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著掖著的時候,他人總想要看到所謂的真相,安行遠說出駭人聽聞的真相,但這些人卻不相信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所以人本來就是愚昧的,是一種總是避免不了主觀臆斷的生物。
安行遠打了個哈欠,剛才的一番交鋒真的有點勞累,這段時間睡覺依然還會做噩夢,安行遠的精神不怎麼好。
很懷念在夢中被大石錘打臉的經歷,可惜自從那一晚之後,安行遠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女子,享受過邊哭邊嚎叫舒服的毆打。
真的很想念她啊,安行遠第一次發現原來想念一個人會這樣的讓人牽腸掛肚,不能自已。
「安行遠道長,還請認真回答貧僧的問題,不要用這般無賴的說辭混淆視聽,這般狡辯也毫無作用。」
大和尚不怎麼高興,安行遠沒有否認自己做了些什麼,但也沒有真正的承認做了什麼,這種答非所問有點惹怒了這個和尚。
畢竟他一向是自認為有地位,有名望,安行遠的這些做法等於是不將他放在眼裡。
「我又沒指望有什麼作用,你問你的,與我有什麼關係?」
都不再自稱貧道了,安行遠然後笑著說道:「大師是怎樣的人呢?應該是有德行的高僧吧,不知各位如何認為。」
在這裡大概除了安行遠就不會有人會說智千和尚的壞話,反正一身甲冑,像是個軍隊將軍打扮的壯漢就很肯定和尚是高僧。
「智千大師當然是高僧,東溟江湖上論佛法、德行、武功,應該是沒有幾人能夠勝過智千大師,若是大師都不能稱為高僧,誰還有資格得到這個稱呼呢?」
回答的很堅定,安行遠拍著手,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的溫和。
「是啊,智千大師是高僧,是有目共睹的高僧。」
「我聽聞僧人修行,不但是要讓自己的性情圓滿,證得無上果位,更是要普度眾生,讓眾生皆渡過苦海,得到極樂。」
「不知智千大師如何做的?在寺廟裡面每天練武念經,等人死了,說一句我佛慈悲嗎?」
「大師的明華寺有幾萬畝良田,耕種這些田地的不是寺廟僧人而是庇護在明華寺之下的尋常百姓,不知大師的普度眾生為何不是分了這些田地,讓種地的百姓也能多吃點飯,多穿一件新衣?」
一群和尚憤怒的抬起頭看著安行遠,最前面的智千和尚面容宛如怒佛,雙眼赤紅好像要噴火。
「你這道士真是狡詐之徒,良田是傳了幾十年的廟產,怎能分給他人,還沒有王法,有沒有道理。你也說了,那百姓是庇護在明華寺下,難道為之付出些勞動不應該嗎?」
大和尚怒吼,安行遠依然是不緊不慢,慢悠悠的繼續說著話。
「善哉,大小殿堂的數量聽說不少,寺廟佛像鍍的是黃金,沒到夜晚,燈火照耀下的明華寺璀璨明亮如同白晝。眾多和尚以廟中資產修出一身本事,與其他幫派爭強鬥狠,但周圍數縣,乃至於整個東溟江湖到處都是山賊盜匪,說著普度眾生,懲惡揚善,不知道大師可曾做過什麼?」
「百姓之所以要庇護在明華寺之下,難道根由不是大師對匪類的放縱嗎?」
「鑿一山洞可修佛,豎一木雕可修佛,不著方寸亦可修佛,看大師現在的裝扮,袈裟有各色寶石,錫杖值萬金,難道修佛一定需要如此,這些不是身外之物嗎?」
「口中呼著佛,實際上佛不過是聚財聚眾的手段方式,大師在我眼中,是竊賊,是惡棍,是天底下第二號的虛偽無恥,骯髒齷齪的惡臭狗屎。」
「你這等滿肚子壞水,一肚子生意的貨色也敢稱為佛門弟子,快快跪下來說出自己的罪過,然後抹脖子自裁吧。」
一通大罵都不帶一個停頓,智千和尚臉先是變紅,然後變紫,最後又變得慘白。
和尚旁邊的道士在笑,安行遠指著他怒罵道:「笑,你還好意思笑,你也是一肚子生意,可惜生意做不起來,你連這個和尚都還不如,真是廢物!」
