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用環境,不同形勢,恐怕就是同一個人也會有不同的答案。
你和一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談理想,談追求,肯定會得到他的鄙視。
同樣你和一個衣食無憂,追求自由真實,精神層面爆棚的人,談錢,談利益,也會被他所唾棄。
想做任何事,前提又是那麼淺顯,就是生命。人們常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只想說,說這話的人一定沒有經歷那種兜里揣著鋼鏰毛票,為下一頓飯找著落的事。
注重生命並沒有錯,這和愛情,自由並不矛盾。相反,他是做這些事的必要前提。
王洪剛,緊緊跟在柱子等三人的身後,他身後是一對全服裝備的大兵,這已經是他們營地里能抽調出來的最大力量了。
因為事情急,他只留下人向上級匯報,自己則帶著這隊人先行出發。
時間就是生命,早一刻就可能趕走悲劇,他已經不能再忍受,那種失去戰友的感受。
他習慣的摸摸自己上衣口袋裡的布包,暗暗祈禱:「一定沒事的。一定。」
「王教官。。。」
身後追上來一個女兵,她身後還跟著兩個學生兵。
老二忽然叫到:「丁玲,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同學有難,我們也想出一把力。」
「胡鬧,無組織,無紀律。」
王洪剛指著前面的劉敏說道。
「教官,我請求加入。」
「我們也是。」
王洪剛一擺手,「添什麼亂,還嫌事不多是嗎?你,」他一指張大嘴的老二,「負責把她們送回去,聽明白沒有。」
老二沒有打愣,敬一個軍禮,過去就拉丁玲的手。
「你起開,不要你管。」
丁玲雖不讓老二碰她,身子還是轉過去,準備回去了,黑臉的脾氣她可是怕的要命,這次不是跟著劉敏,打死她也不敢出來。
黑臉又看看站在原地的劉敏,欲言又止。
「出發。」劉敏速度竄到了隊伍裡面。
不得不說柱子的厲害,有了栓子的指點,他幾乎沒有走任何彎路,走過的路儼然就是劉海他們走過的原路。
「快看,這裡有東西。」
小白舉著手電筒,照著草叢。
「是臂章,班長的臂章這是。」
「好,那證明咱們沒走錯。繼續,快。」誰都沒有看到黑臉教官臉上除了著急之外的興奮。
每走一段,就會有一個標記物,有的是布條,有的則乾脆在樹幹上劃幾道。
到了岔路口,樹皮上甚至有一個指向的箭頭。
因為這條路較平坦,沒幾分鐘,他們已經來到了那個小山洞。
黑臉看著空無一人的平台,走到崖邊看了看,回過身來,「一隊,分三路,下崖,剩下人沿原路,去岔路的另一邊山底集合。」
「是。」早有人拿下繩子,以人為柱,把一個個隊員送下山去。
「大個子,送我下去。」劉敏把一卷繩子甩到柱子身上。
柱子愣了愣,一把把繩子甩到了下面,因為準備充分,劉敏和隊員們紛紛安全降到了崖底。
「這裡也有布條,有血。」劉敏找到一截布條,還在附近照到了一攤快幹掉的血印。
「臭小子,受傷了還,沒金剛鑽攬什麼瓷器活。」王洪剛怒喝道,轉念又想,自己當年何嘗不是這樣,天不怕地不怕。
「隊長,有很多狼糞和腳印,看起來,是狼群,數量不少。」一個大兵報告到。
柱子辨明方向,準備出發了卻被劉敏攔住了。
「不對,按栓子說的,孩子在對面的山腰,現在方向卻是山的反方向,這不和常理。」
黑臉稍猶豫,馬上有了決斷:「分兩隊,一隊繼續和鐵柱按標記走,另一隊和我直接去山上進發。」
說完他有鄭重的說到:「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孩子和戰友,一個都不能出問題,聽明白了嗎?」
「是。」
「是。」
兵分兩路,柱子走著走著就感覺不對勁,繞來繞去,居然遇到了從山上下來走岔路的那部分人。
「嗨,班長搞什麼,還真被劉敏說中了,真去了對面山上去了,追。」
小白適時的飄過來一句:「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覺。」
眾人一陣冷顫。。。
「海哥,石塊沒了。」
「還不快帶孩子走,混蛋。」劉海十個手指頭都留著血,混著泥土。
最嚴重的是,他的胳膊麻麻的,就是開始狼王尖牙划過的地方。
一定是中毒了,他心裡想,卻沒有告訴川子,怕他擔心,也怕嚇著孩子。越是這個時候,士氣越重要。
火把早就當做武器扔了下去,漫天星月似乎都像是戲院的看客,目不轉睛的看這場人狼大戰。
「嗷嗷嗷。」
三聲嚎叫響起後,眾狼不再一味的襲擾,劉海知道狼王認為的時機到了。
精疲力盡,外加彈盡糧絕,群起而攻之的時刻,把握的相當準確。
川子知道大勢已去,抱著狗蛋順著陡坡往下溜,兩手和兩腳死死地摳在土坡上,速度很慢的滑,即使這樣,狗蛋還是嚇的大叫。
「別看下面,想想你家裡的羊。」
果然,狗蛋抬頭看著天,不早叫喚,任憑川子拽著他往下滑。
「海哥哥,」忽然狗蛋一聲哭喊。
川子抬頭看去,差點抓不住,往下滑了一截,幸虧有一叢雜草被他死死摳住了。
劉海被群狼圍在中間,全身都是道子,月光下的他像個血人,滿臉血污,看看狼,又看看川子他們。
狼王從狼群里走出來,站到了劉海面前,「哼哼幾聲。」就像是個得勝的將軍在和俘虜宣講政策。
「來啊,我不怕你。」劉海想喊,卻只有低低的聲音傳出來。
狼王向狼群點點頭,後退發力,顯然是要結束最後的戰鬥。
飛身而起,劉海才發現這狼前腿較後腿短,這那是狼,按柱子說的這是狽才對。
是什麼都無所謂了,劉海想抬手擋一下,奈何身體跟不上腦子的指揮,抬了一半的時候,狽已經飛身到了他脖頸處。
最後的求生欲望讓他條件反射的歪了一下,即使這樣脖子處還是噴出來一股血漿。
「海哥,不要。」
劉海依舊帶著那抹微笑,身體直直向後面栽去。
滾了幾下就超過了川子,川子想拉卻一把抓空了。
雙眼已經模糊,川子抱緊了狗蛋,惡狠狠看著上面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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