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色 47走向極端

    簡奕就這樣在以婕和北耀辰的面前剪斷了自己留了許多年的長髮。

    以婕知道她的長髮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可是她現在狠狠地剪斷了它們,看著殘留在她腳邊的那一縷縷黑絲,以婕凝視著茫然而不知所措。

    簡奕整個人沉靜的可怕,在得知父親自殺身亡後她沒有流一滴淚。

    「淚水留給該哭的人哭,我要笑著……看著他們一個個在我面前哭……」

    在她說完這句話,簡奕隔著透明的玻璃窗凝望著裡面的母親,唇角抿起一道如刀鋒的刻痕,眸色深沉似夜色墨淵,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鬱,讓人擔心害怕。

    「小奕,,別這樣,別這樣。」以婕不忍看她這番模樣,哽咽著去拉她。

    簡奕的神態凝靜冷漠,看著以婕的雙眸黑如深潭,那是以婕和北耀辰從未見過的簡奕。

    「你們回去吧,我要留下來照顧我媽。」良久,簡奕對他們開口。

    「讓以婕陪你回去吧,今天我留在這裡。」北耀辰看著簡奕說道,他視線牢牢地殘留在簡奕略顯蒼白卻依舊精緻的臉上,企圖找到她的悲傷,可是卻是徒勞。

    她越是淡然他們就越擔心。

    當人走向了悲痛的極端才是最容易崩潰的,簡奕現在就是這個狀態。

    她甚至將她視如珍寶的長髮也狠心剪去,那是一縷縷的黑絲不僅僅只是她身體的一部分,還蘊含著她對夏景言深深的愛,因為他喜歡她的長髮,這麼多年她都不捨得剪一下,也不讓其他男性去觸碰。

    他和以婕都知道那長發對她的意義,而現在她不要了,也意味著她要將過去隨之一起扔掉。

    她那樣愛自己的父親,父親的去世對她的打擊太大,已經擊潰了她最後的堅強,她甚至不願把自己的脆弱展示給最親密的他們看,因為她對這個世界不再有迷戀,只剩下深壑的絕望。

    絕望……

    北耀辰面對著這樣一個陌生的簡奕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一句話,只能呆呆站在原地毫無反駁地看著她轉身離開進入病房。

    「耀辰,怎麼辦啊,簡奕從來沒有這樣過,我好擔心她會出事,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她現在一定是悲痛欲絕才會這樣的。」以婕看著簡奕的背影流著淚對北耀辰說道,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現在的簡奕,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她怕她一句不禁意的話就會觸動簡奕的神經。

    「你剛剛生完孩子,身體還沒恢復,你先回去休息,簡奕這裡有我照顧,放心,我會一直看著她不讓她做傻事的。」北耀辰安撫著以婕讓她情緒先平靜下來。

    「簡奕父親為什麼會自殺,即便是被定罪,也罪不至死,一定是井家,一定是!」以婕想到是井卉的陰謀就恨得咬牙切齒。

    這個女人心好狠,把人逼上絕路,簡直趕盡殺絕!

    北耀辰看著動怒的以婕雙眉緊皺。

    現在的事情的發展完全超乎了他們的想像,井家這次是真的要把簡奕往絕路上逼,簡奕父親那麼有骨氣的人首先自己承認了所有的罪行,然後在所有人都安排好一切準備救他的時候他自殺身亡。

    就像一盤棋,他們每走一步就會被對方很快洞悉,明明是兩個人的對決卻是一個在操控。

    無論他們走哪一步用什麼方式都會在第一時間被斬斷後路,見招拆招。

    一念及此,北耀辰唇角冷笑。

    原來他們早就被井家死死地捏在手中,就像在看一場好戲,從頭到尾他們都在扮演著小丑,不管如何努力,結果早就是定局。

    井家從將簡奕父親送進監獄開始就已經籌密了一切,在他們出謀劃策的時候他們早就走了下一步,然後以最沉痛的打擊將他們一個個打得措手不及。

    他們太掉以輕心了,一開始就掉進了井家布入的棋盤,贏者只有井家。

    北耀辰惱怒地用手狠狠地錘向醫院走廊的牆壁。

    這一次連他和夏景葉都掉進去了,他們走得好一步棋啊。

    他們在明,井家在暗,他們甚至沒有任何證據能夠去反擊他們,這種被人死死攥在手心的挫敗感讓北耀辰更加煩躁。

    「以婕,井家比我們想像的更可怕,他們的目的就是警告簡奕,用逼死簡奕父親來讓簡奕痛苦這樣硬生生地折磨她比直接對付她來得更痛快,真狠毒啊,真狠。」北耀辰雙拳緊握眸光沉斂道。

    以婕雙眸清冷,如果可以她現在真想去扒了井卉的皮,她太可怕了,可怕地讓她畏懼,她現在就是要致簡奕於死地,從她身邊最親密的人開始,下一個又會是誰?

