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極拳一共有十八式,分別擊向人體的各種部位,並且可以隨意搭配組合,再配合以暗勁的使用,從而發揮出極強的威力。
比如八極拳崩便是擊向肋骨,八極拳裂是擊向小腹。而八極拳燒則是擊向脊背的第五到第六根骨節之間,如果發揮得到,可以瞬間使人癱瘓。
八極拳是很普通的拳法,人人都可以練。前些年華夏大地上的公園裡還是太極拳的天下,老頭老太太們各個都會推手雲手什麼的,現在儼然已經逐漸被八極拳取代,八歲的小朋友都會跟著爺爺打上兩式。
不過同樣都是八極拳,有的人使出來威力無窮,有人也只能鍛煉鍛煉身~豬~豬~島~小~說~www~junzilu~com體而已。
這一記八極拳燒顯然出自行家裡手,登峰造極不敢說,起碼已經登堂入室、爐火純青。這一拳擊出去之後。柴田整個人都飛了出去,從阿晴和馬傑的身體上方撲了出去。
「不錯,不錯。」打拳的人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黑色皮衣,像是輕撫著自己心愛的戰袍,「我的戰袍果然有攻擊加成的作用,這一記『八極拳燒』打出了我有史以來的最強威力啊!」
打架時把自己招式名字喊出來的不多,武師傅這派一脈相傳,孫孤命會喊,鄭午也會喊。孫孤命還在家裡躺著不省人事,那麼出現在這裡的自然就是鄭午了。
阿晴回過頭來。馬傑也昂起腦袋。
「沒事吧你倆?」鄭午歪著腦袋,看見二人的身體疊在一起,連忙捂住了眼睛,說我不能看這個,我不能對不起蘇憶!
與此同時,鄭午帶的二十餘人已經團團把柴田圍住,之前去追阿晴的那幾個雜兵本來返了回來,看到局勢已經逆轉,便悄悄地逃了出去,他們和柴田本來就沒什麼感情。
若不是老大的命令,他們才不願意給東洋人賣命吶。
馬傑看清來人,又放心地躺了下去,有氣無力地說:「午哥,你可算是來了。我都等你半天了。」剛才馬傑在心裡計算方位,估摸著鄭午應該就在附近,所以鼓勵阿晴一定要活下去。
哪怕是跪,哪怕是求,也一定要活下去。在生命面前,什麼尊嚴都可以拋棄。
鄭午輕輕鬆開手指,發現阿晴已經從馬傑背上爬下來了,方才說道,我來的已經夠快啦,要不是他們拖累我,我還能早到半個小時。看你倆好像受傷不輕,還能走得了不?能走就趕緊走。這個人交給我!
「能,能。」阿晴趕緊爬起,再將馬傑攙到自己背上,說那就麻煩你了,便背著馬傑一瘸一拐地往樹林深處走去。
鄭午這才看向柴田。
剛才那一拳,若是打在普通人的身上,怕是三個月都下不了床。柴田雖然不是普通人。可也足夠他受的,他慢慢爬起來,彎腰扶著雙膝喘氣,手上的拳刺依舊閃閃發光。
四周圍著二十餘人,各個都持槍指著柴田。
無論怎麼看,柴田都死定了。
「都讓開吧,讓我來親自收拾他。」鄭午捏著拳頭,朝著柴田走了過去,拳頭髮出咔嘣咔嘣的聲音。眾人得令,立刻分散開來,將二人圍在中間。
柴田抬起頭來,一雙眼睛陰沉沉的,說你要和我打架嗎,你會後悔的。
是嗎?
鄭午在原地舒展著身體,時而抬臂,時而壓腿,說這是我腦子恢復以來第一場正兒八經的架,不管後不後悔,我都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腦子恢復?你怎麼了?」柴田奇怪地問道。
「哦,練岔氣了,走火入魔,腦子昏了一段時間,還被人當成狗來養,吃了一段時間的生牛肉,難吃死了,現在想想都要吐。」鄭午輕描淡寫地述說著這一過往,他擔心別人會用這一招來刺激他,所以索性自己說出。
就如同那些瘸子、瞎子、胖子、矮子……有時會主動拿自己的缺點開玩笑,別人以為他們幽默、大度,實際上他們只是覺得,與其被別人撕開傷疤,不如自己來撕,還能減輕一些疼痛。
「你練岔氣了?」柴田笑了起來:「竟然還能恢復,那也算很了不起了。那現在呢?你有繼續練嗎?」
「我不練氣了,一心一意修習外功,發現也不比練氣的差到哪兒去。」
「是嗎,還是練氣要好一些,練體有些太辛苦了,你該再努力努力。」柴田誠懇地建議著。
鄭午突然嘿嘿嘿地笑了起來,柴田奇怪地說你笑什麼?鄭午說其實我知道,你和我說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恢復一些體力,可是你知道我為何沒有阻止你嗎?
