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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墨子閣 www.mozige.com」喬桑榆點了點頭走近,剛剛不小心聽到的事情還沒有徹底消化完,她的目光有些躲閃,下意識地遞上了鮮花,送到祁漠面前,「送你的,早日康復。」
素色的紙包著黃色的鬱金香,花苞將開未開,上面還帶著細小的水珠。
祁漠沒有接,反而問她:「知道花語嗎?」
喬桑榆茫然地搖了搖頭。
買花看祁漠,她就已經覺得夠彆扭的了!所以她只是在樓下的花店,挑了最漂亮的買了就走……她只是不好意思空著手進來,絲毫沒想那麼多。送他這個花……有什麼不對的嗎?
「那就好,我收下了。」她猶豫著,祁漠卻笑了,主動把整束鬱金香都接了過去,然後示意屋裡的下屬們:「你們去買個花瓶。」
「我……們?」
下屬有些不確定,面面相覷,特意加重了「們」字。買個花瓶,哪需要這麼多人?祁少現在受著傷,他們必須留在這裡保護啊……
祁漠心下瞭然。
他沒有點破,只是不耐地瞥了一眼:「對!你們。」……
人都被他清了出去。
偌大的病房裡,只剩下喬桑榆和祁漠兩個人。病房裡的窗戶開著,高層的涼風習習吹進來,拂動著那純白的窗簾,也拂過她纖細的指間……祁漠把花放shang床頭櫃,喬桑榆的目光也跟了過去。
「花語是什麼?」她忍不住問。
現在她唯一能確定的,是這花肯定不是代表不吉利的。
「不重要。」祁漠瞥它一眼,收回了視線。
「那你剛剛還問?」她抿唇,手已被他握在了掌心。
祁漠的俊臉上噙著自嘲的笑意,被她追問的視線逼著,終於頹然地嘆了口氣說出實話:「代表友誼。我還以為你是來找我分手的。」
他的確心存緊張。
很簡單的邏輯:喬天擎不喜歡他,而她很在乎哥哥。
「沒有!你怎麼會這麼想!」喬桑榆下意識地便否決,秀眉因此而不悅地皺起。她承認她和祁漠的未來艱難,她自己都身處兩難,但是她從來沒有過放棄的想法……他這麼說,反倒讓她不安。
「我開玩笑的。」祁漠捏了捏她的小臉,「恩?」
他心裡緊張是一回事,但是最終決定又是另外一回事。就算她真提了,他也不會同意啊!
「還是不要它了吧……」再看向那束金黃色的鬱金香,喬桑榆有些坐不住,掙開祁漠的手試圖起來,「我去樓下重新買一束!」不知道醫院的花店裡,會不會有賣玫瑰?她想去找找。
可還未來得及起身,便被祁漠拉了回去。
「別那麼認真。」他按住她,雙眸亮亮的,眉眼中儘是玩味的笑意,「桑榆,男人是不需要送花的。」
她還未來得及接口,他的手掌已捧住了她的臉,接著他的俊臉湊上來,微涼的唇便直接壓上她的,在一片溫熱的呼吸中,她聽到他滿是蠱惑的下半句:「要送這個……」說完,他便撬開了她的唇齒,侵`占了進來…………
一場深吻。
喬桑榆沒有想到,祁漠在受傷的時候還會那麼「放肆」——他攬著她的後腰,數次想要把她往病床上拖,但喬桑榆忌憚著他的傷勢,始終都是推搡著他的胸膛,怎麼著都不願意。
嘗試了幾次,祁漠終於頹然地敗下陣來。
他抵著她的額頭調整紊亂的呼吸,聲音有些懊惱:「我現在抱不動你……」
胸口的繃帶是今天新纏上的,勒得很緊,限制了他的動作;輸的液里有止痛和鎮靜的成分,現在的他手腳都使不上太大的力氣。於是,他只能頹然地低喃,無賴地和她商量:「你坐我身上來。」
他想好好抱她。
「不好!」喬桑榆的雙頰一燙,想也沒想地一把將祁漠推開,「你別亂來,你的人也該回來了。」
買個花瓶,能花多長時間?
