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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竟然都是靈劍?操控它們需要多麼強大的神念?不,這不可能,一定是虛張聲勢!」
呂布武呆呆地望著上方仿佛要將蒼穹遮擋的無數飛劍,尤不相信的喃喃低語。
只見密密麻麻的飛劍,遮天蔽日的在空中盤旋,恰似隨著波浪遊動的魚群一般,整齊到壯觀,卻又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個個體的靈動。
「你以為靠著一些障眼法就能嚇住我?」
半生的辛苦積累,卻只有一柄靈劍可堪重用。被稱作酒劍痴的老者望著天上壯觀的景色,卻是露出了其歇斯底里的痴狂一面。
「故弄玄虛!給我破!」
本就嘶啞的聲音,在呂布武的拼命嘶吼下,仿佛漏了氣的風箱,刺耳的要命。
那柄懸在原地略有些躊躇的火劍,似乎也被怒目圓睜,血絲遍布的呂布武嚇了一跳,向著天上的飛劍群疾馳而去。
「乒乒乒乒,鏘。」
一路橫突直撞,最終火劍被眾多的飛劍擊退,在半空中極速旋轉,留下道道圓形殘影,最終插進了堅硬的格鬥場地板之中。
一旁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呂布武,望著光芒暗淡數分的火劍,頓時不可置信的驚呼出聲。
「竟是真的?每一柄劍的強度都能媲美我的『赤煪』寶劍?可是這怎麼可能?」
就在呂布武失魂落魄的晃神之際,鄭鳴左手掐訣輔助,右手向著呂布武一指。
就見上空之中自由翱翔的「魚群」像是得到了指引一般,紛紛劍尖直指呂布武,緊接著仿佛雨點一般滂沱而下。
而鄭鳴本人,則是手持長劍,在這劍雨之中從容的向著呂布武一步步走去。
「該死,這是你逼我的!」
鄭鳴依稀聽到了被劍雨籠罩的呂布武發出的怒吼。在轟鳴聲不斷地格鬥場中若隱若現。
神態倏然,自信向前的鄭鳴,猛然瞳孔一縮,想也沒想的伸手朝上一指。
在他的手勢和神念指引之下,不斷攻向呂布武的飛劍頓時在低空中盤旋一圈後,爭先恐後的再度飛向了上方。
然而鄭鳴的動作終究是有些晚了。大片大片的飛劍,宛若僵死的蟲鳥一般不斷地簌簌落下,就連一些得以逃脫的飛劍也靈性大失。仿佛醉酒一般搖搖晃晃的撞在了周圍的飛劍上,在飛劍群中引發了陣陣騷亂。
而呂布武本人更是早已看不清身影,只有仿若實質一般的寒氣不斷從他之前所站的位置滾向四周。眨眼間就籠罩住了近四分之一的格鬥場範圍。
眼見散發著白霧的青黑色不詳之氣急速蔓延而來,鄭鳴一退再退,最終被身後的防護罩擋住了腳步。
瞥了眼寒毛直豎的手臂,鄭鳴目光一閃,望向了已經占據大半格鬥場空間的冰凍區域。
「這股寒氣……還沒接觸就能讓我產生這麼大的反應。看來要是真被這股能力侵襲,不死也得蛻層皮。」
鄭鳴身體的各屬性抗性可謂十分強大,這是他早有察覺的,也是經過測評機構實測認證的。就連他碰到這股寒氣也是這種反應,足可見這能力的強大。如果是普通人類身,就算是憑藉體內能量勉強保住性命,也會不敵低溫侵襲,而受到凍傷。
不等鄭鳴思考合適的對策,寒氣已經蔓延到了他的身前。顧不得多想,他只好發動了烈焰吐息能力。
左碧上印刻的遠古巨龍紋路變得通紅,仿佛烙鐵一般散發出了驚人的熱量。鄭鳴周身,遠古巨龍的虛影再度浮現。
在血炁的勾勒下,遠古巨龍越發顯得凝實。海量的原炁傾瀉而出,盡數匯聚在了遠古巨龍的龍首處,形成了熾白的亮光。
「龍炎吐息。」
內核熾白,中層青藍,外表橙黃,仿佛流質一般的烈焰,自龍首中噴吐而出,與仿佛怪獸般不斷伸出觸手的寒霧撞在了一起。
「嗤嗤嗤嗤—」
仿佛熱油遇到冷水一般,劇烈的嗤嗤聲中,不斷有水汽濺射。濃烈的蒸汽不斷自雙方交接處升騰,眨眼間就在格鬥場上空形成了雲團。
……
另一邊,坐在解說席上的懶鬼,望了眼被白霧遮擋視線的下方格鬥場,隱晦的瞥了眼身旁的極凍法師。
「嘿誒——,酒劍痴竟然還有冰霜屬性的能力,真是出乎人預料之外啊。」說完靜等片刻,見極凍法師不接茬,繼續步步緊逼道:「不過這能力看起來很眼熟啊。極凍法師,您有什麼看法?」
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極凍法師見此直視著懶鬼狐疑的目光,面無表情的漠然開口:「這確實是我的能力,有什麼問題嗎?格鬥場可沒有規定不能使用靈物寶器。格鬥場只看中你有沒有實力,可不會在乎你的實力從何而來。」