「為什麼?」
「因為,我就是想讓你看看,練體的人不比練氣差到哪去!」宏縱剛技。
說完這句話,鄭午便提拳而上,身影如箭,如一頭矯健而威猛的獵豹。柴田不敢怠慢,好在體力已經基本恢復,他也迅速提拳而上,並且將體內的真氣聚在拳上,甚至外放出了一點真氣裹在拳刺之上,使得拳刺的攻擊力能夠大增!
二人迅速交手,並各自迅速在對方身上砸出幾十拳!
轟轟轟轟轟!
二人不躲不避,盡情轟出自己的拳頭,並且肆無忌憚地承受著對方的拳頭。各自轟出十幾拳後,二人同時向後飛了出去,砰砰兩聲,各自倒在地上。
四周一片鴉雀無聲,跟著鄭午來的二十餘人目瞪口呆,就算他們也是常年行走在生死邊緣的武夫,手上也沾滿了鮮血和生命,可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兩人的境界已經遠遠超出他們太多,以至於他們連點評都無法說出口,這根本就超出了他們平時所見的常識。
二人雖然都倒在地上,可狀態還是完全不同。鄭午的身上血跡斑斑,從胸口到小腹儘是傷口,鮮血沾滿了他的皮衣。而柴田毫髮無傷——起碼看上去是這樣的。
不過先站起來的卻是鄭午。
鄭午挺直了身軀,像頭狼一般傲然挺立,冷眼看著依舊倒在地上的柴田。柴田捏著拳頭,拳刺上沾滿血跡,那都是鄭午的血,柴田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爛了,爛到簡直不能再爛,身體從裡到外都散發著疼痛,也不知自己到底斷了幾根骨頭。
怎麼可能?!
對方僅憑外功,竟然能把自己傷到這個地步?!
鄭午慢慢走了過來,步子雖然有些緩慢,但是每一步都充滿力量。柴田狂吼一聲,拼儘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再次一躍而起,像頭髮狂的雄獅一般沖向鄭午。
「我要殺了你!」柴田大吼。
不過在鄭午看來,這只是強弩之末而已。
柴田奮力轟出一拳,鄭午看準了對方的拳勢,不偏不倚地同樣轟出一拳,二人的拳頭對撞。柴田那隻閃著金光的金屬拳刺狠狠扎在鄭午的肉拳之上,每一根尖刺都準確無誤地扎入鄭午的拳面之上。
但慘叫出來的卻是柴田。
啊!
柴田的慘叫聲響徹整片樹林上空,他覺得自己的拳頭幾乎要碎掉了,連帶著整條手臂幾乎都要碎掉了。這一剎那,柴田的心中充滿驚疑,單單練體,也能達到這樣恐怖的威力嗎?!
緊接著,柴田的身子便飛了出去。
這一次,柴田站不起來了。
「有點意思。」鄭午低頭看著自己血跡斑斑的拳頭,然後再次一步步朝著柴田走去,強大的威壓和殺氣使得柴田柴田連頭都不敢抬。柴田趴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道:「你不能殺我。」
「為什麼?」
「如果你殺了我,得罪的就不只是倉天了,還有我們!」
鄭午走到柴田身前,低下頭去將他拳上的拳刺摘下來,小心翼翼地撫摸了一番,說這個玩意兒還是不錯的,貌似很堅硬的樣子……哦對了,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鄭午一邊說,一邊把泛著金光的拳刺戴在自己拳上。
「我說你不能殺我,不然你們……」
「真是囉嗦……」
鄭午狠狠一拳砸在柴田的腦袋上,金屬尖刺仿佛獠牙一般咬住柴田的頭,緊接著傳來一聲爆響,柴田的腦袋便已四分五裂,紅的白的灑了一地。
與此同時,樹林中猛地飛散一群鳥兒。
四周的人一片心悸,他們也見過殺人,可從沒見過這樣殺人。
一拳就能把對方的腦袋轟爆,這得需要多強的力量?
要知道,人體最堅硬的部位就是顱骨了!
鄭午若無其事地在柴田的衣服上擦了擦拳刺上的血,然後把拳刺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把這玩意兒當成秘密武器挺不錯的。緊接著,鄭午便回過頭去,衝著眾人說道:「咱們的任務完成,可以準備出山啦。」
眾人都是一片無語,不知道自己進山到底幹嘛來了,就這麼打了一回醬油?
鄭午坐在地上,拿出隨身帶的傷藥,旁邊的人過來給他幫忙上藥。有人一邊上藥一邊說:「午哥,你手上不是有追蹤器嗎,咱們可以再尋尋其他敵人。」
如果是以前,都不用別人說,鄭午自己主動就去了,出風頭的事情他最愛幹了。
但是現在,他搖了搖頭,說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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