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時節晚來風急,寢房裡有魚孤獨的倚靠在床上發愣,破窗而入的涼風跟家裡一樣寒冷,無聲無息中勾起了有魚的鄉思。
遠處傳來飲酒作樂的喧譁聲,有魚聽得心煩,走去把窗子緊緊合上,他本該入席,但心情不佳借著傷情推脫掉了。封淡淼一來,蒼鸞就大張旗鼓、大設宴席,與三軍同慶,把封淡淼烘托成國士無雙。有魚垂頭喪氣的,自嘲的苦笑起來:封淡淼是重要的,尉矢是重要的,舒晉是重要的,老婆都是重要的,只自己是多餘的……
&了,我又不是什麼大英雄,得過且過的過日子罷。」有魚自言自語著,重重的嘆了口氣,不再想太多,熄滅了燭燈,躺回床上合上被子準備睡覺。
咚咚……
這時傳來了幾下敲門聲,有魚略有煩躁,懶懶的說道:「我沒逃走,沒有要緊的事請回吧,我睡了。」
門外的身影愣住,頓了一會兒,再次敲響了門。「是我,封淡淼,有件事想跟你說,不知道要不要緊。」
大將軍…他不該在席上陪蒼鸞飲酒麼?
有魚心底又泛起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說不上喜歡甚至有點兒討厭,使得自己不想面見門外的人。有魚深深皺起了眉頭,頓覺得自己也是討厭的,明明知道無可厚非,可自己為什麼偏要對封淡淼選擇救舒晉一事耿耿於懷,那份煩悶一直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索性更討厭一點,有魚衝著門外道:「那就是不要緊的事咯,明天再說,別打擾了我春夢,我真的睡下了。」
封淡淼心頭像被澆了涼白開,欲言又止,最後抿著嘴淡淡的問道:「你傷好點了沒有?」
&啦,明天就可以飛了!」
有魚不知自己在鬧什麼情緒,儘管能體察到自己的語氣很不友善但就是控制不來。說不上來為什麼,封淡淼關切的話語更讓自己覺得可氣、諷刺。
沉默了許久,封淡淼垂下了頭,「那我明天再來看你。」
有魚鼻子酸酸的,凝著窗外的身影漸漸遠去,直至消失。有魚捂著大頭,沉重的合上雙眼。
&喲喲,真是喜慶。」林稚靈忽然破門而入,點燃了燭燈,提著藥酒大大咧咧的走到床邊,房間裡整個畫風都變了。
林稚靈打點著藥酒,然後掀開被子,頤指氣使道:「死鬼起來,脫衣服擦藥。」
有魚賴著床:「婆姨,我真的累了,明天再擦吧。」
&嘖嘖…」林稚靈一臉嫌棄的擺著頭,「再過些日子就要攻打皇城,你不好起來怎麼帶兵打仗?別逼我動手。」
&行,」見林稚靈開始動手爆粗,有魚識時務的坐起身子脫下上衣,然後趴著讓林稚靈上藥。
林稚靈一邊上藥一邊警告道:「我明白你為什麼要逃,可你要清楚,你是帝星降世是逃不了的,掉入晏營就是天意。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做一軍領袖,不然我可不會給你好果子吃,聽到了沒。」
有魚了無生趣的眨了一下眼睛,死氣沉沉的回答道:「不敢了,不會有下次了。」
&時務就好,」林稚靈滿意的揚起嘴角,轉了個話題,「聽說你養了只錦雞?是門外花叢下窩裡蹲著的那隻嗎?。」
有魚淡淡的點了點頭。「它的名字叫鬼畜姬。」
林稚靈興奮起來:「喜慶,小丫頭剛才跟我說那隻鬼畜姬下了五顆蛋。」
&的?!」有魚轉愁為樂,新生命的誕生帶著他滿血復活,忘記了煩惱。「我要去看看。」
林稚靈:「好,我扶你去。」
有魚披了衣裳出去,看著窩裡初為人母的鬼畜姬用體溫(生命)在孵蛋,那抹溫存暖到有魚心窩,也暖到林稚靈心裡。
林稚靈羨慕的望著錦雞,不自覺的扭捏有魚的胸膛,羞紅了臉羞嗒嗒的說道:「人家都下蛋了,你什麼時候讓我懷幾個蛋蛋?」
人家、蛋蛋……身旁的女人忽然如此矯羞,難不成要發情?有魚瞪大惶恐的眼睛,他不要跟她製造生命!