    「我不會讓景葉放過她的!」以婕說著便要衝動地離開。

    「以婕你冷靜些,現在井卉已經被退婚的事情逼瘋了,如果夏家再因為簡奕激怒了她她在夏家受到的委屈只會加倍的還給簡奕,她的目的很明確,在警告簡奕和她作對沒有好下場。」北耀辰聲音沉鬱道。

    「那我們要怎麼辦?由著她為所欲為我們坐以待斃嗎?」以婕不解地看著他問道。

    難道他們要無動於衷地看著她再加害簡奕嗎?她做不到,簡奕已經遭受如此的悲痛,她不會再讓她傷害到簡奕半絲半毫!

    「不是坐以待斃,而是不能輕舉妄動,現在我們的任何一個不理智的行為都有可能害了簡奕你知道麼?簡奕的父親已經去世了,這段時間井家會看簡奕接下來的反應,不會在近期內動手,而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看好簡奕,對付井家的事我們需要冷靜面對。」北耀辰勸誡著以婕,現在的形勢對簡奕很不利,簡奕身邊有他和以婕的存在井家也一定早有防備,所有他和以婕也不能輕舉妄動激怒他們。

    真狠啊,真狠……

    北耀辰這一刻真的覺得自己之前低估了井卉的能力。

    以婕聽著北耀辰的話也慢慢冷靜下來,她的意氣用事只會害了簡奕,她有夏家這個強大的後盾可是簡奕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抬眸再次望向病房裡那個纖瘦的身影以婕不禁心痛。

    接下來他們該怎麼辦才好?簡奕該怎麼辦才好?

    就像一個無底洞,他們都已經深深地陷了進去,再也無法抽身,而這一次的代價卻尤為沉痛!

    ***

    夏景言在家中的地下室被關了足足5天,每天都有傭人給他送去一切,如同真的被監、禁,他快被逼得發瘋。

    當五天之後被夏景葉親手再放出的時候他看每一個人的眼神已經完全冷漠。

    這就是這個家對待他的方式,這就是他的親人他的家啊!

    夏景葉看著因為拒絕吃喝東西而變得憔悴消瘦的他,被關了5天,他下巴上的淺色鬍渣也沒有清理,讓他看得心不禁為之一抽。

    他被他關了5天,這5天他與外界沒有任何聯繫,原本是為了救簡奕父親不讓他衝動出來擾亂計劃惹怒井家的,沒想到僅僅幾天現在事情演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以簡奕的父親自殺身亡而收場,而弟弟仍舊是全然不知。

    「我以為你會把我關在這裡一輩子,看來我高估你了夏景葉。」夏景言看著自己的哥哥冷言道,他對他心裡的怨恨依舊深深存在,這五天甚至已經根深蒂固。

    夏景葉聽著他說出的透著寒意的話卻一言不發。

    夏景言不再多看他一眼繞過他逕自抬步離開。

    「簡奕的父親去世了……」夏景葉站在原地驀地沉聲開口。

    夏景言沒走出幾步便因此定格在他身後。

    兄弟連背影對著背影一樣的俊挺。


    「是自殺的……」良久之後,夏景葉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卻讓夏景言覺得這聲音在地下室傳盪了很久讓夏景言覺得空氣仿佛都隨之靜止了……

    ***

    簡奕一直守在母親的身邊寸步不離。

    母親昏睡了兩天,簡奕也兩天沒合眼,不過兩天兩夜的時間也足以讓她思考一些事情。

    在等母親甦醒的時間裡北耀辰和以婕每天也會來陪她,簡奕知道他們怕她想不開做傻事,只是她現在無心去顧及這些,父親已經離開,她現在只剩母親,她要等母親平安醒來。

    母親是在第三天醒來的,簡奕當時在醫生的辦公室和醫生談話,北耀辰和以婕也一直陪在她身邊,回來到母親病房的時候就看到母親已經醒來躺坐在病床旁的地上是被撕得粉碎的紙片,她整個人頹然坐在病床上笑得哀傷而淒婉。

    「媽,你醒了?」簡奕看到母親已經醒來立刻走到她身邊想問她現在覺得怎麼樣。

    只是剛剛靠近母親的病床在俯身的瞬間就被母親狠狠地甩了一個耳光。

    簡奕整個人怔忡在原地,呆呆看著母親,那個耳光母親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她從小到大都沒被母親打過,這是母親第一次打她,那麼重,那麼狠。

    「阿姨……」以婕和北耀辰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幾乎同時開口喚她。

    北耀辰很快反應地注意到地上散落的紙片,一股莫名的驚慌從心底油然而起。

    井卉……

    這兩個字很快占據了他的腦海,他知道是井卉又搶先下了手,從簡奕父親開始,現在又是她的母親。

    她怎麼可以這樣沒有人性,她已經泯滅了人性!

