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三更,廣祿宮裡迴蕩著萎靡的笑聲,鴛鴦帳里正是一場極盡淫爛的顛鸞倒鳳。有魚左摟右抱,享受著宮娥送上來的香唇,嘗其滋味甘之若醴。美婦們技好力足,肌膚如同絲綢一樣柔滑,伺候得「無孔不入」,有魚裹上了重重的黑眼圈,已是大汗淋漓,體力不支。
正當在欲生欲死之時,賬外隱現一個人影。簾帳被一下子掀開,封淡淼冷冷的站在窗前,雙眸恨得如沁著毒汁。有魚心頭一陣,那感受仿佛自己犯下喪心病狂的大錯,連忙推開美婦坐起身子,扯來身下的被子擋住自己的私/處,面紅耳赤,牙齒顫抖著:「將…將軍…」
封淡淼情緒悲傷,眼睛死死釘在有魚臉上。他髮絲凌亂不堪,雙手沾滿了鮮血,像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的確,從宮門到床前,一路來他不知親手殺死了多少女人。
床上的宮妃害怕的連忙躥逃,封淡淼一伸手掐住她的喉嚨,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活活勒死。
有魚毛骨悚然,怯怯的看著眼前嫉惡如仇的男人說不出話,睜著猩紅的雙眼恐慌地往後退縮,被逼到了床角。
&君。」封淡淼痛恨的吐出這兩個字,舉起手中的鋼刀,毫不留情的朝有魚刺下去。
&大…」尖銳的刺痛感襲入心頭,之前飄飄欲仙的快感淪為此刻的痛不欲生,有魚拼勁的搖頭,想跟眼前的男人解釋,卻不抵巨痛,昏厥了過去。>
&大聽我解釋…聽我解釋!」有魚被噩夢嚇醒,緊張的叫喊起來。
小太監聞聲連忙從外殿走到床前,請示道:「御史大人有何吩咐?」
有魚像只掉進熱水裡的青蛙猛地坐起身子,打量了四周,沒見有女人,自己也裹得好好的。原來虛驚一場,有魚重重吐了口大氣,抹掉臉上的冷汗。「沒事。」
畢竟有魚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御史大夫,太監宮女們也不會催促他起床。但既然他醒了,小太監便道:「大人,日上三竿,該起床洗漱梳妝了,嬪妃們已做好了早膳,在殿外等著您呢。」
有魚不禁打了個寒顫,推辭道:「你叫她們自己吃,另請廚子給我做。」
有魚心底很不是滋味,說好的賞地封侯呢,真不知自己這等三流貨色蒼鸞有什麼好防的。
甭管了,廣祿宮裡胭脂味太重,有魚意識到自己再不離開遲早有一天會被同化,想來還是淡大身上的男人味好聞。
有魚不禁皺了眉頭,忽然覺得自己也是不可思議,按常理自己應該很喜歡這樣的待遇,三千美女觸手可及,風情萬種總有一款適合自己,日子還不得活色生香。可為什麼自己會有某種奇怪的忌憚,萬一淡大誤解自己怎麼辦,得矜持得矜持…
宮婦候不住,硬生生的闖進寢來,撐起一彎熱忱的微笑請示道:「請大人更衣,好去用膳。」
她們也不想討好有魚,只是蒼鸞的旨意她們不敢違抗。
看著一個個花枝招展的美婦陸陸續續走進來,她們沉魚落雁、柔情似水,考驗有魚的時候到了。有魚凝了凝神,強制的撇開自己的注意力,老老實實動手穿衣,「不必了,今天我去宮外吃。」
宮婦們心慌的左顧右看,紛紛跪下,「請大人成全。」
看她們眉上的焦慮,可知也是迫不得已。身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有魚無奈的應允了,穿好衣裳洗漱完畢,走到偏殿用膳。
宮娥們毫不忌諱的貼身坐到有魚身旁,嬌姿媚態,纖纖玉手舀起一匙甜羹湊到有魚嘴邊,「大人嘗一嘗臣妾做的紅棗蓮子湯。」
有魚可忌諱的挪了身,端起碗拒絕道:「我自己能喝。」
然剛推脫掉左邊的美婦,右邊的女人又了迎上,「大人,來吃臣妾做的甜芋餅吧。」
&人,臣妾燉了參湯。」
&人,來喝點酒吧。」
&人,這邊,看這邊」
……
用膳就用膳,拉拉扯扯多難受。
&群騷婦放開那死鬼!」渾厚潑辣的聲音從門傳來,林稚靈叉著腰氣勢洶洶的走進,撩起了裙擺有三尺多高,脫下鞋徑直朝有魚劈去,桌案上的佳肴被砸的稀里嘩啦。「老虎不發威你們當我是病貓,老娘不作聲你們就得意忘形了是吧。你們敢碰我夫君,經過我同意嗎,走開!」
宮婦們嚇得連忙散開,林稚靈的模樣實在太醜,不堪入目。有魚眼前一亮,竊喜救星來了。
林稚靈一把扭住有魚的耳朵,謾罵道:「替你打抱不平的人是我,陪你打天下的人也是我,如今你功成身就忘記我這個糟糠之妻了是吧?說,喜歡我還是她們!」
&歡你,永遠只喜歡你一個,我都沒碰她們,不然你問那些太監。」有魚吃疼的閉上了眼,娘們的勁還真大。「媳婦兒,地宮裡有好多寶貝,我統統送你。」
林稚靈放開有魚,然後對有魚一頓假作樣子的拳打腳踢。「你個過河拆橋的東西,忘恩負義,你要是敢跟她們好,老娘閹了你。」
有魚識趣的叫哭起來:「不,不怪我,陛下把她們贈給了我,我也不想吶。」