「不會。」祁漠的聲音很篤定,雙臂試圖環住她,堵著不讓她走,「他們有分寸。」
他們不會進來。
「對!就你沒分寸!」喬桑榆沒好氣地反諷他一句,撇下他站起來,開門去病房門口看。開了門——走廊上空無一人,他的下屬都閃得遠遠的,門口卻放著一個窄長的花瓶,玻璃質地,周圍還刻著漂亮的花紋。
正如他所說,他們有「分寸」,來過放了花瓶就走了,並未打擾。
「……我把花插起來吧。」她拿過花瓶掂量了一下,特意饒了一圈到他床頭櫃旁邊,拿了花便閃身進了一旁的衛生間。
全程,她都躲得離祁漠遠遠的。
他的雙手可及之處,都是她的危險地帶,她怕被他拉過去,再次「失了分寸」……
花瓶被她移到了窗台,那純色的窗簾索性被她一把掀開,屋子裡頓時亮堂了許多。
喬桑榆站在窗邊擺弄著鬱金香的花瓣,她能感受到祁漠從她身後傳來的目光——專注、灼熱、幽邃……但是她沒有回頭,只是這麼靜靜地站著,享受著此時這種安逸的兩人世界。
昨晚的事情,他們有默契地閉口不提。
包括今天她為什麼能來這裡?祁漠也一個字都沒問。反正想來想去,結果肯定都是和喬天擎有關的,他還是不問的好。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良久,還是祁漠率先打破了靜默。
「恩?」喬桑榆閒閒地應著,腦中當真回憶起到這裡的時間,可是還沒想好,他的話已搶了先——
「你剛剛在外面聽到了什麼?」
他問得冷靜又直接,身後銳利的視線讓喬桑榆的脊背一僵,手上就這麼「不小心」地弄折了一朵鬱金香。金色的花苞從青色的莖葉上脫離出去,在瓷磚的地面上蹦躂了一下,穩穩地落在她的腳邊……
正如她跳動不安的心情。
「沒有。」她背對著祁漠回答,彎腰撿起那個花苞,平靜地轉身扔到垃圾桶中,但也因為這個動作,她不得不和祁漠面對面。
她一抬眼,便能對上他瞭然的視線。
她的否決,顯得那麼單薄又無力……
「我聽到了一點點。」她的腦袋聳拉下來,不得不談這個沉重的話題。喬桑榆慢慢地踱回祁漠床旁坐下,雙手主動去握他的,「你的很多事情,我都不懂。我只是希望……你別為了我改變自己,你……要注意安全。」
這次他受傷,她始終是心中有愧。
也許哥哥放她過來的目的,是想讓她勸祁漠「棄惡從善」,但是她做不到!她寧願要祁漠平安。
祁漠無聲地握了握她的手。
果然,她還是聽到了。
不過……別為了她改變自己?要注意安全?這樣的叮囑讓祁漠聽得不禁有些懵,似乎一件原本很簡單的事情,經過一渲染,突然又轉為嚴重……這種感覺,還真挺奇怪。
祁漠失笑,忍不住問她:「那麼在你心目中,我是怎麼樣的人?」
讓他別改變自己?那他應該是什麼樣?
「就你以前那樣。」喬桑榆苦澀地笑笑,低下頭沒繼續說。
她不想形容他的黑暗。
後來祁漠誘導了幾次,喬桑榆才擰著眉出聲:「你會殺人,也會淹沒證據,你會不擇手段地完成你想要的事……我剛剛聽到了軍火……我知道你的那個世界……不太好。所以,你注意安全。」
她不要求他改變,不想強行扭轉他的生活方式。
畢竟,有時候,善良,等同於危險。
「這樣?」祁漠耐心地聽完,老實說,心裡有些冤。
她真把他當黑·社·會了?
他想反駁解釋,但偏偏她的指控又都沒有錯,只能說……她看到的比較片面。因為他認真做事的時候,好像都沒帶著她,她不知道也是正常。祁漠無奈,心裡卻又不禁升騰起某種感動……
「既然我是這麼可怕的一個人,你也敢和我談戀愛?」他好笑又好氣地擁住她,湊在她耳畔輕問。
喬桑榆無措地低了頭。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喜歡祁漠的那一刻起,她的整個世界就都跟著亂了!
「……我哥不同意。」她憋了半天,也才說出這句話,似對他所有疑問的一個解釋。
他們兩人之間有逾越不過的鴻溝。
喬桑榆淡淡地想,心中的落寞更甚,正想離開出去透透氣,祁漠卻突然在她耳畔開口:「……只有軍火,沒有其他的。」
「?」她沒明白。
「只有軍火,而且我已經放手了。沒有其他的。」他重複,安撫地沖她勾了勾唇角,目光認真,聲音鄭重,「你在網上看到我是什麼樣,我以後就是什麼樣。」他會把那個光鮮的祁漠,變為現實。
「那……」她有些不敢相信,欣喜之餘,卻又不免擔心。
「不會有危險。」祁漠打斷她回答,「我不是為你改變了自己,而是我自己……想安定下來了。」
他的野心,都變成了她。
僅此而已。
「不過,」他的話鋒一轉,「你似乎對我心存愧疚,誰讓你這麼想的?」……
他的鹽水掛完就能出院。
祁漠堅決要求喬桑榆去幫他辦出院手續、拿出院帶藥、以及問醫生注意事項……都是一些很瑣碎的事情,跑腿的細節工作。他給的理由也很簡單:他的下屬都是男的,辦事不細心。
喬桑榆想想也是,養傷的事情馬虎不得,於是親自樓上樓下的跑。
她帶了帽子,也幸好醫院人多又雜,沒人認出她來。
***
在一樓拿了出院帶藥出來,喬桑榆一眼就看到了剛從電梯出來的元朗。他的面色很凝重,看起來顯然在生氣。
「喂!」喬桑榆想了想,還是追上去叫他,「你去哪兒?」
不一會兒一起走嗎?
她連車停在哪裡都不知道……
「祁少放了我幾天假。」他瞥她一眼,抖了抖撈在臂彎中的外套,神色淡淡,「我出去幾天。」
說完,他便錯身走向大門。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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