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以陛下換虎符 18.斷腸魚

    封淡淼見三人從寢房裡出來,起身急切的問道:「汝公醒了?」

    甄丙點頭:「汝公醒了,沒什麼大礙,這些日子需要好好補補身子,他現在不想見人。」

    封淡鬆了口氣,醒了就好。

    尉矢傍上封淡淼的肩膀,勸道:「既然汝公沒事了,我們去喝一頓怎樣。」

    封淡淼猶豫的看了看寢房,思索了會兒後點點頭,「也好。」

    有魚力氣慢慢恢復了些,抬起腳看見上面綁了一層厚厚的綁布,沁出了墨綠色的藥汁,稍稍挪動有輕微的疼痛感。有魚試著活動了一下腳,幸好沒有廢。

    門外的說話聲越來越遠,人們統統散去,有魚坐到梳妝檯前拿起銅鏡細瞅自己的勒傷。傷痕深得可怕,有魚想起戰場上那一幕就心驚肉跳,不禁豎起了一身寒毛。那刀光劍影下模糊的血肉,那金戈鐵馬下悲壯的怒號,那死神眼下逃過的宣判……有魚眼裡是無邊的惶恐,沮喪的搖著頭把銅鏡扔到地上,他再也不要上戰場,他要馬上、立刻回到現代。

    有魚抬手看著手錶,時下累積的聲望值才700,不知猴年馬月才能達到一百萬。有魚急迫的對著手錶說道:「分值最高的任務是什麼?」

    有魚眼前一亮,做完「兔死狗烹」任務,就能賺到十分之一的分值,如此說來回到現代也並非遙不可及。有魚勉強的站起身子開始行動,「我現在就去殺兔宰狗煮來吃。」

    &豈不是還要打仗……」有魚兩眼一蒙,差點暈厥過去。「爛系統,爺不幹了,分明不想讓我回去,攻打黔州險些沒了命,當皇帝要打的仗十指都數不過來,就算我有九條命都不夠賠。」

    而且,帝途還非常孤獨。就如此時此刻,臣子無良出去吃喝玩樂,所謂的主子臥傷在床,好不可憐。

    有魚心一橫,脫下手錶就扔出窗外。當皇帝橫豎是死,安分在古代當個小農民興許還能活,沒什麼比留著命更重要。趁尉矢他們不在,能逃則逃。至於身上的毒,有魚嘗試了五天沒吃解藥居然沒事,說明這很可能是騙局。

    床上放著自己的書包,有魚走過去打開,看有什麼是要帶走的。「管理學、組織行為學、中級財會、四級英語……算了,能用的只剩下那一打內褲了。」

    有魚把內褲拿出來,在寢內搜了個遍,找到了原郡守不少的私房錢和金銀珠寶,有魚掐指算算,夠自己無憂無慮過一輩子了。有魚把該拿的東西打包好,換上柜子里老氣的衣裳,把狗皮膏藥貼在臉上作偽裝,特意把被褥整得像有人在睡的模樣。為了保險起見,有魚還用墨水在桌上畫了一隻大鳥叼走了一條魚,他想舒晉會知道它的意思。

    一切準備就緒,有魚偷偷摸摸地走向窗戶,這時雞籠子裡的錦雞叫了起來。有魚湊過去看,錦雞的雙目炯炯有神,好像在跟自己說話。然有魚並沒想過帶它走,想了想後問道:「我養你,你會不會保護我?」

    錦雞居然會意的點了點。

    &走起。」

    有魚把錦雞套進小布兜里,露出它可愛的小腦袋,然後爬出窗外。

    府邸的人少,偶爾走過兩三個士兵。有魚輕悄的穿過花叢來到柴房,柴房外有梯子,能架著爬出牆外。

    有魚身子雖然虛弱,但爬出去的力氣還是有的。常鍛煉身體,身子不矜嬌。

    有魚把梯子架好,身後突然傳來人聲。「有賊,快抓住他。」

    有魚條件反射地噌噌趴到牆上,推倒梯子縱身一跳,載倒在牆外的一匹馬背上,隨後摔到了地上。

    有魚連忙站起來邊躲邊逃,走街串巷,最後進了一家衣鋪子換了套衣裳後便往城門走去,順便買了一大包幹糧補充體能。

    城門處汝兵正在審查出入者,有魚買通了一個樵夫,把包裹藏在馬車的木柴中,自己裝作樵夫兒子順利出了城門。有魚買下馬車,騎上馬奔在古道上,開始了一個人的流亡之旅。

    天邊晚霞五彩斑斕,夕陽西下,一陣秋風吹過,意境正濃。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

    男人的飯席總是談天說地,從天下大事聊到花房美姬,晃眼便過了一個時辰,星辰四起,暮色四合。

    酒家的醬雞味道不錯,封淡淼有意給有魚捎了一份回去,等有魚吃飽喝足,自己也好解釋一番。

    三人回到有魚房前,舒晉忽然踩到了什麼差點滑倒,撿起來一看發現是有魚手腕上戴著的東西。

    尉矢看罷說道:「小黃毛說這東西叫智能手錶。」

    房間黑乎乎的並沒有點上油燈,靜悄得出奇。封淡淼喚來一個僕人:「怎麼不給汝公上燈。」


    僕人答道:「房間裡是有油燈的,天黑前小的也來請示汝公用不用上燈,可是汝公沒有回話,想是還沒醒來,房門又是鎖的,小的不敢打擾。」

    封淡淼忽覺不妙,急忙的一腳踢開了房門進去,僕人把燈盞點燃,房間變得明晰。

    看床上的人躺著好好的,封淡淼頓覺得自己多慮了,但既然進來了,封淡淼便問候道:「汝公?」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封淡淼下意思又覺自己的多慮是應該的。「汝公?」

