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實的玩偶 第二十五章 黑夜中的惡魔（二十二）

    「那，班長，你在這裡工作，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人嗎？」江誠羽趕緊找了個話題轉移了季語嫣的目光。

    「哈哈，就是因為你的髮型我才一眼就認出你來的。」季語嫣捂著嘴笑道，「奇怪的人這裡好像挺多的呢，」

    江誠羽這時候也意識到了這個範圍有些大，「經常一個人來這裡，可能是坐在角落，又不太活躍的。」

    雖然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但是江誠羽沒想到還真的有了一些收穫。

    「我想想，這幾天確實有一個新來這裡的人，有點奇怪。」季語嫣用食指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想著。

    「怎麼個奇怪？」秦雷聽到後忍不住問道。

    「我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負責的區域，一般來說老客人來的話，也都會選擇自己熟悉的位置。喏，就在那邊。」說著，季語嫣悄悄指了指一個方向的角落。

    眾人朝那裡看了看，「你們不要都朝那邊看啦，會被發現的！」季語嫣連道，她可不想在背後說別人被發現，雖然燈光很暗，但也能清楚的看到輪廓，那就尷尬了。

    「就是坐在那裡那個男客人，上周開始來的，一直都是喝猩紅真理沒有換過。」

    「那個剛才我也點了一杯，應該快上來了。」張俊哲插話道。

    「嗯……就是那個，是這裡血腥味最濃的酒精飲料呢，在介紹上有說明的，他剛開始喝的時候，我在旁邊看著，光是看到那杯飲料就開始有些噁心了呢，喝下去第一口的時候都快吐出來了還強忍著。不過，現在看起來，他非常喜歡那個味道，非常享受的樣子。」季語嫣笑著說道。

    「他周五和周六都在這裡嗎？」江誠羽這時候出聲問道。

    「嗯，周五周六都在這，我當班的時間好像他都會來這裡呢，他來的很早，座位也都是在那，都是一個人，也沒有什麼朋友陪他一起。」

    「他在這裡一般是待多久？」秦雷問道。

    「平時的話，十二點之前他就會走了的。我周五周六都是第二時段的班，會上班到打烊的點，他也是周五周六才會待到打烊，應該是平時時間段要上班吧。」季語嫣猜測道，能每天來坐卡座消費七百多的人，工作肯定很忙，壓力也很大吧，所以才需要來這裡放鬆心情。她是這樣想的，畢竟金錢的多少決定了時間的多少。

    「你們打聽這個有什麼問題嗎，江誠羽你又在玩什麼偵探遊戲呢，跟我說說呀？」季語嫣這時候湊近江誠羽的耳朵笑著說道。

    「班長，這可不是什麼偵探遊戲哦。」江誠羽一雙眼睛還是懶洋洋的，攤攤手說道。

    「咳，季女士，請不要驚慌，容我再次自我介紹一下，上都刑偵總隊，秦雷。」秦雷介紹了一下自己，但是並沒有向季語嫣出示警官證。

    「刑警？是出什麼事了嗎？」季語嫣收回好奇的笑容。

    「嗯啊，只是發現犯罪嫌疑人有可能來過這裡。」江誠羽靠在沙發上說道，然後示意秦雷。

    秦雷拿出手機，將第二個死者在網絡上發的生活照片拿給季語嫣看，「你看這個女人，你有印象嗎？」

    「啊，是她啊。」季語嫣看到這個女人的照片裡那麼清純的模樣的時候，感覺有些反胃。

    「是其中的一個被害者，就在昨天凌晨三點左右。」秦雷說道。

    季語嫣一陣驚訝，隨後就將那個女人的表現跟他們幾人說了一下，一點抖看不出來有什麼清純的模樣。

    「我也是上東西的時候看到一些，這樣的人在這裡也不會很多的，就印象比較深。」季語嫣想了一下，然後說道，「她周五的晚上也來了，待到了打烊的時間才走，有三個男伴，那三個男伴昨天也來了，但是像沒有等到人的樣子，沒多久就走掉了。」季語嫣繼續說道，「星期五的晚上，那個女人就坐在那個男人的左邊那位置。」季語嫣說完看了一眼那邊。

    「那個男子和那三個男伴的真實情況你有知道什麼嗎？」秦雷繼續問道。

    「不知道呢，那個男人雖然每天都有來，但是除了點東西的時候，基本上不怎麼說話。而且我們也不會向客人打聽他們的事，所以不知道呢。」季語嫣繼續說道。

    江誠羽和秦雷相互看了一眼，他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這麼容易就找到了線索。

    「那他的嫌疑就很大了啊，只是還沒有具體的證據。」秦雷說出了現在的情況。

    「那就去試試看吧，你們在這等著。」江誠羽說完起身，走向那邊的角落位置，見眾人還有一些擔心，就說道，「沒事的，一會兒就回來。」

    江誠羽繞著邊緣位置，走了過去。在就要走近的時候，座位上坐著的男子也放下酒杯看了過來。男子穿著一身休閒服飾，在男子的身邊，有一個黑色的背包。

    江誠羽在他的注視下，坐在了他左側的沙發上，男子並沒有詢問什麼，拿起酒杯慢慢抿著。

    「能占用幾分鐘的時間嗎？」江誠羽的雙手撐著雙膝握在已在支撐著下巴，看著桌子上的果盤。

    這時候，男子才看向他，「有什麼事嗎？我可不搞基。」男子將果盤推向江誠羽，「請慢用。」

    「抱歉，我想我也不是搞基的，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江誠羽拿起兩顆青提，丟進了最了，側臉看向他。

