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梁找到南音坊的住所時,發現此處空無一人。他正想轉身離開,卻發現陰影中靜悄悄轉出一道身影,正是沈卿顏。
看她面色,滿是戒備,發現是楚梁這才放鬆下來。
「沈姑娘,這是怎麼了?」楚梁好奇問道:「怎麼只有你一人在此?」
「南音坊難得進入到皇城之戰,她們都一起出去飲宴慶祝了。」沈卿顏道。
她請楚梁坐下,相對而談。
「那沈姑娘怎麼不同去?」楚梁道,又問道:「方才看你模樣,似乎是在戒備什麼?」
「唉。」沈卿顏微微嘆息。
頓了頓,才說道:「告訴你也無妨,反正我身世之事都是你告知於我的。」
之後她一講楚梁才知道,原來上次她拿到那一枚沈字玉符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便一直心存疑慮,後來又詢問了師尊。
南音坊主這才將事情講明,沈卿顏果然是當年的沈家之後。
沈家先祖乃是前朝重臣,當初前朝在滅亡之際,提前便留有後手。他們將國庫重寶等等匯聚成一份寶藏,預備將來復國之用。
後來前朝宰相帶著幼帝南下奔逃,情知必定被圍追堵截,便將那份寶藏託付給了沈家先祖,除了他沒人知道寶藏在哪裡、如何開啟。
沈家後來在韶南鎮紮根,隱姓埋名傳承了數百年,這份寶藏的事情早已不為人知了。
直到發生了那些事情之後,有人將沈家的隱秘上報給了朝廷。
當時監國府的人過去根本不是為了收走裝著願靈的寶瓶,而是為了調查那份陳年秘藏。最後便是沈家滅門,南音坊主路過帶走了那個嬰兒。
若非此事與前朝有牽扯,一樁小鎮詭案,又如何會驚動監國令?
當時南音坊主與監國府的人約定,便是不會告知這孩子此間一切事情,只當是個無辜嬰兒,沈家的事也就算是被淹沒在了塵土中。
哪裡知道剛過十數年,那道封印便為人所破,又掀開了那些陳年往事。
什麼沈家傳承、前朝寶藏,這些所在沈卿顏自然是不會知道的,可是一旦身份暴露,難免會引來有心人的窺探。所以南音坊主一直對她隱瞞,未嘗不是一種保護。
可是現在沈卿顏覺得,除了南音坊主和監國府之外,一定還另外有人知道她的身世。
上次突然出現搶走玉佩的人,明明修為高出你我很多,卻一味逃遁沒有絲毫還擊。這樣的人一直隱在暗處,我覺得他一直監視的應該是我。「沈卿顏道。」
對此楚梁也是認同的。
上次那個突然竄出來的黑衣人,真實修為絕對在第六境、極可能是第六境巔峰。如果他稍微還擊,不可能被沈卿顏所傷。可是此人寧可承受攻擊,也只是一味逃竄。
實在有些奇怪。
若說他的目標只有玉佩,可是當晚自己與沈卿顏只是偶遇,是不可能有人預料到自己會在那時候將玉佩給沈卿顏的。
只能說是巧合。
那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多少有些令人不解。
此刻結合沈卿顏的身世,楚梁突然有些猜測,該不會是有人一直知道沈卿顏的身份,所以盯著她就想要找到一些與那份寶藏有關的東西?
可如果對她有了解,就該知道她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身世。
總之就是很奇怪。
「其實我很早以前就有幾分隱隱約約的感覺,好像只要一出門就被人窺探。」沈卿顏蹙眉道:「只是沒有發現過什麼痕跡。」
「上次那人搶走玉佩之後,我才能夠確定,就是此人一直在跟蹤我。」
被這樣一位隱匿高手跟蹤監視,那感覺確實不會太好。
好在沈卿顏也不是毫無背景的弱女子,她自己修為不弱,背後更是有宗門與師尊。不止南音坊內的高手,但凡南音坊振臂一呼,普天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修行者願意幫忙助拳。
也不會有人敢真的對她做什麼。
「我有一倜想法。」楚梁沉吟道:「此前知道你身世的人,只有你師尊和監國府,這兩方都是沒有必要跟蹤你的。如果說還有第三方的話,那就是當初向監國府告發沈家的那個人,那人一定是知道沈家的事情與你的身世,現在一定也還沒有死……」
「啊。9沈卿顏眼中靈光一閃,隨即也道:」「是的!此人若是還活著,自然也知曉這一切……可他是誰……」
「監國府內肯定也有案宗記載,回頭沈姑娘可以去查一下。」楚梁道。
其實以他與監國府的交情,去查問一番倒是也方便,不過這畢竟是別人家的事情,他打探太多也不好。
他這趟來主要還是為了找南音坊的幫忙。
在聽楚梁幫自己分析了一番之後,沈卿顏也問道:「楚少俠來找我們,是所為何事?」
楚梁這才說出來意:「我想請人助我們修行。」
當楚梁帶著南音坊四位姑娘一起回來的時候,蜀山眾人多少有些詫異。
本以為就是找薛凌雪再彈一首《滄浪助陣曲》,他居然直接找了個樂隊回來一一南音坊巡演都不可能湊齊這個陣容。
其實楚梁本來也沒想這麼誇張,確實是想讓薛姑娘來彈一曲試試就好。
可是一聽他的來意,沈卿顏立刻答應下來,說不止薛姑娘可以來,自己也可以一起。
等幾位姑娘慶祝回來,聽說楚梁有求,頓時都踴躍了起來。
不止薛凌雪,虞湘兒也是老相識,自然沒問題。
鐵錘雖然先前不認識,但是在虛境中並肩作戰過,當即拍的胸口嘭,嘭響,「好,姐妹,講義氣!楚少俠,有事,我肯定第一個上!」
可謂是江湖兒女、豪氣干雲。
她們之所以如此仗義,倒是和之前的交情沒關係。此前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在皇城之戰前夕幫競爭對手的忙。
除非你是靠這個競爭對手才能晉級的。
事後復盤下來,在百門爭霸後期那個情況,若不是沈卿顏多問一句,加入了楚梁的聯盟,南音坊是絕對不可能有機會晉級的。
既然如此,她們自然不會和蜀山計較這些。
當即姐妹們擺開陣勢,琴鼓笛簫,一同演奏起慷慨激昂的《滄浪助陣曲》。
王玄齡大袖一揮,布置一道禁制,讓此間的聲音光景不會傳到外面,以免被其餘諸仙門發現端倪。
楚梁、姜月白與你子陽在後院席地而坐,全力運轉修為,只覺氣海澎湃遠勝以往,周天稍一運轉,就奔著沸騰而去。,
轟。
這四人合奏的滄浪助陣曲,比薛凌雪單人演奏的效果更好不知多少倍,片刻便將幾人的周天推至頂峰,五色煙霞汩汩而出。
而凌傲則坐在大殿門檻上,戒備著來往之人。他從沒進入過完美周天,體修的道路也並不受益於此。所以此刻只好充當一個保安的角色,以免有外人闖入攪擾修行。
人與人的悲喜並不相通。
他只覺得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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