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里,陳尚東打開手機,發現真是米媛發來的簡訊:「忙什麼呢?」
陳尚東回了簡訊過去:「吃完飯剛回宿舍,你呢?」
「剛剛加完班,準備回房間,天色不早,你睡吧,不吵你了。」
「好,你也早睡,身體要緊。」
「好的。」一個笑臉發過來。
陳尚東從廁所出來,刑偵隊的警察和法醫已經來到,華子被迫放棄了追問。
警察們拍照、做筆錄,忙乎完畢,抬屍體走了。
陳尚東費盡唇舌勸退了華子,時間已過12點,在旁議論的同事們過來幫忙沖洗宿舍。
「你不會準備晚上睡這吧?」一人問道。
「怎麼了?」陳尚東不解。
「雷副校長走時我聽他打電話給李組長家屬,他們若來這裡一鬧,你怎麼辦?惡不噁心?晚上還睡不睡了?」
陳尚東覺得有理,等大夥散去後見冷淒淒的宿舍猶有腥臭撲鼻,乾脆打開窗戶,然後背著筆記本去了慶雲賓館。
下了出租車,因為走得匆忙,他差點跟對面走來的小伙撞上。
「你丫走路小心點得不得?」那人手拿烤肉串,用牛皮紙袋包著,身後跟著兩人。
陳尚東點點頭以示歉意,等三人走過,才猛然察覺剛才的聲音耳熟,仔細想想,不正是那晚樹林裡站小武背後胡亂叫囂的混混嗎?
他想了想,不動聲色地跟在後面。
轉過拐角,再直走百米,到了一個巷口前,借著幽冷的街燈,陳尚東三人在左右張望,趕緊藏匿好身形。
做什麼這樣神秘?陳尚東越發有了決斷,見三人走進巷子,趕緊跟上遠遠地綴著。
三人進了個院子,是臨街門面的後院,左邊角落裡有個煤棚亮著燈光。
「武哥,開門。」
屋門打開,小武的聲音傳出來,「四個尖要不?接著是一對王,哈哈,又贏了。亮仔,你他娘的總算來了,快給老子拿來,可把我餓死了。」
三人進屋,關上門,亮仔勸道:「武哥,今晚好多警察,要不咱們散了吧?」
小武嚷道:「你怕了?哪個警察吃多了會跑來這裡?」
「萬一來了呢,如今風聲這樣緊,真因賭博被抓進去罰幾千可不冤死?」
小武不耐,「少他娘廢話,再來幾把,老子非榨乾他們不可。」
陳尚東聽到這裡,頓時有了主意,退後幾步大喊:「華子,去左邊搜,東子,你負責右邊。剩下去人跟我搜煤棚,不把這伙賭博棍子逮住老子今晚不睡。」
喊完他立刻躲在牆根觀察動靜。
煤棚里陡然一靜,緊接著燈光熄滅屋門打開,七八個人驚慌失措地跑出來,想也不想四散而逃。
小武贏得最多,收錢費時費事,最後一個出來,陳尚東看準時機一腳踹在他腰間。
「啊」的一聲,小武應聲倒地,「警察同志,我沒賭博,你們抓錯人了。」
陳尚東把筆記本丟地上,過去按住他,「小武,別來無恙啊。」
小武一愣,抬頭看了看,「你...你...怎麼是你?」
「不是我還有哪個?」
小武左右看看,弟兄們早已跑遠了,「沒警察對不對?」
陳尚東笑道:「你找警察麼?簡單,我打個電話就是。」
「別...別...別打,我把錢給你還不行麼?」
「我不要錢,我要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都他麼是孫千道的錯。這小子死性不改,喝醉了趁老闆娘不在去撩撥水果店新請的服務員,服務員不從他就亂砸東西,把人服務員嚇跑了。」
「那個時候你在哪裡?」
「我...我在修理店,哪裡都沒去,真的,這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後來呢?」
「後來孫千道回到店鋪曉得惹下了麻煩,乾脆捨棄鋪子逃走了。」
「逃去了哪裡?」
「星城,這小子害得我無家可歸,只好回來大哥。」
「他了星城哪裡,你曉得嗎?」
「不清楚,好像他哥在星城做生意。」
「你說的都是真話?」
「句句是真,若有一句假話你閹了我。」
陳尚東起身笑道:「好好的我閹你作什麼?滾吧。」
小武爬起來拍拍屁股,看了他一眼,麻溜地跑出院子。
陳尚東心裡哀嘆:「她果然心累才打掉的水果店。」
第二日清早,陳尚東從夢中醒來,見天色晴好,便打開筆記本噼里啪啦地敲起來。
臨到午時,他去外面吃完東西回來繼續碼字,到了下午,總字數已超過八萬。
終於寫到羅法南與駱麗間的情感糾葛了,陳尚東很高興,心裡滿滿的成就感,看看時間起身收拾衣物去退房。
回到學校,他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家屬來騷擾才打開屋門,裡面早已沒了腥味。
他放下挎包,撫摸八成新的貝爾西斯曼鋼琴,忍不住彈起來。
夕陽西斜時,有人敲門。
陳尚東上前開門,迎面兩位老人怒目而視指著鼻子罵:「你個殺人兇手,還我兒性命來。你如此心腸歹毒,怎麼教書育人?還我兒來......」
他這一鬧,很快有人圍攏來,有老師也有學生,陳尚東推搡不得進退不是,「兩位老人家,我不知道你們受了誰的挑唆,其實我真沒傷害李組長,他跟我是一個學校的校友,我怎麼可能害他呢?」
兩位老人不信,「不是你是誰?他死你屋裡你就有責任,反正不管那麼多,我們就找你要兒子。」
「你們這是強詞奪理。」
婦人衝上來怒道:「怎麼強詞奪理了?東順不是死你屋裡麼?賑災款你敢說不是你偷的?大夥發現你時你不是滿手鮮血麼?」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對陳尚東指指點點。
陳尚東頗感為難,正要張口辯解,一人老遠喊道:「他不是兇手,真正的兇手已經緝拿歸案,你們最好去刑偵大隊找兇手算賬。」
陳尚東聽這聲音一喜,米媛回來了。
兩位老人面面相覷,「兇手被抓了?」
「對,不信你們問她。」米媛指了指身後的人,正是刑偵隊的於鳳蘭。
離晚自習尚有一小時,陳尚東和米媛坐在學校附近的土菜館裡,照舊是幾個地道的川味小炒,兩聽飲料。
「菜合胃口麼?你怕很少在這種土菜館吃飯吧?」
米媛只看著他笑,「還好。」
「你怎麼回來了?」
米媛嗔道:「還好意思問,你自己看手機。」
陳尚東掏出手機一看,竟有21個未接來電,其中一個是陳永柏打的,剩下都是米媛撥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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