懶鬼一改懶散的模樣,睡眼惺忪的雙眼,竟然罕見的露出了逼人的光芒。
他與面色淡然的極凍法師對視了片刻,展顏一笑,移開了視線:「呵呵,說的也是呢。」
儘管心中十分不齒對方的行經,不過他也沒有必要為不相識的鄭鳴強出頭。
好不容易脫離了那些讓人糟心又火大的事情,找了一個清水活計混日子,沒有必要為了這些事主動去趟渾水。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
在格鬥場視野被籠罩的一瞬間,格鬥場周邊就射出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雷射。這些雷射自上而下掃描了一遍格鬥場之後,迷霧下鄭鳴和呂布武的戰鬥,頓時以纖毫畢現得光人形式呈現在了觀眾們的眼前。
「廢物。虧得他還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證能夠殺死那個小子。要是我真輕信了他的話,那些靈材寶物算是白瞎了!」普通觀眾席中,隱藏身份混在其中的摩根王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一旁陪同他來此的隨從們,見到他將拳頭捏的咔咔作響,紛紛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另一邊,白菟和秦澤所在的包房裡,一身寬鬆潔白衣袍的高挑女子和一身法師打扮的年輕男子,雙眼中同時閃過一絲白光。
「賽亞牧師,麥特法師?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察覺到二人身上傳來的細微波動,陪在他們身旁的星臨城年輕才俊,滿臉疑惑的出聲詢問。
「沒事沒事。我只是看到格鬥台上的精彩戰鬥,不得不由衷的讚嘆貴方的強大同時,有些技癢了。」麥特斂去了波動的聖光能量,笑容和煦的回答道。
賽亞也雙手交叉撫胸,行了一個禮之後,客氣的柔聲回答:「光明與我們同在。勞您多心了,是我們失禮了。」
剛剛出聲詢問的青年見此也沒有多想,移開了隱晦瞥向賽亞周身的欣賞目光,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哈哈,兩位不愧是年輕一輩出類拔萃的強者,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待得包廂之中的眾人紛紛失去興趣的移開了目光,始終保持微笑的賽亞和麥特對視了一眼,心情沉重的望向了下方的格鬥場。
……
除白菟、天昊所在的包廂和吳軍、劍仙等人所在的包廂之外。另一個包廂之中。
一身金絲描邊的烏黑法袍,鬚髮皆白,拖至腰腹,一副慈眉善目之相的矮小老者,同樣聚精會神的望向了下方的格鬥場。
「梅林大賢者?」
聽到身後傳來的疑惑呼喚聲,梅林鬆開了法袍下捏得緊緊的白色玉球,輕聲應了一聲,」嗯,沒事。只是突然對下方的格鬥生出了一些興趣。不必管我。」
見梅林話說到這裡,一身白金相間的修身制服,腰佩騎士雙手劍的隨從,退回到了原地。
儘管他十分不解梅林為什麼突然對下方的格鬥生出了興趣,甚至剛剛猛然站起身,湊到了包廂壁前。不過他還是識趣的沒有追問。
不需要他知曉的他一概不問。這是他作為隨隊騎士護衛長的本分。他心中如此想著,將好奇心丟到了腦後。
……
格鬥場中,因為鄭鳴不斷噴吐烈焰吐息抵消寒氣的舉動,白霧不斷升騰而起,將整個格鬥場填充成了乳白色。
儘管冰寒能量,無論是凝聚度還是威力都比鄭鳴的烈焰吐息強了不止一籌。不過終究是事先灌入能力的死物,在鄭鳴鍥而不捨的消磨下,這場拉鋸戰最終還是以鄭鳴的勝利告終。
儘管肉眼受限,但在靈視能力的輔助下,鄭鳴還是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如果他所料不錯,這個與呂布武氣息差距明顯的冰寒能力,並不是出自他的自身。於是在冰寒能量成功阻攔之後,已經略有些疲憊的他,終於得以長舒了一口氣。
「一次性的範圍攻擊寶物嗎?」望著「眼」前充斥著三人能量氣息的場景,鄭鳴心中暗道了一聲。
昂首望去,原本密密麻麻的飛劍,此時已經被寒氣凍僵了大半,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一小部分,還保持著靈性,徘徊在鄭鳴的頭頂身後。
