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已是日上三竿,兩人死沉沉的癱在床上,精疲力竭,也不知做了多久,怕是四五日都養不回元氣。朦朦朧朧中尉矢也意識到此地不宜久留,卻乏得睜不開眼皮。
若不是丞相前來,小太監也不會來打擾他們。小太監站在屏障後請示道:「太子,丞相請見。」
丞相…丞相!
尉矢一個鯉魚打挺驚醒過來,連忙拾起地上的衣服穿好。舒晉則慢條斯理地起了身,捂著沉重的腦袋,不解尉矢為何如此緊張。「你很畏懼丞相?」
尉矢忙不迭地整理亂糟糟的床,若被丞相發現自己把舒晉這麼遭還遭成這樣的話,還不得把自己劈了。
&想讓他老人家氣短,你好好休息。」
尉矢整理好了衣冠,急急從窗戶跳出去。
原本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偏偏讓丞相攪成狼狽為奸。
舒晉剛要下床穿衣,不料腰閃了一下,酸得直不起來,無力地又躺了下去。
丞相在前殿候著,見舒晉遲遲未更衣出來,聽太監說舒晉身子不適,擔心地擅自走進內殿。見舒晉一副倦懨懨的模樣躺在床上,裹著重重的黑眼圈,丞相焦心地走上前捂住舒晉的額頭,以為他不慎中了風。
舒晉吃力地傾斜起身子,拱手恭敬道:「讓您老掛心了,我昨夜失眠,所以今日氣色不好。」
內殿瀰漫著重重的精氣,丞相察覺哪裡不對,舒晉的樣子並不是失眠,而是虛虧。丞相一個手快扯開舒晉的衣領,分明看到項上新鮮的玫紅色吻痕。丞相又細細凝了舒晉閃躲的眼神,臉色忽然由擔心變成責貸,若是合適的歡愛,也不至於乏成這副模樣,年輕人果然不知輕重。
丞相憤懣道:「太子昨晚縱慾了?你身子單薄,怎能如此耗損精氣。」
舒晉無可辯駁,躺下身子閉了眼睛,悔覺時已為時已晚,方認識到害人終害己。本是用來麻痹贗品的,沒想到自己也有挨的一天,明明知道體力負荷,卻本能地義無反顧的做下去,落得現在四肢乏力,精神疲憊,苦不堪言。
&知錯了。」
丞相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呀你,老臣吩咐宮人給你做些補湯,這些日好好養著身子,不可再放肆了。」
做王雖然掌管一方,但也有被人掌管的無奈。不可否認,被丞相批評指責自己的私事,的確尷尬不好受。
舒晉耳根羞紅,默默地扯上被子蒙住臉,「謹記丞相教誨。」
不料丞相一把扯開被子:「別捂著,打開窗戶,多透透氣。」
「…」
看舒晉有改錯的意思,丞相不再為難,「那你好生休息,老臣改日再來請安。」
丞相走時悄悄問了太監:「昨晚誰來侍寢?」
&沒人,倒是尉大人來過。」
&矢!」丞相眼睛一瞪,瞬間被氣得咬牙切齒,狠狠握緊雙拳,前日剛教訓完他一頓,轉眼全當成耳邊風,看這回自己不親自手刃他。
尉矢一路奔跑,王宮是丞相的勢力範圍,他恨不得快點逃出宮去,眼看要抵達宮門,卻被龐太醫攔了下來,「喂喂,你昨晚去問太子,問出個由頭沒有?」
&什麼都沒問出,」尉矢閃都閃不及,再說答應過舒晉的,不再提了,「快放我走。」
&急什麼?」龐太醫不依不饒,不放尉矢走,「你是不是沒問太子?」
&問你自己去問。」
龐太醫見尉矢態度敷衍,愣是拽住不放,「不就是圖你跟太子熟嘛。」
丞相這會從後面緊緊跟上來,遠遠指著尉矢,氣勢洶洶地喚來侍衛:「來人,把尉矢逮住,押往掖庭。」
尉矢聞聲喪膽,連忙推開龐太醫向宮門跑走,然而被看門的侍衛截了下來。完了,這會兒肯定要半身不遂了。
龐太醫向丞相行了禮,不解地問道:「丞相這是…」
&去給太子請脈自然會知道。」
尉矢連聲求饒:「丞相我不敢了,您老別動怒,有話好好說。」
丞相徑直上前扇了尉矢一巴掌:「若不是看在你曾經護主有功,不然早將你五馬分屍,不給你用酷刑,你就不長記性,別以為太子偏袒你本相就不敢動手。來人,把他扔進冰池子鎮一鎮!」
尉矢瞪大了惶恐的雙眼,光想著都全身發寒:「不行,丞相大人,換個刑罰吧(那樣會凍傷命根的)!」
&就火燒。」
&行(那樣會烤焦的)!」
&不行那不行,好,我也不為難你,賞你幾個美姬不舍晝夜伺候你,看你還敢去招惹太子。」
&行(那樣會廢的)!算了,還是鎮一鎮。」
——
皇宮,勤政殿。
蒼鸞等候王陽多時,他一進殿,蒼鸞便迫不及待遞給他一份奏章:「先生對此事有何看法?」
王陽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以為有要事,連忙接過奏章,但看了一眼後並沒有蒼鸞那麼興奮,無謂地坐下,沉思良久,問道:「敢問陛下的想法是什麼?」
一直覬覦晉酈那片土地,不想它自己鬧出事來。於蒼鸞而言,這是個難得的機會。王陽不是外人,蒼鸞毫不隱瞞的說道:「晉酈,地處西北邊際,朕既已攻取蒙地,何不將晉酈一併占為己有。」
王陽搖了頭,蒼鸞這小子做事一直不讓他省心,但好在他有什麼計劃都會提前請示自己。
&下是急於就成了,正如陛下所言,我們既然已攻取蒙地,收取晉酈是遲早的事,眼下眾諸侯對陛下心存芥蒂,晉酈要立新主,況且新主身份證據確鑿,陛下則應當立他為酈王,藉此機會以示陛下沒有囊吞四海之嫌,若陛下的想法是趁機處處刁難晉酈,然后冠冕堂皇的攻取晉酈,豈不是落實陛下有吞併諸侯之意。」
&就這樣成全晉酈?」蒼鸞不以為意,就算眾諸侯有所防備,也是不堪一擊,哪怕他們聯手,也是烏合之眾。當年滅刑如此,如今也一樣。「朕如今要占擁這天下,以大晏的實力,還需要忌憚他們?」
&下此言差矣,大晏自然不需要忌憚諸侯,而是忌憚天下百姓。大晏是善是惡,百姓統統看在眼裡,為鞏固大晏江山,陛下應謹言慎行。」
蒼鸞的興致全被王陽一潑冷水澆滅,情緒跌落谷底,本想他給自己出謀劃策以好名正言順地拿下晉酈,沒想到他並不同意。「行了行了,朕封他還不成。」
蒼鸞的悶氣全顯現在眉尖,王陽心裡只嘆他什麼時候才能成熟。「陛下不僅要封他,冊封之日還應大設國宴,昭告天下,以示陛下賢明持重、深明大義。」
拖拖拖,取天下還要等多久!
蒼鸞失落地捂著額頭:「就依先生所言,招他進宮,冊封事宜全權交由先生操辦。」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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