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睡著的姚姍姍卻突然睜開眼睛,手摸到床前的柜子上的一柄桃木劍,桃木劍做的小巧別致不過三寸長而已,拿在手中剛剛好不大也不小。
幾聲「滴滴」的水聲越來越近,她假裝閉上眼睛,放在被子下面的手已握著小巧的桃木劍,隨時準備打出去。
聲音來到姚姍姍床前的落地窗旁停下了,月光透過厚厚的窗簾照出一個輪廓,一個黑色的影子站在床前看著正睡著的姚姍姍,一動也不動,似乎是一個擺設一樣,可是它沒有影子,什麼東西會沒有影子呢?
好一會,它終於動了一下,身影飄向躺在床上的姚姍姍,就在快要碰上的時候,床上的被單下一柄桃木劍卻飛的打過去,黑色的影子躲避不及桃木劍從它肚子上穿了過去。
「啊」一聲慘叫,黑色的影子捂著肚子一直退到牆邊,驚恐的看著空中對準它的桃木劍,臉上閃過一絲掙扎,身子艱難的往左移了點,可是空中的桃木劍像是張了眼睛似的,它往哪個方向移,桃木劍也跟著著移動。
看著桃木劍直直對著它射過來,它尖叫一聲:「不要」
土黃色的桃木劍正泛著冷光停在它眉心一厘米處,劍柄處握著一隻手,它順著那隻望去正是此時該躺在床上的姚姍姍。
看清它的樣子,姚姍姍收回手中的桃木劍拿在手中轉了兩下,看著它似笑非笑道:「天有天道,鬼有鬼道,死了就該去投胎,我看你既不是惡靈也沒有怨氣怎麼還留在這裡」又上下打量了它一番道:「我看你好像懂些東西,為什麼要這麼糊塗」
它微微動了動,眼神卻一直盯著她手中的桃木劍,聲音淒涼哀婉「我沒有惡意的,我只是想來告訴你一些事情」
姚姍姍挑了挑眉,她當然知道否則拿出就不是桃木劍,而是毀乙鞭了,看它剛才看著桃木劍的眼神非常熟悉和害怕,想來是知道桃木劍的威力的。
她理了理身上的睡衣,在沙發上躺下,慵懶的看了它一眼道:「哦,我可不是陰司,能替你討回公道或者做什麼事情」說完低下頭把玩著手中的桃木劍。
「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聽到姚姍姍拒絕,它連忙道。
「是誰和我有什麼關係呢」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又道:「你為什麼老跟在陳宗後面?」
聽到陳宗,它原本平靜的氣息突然變得憤怒起來,涼涼的說道:「他更本不是個好人,他是個人渣」
姚姍姍看了它一眼示意它繼續說下去。
「陳宗和你說酒店消失一個女服務員吧,那個女服務員就是我」說完它定眼看著姚姍姍。
姚姍姍卻沒有絲毫的意外,漫不經心道:「然後呢?」
它看了眼姚姍姍又轉頭看向窗邊,聲音淒淒涼涼道:「我叫林冰,本來是這個酒店的服務員,家裡只有我和奶奶,前段時間奶奶生病,需要一些錢,我奶奶以前是巫婆,所以我也懂些,正好這個時候酒店裡面鬧鬼,陳宗承諾誰能除掉這個鬼就給她加薪,我找到他,告訴他我可以除掉這個鬼,他很高興讓我晚上去20樓」
說道這裡它的語氣有些悲憤道:「果然我在20樓找到了那個女鬼,可是那個女鬼居然是陳宗的女朋友朱萍萍,萍萍告訴我是陳宗殺了她,她並不恨他,只是想問清楚為什麼,她只想要一個答案,所以她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在酒店的客人,只是把他們嚇跑而已」
又轉頭對著姚姍姍淒涼一笑道:「我很同情她,便去找陳宗問個清楚,誰能想到陳宗知道以後居然想殺我滅口,我被他淹死在頂樓的水箱裡,屍體也被他藏在裡面,所以我想請你幫忙,報警把陳宗抓起來」
姚姍姍不動聲色,只是淡淡的看了它一眼道:「我什麼要相信你,你不過一面之詞」陳宗是有女朋友的啊,還是上學的時候就談的,聽說他們已經結婚了,怎麼會又有一個女朋友?
