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畫?」我指著那張畫好奇的問道。
直覺告訴我,這張畫有古怪。
謝琪琪走過去看了看,也是一臉的納悶,「哎,這是哪裡跑出來的畫啊?」
我一愣,原來她們也不知道這畫的來歷,稀里糊塗的就掛了上去。
細細端詳著那副畫,我感覺山澗清流和紅日朝霞似乎都是能動的。
「怎麼了?」左萱看我眼神古怪,輕輕的戳了戳我,低聲問道。
我微微搖頭,「不清楚,等君耀來了,讓他看看吧。」
秦書薇走過去看了看,也看不出一個所以然,只是皺著眉頭說道:「雖然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大師的手筆,不過你們看這流水似乎是在流動,花草也在隨著微風輕輕的搖擺。」
其餘的人都不知所以然,一臉懵懂的看著她。
我有些錯愕,看來只有秦書薇和我看到的是一樣的。
「你不要不懂裝懂了。」左萱怕秦書薇出糗,就出言阻止。
秦書薇卻不悅的皺著眉頭,「我沒有不懂裝懂,難道你們看不出它的意境嗎?」
除了我以外,所有的人都在搖頭。
她很不能理解的看著我,一手托腮若有所思。
——
因為還有很多工作,我們並沒有多留。
回到展區的時候,君耀他們已經回來了。
巨大的冷凍櫃已經換成了水晶棺,古屍放在裡面,底下是壓縮機,不停地製造冷氣,來維持古屍不會腐爛。
因為換成了水晶棺,人們可以更加直接看見裡面古屍的容貌。
除了我和君耀意外,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第一次見到。
秦書薇更是驚嘆,「天吶,他好帥啊。」
其餘的人也都倒吸一口涼氣,水晶棺里的古屍真的是太精緻了。
這時,謝琪琪她們也過來了,也都被古屍吸引了過去,圍著水晶棺不停地發出感慨和花痴。
我看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古屍吸引走,就拉著君耀出來,去了對面的展區,把剛才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君耀是相信我的直覺的,他走到那副畫前,摘下手上的白色手套,用手輕輕地撫摸那副畫,感受著。
過了片刻,我等得有些焦急,「怎麼樣?」
君耀緩緩收回自己的手,一邊戴上手套一邊對我說道:「沒有什麼問題,你不用擔心。」
「是嗎,那就好。」我微微頷首,可是心裡依舊忐忑不安。
但是我沒有說,既然君耀確定沒事,那應該就是我多疑了。
大概是昨天經歷了那種事,我還有點沒適應過來。
總覺得這次首都之行,透著一絲詭異。
可是有君耀在,我又覺得沒什麼可擔心的。
我們從對方的展區回來,他們還在守著那具古屍,不單單是他們,還有好幾個展區的學生都來湊熱鬧。
我和君耀被擋在了外面,看樣子這波觀光團是不會停下來的。
正想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一下,卻聽見人群最外圍,一個女生和另一個女生再說悄悄話。
「你知道嗎,付生和楊愛雅都死了。」
對方並沒有很吃驚,「我早就聽說了,誰能想到他們居然死在了那種地方,聽說那個書店老闆都嚇傻了,一地下室都是被剝了人皮的女屍,你說多可怕啊。」
那個女生抖了一下身體,雙手搓著肩膀,「說的就是啊,楊愛雅是被付生給殺死的,付生卻是被嚇死的。」
「他殺了那麼多人,手段還那麼殘忍,怎麼可能被嚇死?」對方很不解。
那個女生臉色微微一變,「你說會不會是被楊愛雅的鬼魂給嚇死了?」
「別胡說了,怎麼可能是真的,還是快點看那具古屍吧,他長得好帥啊!」對方臉色一變,十分雀躍的墊著腳往裡看。
我卻若有所思,「付生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心理變態。」君耀沉冷的給了我答案。
這確實是最好的解答。
「可是為什麼付生的事會和酒店曾經的大火有關聯?」這一點我實在是想不通,「而且他還是個大學生,火災發生在好幾年前,那時候他就是一個高中生,怎麼可能會進行殺人剝皮這種恐怖的事情?」
「酒店的大火應該是他處理廢棄屍體的一種辦法,當初火災發生以後,有很多屍體無人認領,大概就是他把自己剝皮失敗的屍體放到酒店中,然後一把火給燒了。」君耀涼薄的說道。
我全身一寒,這也太可怕了。
果然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
那個時候的付生還只是一個高中生吧,那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變態,實在是讓人無法想像。
——
整理完展區以後,我們回到了新換的酒店。
這家酒店遠不及那所豪華,可是處處卻透著溫馨。
但是因為很多學校的學生都擠在了這一家酒店,造成客房緊張。
最後我,左萱還有秦書薇住在一起,兩張大床並在一起,足夠三個人睡的。
平日裡我們和秦書薇這個學姐很少交流,最多也就是上課的時候,會說上幾句話。
可是這一次我們三人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晚上沒睡,一直聊到天亮。
秦書薇也是一個十分活潑的人,最重要的是才女不愧是才女,說話引經據典,讓我和左萱漲了不少的知識。
不過我們也不可能都討論學習上的事情,聊著聊著,我們就又聊起付生和楊愛雅的事情。
「你們還一起吃過飯?!」左萱震驚了,她從床上坐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你居然和殺人狂魔一起吃過飯,這是一種怎麼樣的體驗啊。」
我有些哭笑不得,「吃飯的時候我還不知道他是殺人狂。」
「對了,我有小道消息你們聽不聽?」秦書薇躺在床上,修長的手指卷著自己的長髮,扭頭看著我們。
「你說。」我和左萱最喜歡聽八卦了。
「我聽他們的同學說他們是同一天的生日,都是純陰命。」秦書薇黑眸閃爍,似乎是在暗示什麼。