&你看我這腰身,能行麼,」有魚流出了冷汗,聲音顫抖,「哦~我想起來了,封將軍找我有要事商量,我得去找他。」
有魚說罷,趁機開溜,指著一旁的侍衛道:「嘿,你帶我去找封將軍。」
林稚靈不悅的插起腰,欲求不滿的狠狠瞪著有魚離開的背影,>
有魚在侍從的帶路下來到封淡淼的客房。有魚駐足門外,深吸了口氣,既然來了不防聽聽封淡淼有什麼要緊事要說,於是敲響了門。
&有要緊的事請回吧,我睡了。」
裡面人聲音恍惚,好像喝醉了。
有魚頓了頓,「是我,有魚,來聽你說你不知道要不要緊的事,如果你覺得你要說的事不要緊或是現在說不要緊,那我就先回去……」
有魚話沒說完,門口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打開,快得教有魚受驚。封淡淼撫著沉重的腦袋站在門口,甩了自己一巴掌醒腦,「汝公請進。」
房裡酒氣太重,有魚捏了捏鼻,走到榻上坐下,桌案上凌亂的放著幾壺酒。「你在宴席上沒喝夠回來還偷著喝?」
&王的酒好喝…」
涼風從窗外吹來,有魚不禁打了個寒顫,裹緊了衣裳。封淡淼走到窗邊把窗戶合上,搖晃著身子坐到有魚對面,左手扶著矮桌牽強的支撐著搖搖欲倒的身子,右手從懷裡取出有魚的系統表。封淡淼揚起醉意的笑容道:「跑得那麼急落東西了吧,你的手環給你,你一直把它戴在身上的,一定很重要。」
有魚臉皺成一個囧字,它才不重要呢。可既然回來了,不防順便做做任務,萬一集齊積分了呢。有魚接過手錶,想到林稚靈的話,無奈的嘆了口氣,「果然是天意,逃也逃不了。」
&槽…」有魚腦門划過三道黑線,忽然想再次把系統扔掉!
封淡淼看有魚忽然惱怒的情緒,不解道:「我做錯什麼了嗎?」
有魚愣了愣,抿著嘴巴不說話,想起系統之前說的主線任務是應景提示的,以身相許?對象難不成是眼前的大大大將軍。這是開哪門的玩笑,有魚詫異的瞪大了眼睛,刷紅了面,站起身憋著氣道:「你沒錯,既然東西還我,我該回去了。」
封淡淼連忙拽住有魚的手腕,吞吞吐吐道:「汝公…我救舒晉是…是原則問題。」
扯出了這個問題,有魚莫名的不悅,想甩開他的手,「舒晉有智有謀,換作是我也會選擇先救他的,將軍不必內疚。」
封淡淼察覺到有魚的冷漠,識趣的鬆開了手,提起一壺酒一飲而盡,醉醺醺道:「救不救他是原則,救不救你是情份,我父親殺光了他所有的親人,」封淡淼腦海里閃現著父親臨死前悲愴痛哭的情景,胸口就隱隱作痛,眉頭緊鎖,無神的雙眼滑落了一滴眼淚,「我要替父親贖罪。」
有魚心頭一顫,想不到舒晉的身世如此悲慘,鬱結的情緒瞬間釋然,本能的體會到了封淡淼的苦楚,情不自禁的伸手抹掉他眼角的眼淚。「你喝多了,早些休息,不要想這些不愉快的事。」
封淡淼一把捂住有魚的手,閉上了眼睛,失控的自言自語著:「你說你相信我,我卻讓你失望…」
手背傳來酥酥/痒痒,一波電流直撞心頭,連著胸膛不安的起伏,有魚連忙收回了手,「沒,我不失望。」
封淡淼抬眼凝著有魚,脈脈含情,「那你還相信我嗎?」
是的,將軍一定是喝多了才這麼語無倫次,平時他的話哪裡會這麼多,這麼細。
&信,我相信你。」有魚連連點頭,氣氛很渾濁很不明朗,再在這種感情問題上糾纏下去,怕是不經意間就能完成以身相許的任務!有魚心虛了一場,刻意轉了個話題,「聽說尉矢也來了,為什麼不來見我。」
封淡淼傻笑起來,「他說他笑夠了就來找你。」
有魚汗顏,就知道流氓狗那副德行。
&說了,你快去睡覺。」有魚扶著封淡淼的手臂想把他挪到床上,但爛醉的大將軍如一頭死牛,無論有魚如何使勁都提不起來。
封淡淼聽話的抬了手傍在有魚的肩上,好讓有魚扶自己過去。然他不勝酒力,很快沒了意識,埋頭在有魚肩上昏睡了過去。
&餵…」有魚被封淡淼壓在身下,失措的叫著,「我腰有傷抬不起你>
抵著大將軍結實的胸膛,有魚的小心臟砰砰直跳,脊骨傳來一陣溫熱,把身心都暖和了。
封淡淼說起了夢話,嘴裡濃厚的酒氣濕熱了有魚的耳根,「心跳得好快。」
有魚臉部的肌肉緊繃,一本正經道:「哪…哪有!」
&說我的心跳好快。」
有魚臉蛋忽然發燙,心越跳越快,時間仿佛靜止,沉寂了片刻後——「來人,把將軍抬起來扔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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