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鄧芫芫手忙腳亂去幫他擦,滿手的鮮血讓她的惶恐越來越深:「你別死,我馬上去叫人,你不要死。」
鄧芫芫聲音帶著哭腔:「我以後再也不氣你了,我一定聽你話,不跟你作對,包包我也少買一點,替你省錢,嗚嗚嗚。」
鮮血染紅了周聿的唇瓣,他看起來非常虛弱,目光無神地看著鄧芫芫:「沒想到能得到老婆這樣的承諾,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享受。」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鄧芫芫緊緊攥著他的手臂哭著嚷道:「周聿,你要是敢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咳咳。」周聿又咳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被鄧芫芫氣的。
鄧芫芫想幫他拍背,又擔心碰到他骨折的地方,無措驚慌地跪在他旁邊。
周聿虛弱地張了張嘴:「如果老天無眼,讓我今天命喪於此,我心底還有個遺憾。」
他說著又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不會的,你不要胡說。」鄧芫芫的眼淚像不要錢地往下掉。
周聿的嘴巴一張一合:「我的遺憾,大概就是到現在都不知道我老婆到底喜不喜歡我。」
下一秒鄧芫芫毫不猶豫地說道:「喜歡,我喜歡你,周聿,我喜歡的。」
周聿眼底有一道暗光閃過,嘴裡卻啞聲說道:「怕不是故意安慰我。」
「不是的,」淚水模糊了鄧芫芫的視線,她怕自己不說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她緊緊抓著周聿的手,哭著說道:「我真的喜歡你,看到你跟孫佳姐姐在一起時,我會忍不住吃醋生氣,我不喜歡你把帳篷讓給她,也不喜歡聽到你們之間的故事,是我不願意承認,嗚嗚嗚。」
鄧芫芫再也控制不住撲進周聿懷裡,大聲哭著喊道:「周聿,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終於聽到自己想聽的話,周聿的嘴角忍不住翹起,他伸手拍著鄧芫芫的背,有幾滴冰涼的淚水滴落在他脖子上。
他哪裡見過鄧芫芫哭成這樣子。
他心口滾燙,身上的疼痛似乎緩解了不少。
「有老婆這句話,我肯定死不了。」
鄧芫芫知道不能再耽擱,連忙一抹眼淚起身,腫成一圈的眼睛充滿了堅毅:「你在這等著,我去找人救你。」
她剛往回走了幾步,遠處依稀聽到有聲音傳來。
「周少。」
「芫芫。」
「周少。」
「鄧芫芫。」
是陸揚的聲音。
鄧芫芫彷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跌跌撞撞朝聲音的方向跑過去:「陸揚,我在這裡,周聿受傷了,快來。」
她邊跑聲音帶著哭腔,在看到陸揚和他身後的幾個穿著救援人員衣服的人時,巨大的恐懼之後就是心有餘悸,她瞬間脫力,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芫芫。」陸揚看到她是連忙朝她跑了過來,卻見她淚流滿面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方向。
「陸揚,周聿要死了。」
陸揚的心一咯噔,快步朝周聿的方向跑去。
周聿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昏迷了還是死了。
陸揚兩腿一軟。
完了!
死他也不能死周聿啊。
——
救護車一路呼嘯往京市中心,各科專家早已守候在醫院門口,救護車一到,渾身是血的周聿被推下車,直接推往了檢查室。
「鄧芫芫,你下次說話能不能說清楚,周少身上那些血明明是野豬的,我心臟病差點被你嚇出來了你懂不懂。」
鄧芫芫和陸揚下了救護車,急匆匆的跟著往裡趕。
天知道陸揚剛看到周聿那樣子的時候連自己埋哪都想好了,後面看旁邊那頭野豬才知道那血不是周聿的。
都怪鄧芫芫說了句讓他誤會的話,什麼要死了,周聿比誰都命大,哪是隨隨便便就能死的。
鄧芫芫自知理虧,一句話都不敢說。
檢查完之後,醫院副院長開始跟鄧芫芫和陸揚交代周聿的情況。
「周總目前生命體徵平穩,只不過他腰部……」
鄧芫芫眸子睜大:「他腰怎麼了?他以後是不是都不能動腰了?」
完了,周聿那方面的需求這麼大,以後腰不行了可怎麼辦。
副院長用非常含蓄地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一眼鄧芫芫:「您先聽我說完。」
陸揚也白了她一眼:「你怎麼這麼緊張他的腰。」
鄧芫芫懶得理他,客氣地對醫生說道:「你說你說。」
「周總腰部應該是撞擊到了樹枝,出現比較大的傷口,需要清創縫合,還有他右手手腕有輕微骨裂,需要打石膏,至於身上其他部位,有一些軟組織挫傷,這些不需要特殊處理,慢慢就會恢復。」
鄧芫芫光是聽,就替周聿覺得疼。
她眼眶一熱,眼淚又要出來。
「那他為什麼會昏迷?」陸揚開口問道。
「應該是腰部失血過多,再加上身上受了撞擊。」
鄧芫芫連忙說道:」那你們趕緊給他處理。」
「已經在處理了,」副院長拿著一張紙:「這是周總病情處理的同意書,哪位是周總的家屬,麻煩簽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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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兄……」
陸揚還沒說完,就看到鄧芫芫劈手就奪過他手裡的單:「我來。」
他眼睜睜地看著鄧芫芫簽上她的大名,他剛想看她關係上寫了什麼時,鄧芫芫已經把同意書籤好遞還給了副院長。
那副院長看見關係欄上寫著夫妻二字,頓時一凜:「原來是夫人。」
陸揚眨了眨眼。
什麼夫人?
鄧芫芫什麼時候成夫人了?
誰的夫人?
陸揚隱隱覺得不對,剛要問,手機卻響了。
是謝禹澤,只有他跟鄧芫芫來到了醫院,其他人留在了原地善後。
「阿澤。」陸揚去旁邊接電話:「嗯,到醫院了,現在在處理傷口,聽醫生說不是非常嚴重,我已經跟叔叔阿姨說了,他們剛好在國外,現在估計在回來的路上……嗯,好,你們回來小心點。」
鄧芫芫沒管陸揚那邊的情況,緊張忐忑地站在手術室門口,內心祈禱保佑周聿。
周聿處理完一切被推到了頂樓的vip病房,病房裡就只有鄧芫芫跟周聿兩個人。
他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唇色微白,原本冷硬的線條柔和了幾分,多了一些脆弱。
鄧芫芫趴在床邊呆呆地看著,指尖從他額頭、鼻樑、鼻尖,嘴唇輕輕划過。
指尖的觸感清晰,是實質性的存在。
鄧芫芫微勾了勾嘴角。
真好,他沒事。
突然,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周聿原本閉著的眼睜開,她一下子撞進了他黑色的瞳仁里。
「怎麼,偷看你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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