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敢欺負我嫂子!」君逸走過去,一腳踩在王文浩的屁股中間,那副狠樣是在他臉上很少見的。
「嫂子?」不明真相的趙桐桐很驚訝。
「逸,放開他。」這時,君逸的身後又傳來一個聲音。
我頓時就安心了,看著朝我走來的男人,笑了笑,「你怎麼在這裡?」
「這棟大廈是君氏旗下,我是來巡查的。」君耀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的點了點我的眉心,「給你打電話,怎麼沒接?」
我急忙從口袋裡翻出手機,按了一下開機鍵,這才發現停電了。
沖他吐吐舌頭,「忘記沖了。」
「一會兒跟我走,昨天晚上你不在,我很想你。」君耀在如此緊張的氣氛下,居然還能如此深情款款,我真是佩服。
我紅著臉,點頭答應,忽然想到了什麼,「君耀,這是莊文雪,我之前的室友,就是去了美國那個。」
君耀是一個疏冷寡淡的男人,對外人都很冷淡,他只是簡單地看了一眼莊文雪,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莊文雪倒是不在乎,也點點頭。
君耀斜眸看著一旁的趙桐桐,薄唇輕啟,冷冷吐出幾個字,「想讓我也把你送進監獄嗎?」
趙桐桐全身一震,用力地搖頭,「不。」
哎呦哎呦叫個不停的王文浩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臉上和手上被瓷器的碎片劃了好幾道口子,一張臉都破了相,他瞪著君耀和君逸,「你們都特麼的給老子等著!」
說完,他扭頭就走了。
誰看了都知道那分明是落荒而逃。
趙桐桐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自然也自動消失了。
「抱歉,我找我老婆有事,先告辭了。」君耀一隻手環住我的腰,和左萱她們做了簡單的告別,抱著我就走。
君逸跟在我們身後,還嘲笑著,「哥,你至於嗎,不就是一晚上沒看見。」
君耀沒有理他,帶著我就離開餐廳,乘坐電梯離開這棟大廈。
——
車裡,我和君耀坐在後面,君逸負責開車。
「你們不可能這麼清閒,而且還兩個人一起出現在那裡?」我淡淡的看著君耀和君逸,對他們的懷疑顯而易見。
君逸自動選擇沉默,靜靜的開車。
君耀微微一嘆,低聲道:「有人告訴我,白朗曾經出現在那裡,我們就去看看。」
「他怎麼會出現在那裡?」我皺著眉頭,那棟大廈很普通。
「前段時間,有人傳出大廈里有鬼。」君耀繼續和我解釋,「那個鬼很厲害,已經嚇得好幾個人魂不守舍,瘋瘋癲癲了。」
我駭然,原來是這樣。
「所以你們要去抓鬼?」我又問,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改行當道士了。
「那個鬼應該和白朗有關係。」君耀擔憂的看著我,「白朗並沒有徹底的消失,這段時間你還是老實的跟著我比較好。」
我輕笑,「可是我爸不會同意的。」
而且讓爸一個人在家裡待著,我於心不忍。
君耀也有些悵然,他抱著我,「真希望婚禮快點舉行。」
「君耀,我想結婚以後……」我緩緩的開口,話還沒說完,他就用手指抵在了我的唇瓣上,不讓我繼續說。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大不了我將咱們新婚的房子定在你家別墅旁邊那棟,這樣你可以兩邊都照顧到。」君耀理解我的心情,也做了妥善的安排。
心裡塞滿了感動,我將臉貼在君耀的胸口,蹭了蹭,「謝謝你。」
「下午到晚上的時間都是我的,九點前我會送你回家的。」君耀不舍的看著我,明明還沒有分離,卻已經在想念了。
「咳咳。」君逸低咳,「你們能不能注意點,這車裡還有我呢。」
我臉一紅,都把他給忘了。
君耀雋黑的眸子十分的犀利,「你想變成啞巴?」
君逸一聽就慌了,他扭頭嘿嘿的笑著,「哥,我可是你親弟弟。」
「我不介意大義滅親。」君耀冷冷的說道。
「哥,我和你說,其實你想和瀟瀟名正言順,婚禮只是個行事,你必須有證駕駛才行。」
我捂臉,這個君逸真是什麼都敢說。