左萱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她,然後異口同聲的問道:「然後呢?」
秦書薇也來了興趣,她從床上坐起來,披頭散髮的看著我們,神神秘秘的說道:「他們說兩個人就是因為同年同月同日生,才相識成為好朋友和戀人的,兩個人經常參加奇怪的儀式,後來付生就變得古古怪怪,楊愛雅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虛弱。」
「純陰命的人雖然體質特殊了一些,能夠經常看到不敢看見的東西,可是也不見得會真的出現什麼意外。」我皺緊了眉頭,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瀟瀟,沒想到啊你對玄學還有研究。」秦書薇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眼神十分的曖昧。
「我就是隨便涉獵一些,秦學姐你還聽到了什麼啊?」我積極的問道。
秦書薇陰測測的一笑,「那我就再和你們說一個,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大家不是都感覺到了嗎,可是你們知道嗎,有幾個人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可能是睡得太沉了。」我道。
秦書薇搖了搖頭,「怎麼可能,那麼大的動靜大家都撞到鬼了,偏偏他們沒事,不奇怪嗎?」
「那為什麼啊?」左萱好奇的問道。
「因為他們是純陰命,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所以很奇怪對不對,這種事當屬純陰命最能感覺到,可是偏偏一點都沒有。」秦書薇皺著眉頭,對這件事她多有懷疑。
我沒有說話,其實她的話說的很對。
我是純陽命,昨天那種氛圍我卻能深深的感覺。
甚至被鬼魂製造出來的幻覺所迷惑。
難道秦書薇的分析是正確的?
「唉,你們就等著吧,我覺得一定還會有事發生的。」秦書薇嘆了嘆,再次躺下蓋好被子,準備睡覺。
我和左萱相視一眼,心裡都有些不安。
如果再出事該怎麼辦,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眼看著天快亮了,我們也很默契的躺下,準備再睡一會兒。
——
本來我們是打算睡到十點再起床的,因為博物館的開館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
我們留出兩個小時收拾的時間,可是沒想到,才八點半就有人來砸我們的門了。
左萱跌跌撞撞的下床,開門慍怒道:「有門鈴不按,砸什麼門啊!」
「你們怎麼還睡著啊,快去博物館出大事了!」來砸門的是馬光啟,他氣喘吁吁的看著我們,轉身又去叫其他人。
一聽說出事了,我們都愣了一下,不會真的像秦書薇說的,這事還沒完吧。
快速的穿好衣服,隨便的刷個牙洗個臉,我們就往博物館跑去。
我在博物館門口碰到君耀,他神色幽冷,「死人了。」
「誰死了?」我問。
「一個女人,好像是昨天的謝琪琪。」君耀淡漠的說道,失望對於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
我和左萱都呆住了,然後很默契的扭頭看向才跑上來的秦書薇,「學姐,死的人是謝琪琪。」
「啊,還真是她啊。」秦書薇似乎早有預料,「我和你們,她也是純陰命,還有兩個男生,還有沒有別人死了?」
我們也不清楚,一行人只能往裡面走。
來到展區,讓我們驚訝的是,謝琪琪居然是趴在古屍的水晶棺旁邊去世的。
她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死死地盯著天花板,那模樣看著就瘮人。
旁邊幾個女同學嚇得都用手捂住眼睛不敢看。
我往裡面多走了幾步,靠近了一些才發現,她的指尖居然是抓著地板的。
地板上出現很多的劃痕,看來是她的指甲造成的。
很快,警察就來了,把她的屍體帶走了,然後開始詢問她的同學和老師。
昨天和她一起布置展區的女同學都哭哭啼啼的,非常傷心。
不知為何,我又想到了她們展區的那副畫,轉身拉著君耀去看。
來到她們的展區,我在眾多的字畫裡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那幅畫。
我回頭茫然的看著君耀,君耀也同樣神情陰翳的看著我。
很快這片展區的負責人,也就是謝琪琪的老師王磊就來了。
我把那幅字畫不消失不見的事情告訴給他,他皺了一下眉,立刻把這件事告訴給了警察。
接著,警察對我們進行了盤問。
字畫是文物,偷竊文物是罪名很大。
雖然警察都會懷疑第一發現人,不過很快酒店和博物館的監控系統就證明了我們的清白。
博物館發生了意外,可是主辦人卻要求我們,把這裡收拾好,中午準時開館。
當然我們這個展區還拉著警戒線,所以這裡就不對外開放了。
閒來無事,我們幾個不能回酒店,費德明教授說留下來幫幫忙什麼的。
可是每個來參加交流的學校,人員配備的非常完善,根本沒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
實在是太無聊了,我就拉著君耀陪我在整個博物館轉一轉。
雖然之前也來過,但是因為這次添加了很多新的文物,倒也是有趣。
每當走過一個展區,我總是特別細心的留意那些正在說悄悄話的人,想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這個計劃根本行不通。
因為距離太遠聽不到以外,他們看見我,總是帶著三分的警惕。
看來接二連三的靈異恐怖事件,已經對任何人或者事都充滿了懷疑和恐懼了。
什麼線索都沒有,我和君耀又回去了。
這一趟真的是毫無收穫。
回到s大的展區,門口又來了兩個警察,他們正在對馬光啟進行盤問。
我和君耀相視一眼,走了過去。
左萱迎上來,低聲道:「馬光啟惹上麻煩了,昨天深夜他和謝琪琪一起出去過。」
他們一起出去過?
