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瑞,你是怎麼知道克莫魯的?」
那維爾靜靜地看著他,「雖然是德佑殿下發給我的信息,但我覺得,查出來這件事的蟲是你?」
「雷瑞,克莫魯是你什麼蟲?」
雷瑞嘴角的笑意徒然凝固,他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臉頰,乾澀地說,「克莫魯是我的雌父。雄父把我的弟弟活生生打死後,雌父一爪子刺穿了雄父,撕成了碎片。」
「後來雌父卸任,我跟隨著雌父離開了主星。」
「事情敗露後,克莫魯雌父被抓進了監獄。可這件事卻被隱瞞下來。」
「我正在調查這件事情。」
那維爾不解地看著他,「既然是你的雌父,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不怕我殺了他?」
雷瑞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維爾,一字一頓,「你確定你殺得了克莫魯?」
那維爾苦惱地皺起眉頭,「想來是不行的。」
「克莫魯雌父已經失去了自我意識,我試驗過好幾種方法,都沒有辦法喚醒他的神智。」
雷瑞坐下來,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那維爾此時傷口還疼得厲害,他打開光腦搜尋著有關於帝國監獄的信息,頭也不抬地質問,「那你就不怕你的雌父失手殺了我嗎?」
「你這隻惜命蟲,哪能那麼容易死?」雷瑞突然凝神看著那維爾的頭,嘴唇抖了抖,「我賣給你的藥水你一次性喝光了?」
「怎麼了?不喝我又打不過。」
那維爾怪異地看著他。
「那維爾,那可是十次的量!你一次性喝光會有副作用!」
「?啊?你也沒說啊!」
那維爾登時躥起來,摸了摸自己突然有點發涼的腦袋,中間已經禿了一小塊。
低頭一看,只見那漂亮的金粉色頭髮掉了一大把,團在地上。
「雷瑞!我跟你沒完!」
最後雷瑞拾起那些髮絲粘在一起,給那維爾貼回了頭皮上。
那維爾泫然欲泣地盯著鏡子看,心裡愁得慌。
塔斯萊亞當初可是拜倒他的美貌之下,要是頭髮遭殃了,這魅力值得減一半。
雷瑞心虛地安慰他,「好了好了,雄蟲長得好不好看又不重要,反正有的是雌蟲給你挑。」
那維爾委屈地不行,一下子就破防了,「你這隻單身蟲懂什麼?塔斯萊亞可是最喜歡摸我的頭髮了。」
「頭髮毀了,他不喜歡我了怎麼辦?」
「啊啊啊,怎麼辦啊!我的頭髮啊!」
……
雷瑞恨不得堵住那維爾的嘴,太能嚷嚷了。
那維爾委委屈屈、淒悽慘慘地盯著他,雷瑞過於良心不安,掏出自己所剩不多的藥水送給那維爾兩瓶。
「記住了,這回別多喝。雖然多喝有機率短時間連升兩級,可是副作用是極大的,可能會死。」
那維爾用力點點頭,準備直接去劫獄。
雷瑞攔住他,把去帝國監獄的地下線路圖紙交給那維爾,「圖紙便宜你了,本來我是打算去帝國監獄營救雌父的。」
那維爾大受感動,「雷瑞,您的恩情似海,那維爾沒齒難忘。我先欠著下輩子再報。」
「……」
那維爾按照圖紙標記的線路,在地底下不停歇地爬行著,偶爾能聽見地面上的聲響,他沒有心思關注,滿心滿眼地想把塔斯萊亞找回來。
他渾身都是灰塵,累狠了也只能躺在漆黑的地底下。
雲從四面八方升起來,地縫有縷縷陽光鑽進來,那維爾借著光線仔細查看下一條線路。
當沿著這條越靠越近的路線爬行過去的時候,那維爾的心越來越亂。
塔斯萊亞會在裡面受什麼樣的苦?
他還是沒能避免塔斯萊亞的牢獄之災。
那維爾終於抵達線路的盡頭,地底下漆黑一片,他用力往上推了推,打不開,是完全封閉的。
那維爾凝出精神力用力往頭頂劈,試圖強行破開地面。
那維爾好半天都沒能撼動地面,正不知所措之時,地面上忽然傳出細微的聲響,然後一道張狂的聲音帶著肅殺的語氣,厲聲叫囂:「死蟲子!給我滾出來!」
那維爾被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卷上了地面,被碎石撞擊得頭破血流。
「死蟲子!」
那維爾狼狽地爬起來,迅速罵了回去。
司清見到那維爾很是好奇,他停止了攻擊,睜著瑩白的眼眸靜靜地看著那維爾。
那維爾毫不示弱地看回去,「你誰啊?」
「我叫司清。」
「司清?」那維爾眨巴眨巴眼,不可置信 ,「什麼,你叫司清?!」
司清是上一任蟲帝,也是最後一任雌蟲稱帝。
就因為司清的突然失蹤,沒來得及交代下一任蟲帝人選,布克茨一族的貴族雌蟲簇擁著布克茨這隻唯一的S級雄蟲登上了王位。
「你躲在這裡做什麼?」
「我沒有躲在這裡啊,我只是在這裡治病。」
那維爾皺了皺眉,司清看起來精神有問題,不知道好不好騙。
「你生什麼病了?」
「我生了一種很厲害的病,生起氣來就想破壞東西,把他蟲都打得遍體鱗傷。」
那維爾擦血的手頓了頓,「那你還不快點跟我道歉!」
「對不起。」
司清毫不猶豫。
「不行,沒誠意。你得幫我一個忙!」
司清一隻活了一百多歲的蟲,此時跟個蟲崽似的,單純好騙。
他似乎很害怕醫蟲,搖了搖頭不肯幫忙。
那維爾承諾幫他找一個好醫蟲治病,順口說了不少這裡醫蟲的壞話,連帶著司清也開始叛逆。
那維爾躲在司清後面,趁著監獄長同司清交涉,他神不知鬼不覺地順走一串鑰匙。
司清一巴掌扇暈了礙事的監獄長,緊緊盯著那維爾開門。
鑰匙轉動的聲響在長長的走廊里響起。
兩蟲順利離開了這間位於最底下的監獄。
順著樓梯一路往上,那維爾把鑰匙隨手扔進了其他監獄。
各種各樣的雌蟲鬧騰的聲響迅速傳遍了整座監獄。
那維爾一路爬到了最頂樓。
空蕩蕩的走廊盡頭有一個黑暗的房間,裡面傳出來不甚清晰的響動聲。
那維爾仿佛看見某種他蟲所看不見的東西,一個奇形怪狀的黑色內核蔓延展開,深不可測。
恍惚中,那維爾好像聽見了塔斯萊亞悽慘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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