「什麼意思?」君耀似乎還沒有明白。
「哥,做了一千年的鬼你果然和這個時代脫節了,結婚證啊,有了結婚證你們才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到時候就算瀟瀟的爸爸不讓你們婚前在一起,可是你有證,他也不能說什麼。」君逸頗為得意的說道。
君耀聽完點了點頭,他鐫冷的側顏十分的清冷,「去領證的地方。」
「哥,那是民政局。」君逸不知死活的糾正道,卻被君耀犀利的眼神嚇得黑眸子抖了一下,「我這就載你們去。」
幸虧現在有些地方只要有身份證就能領取結婚證。
可是等我們到了民政局才發現,我有身份證,君耀卻沒有。
工作人員將我們的結婚申請表和我的身份證還給我,搖搖頭,「看你們也都是讀過書的,怎麼這麼沒常識。男方沒身份證怎麼結婚。」
拿著自己的身份證,我失聲一笑,衝動是魔鬼啊。
「麻煩請給我辦理一下。」君耀卻仍在堅持。
工作人員有些不耐煩,她抬起眼睛看著君耀:「我說你……好,我這就辦。」
她態度轉變如此之快,讓我瞠目結舌。
扭頭看著君耀,我就明白了,他居然用那種能力操控人。
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工作人員從我手裡拿回那兩樣東西,然後非常痛快的就給辦理了。
從裡面出來,我手裡捧著兩本熱乎乎的結婚證還有些恍惚。
就這樣嗎?
打開紅艷艷的結婚證,看著照片裡頭挨著頭,笑得十分燦爛的我和他,真是不敢相信。
「你的身份不會有問題吧?」結婚證上的寫著他的名字和身份證號,可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放心,身份證號就是戶口本上的那個,爺爺並沒有註銷過我的戶籍。」君耀溫柔的揉著我的頭頂,他似乎比我還高興。
重新回到車上,我將結婚證給君逸炫耀。
他無奈的笑著,「幼稚。」
「我可是你名正言順的嫂子,你敢說我幼稚!」我瞪著他,不知道孕婦惹不起嗎,特別是剛做了新娘子的孕婦。
君逸對我簡直無可奈何,發動著車子,抱怨道:「不知道我和小小什麼時候能領證。」
說起小小,我又有些擔心,「她還在監獄裡吧。」
「嗯。」君逸點點頭,他看我似乎在傷心,就笑道:「你不要這樣,她還讓我轉告你不要自責,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哥和古藤都幫忙運作了,很快她就能出來。」
雖然不知道君耀他們是如何運作,但是她還儘快出來,這當然是好消息。
——
原本以為我們會去君耀的別墅,沒想到是來到了奶奶的家裡。
爺爺的魂魄還在陪著奶奶,跟在奶奶的身後不停地嘮叨,聽得奶奶大發雷霆。
但是礙於他現在是鬼,又無可奈何。
可是奶奶生氣歸生氣,嘴角卻總是掛著淺淺的微笑,似乎很滿足。
雖然是如此怪異的相處模式,可是兩個老人開心,我們做晚輩的也就放心了。
吃飯的時候,君耀說了我們領證的事情。
奶奶很高興,還讓我們把結婚證拿給她看。
她戴著老花鏡,仔細端詳著結婚證,滿意的點點頭,「好,很好。」
爺爺也湊過去看,拍著大腿笑道:「不錯,就等著璨寶出生以後的出生證明了。」
現在春暖花開,還有四個月他就該降生了。
「婚禮就在下個月,時間緊了一些,不過你們放心奶奶會幫你們都安排好的,瀟瀟問問你父親母親什麼時候有空,兩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奶奶是一個老輩人,雖然對我和君耀的未婚先孕,沒說什麼,但是一些老歷還是要遵循的。
「嗯,我回去就問。」我點點頭,自然也希望趁著這次機會,讓爸爸帶我去看看媽媽。
吃過晚飯,奶奶就回屋子去準備東西,說要給我準備一份彩禮。
這種事是沒辦法推辭的,君耀就讓我接受就好。
我,君耀還有君逸正坐在沙發前準備玩兒會牌,就聽見有人敲門。
君逸走過去開門,原來是老鴉和古藤來了。
「你們還真是清閒,怎麼不商量一下晚上的事情?」老鴉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撲克牌,還有零食和飲料。
晚上的事情?
