她的寶寶,她的寶寶呢?
嗓子被東西硬生生堵住,她疼得心臟都要裂開,她從來沒有那麼疼過,那種疼比她最嚴重的發病還要深入骨髓。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她失控地拔下還在手背上輸液的針管,不顧一切地衝出了病房。
「醫生,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去了哪裡?你告訴我我的孩子在哪裡?」她抓住了站在單均對面的醫生就不停地問。
她的呼吸混亂,長發散落,臉色蒼白毫無生機,現在失控的模樣看起來讓路過的人覺得害怕。
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
「簡奕,簡奕……」單均立刻將她拉過喚著她的名字。
「簡奕你看著我,我在這裡,我是單均,你別怕,別怕。」他輕輕捧著她的臉告訴她。
簡奕渾沌的雙眼裡這才有了一絲亮光。
「單均……我的寶寶呢?」她失神地問他。
單均的眸色黯淡沉寂,他遲遲沒有回答。
簡奕看著單均的表情,蒼白的臉上倏地滑過一絲苦寂的笑,宛如潔白的蓮花凋零了一片美麗的花瓣,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她知道了,她知道了。
寶寶沒有了,她的寶寶沒有了對嗎?
雙腿一軟她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起自己。
「簡奕!」單均喚著她將她打橫抱起。
「簡奕……對不起,是我沒能保護好你……」
耳邊傳來單均的話語,簡奕聽得清晰,卻痛得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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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畢業以後我們就結婚,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愛護你,不離不棄。」
兩年前他說過他會一直在她身邊保護她愛護她的。
可是兩年後對她說這句話的人卻再也不是他。
他甚至還不知道他們有了孩子,這個孩子就已經匆匆離開了,永遠離開了……
簡奕表情呆滯地躺坐在醫院的病床上。
「簡小姐,你因為強烈的撞擊孩子沒能保住,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耳邊一直縈繞著剛剛醫生對她說的話,深深地刻在她的腦海中怎樣都揮之不去。
她的雙眸宛如一潭死水,毫無生機陷入沉寂。
她麻木地將手摸向自己平坦緊繃的小腹。
寶寶不在了……不在了……
寶寶一直那麼乖,她前一小時還感覺到它的,還和它說話的,它怎麼就這樣的離開了呢?因為她的不小心就這樣離開了。
淚水悄無聲息地再次滑過她精緻的臉頰。
這是報應嗎?懲罰她兩年前的罪行,懲罰她對他犯下的罪惡,現在就連他唯一留給她的珍貴禮物都要被剝奪而去嗎?
她和他的孩子,沒了……她僅有的能懷念他的東西都沒了……她和他,再也沒有任何交集了,沒有了……
她將自己害怕地蜷縮至一團躲在床頭。
寶寶,連你也要離開媽媽對嗎?連你也恨媽媽曾經那麼殘忍地對爸爸對嗎?
可是她都知道錯了,都快離開了,為什麼,為什麼還要讓她失去寶寶?
淚水像斷了弦的珠一滴滴打濕了潔白的床單。
「簡奕……孩子已經沒有了,你身子現在還很弱,需要通知你的父母或者朋友嗎?」單均看著她那樣傷心也心痛無比。
她一個人承受了那麼多,現在又失去了孩子,她一定很痛對嗎?可是她始終不讓他走進她的心裡,他看不見摸不著,他是有多想能讓她依靠著他的肩膀哭,可是那個位置,她至始至終都只留給那個人。
在邱以婕生產的時候他在產房外再次看見那個男人,他恨不得衝上去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打醒他。
因為他簡奕才那麼痛,才活著那麼累那麼苦,他卻不珍惜那麼善良美好的她。
可是他有什麼資格和立場去打他?