    想到她又開始出手他的雙拳再次緊握,如果這個女人現在在他眼前他一定要狠狠撕碎!

    簡奕的母親望著簡奕被自己打紅的半個臉頰淚水緩緩浸濕自己的臉頰。

    「簡奕,是你害死你爸爸的!是你!」她顫抖著說出口,這一刻她痛得體無完膚。

    「……」

    「你和夏景言已經結束了,結束了!你為什麼還要招惹他甚至不惜放下尊嚴做他的情婦,簡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丟光了!」母親掩面哭泣道。

    簡奕雙眼空寂地看著失聲痛哭的母親一言不發。

    「是你的偏執害死了你爸爸!你不是我的女兒,不是,我的女兒不會做出那樣不知羞恥的事也不會去害死自己的父親!」母親痛斥著她。

    在她醒來的時候就病房裡就走進一位穿白褂戴口罩的醫生,他直接將信件教到她手中,裡面詳盡地闡述了簡奕搬出家之後所有的生活,還有丈夫所遭受的一切。

    ——簡奕犯下的錯既然她依然執迷不悟,那麼就讓她至親至愛的人來償還這一切,她的執著只能讓她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她而去,你的丈夫和你女兒一樣固執一樣蠢,你會聰明吧?聰明就管好你的女兒,否則遊戲會一直繼續下去……

    看完最後一句話她憤怒地將信件撕得粉碎。

    她恨,恨這一切,她看著簡奕進來突然覺得自己的女兒第一次如此陌生,她背著她居然做著令她失望的事。

    她的心好痛,好痛……

    丈夫去世了,女兒也變成了如今這副樣子,是她前世做了什麼孽今生要這般折磨她啊!

    簡奕看著母親眼底的失望如同最後一次見父親一樣的眼神,她被打的臉還火辣辣的疼,看著腳下的碎紙片她幾乎能猜到這封信是誰送的。

    很好,很好。

    井卉,你真的是把我往絕路上逼,現在輪到我母親了是麼?

    簡奕依舊沒有流一滴淚,在父親自殺後母親會得知所有的事她早就預料到,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就在和母親僵持的時間,她的手機很不適事宜地突兀響起。

    她不需要去看來電顯示就已經知道是誰。

    「簡奕……被自己母親扇耳光的感覺是不是很不是滋味?」井卉在那頭語氣傲然。

    簡奕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攥著自己的手機,骨指泛白。

    「在你選擇重新回到景言生活的時候你就該料到現在的一切的,你的孩子,你的父親你痛嗎簡奕?」井卉一字一句問著深深地牽動了簡奕的每一根神經。

    孩子……孩子……

    她的孩子,也是她害死的嗎?

    她的心被她的話撕扯開一道裂口,她都能清晰地感覺到有血流出來。

    井卉,原來一切都是你,都是你……

    「簡奕,你的一切現在都緊緊攥在我手裡,你根本逃不掉,景言是我的,你休想再擾亂我現在擁有的一切,如果不想你的母親和你的孩子你的父親一樣的下場就給我立刻在a市消失,立刻!」井卉囂張的語氣讓簡奕覺得很噁心,比被人扔棄的垃圾還噁心。

    簡奕聽著她的話面無表情地將電話掐斷。

    孩子,父親……井卉,你好狠的心把我的寄託都斬斷了。

    父親的死母親的傷心讓她原本打算放下過去帶著母親離開重新開始,但是在逼死了父親之後讓她得知她的孩子也是被她害死,還有母親現在她也不放過要來威脅她,既然是這樣,既然她不給她活路,那麼她就做瘋子給她看好了。

    簡奕看著腳下的紙片突然笑得諷刺。

    她已經被她逼上了絕路已經沒有後路了,咄咄相逼是嗎?她痛恨的不就是她的存在威脅到了她嗎?她在意的不就是夏景言嗎?

    井卉,既然你那麼狠毒那我就陪你一起好了,你害怕在意的我現在很有興趣,非常有興趣!

    下一秒將以婕出病房簡奕聲音低沉地開口。

    「以婕,如果你真的擔心我就幫我最後一個忙。」

    「什麼,你說。」以婕點頭。

    「讓夏景葉保護我的母親離開a市,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她身在何處。」簡奕看著她說道。

    以婕呆滯地看著她那冷漠的眼眸仿佛已經做了某個決定讓她有些不安。

    「答應我!」簡奕卻一定要聽到她的回答。

    「好,我會保全阿姨的一切,我答應你。」以婕最終答應。

    簡奕聽到答案不再言語。

    她回眸望回病房裡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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