    尉矢乾脆上前掀開了被子,卻見幾個枕頭,大吃一驚道:「他跑了。」

    封淡淼瞪大了眼睛,走上去觸摸被褥,神情有些恍惚,「走遠了,他身上不是有毒麼。」

    舒晉走到一旁的桌前,看著上面潦草的圖畫,淡漠道:「他應該是發現了,勸我們不要去找他,他回家了。」

    尉矢一邊搜查衣櫃一邊問:「你怎麼知道。」

    舒晉摸著桌上已乾的墨跡:「他在這裡畫了幅圖,吩咐士兵鎖城,如果他出了城就難找了。」

    封淡淼湊過身來看桌面,百思不得其解,「老鷹抓小魚?」

    舒晉:「他是被大鳥叼來的,他想說大鳥把他帶回家了。」

    尉矢喚來更多的僕人審問,僕人回答說在柴房看到了賊,現在思索一番才驚覺那賊是有魚。封淡淼騎馬飛快趕到城門,問士兵是否見到臉上貼著藥膏的人出了城,答案是肯定的。

    封淡淼跑上城牆望向漆黑一片的古道,失落的垂下了頭,秋風起,儼然聽到落葉掃地的聲音。封淡淼眉頭不自覺微微蹙起,心中仿佛有什麼東西落了空,說不出滋味,長嘆一聲,「哎,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留。」

    封淡淼忽然憨然的愣了愣,「可我為什麼要解釋?現在要做的是回去、商量後事、睡覺。」

    郡府里,尉矢焦躁的來回走動,屋子裡充斥著他氣憤的踱步聲,「是我一時大意,小滑頭不可信。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我們不該把賭注押在他身上。」

    舒晉倚著門口,看了看熏黃的月色。「賭注沒有押錯,只是他心不在江山。終究是我們強迫他的,他要走誰也攔不住。」

    封淡淼從城門回來,走進房間裡坐下。

    尉矢連忙問道:「小黃毛可出了城了?」

    封淡淼點點頭,看向舒晉:「將士們多問我汝公是否安好,我該怎麼回答。」

    舒晉微微垂下了頭,這是他失望時的姿態。「不能實話告之,有魚是眾望所歸,寧可說他戰死沙場也不能說他臨陣脫逃,否則一定會軍心大亂。眼下要找一個模樣跟有魚相仿的人來頂替他,以假亂真,安撫軍心。」

    尉矢苦悶的撓著頭:「可夫人過兩天就會趕到,我們騙得了將士騙不了夫人。」

    舒晉:「夫人那邊就實話實說,我想夫人跟我們是同一陣營的。」

    尉矢不認可的搖著頭,想起林稚靈那魯莽的性子,處處維護有魚,不見得她胸有大志。「我看夫人巴不得小黃毛解甲歸田,他倆好做一對田園夫妻。」

    舒晉:「並不,我看夫人的確是帝後之相,比毒/藥更管用。」

    封淡淼一邊翻閱著有魚的書,一邊說道:「眼下汝公下落不明,縱使夫人能牽制汝公,又從何做起?」

    舒晉:「私下派人去找,有魚頭上有一拙小黃毛,異於常人,容易找出。」

    封淡淼感到隱隱的不安,「現在兵荒馬亂,他跑哪去都不安全。」

    &個你不用擔心,他機靈得狠,見強示弱,」尉矢也拿起有魚的一本書看,然並不能懂上面的文字,但看封淡淼看得出神,蹭了蹭他的肩,「嗯,你看懂了?」

    封淡淼搖著頭,指著四級英語書中黑人老外的圖像,說道:「我只是好奇,汝公真不是中原人士?我隨父親去過西域,也沒見過黑成這樣的人。」

    舒晉若有所思,將心比心想了想,似乎感受到有魚的孤獨。「人心都是肉長,似乎我們從沒靜心聽他講他故鄉的事故。這裡沒有他想要的也沒有他所依賴的,他自然是會離開。」

    封淡淼沒再說什麼,心底莫名的「惆悵」,也不知自己惱個什麼。

    ——

    兩日後,林稚靈來到了黔州,聽尉矢說完,氣得掀翻了飯桌。

    &林稚靈要的是母儀天下,要的是皇后的桂冠,小兔崽子老娘叫你逃……」



18.斷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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