「去!」
鄭鳴伸手向著迷霧深處代表著呂布武的身影一指,剛剛還躲藏在他身後的眾飛劍,頓時像得到主人允諾的狗腿子一般,在半空中留下道道殘影,劃出靈動的線條直奔呂布武刺去。
「又一種陌生能量。這傢伙竟然這麼財大氣粗?」
不怪鄭鳴驚訝,能夠在面對他時使用的,至少也是狂級中位以上的寶物。這些東西可不是單有財富點就能購買的,以鄭鳴如今的權限,他甚至沒有途徑接觸到這些需要高權限才能入手的寶物。
所以見到呂布武接二連三的拿出這種不需要自身多耗費能量就能使用的稀缺東西,不免有些疑惑驚訝。要知道大多數強者花費大半積蓄,也只是為了讓自身實力更上一層樓。這種本身就代表著狂級中位甚至以上戰力的寶物,其珍稀程度可想而知。
仿佛利刃砍在硬木上的聲音接連響起,緊接著鄭鳴的靈視之中,呂布武的周身猛然有人形生物籠罩,緊接著綻放出了萬丈白光。
「噹啷,噹啷,噹啷,噹啷……」
刺進白霧深處的飛劍被掀的四散而飛,飛劍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接連響起。
待得綻放而出的白光消散,鄭鳴頓時看清了那個由白光凝聚而成的人形生物。
那是一個身材凹凸有致,背生三對光翼,周邊隱隱流轉著金光的人形生物。從那神聖意味十足的能量氣息,鄭鳴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
「光翼族?」
一瞬間,對方的形象就讓鄭鳴回想起了幻境中的經歷。不過待得他仔細查看,卻是發現了其中的細微不同。
「不對,氣息有點不一樣。精神力一片死寂一般的平靜無波,感受不到情緒和智識。這是天使?」
不怪鄭鳴驚呼出聲,實在是眼前的「東西」,似乎更加符合鄭鳴印象里的天使形象。多翼的戰爭機器,神聖又不具情緒,甚至不具備性別特徵。
就在鄭鳴驚疑不定的時候,用羽翼罩住呂布武為其擋下攻擊的「天使」站起了身。
同一時刻,鄭鳴似乎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注視,神情一凜的同時,心中又有一股怪異的感覺流淌而過。
在那仿佛汪洋一般的炙熱神聖氣息之下,鄭鳴沒敢輕舉妄動,只是站在原地,保持著隨時能夠出手的姿勢,戒備的望向了呂布武所在的方向。
而那個「天使」似乎也沒有立刻出手的打算,只是用那股鄭鳴能夠明確感受到的目光,遙遙的注視著鄭鳴。
一時間,場面頓時陷入了詭異的平靜。
……
「看來酒劍痴藏了不少底牌啊。如果我所料不差,這應該是西北方那處人類勢力的『聖使』,是近些年來光明神教搞出來的。可以說是他們迅速崛起的底牌和基石,被他們光明神教稱作是光明之神的恩賜。沒想到酒劍痴選手竟然也會這種『神聖』的手段。」
解說台上,懶鬼表情不屑,語氣中滿是不加掩飾的譏諷。
在他的注視之下,極凍法師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差。
與憤怒的懶鬼相同,包廂里的眾人也是表現出了難以言明的壓迫感。
白菟、天昊等年輕一輩所在的包廂自不用說,就差圍住麥特和賽亞二人討要說法了。
另一邊,吳軍等人所在的包廂,也同樣陷入了凝重的氛圍。
魔山:「呵呵,前來交流的盟友不知不覺間倒是做了不少事情啊。」
昔拉:「搞小動作倒還罷了,竟然敢公然表露出來,我們也真是被小看了啊。」
劍仙:「該說是自信還是愚蠢?是那個所謂的聖使軍團帶給了他們勇氣嗎?」
吳軍:「看來是時候亮亮肌肉了。」
平日裡一見面就巴不得大打出手的四人罕見的意見得到了統一。
……
「砰。」
另一處包廂之中,梅林一拳砸在了面前的單面牆壁上。由於沒有靠魔力做出保護,他本就孱弱蒼老的拳頭,頓時在包含怒意的一擊下,高高腫起。
「梅林大賢者。」
一旁的騎士護衛長,見梅林拳頭上鮮血不斷流出,頓時想要上前,卻被梅林憤怒的眼神逼退。
「哼,你們王子幹的好事!」冷哼了一聲之後,梅林想到因為一個蠢貨而可能導致的衝突,頓時怒向心頭。
「養一頭豬,都比養那蠢貨強!非要隨隊跟過來,竟給我們添亂。」
說罷他一拂衣袖,不理會面面相覷的眾人,獨自乘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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