它急忙道:「我有證據,陳宗辦公室里就有證據,頂樓的水箱也是證據,我到現在沒有去投胎就是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想給自己和她一個公道」
姚姍姍看了眼地上的水漬突然覺得有些刺眼,撫摸著手中的桃木劍道:「那為什麼我來收女鬼的那一天你沒有在,還有那個吸精氣的怪團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你來收女鬼的時候,我們躲了起來」它皺眉道:「萍萍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會在那個時候衝過去,我想救她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至於那個吸精氣的怪團是半個月前來到這裡的,它專門吸酒店客人的精氣,有好幾次我們差點被它發現,不過它沒有我們熟悉這裡,所以並沒有找到我們」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殺了他」手中的桃木劍已被她收了起來道:「你一直跟在他後面不是沒有機會,而且你應該有這個能力」
「他身上有帶辟邪的佛珠我進不了他的身,而且我也不能這麼做,否則會連累我的六親」又自嘲的笑了笑道:「雖然我只有奶奶了,但是我也不能連累她」
姚姍姍點點頭,也不說話。
它有些著急道:「求求你幫幫我,我不想自己的屍身一直被淹在水裡,否則我投不了胎的」
姚姍姍皺眉剛準備開口,門外又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林冰看了看姚姍姍道:「是陳宗」
陳宗?他來幹嘛?
不會。不會是來殺人滅口的吧?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咽了咽要說出來的話,她其實並不太願意相信自己相處幾年且關係不錯的同學會變成殺人兇手。
對著林冰使了一個眼色,它立即會意,隱了身形。
姚姍姍走到床邊重新躺下,「滴」的一聲,門打開了,一個影子鬼鬼祟祟的從門邊借著窗外的月色摸到床頭。
看見姚姍姍睡的正香,來人臉上閃過一絲狠辣,輕聲道:「要怪就怪你自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說著一手中個泛著寒光的金屬對著床上之人猛紮下去。
一直白皙的手捏住了他正要紮下去的手腕,床上的人對他眨眨眼睛,他一愣,手中的刀子已被踢到一邊去了。
姚姍姍站起來笑盈盈的看著他道:「你這是做什麼?半夜跑到我房間裡來想要殺人滅口嗎?」
陳宗臉色閃過一絲慌亂,又看了看周圍一片漆黑,沉聲道:「你都知道了?」
她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以為做了這種事情以後還能逃脫的了嗎?早晚有一天會被發現的,只是她不太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明明有大好的前途,幸福的家庭。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問道。
陳宗冷哼一聲,全然沒有白天那副文質彬彬的模樣,看著她好比看一個死人,冷聲道:「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是那個女人逼我的,她要我離婚,她說壞了我的孩子,如果我不離婚娶她,她就會把這件事情鬧的人盡皆知,你也知道我如今的一切都是我妻子的娘家給我的,我怎麼可能和我妻子離婚呢」
說著他笑了笑,又道:「可是這個女人居然給我妻子打電話,你說我怎麼可能讓她毀了我呢」
看到他眼中的瘋狂,姚姍姍搖搖頭,這些人怎麼就不怕報應呢,因果循環,欠了別人終究要還的,更別說取人性命這等事。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道:「你就不怕報應嗎?你還有其他的辦法的,可你卻選擇了最壞的一種」
他對著姚姍姍詭異一笑道:「我殺了你,就不會有報應啦」
姚姍姍一愣,有些憐憫又有些好笑道:「你的報應怎麼會是我呢?」
「因為只有你知道這件事情,只要你死了就不會有人再知道」慢慢走到剛才被踢走的刀面前道:「我也不會身敗名裂去坐牢」
如果報應只是坐牢,那你算幸運了。
「你覺得你能殺的了我?」
他看了眼地上的刀,輕藐道:「你不過一個弱女子,就算會收鬼又怎麼樣,前面一個會收鬼的不是照樣被我殺了」
弱女子?這麼看的起她?姚姍姍滿頭黑線,是,她是打不過姚沐沐,但是對付他這樣的普通人還是很容易的吧,可他居然就帶著一把刀過來想要殺了她,這是不是她今年看過最好笑的笑話?
那好,就讓他看看她這個弱女子怎麼收拾他吧。
戲謔的看著他拿起地上的刀一步步向她走過來,話說要是弱女子看到這樣的場面該是怎麼樣的?
尖叫?腦子裡快速的閃過某小白腦殘劇。
「啊。。」一聲痛入骨髓的尖叫,讓人聽著有些不自主的發抖。
陳宗捂住大腿不停流血的傷口尖叫著,原本在他手中的刀已經插在他的大腿處,姚姍姍沒想著對他留情,所以刀插入的很深,就算沒有刺透也扎到骨頭了,也不奇怪他叫的這麼大聲。
只是聽著很有些吵耶,雖然這個酒店的隔音設備做的不錯,但是大半夜的這樣叫嚇到人就不好啦,撇到地上被自己亂扔的襪子想也沒想就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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