我蹙眉,帶著困惑看著君耀。
「晚上我們還要去一趟那棟大廈,那個鬼還在裡面,必須抓出來。」君耀淡淡的和我說道。
原來是這樣。
「那你們小心點。」我擔心的叮囑著。
君耀點點頭,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八點半了,「走,我送你回去。」
「嗯。」我點點頭,起身拿上背包,和君逸他們告別,就離開了奶奶家。
君耀將我送回了家門口,二樓亮著燈,看來爸已經回來了。
「你不用擔心。」君耀視線繾綣,「好好睡覺。」
我輕笑,掩飾著眼底的擔心,「嗯,你那麼厲害,一定會沒事的。」
其實,我一直放心不下他的身體,最近他身上的薄荷味更濃了。
像是在努力的遮蓋著什麼。
「去吧,明天我再來接你。」君耀眸光深邃的看著我。
「不用了,我明天下課以後直接去公司找你吧。」我輕聲道,今晚不知道會有什麼情況,萬一特別辛勞,讓他來接我,我實在是於心不忍。
「嗯,明天再決定。」他在我的額頭親了一下,替我打開了車門。
我下車以後,站在家門口,看他開車離去。
一直到看不見車子的尾燈,才回到家裡。
一樓除了客廳的燈亮著,其餘的都是熄滅的狀態。
我上樓,直接來到書房。
爸低沉沙啞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進來吧。」
我推門而入,一股很濃烈的煙味就迎面撲來,爸正在將菸蒂掐捏在菸灰缸里。
他很少抽菸,就算是寫論文的時候都很少。
能讓他抽菸,說明是發生了什麼很嚴重的事情。
「爸,你怎麼了?」我知道他有事情瞞著我,卻又不肯和我說。
他沖我淡淡一笑,轉身推開窗戶,散去煙味,「沒事,就是工作上的事情有些不順心。」
看這樣,他還是不肯和我說實話。
我從背包里拿出結婚證,輕輕的放在他的桌子上。
他伸手拿過,翻開了最上面的那本,淡淡的笑笑,「我家的小丫頭居然也要結婚了。」
他一叫我小丫頭,我眼淚就奪眶而出。
雖然不是遠嫁,嫁的也是自己心愛的男人,可還是被爸的話和憂鬱不舍的神情給弄得十分的傷感。
大概女子出嫁都是這樣吧。
「傻丫頭怎麼哭了,結婚是好事。」爸安慰著我,用手替我擦著眼淚。
他的手在顫抖,而且很冰涼。
「我就是忍不住啊。」我嗚嗚咽咽的說道。
「都是要做媽媽的人了,別哭鼻子了,對身體和孩子都不好。」爸雖然是個男人,卻很細心。
我也知道,立刻止住眼淚,「君耀的奶奶想約你和媽媽一起吃飯,爸你看看能不能把媽媽接來?」
爸的眼底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他輕輕一笑,「這種事爸能做主,等你結婚那天再去接你媽媽,先讓她好好靜養吧。」
他的話讓我無力反駁。
畢竟媽媽的身體重要,我妥協的點點頭,「也好,那就約在明天吧?」
爸含笑點頭,「嗯,你做主就好。」
他回到書桌前,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卡遞給我,「這是給你的,二十萬,是你媽早就給你準備的嫁妝錢。」
「爸,媽住院需要很多錢吧,不用了。」我搖頭,我並不喜歡鋪張浪費,婚禮我也不想大張旗鼓,只想簡簡單單的。
「收下。」爸抓過我的手,將卡塞進我的手裡,「爸爸和你媽最不忍心就是看到你受委屈,更何況嫁人是大事,不能馬虎,婚禮簡單,娘家不重視,婆家也不會重視你的。」
我眼眶一下子又濕潤了。
這就是爸媽,什麼都從我的利益出發。
為了讓他們安心,我還是收下了,但並沒有打算動。
其實在另一張卡上還有一些錢,足夠我買東西了。
——