&下給你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是吧,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串通一氣來欺負老娘,當初誰出錢給你們打仗,誰冒著生命危險給你們傳送機密?今兒天下太平了,我也成了多餘的是吧,叫眾諸侯來評評禮!」林稚靈說罷揪起有魚的頭髮往勤政殿拖去。
&婆行了行了,她們看不見了。」出了廣祿宮,有魚終於呼吸了一把新鮮空氣。
林稚靈還是有所質疑的指著有魚鼻尖,說話中口水全噴到有魚臉上,「小兔崽子你真的沒有動心?」
有魚不敢抹臉上的口水,連連點頭,「嗯嗯,我發誓。」
&走。」林稚靈轉身繼續往前走,腦里早已想好了說辭,公道自在人心,只要肯撒野蒼鸞一定無話可說。
兩人來到勤政殿外,殿內迴蕩著輕靈悅耳的琴聲,引人的心緒去往仙境。這竟會是兩千年前的音律,有魚讚不絕口,「好曲。」
隨有魚不由自主的一聲讚美,琴聲戛然而止。
蒼鸞是武將出身,也不拘宮中的小節,對於有魚的失態並不在意,說道:「進來吧。」
林稚靈重新拽起有魚的手走進內殿,一臉憤憤不平,草草的行了大禮後興師問罪:「皇上,民女不服,民女是郁御史的結髮妻子,夫妻共枕天經地義,敢問陛下,民女是否可入住廣祿宮?再者,夫君他並非一朝之主,前朝宮婦不廢,皇后依舊是皇后,妃子依然是妃子,意義上還是皇上的女人,是陛下您的女人,讓她們與夫君同宿一寢,不怕玷污陛下您的名聲麼。民女自認是妒婦,看不得如此班班,請陛下給個說法。」
聽林稚靈刁橫的說辭,蒼鸞一時也無言以對,怎麼說都是他理虧。
封淡淼坐一旁榻上賞樂,低下頭喝一口茶,臉上浮出滿意的笑意。有魚看到封淡淼想起了早晨的夢,胸口是一抽一抽的。
&初可是郁御史親口說想要臨幸刑帝嬪妃,朕不過是成全他而已。」蒼鸞無力的辯解著,瞥了眼封淡淼,不知林稚靈知道她夫君跟封淡淼有私情後會是怎樣一種反應,便試探的問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郁御史還年輕,精力正盛,以後難免有數不清的小妾,那時郁夫人豈不是得鬧得雞飛狗跳。」
有魚連忙解釋道:「那是臣跟陛下說的玩笑話,不得當真。」
三妻四妾的確無可厚非,眼下最重要的是擺平蒼鸞,林稚靈肯定道:「夫君只能寵我一人,他若敢三心二意,我定活剝了他。既然是夫君的玩笑話,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好,既然你那麼愛你的夫君,朕就不勉強,遣罷宮嬪,廣祿宮任你居住。」
見林稚靈如此死心眼,蒼鸞便省了心,想她一定不會允許有魚跟封淡淼好。不抹黑有魚的名聲也罷,一個德高望重的人只要不跟一個能兵善戰的人粘一塊就好。蒼鸞著重了語氣強調道:「得看好你夫君,切記莫讓他親近別的女子,男人也不行,懂麼?」
&女明白,謝陛下。」林稚靈帶有魚行了感激之禮,但還有一事不明,「可陛下為什麼不賜我夫君宮外官邸?」
總得留一個人在自己手上做人質吧,蒼鸞笑了笑,話里藏刀:「玉璽可是朕從郁御史手裡活活搶來的,若不賞郁御史帝宮,怕是說不過去吧。」
林稚靈嗅到了濃濃的硝煙味,當即閉了嘴。
蒼鸞揮手示意夫妻倆到一旁坐下,介紹一旁撫琴的男人,道:「這位是大晏族的樂師莫倚樓。」
有魚看了一眼莫倚樓,嘖嘖嘖,人如琴聲清朗,美如畫卷,瓷一般的臉龐不沾粉脂勝似粉脂。有魚拱手作揖:「見過莫大人。」
莫倚樓優雅的起身回禮道:「見過郁御史,見過夫人。」
&俊的公子。」林稚靈說話一向不屑修飾、不知遮攔,「連宮嬪都遜色三分。」
蒼鸞當著有魚的面把莫倚樓指給封淡淼,好讓有魚收起那份私心,說道:「得聞封大人略懂音律,所以朕特請來晏國名樂與封大人交流學習。莫大人,今日起你就住在尚書府,與封大人暢談音藝,怡情養性>
無論是蒼鸞有意還是自己多心,有魚選擇性的只聽到最後兩個字——養性?什麼,養性!
有魚當即跪直身請求道:「陛下,臣也懂音律,不如把莫大人賞賜給我吧。」
莫倚樓:……
蒼鸞哂笑,故意挑撥:「封大人勞苦功高,還是讓給他吧。再說,郁御史如此心急,不怕夫人不悅麼。」
林稚靈聽罷一把揪住有魚耳朵,「不許看莫大人,你坐下,喜歡彈琴本夫人彈給你聽。」
有魚眼在莫倚樓身上,心可在封淡淼身上。誰喜歡聽琴了,他只是嫉妒姓莫的能跟將軍名正言順的**。有魚悶悶不樂的坐下身子,林稚靈看在眼裡,罵道:「你還不樂意了是吧。」
有魚不能自控的語氣重重沖了林稚靈,「我樂意!」
蒼鸞:「將軍覺得莫公子如何。」
封淡淼表情說不上滿意,也說不上不滿意,淡淡的點了頭就當默許。他知道如果不接受,蒼鸞就會用其他辦法為難自己,沒完沒了沒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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