他其實什麼都不是,簡奕愛的從來都是那個人渣,即便他做的再多再好,她都只會感謝他,只此而已再無其他。
他說著話簡奕卻沒有回答,她還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痛中。
她痛,他也跟著痛。
他走到她身邊緊緊抓住她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
「簡奕,別折磨自己了,現在孩子沒有了,你和他再也沒有交集了,重新開始好嗎?做回你自己,讓我保護你好嗎?不要再對我視而不見,我想照顧你,我會對你很好很好,我不會比他差,簡奕你放下過去吧,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放下好嗎?以後所有的一切我們一起去面對,忘了夏景言,重新開始,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
單均第一次在簡奕的面前的說出了自己心中最真摯的話。
從學生時代見到她第一眼起她的一顰一笑便再也讓他無法忘卻,她的倩影和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的心。
只是他知道那時候的她已經有了那樣優秀的夏景言,那個家境優越,完美無缺的天才少年。
----a市嬌子
當年的a市夏景言在各大高校猶如神話,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學習上沒有,情場上亦沒有。
a大才子夏景言與b大才女簡奕的愛情也被譽為天作之合,即便是已經那樣出類拔萃的他也自知與夏景言的差距,他選擇將對簡奕的那份愛默默的放在心底,只是連他也不曾想到,在法國留學時,會與簡奕在同一所學校不期而遇。
她還是那樣的素雅美麗,動人心弦,只是卻讓他覺得少了些什麼。
就像美麗的花朵失去了水的滋潤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鮮活,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她和夏景言已經分手,自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看到曾經那樣笑靨如花的簡奕。
他以為他可以取代夏景言,只是他沒想到,那個人刻在簡奕的心裡已經那樣的深,深得她將自己逼上了絕路,逼出了病。
他親眼看著簡奕一步步走向那道懸崖,他一直在試圖拉她回來,可是她明知道前方已經沒有路她卻還是要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所以現在他想將她拽回來,他知道如果他再不將她拽回來她會重重摔下去,然後粉身碎骨……
簡奕雙眼放空地看著單均。
他還是那麼的清俊挺拔,這樣美好這樣優秀的單均,應該有個很美好沒有污點的女孩子來相配,而她,已經再也配不上。
「單均……我要回法國……」她看著他靜靜地告訴他。
單均微怔。
「單均……你的好我全看見,只是,對不起,我不配得到你的愛……」
「簡奕……」
「單均……讓我安靜地離開吧,我已經太累了,累得我現在不敢再去愛。」
簡奕其實很想大哭一場,可是她現在發現,自己連哭的力氣都消失殆盡了。
單均沒有再說話,只是陪她安靜地坐在病房無神地望著窗外的藍天。
那一抹湛藍,真清澈。
而她的一切已經渾沌一片,再也恢復不到原來的模樣了。
「我去幫你辦去法國的所有手續……」
良久之後,單均輕輕地開口,空寂著聲音傳到簡奕耳畔,讓她在那一刻覺得,自己就快要解脫了。
寶寶沒了,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
單均真的說到做到,很快便幫她辦好了所有的手續,說好出院後便會親自送她去機場離開。
可是簡奕覺得單均已經為自己做了很多很多,她不想再麻煩他,現在和她走得越近便會有被牽扯進她與夏家糾葛中,單均是她最不想連累的人。
所有她悄悄地提前出了院。
她還悄無聲息地安排了安琪將自己賬戶里這些年所有的錢全部轉匯到了父母的賬戶上。
她這一次走走得匆忙,為了不拖累父母她都無法回去看一眼他們,父親的病她也拖安琪給主治醫生送了一筆錢,他答應簡奕會好好醫治。
簡奕獨自坐在去機場的出租車上,這一次她已經沒有了孩子……
她望著窗外熟悉的一切,這個她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城市,她竟發現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任何的情愫了。
等她在法國安置好一切,她就把父母接到法國,她會重新開始的,然後和父母一家三口過著以前那樣安心穩定的日子。
拉著行李箱,她一個人在機場走得孤獨。
她以為一切就快成功了,她以為她能順利地逃離,但是她又錯了,就在她快要離開的時候他出現了。
那個叫夏景言的男人,那個她曾經深深愛著的的男人。
「簡奕,你想逃嗎?」
他在她安檢的時候猝不及防地出現然後將她硬生生地拉扯到機場無人僻靜的角落。
簡奕看到他有些驚慌失措,他的突然出現讓她一時無法接受她睜大了雙眼看似很驚恐。
那不是她的夏景言,不再是了……
夏景言嘴角扯出一抹冷峻的笑,然後慢慢俯身靠近將她逼靠在牆角上。
「你讓我走,我求你……」簡奕的聲音無助而又哀求。
「走?」夏景言唇角帶著戲謔,雙眉微揚,不屑而又傲然。
然後猛地放開對她的禁錮。
「你可以走……」
簡奕驚異,只以為聽錯了。
「只要你放得下你父母,我今天就讓你走。」像嗜血的惡魔他沒給她更多生的機會再次開口將她打入萬丈深淵。
他們的事已經被所有人知道了,自邱以婕生產後他回到夏家便受到了父親最憤怒的教訓,這幾日他被父親關禁在家中,但是他安排在簡奕身邊的眼線卻仍舊跟隨著簡奕的行蹤。
她這幾日與那個姓單的醫生來往密切,在他得知的時候他恨不得要衝出家門看看他不在的時候他們是怎樣親密無間的!