看爸爸很疲憊,我也就沒再打擾,讓他早點休息,就回自己房間了。
我洗了一個熱水澡,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肚子,進入了五六月份,肚子變化很快。
看著越撐越大的肚皮,看來這個小傢伙長得很健康。
雖然肚子很大,可是我的四肢還是很纖細的,下巴反而更尖了。
這段時間,操勞了很多,瘦得有些快。
但是幸好,璨寶很好。
穿好睡衣,我走出浴室,忽然感覺有些口渴,就一邊擦著頭髮一邊離開房間,去樓下熱一杯牛奶喝。
可是在我開門的時候,我分明看見走廊的盡頭有一道人影消失在那邊。
接著就聽見樓下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
似乎是爸出去了。
我立刻穿上棉靴,裹上羽絨服,又戴上了毛線帽子和口罩,拿著手機錢包追了出去。
一切我都很小心。
躲在窗戶前,我看見爸從車庫裡開了車,然後離去。
我追出去,打了一輛車,讓司機跟著。
司機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緩緩的收回視線,跟著爸爸的車。
我們跟著爸爸的車轉了好幾道彎兒,最終他的車停在了一棟大廈前。
我屏住呼吸,神色一沉,怎麼會是這裡?
這棟大廈就是白天我來過的,也是君耀他們晚上會來的這棟啊。
匆忙的付了車錢,我這才下車。
躲在一顆大樹後,靜靜的觀察著。
我在馬路的對面發現了兩輛車,一輛是君耀的卡宴,另一輛奔馳是古藤的。
車子裡黑漆漆的,也沒有什麼動靜,看來他們已經上樓了。
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五分鐘就是凌晨十二點了,而爸也從車裡下來,朝著大廈走去。
我變得很緊張,不知道該怎麼做?
可是想著都到了這裡還打什麼退堂鼓啊,就給手機靜音,悄悄的跟了上去。
爸爸並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繞到了後面,從地下停車場進去。
看他暢通無阻,我也就放寬了心。
走過進入地下停車場的門衛崗前,我這才看到,裡面的值班大叔已經睡著了。
看樣子應該是先進來的君耀他們,讓大叔睡著了。
進入地下停車場,這裡十分的空蕩。
白天的時候還能看見滿是豪華車,可是到了晚上這裡就那麼幾輛。
我不敢跟得太緊,因為走在這種地方,腳步聲會尤為的凸顯。
我看見喜歡穿皮鞋的爸爸都換了輕便的休閒鞋,以減輕腳步聲。
他從電梯上樓,我等了一會兒,看到顯示的是十八層。
真是一個很不吉利的數字。
在有些城市的一些高樓是沒有十八層的,都是用別的代稱的。
雖然有些迷信,可我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對這個數字實在是沒辦法喜歡。
按了另一個電梯的按鈕,等電梯來了,我就坐了進去。
這個時候,腦子裡全是曾經聽過的關於電梯鬧鬼的事情。
什麼電梯裡出現一個老婆婆啊,電梯突然停住,從四周開始溢出鮮血啊,或者電梯的地步倒掛著一具猙獰的屍體什麼的。
我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亂想,一直等到電梯到了十八樓,快速的從裡面沖了出來。
就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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