昨天謝琪琪一直對馬光啟愛答不理的,我還以為他們不會有牽連呢。
我們幾個閉口不言,伸著耳朵聽警察問話。
「你昨晚和謝琪琪幾點出去的?」一個長相十分嚴肅的警察,毫無表情的看著馬光啟。
馬光啟平日裡嘻嘻鬧鬧,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可是碰到警察立刻變得安靜,站在兩個警察面前也顯得唯唯諾諾的。
「十一點半吧,她突然來找我去喝酒,和我一起住的同學都知道。」馬光啟回頭看了一眼昨天和他一起住的男生,那兩個男生點了點頭,印證了他的口供。
「然後呢?」警察繼續問。
「我以為她是想去酒吧,結果是去了樓下的便利店,我們買了冰啤酒就上了酒店的天台,兩個人喝了幾瓶,都有些醉了,然後就都回去了。」馬光啟撓著頭說道:「警察叔叔,我真的沒有對她做什麼,我雖然是對她挺有好感的,可是我們昨天什麼都沒做。」
「我們比你大不了多少不用這麼客氣叫叔叔,後來你們是怎麼回去的?」警察冷冷的問。
「後來她說困了,我就送她回去了。我住在七樓,她住在五樓,我下了電梯,然後她一個人坐電梯下去了,後來我就不知道了。」馬光啟皺著眉頭,悻怏怏的很無辜的看著兩個警察。
兩個警察眼神交流了一下,冷若冰霜的警察繼續問:「可是酒店的監控系統壞了,沒有拍到你們下來的畫面,你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而且你也沒有回房間不是嗎?」
我們都是一愣,他沒有回房間。
剛剛明明說回七樓了啊。
馬光啟十分的躊躇,半晌才道:「我去找女人了。」
「我去!」後面的幾個男生震驚了。
我,左萱還有秦書薇也都很驚訝。
沒想到撿起來斯斯文文的馬光啟居然也……
「把那個女人的聯繫方式交給我們,我們會聯繫她來證明你的清白的。」警察淡淡的說道。
馬光啟不情不願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警察,正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那種小廣告。
正是人不可貌相啊。
警察走了以後,眾人都圍了上去,秦書薇挪余道:「馬光啟可以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馬光啟看著秦書薇,有些慍怒,「你……你懂什麼!」
「我是不懂,不過你做過什麼你自己懂就行了。」秦書薇看著他,笑呵呵的說道。
馬光啟臉頰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為什麼要去?」這時,一直不說話的君耀冷冷的開口問道。
馬光啟本來不想回答,可是看問自己的人是君耀,迫於他無形的壓力,就解釋道:「我也不知道,和她聊天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本來還以為是她在酒里下了藥,可是她竟然走了。」
君耀薄涼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我偷偷地戳了戳君耀,低聲問道:「怎麼了?」
「他撞煞了,你看他的印堂發黑,臉頰凹陷,和昨天明顯的不同,應該是被什麼東西吸取了陽氣。」君耀冷冷的說道。
我心思一沉,「是那個女人嗎?」
「或許。」君耀看來也不太確定,「必須快點找到那幅畫。」
看來那幅畫是真的有問題。
「可是要去哪裡找?」我皺著眉頭深思,「難道是在酒店裡?」
「有可能,咱們回去看看。」君耀握住我的手,將我帶出了博物館。
我和他一起回到了酒店,直接去了天台。
天台很普通,我看見在一旁的欄杆下還有幾個空的啤酒罐子,應該是之前馬光啟和謝琪琪喝掉的。
君耀也在天台上轉了一圈,忽然他停下來對我道:「瀟瀟,你看。」
就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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