今天全家都去醫院看邱以婕和孩子,他才趁機從家中逃出來。
前腳剛出家門後腳就收到簡奕去機場的信息,他幾乎是立刻開著車追到機場,終於讓他在安檢處找到了她。
很多日不見了,她比之前更清瘦了,那似被風一吹就會倒的柔弱模樣讓他看得心裡一陣陣抽疼。
他只知道不能讓她就這樣走,幾日見不到她他的心就空得厲害,仿佛就上毒癮,她就是那道毒,他沾染上了,就戒不掉了。
他不知道要用什麼方式才能留下她,他之前查過她的資料,他知道她的父母在她心中的位置是多麼的重要。
現在的他在她心裡已經是那麼的自私霸道,那麼沒關係,只要能留下她他不介意是什麼方式,哪怕不擇手段……
簡奕卻自嘲地笑了。
她還是輸了,還是輸給了他,她忘了,他已經不再是兩年前的他,不再是……現在的他是萬人之上的vg副少董,他權利至高無上。
「我說過,你休想從我身邊離開,這輩子都別想!」夏景言聲音冷滯直接抓扯過她的手臂將她拉出機場。
「你放手!現在你的家人你的未婚妻都知道我們不堪的事情,你還要繼續下去嗎?夏景言,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簡奕掙扎著想要掙脫卻是徒勞。
「我沒有說結束就不會結束!」夏景言不由分說地將她拽上自己的車不顧她的反抗直接關上車門。
簡奕最終還是沒能離開,她拉著自己的行李箱被他鉗制著跟在他身後,她又要回到那個不見天日的房子裡過著永無天日的日子,全是報應,全是對她的懲罰。
「嘩~」她剛踏入屋門他在關門的同時將她猛地抵在了牆上。
她連反應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他吻得密不透風,無法呼吸。
他的唇熾熱滾燙,舌尖熟悉地撬開她的嫩唇長驅直入,瞬間洗劫了她口腔的每一處,帶著霸道和不容反抗宣誓著他才是她的主人。
想到她與那個單均這幾日的接觸,想到他們那日在產房外並肩親密的模樣,他緊緊將她護在懷中,只要一想到那個場景他就失控地想發狂!她是他的,她只能是他的!
簡奕被吻得有些吃痛,卻根本無力反抗。
驀地,他的修長的手探入簡奕的衣裙下擺,簡奕還沒來得及阻止他的指尖已經侵襲了她最隱秘的領地。
「不要……」簡奕乞求。
她才小產半個月,她現在身體還很虛弱。
夏景言卻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抗拒和排斥。
「簡奕,有沒有人告訴你,你是只狐狸……你看,你已經有反應了。」夏景言帶著嘲笑,將自己的指尖撤離然後拿到她的眼前嘲弄道。
簡奕看著他指尖上的濕潤羞愧而窘迫。
他卻趁她恍惚的片刻再次壓身侵犯她。
肆無忌憚地覆上她胸前的柔軟,簡奕全身一陣麻痹,然後清醒了過來。
「啪!」一個耳光重重地落在夏景言俊逸的側臉。
他怔忡了許久,雙眸噌地燃燒起怒火,帶著凶光用充滿力道的手捏住她的下巴。
「你敢打我?」一字一句質問著。
「我不是你的情婦!」簡奕咬著牙吐出這句。
她不想再繼續了,她真的不想再繼續錯下去了,她的孩子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她只想走,放過她吧,放過她。
語畢,夏景言卻笑得如同鬼魅。
「情婦?」他笑得諷刺。
「你錯了……」又加大手上的力道,簡奕疼得淚水在眼眶打轉。
「你連情婦都不如。」他輕輕湊到她耳畔低語,然後用舌尖舔舐著她性感的耳骨,極盡挑逗,他今天一定要扒了她的皮削她的骨嗜她的血。
她居然想走,居然想趁著他不在就一聲不響地走,那他就讓她看看他是什麼樣的惡魔!
將她直接攔腰抱起重重扔到臥室的床上。
簡奕驚恐地望著怒火中燒的他,她的身體顫抖而又畏懼。
他剛剛的話已經刺激到了她身體內的每一根神經,她渾身都很疼很疼,疼得下一秒就可以滴出血來。
他毫不憐惜地猛然壓制而下讓簡奕疼得喘不過氣,他粗魯地撕扯開她整齊的衣物,她瞬間就沒有了短裙和衣衫的庇護,就這樣在他面前暴露的徹底。
雙手還在她的身體上恣意地蹂躪著,踐踏著她所剩無幾的自尊,她想逃離卻無能為力,只能被他肆意的玩弄。
她突然覺得自己是那樣的無助,自己的孩子保不住,現在想走也走不了,而眼前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她卻不能告訴他所有的事。
她覺得好累,真的好累,累得她再也難以負荷。
就在他要進入她的時候。
「我流產了……」
他聽到了她無力的聲音。
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然後看向身體還在顫抖的她。
現在的她如同一個活死人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眸光絕望而又空洞。
無所謂了,什麼都無所謂了,她已經這樣殘破不堪,失去了摯愛和孩子,她什麼都不在乎了。
夏景言撤離了她的身體,然後用被子遮住她不著寸縷的白皙肌膚。
自己披上了床頭的浴袍無聲地走向臥室的落地窗前,任由陽光打落在自己的身軀上,他雙眉緊鎖,眼角被陽光照得刺眼有些顯得有些萎靡。
「你的孩子是誰的?」
良久,簡奕聽到他的聲音。
她整個人躲在被中從腳底涼到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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