    「問吧。」男子點點頭。

    「你為什麼會喜歡這款飲料？」江誠羽用右手指了指他手上的杯子。

    男子轉臉看向江誠羽原先的座位，看到了季語嫣也在那，就明白了，「嘗試一些新鮮刺激的東西，不是能讓人生更完整嗎？或許是，完美，自由。」

    「有些新鮮刺激的，能夠嘗試，有些新鮮刺激的，不能夠嘗試。」江誠羽淡淡地回了一句。

    「你相信上帝嗎？」羅盟這時候問出一句突兀的話。

    「啊，我不信教。」江誠羽再看了看他，想到季語嫣剛才說的話，又挑了挑眉，繼續說道，「你是基督徒？」

    羅盟一陣驚訝，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的，「是，而且是無比虔誠的基督徒。不過，你是怎麼發現的，那位天使應該不會知道這事的。」

    「猜的，你一個人來的，從你進場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你在餐前雙手合十，沒有立即食用，是在禱告吧。只是不知道，既然你是虔誠的基督徒，為什麼會嘗試血腥的味道。而且基督徒不會來這種「惡魔」的聚集地吧？」江誠羽倒是一臉好奇。

    「上帝是不存在的。」羅盟說了一句讓江誠羽非常認同的話，

    「嗯，這話我贊同。但是這話從一個基督徒的嘴裡說出來，可是對上帝的大不敬啊。」江誠羽有些詫異。

    「我父母也是虔誠的基督徒，但是他們死了，死於車禍，被濃硫酸腐蝕了全身而死。」羅盟淡淡地說道，他其實也很想找個人說說話，但是一直都不知道跟誰說。

    「請節哀順變，願他們在天堂過得快樂。」江誠羽想到被濃硫酸腐蝕的模樣，也是很驚訝。

    「天國？既然上帝是不存在的，那天堂當然也是不存在的。」羅盟喝了一大口手中的猩紅真理，酒杯中已經只剩下三分之一了，「你要來一杯嗎？」

    「不了，謝謝。你這是墮落了嗎？因為父母的死亡，不再信任上帝，每一個基督徒的父。」江誠羽順著話題說道。

    「上帝，只是個念想吧，若是他真的存在，我父母也就不會因為車禍意外死亡了。而且，最可笑的是，神父居然在葬禮上告訴我，不要悲傷，要快樂，讓我為我父母能去天堂跟隨上帝而快樂。」羅盟嘴角翹了一下，笑了笑，湖南的燈光下也能發現他的眼中正在醞釀著一絲晶瑩。

    「那在基督徒眼中不是很正常嗎？」江誠羽心裡想到，他也聽過基督徒的葬禮悼詞，並沒有羅盟說的那麼諷刺的，但對於安慰基督徒來說，那確實是最好的話語，也是給了基督徒極大的尊重。

    「抱歉，提到你的傷心事了。」江誠羽道了個歉。

    「沒事。」羅盟看向江誠羽的眼睛，「那麼你來這裡找我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就為了閒聊嗎？」

    「聽說星期五晚上的時候，你也來了這家酒吧，旁邊的位置上有一個女人和三個男人，你還有印象嗎？」江誠羽試探道。

    「嗯，記得的，那個女人很漂亮，但是卻很骯髒。」羅盟不動聲色地回答道。

    「她死了，就在酒吧打烊以後沒多久，被人殺害，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

    「那可真是可惜，好歹也是一位美女。」

    「聽說你也是亮點鐘打烊以後才離開的，請問那個時間你在哪裡？」江誠羽問道。

    「我那個時候在哪裡，應該沒必要告訴你吧，你是警察嗎？」羅盟這時候笑著說道。

    「嗯，你確實可以保持沉默，不過我相信你也一定是不好受吧。」江誠羽淡淡地說了一句。

    「確實不太好受，我那個時候，就在她身邊。你還想聽些什麼？」羅盟這個時候反而有點釋然，笑了笑，將杯中的猩紅真理喝完了。

    酒吧到了晚上的十一點，開始放一些悠長的音樂，舞池裡也沒有了燈光和搖擺的人類，不再那麼的喧囂。忽然間的變化，再加上這奇異的裝修環境，還有突然間的燈光風格的改變，讓整個酒吧開始變得玄幻起來。每個客人也都安靜地坐在位置上享受著美味的點心和飲料，和自己的朋友開心地聊著天。

    「看，地獄也有安靜而美好的時候，我最喜歡的就是這突然間的轉變。」羅盟看著周圍燈光和地面與牆壁中冒出的霧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