智千和尚再也忍不住了,張口咆哮:「妖道,你這等禍亂江湖,妖言惑眾之輩斷不可留!」
手中錫杖舉起,一擊向著安行遠打來,神識放開,真氣激發,四周的空氣都跟著鼓盪了起來,別的不說,大和尚的本事真的非常不錯。
和尚動了手,其他三個領頭的自然會跟隨,神識境的武人並不是只有這三人,長青劍派的四位神識境,加上其他三名,七位神識同時發動,龐大的精神威壓直接就席捲向安行遠。
其中一人還在大吼,居然想要讓夏小在背後捅安行遠一刀。
「大江幫的夏護法還不出手,一起殺掉這個妖道,還江湖一個清清白白。」
智千最先到安行遠的面前,一杖砸向安行遠的腦門,是下了死手。
安行遠將他,以及整個明華寺都抖落了個底朝天,以往他人雖然看得明白,但沒有人會說出來,因為那些人同樣是這樣的操作。
但安行遠不用顧忌,也無需顧忌。
站在原地的安行遠紋絲不動,周身血焰騰起,赤紅的光芒中安行遠恍若魔神。
沒有什麼清聖的虛假模樣,就是張狂,霸道,熾熱。
智千和尚的錫杖還沒有落到安行遠的腦袋上就被反彈了回去,他高大壯碩的身體向後不斷後退,臉上全是驚訝。
大鐵鞭在手,安行遠連接兩把兵器,並將之打的粉碎,拳掌交手數次,身形紋絲不動,與安行遠接觸的神識境武人無一不是向後蹬蹬數步差點軟倒在地。
最後大鐵鞭帶著沉重的力道打在鄭綱的長劍之上,碰撞間聲響清越,火花四濺,安行遠手中的鐵鞭感到異樣。
對方的劍透出很奇異的力量,讓安行遠的血陽之力都有不穩,不受控制的感覺,而且神識之中,對方的形體完全的消失了。
不能捕捉對方大概的位置,這是安行遠第一次遇到的情況。
「好一把朝露,果然是神劍,依貧道看來此等寶物有德者居之。」
心中想著,手上加大了力道,安行遠如今的實力比當初與大江幫在東溟江上交手的時候更強了幾分,並沒有感受到多少壓力。
幾下就將鄭綱逼退,也就在這些神識境武人全部退卻,驚惶和不敢相信之時夏小出手了。
銀亮的長刀出鞘,一抹雪白的光華在白天也耀眼無比,如同勾月懸於夜空,成為一切的焦點。
刀出,身未動,兩道刺目的光華已經破空而出。
被安行遠取出煉仙荊棘的夏小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安行遠都不清楚她心中真正想的是什麼,在檢查她身體的時候就明白夏小的實力已經回復到以往的巔峰。
煉仙荊棘的異力壯大了,但安行遠沒有收穫想要的煉仙荊棘。
兩道光華一閃而逝,在安行遠的對面,兩名神識境武人的左臂同時被斬斷,向地下墜落。
是瞄準了手臂,若真的要他們的性命,這兩刀就能夠將他們剖成兩半。
並且夏小在剛才不是只能夠出兩刀。
變化何等之快,其他的小字輩還沒來得反應,安行遠已經撲了出去。
一掌拍出,目標就是讓安行遠厭惡的大和尚,除了鄭綱以外,其他的神識境武人不管是自己有沒有受傷,在安行遠撲殺的同時再度後退。
他們沒有勇氣和安行遠繼續交手了,強弱早已分明,縱然不甘心,現在也只能接受這種結果。
當然,其中也有夏小悍然出手,並且還將刀鋒對準了他們的緣故。
七位神識,原本以為不用畏懼任何人,實際上依然不堪一擊。
智千和尚眼中滿是決然,他看到安行遠衝殺過來,吼叫著雙手合十,刺目的金光從身體中湧出。
一個尊三米高下的金色佛陀虛影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其中,這一幕讓有些小字輩長張了嘴巴,以為看到了神佛。
不過這一幕也沒有妨礙他們逃命,並且是逃到飛快。
一拳砸在金色佛陀虛影上,爆發的氣浪向四周衝去,巨大的聲響如同炸雷。
金光不斷的震動,智千和尚人被一拳錘飛,但他卻是一點傷害都沒有承受。
夏小眼中閃過一道明光,她對和尚的手段有點興趣,手中刀猛然舉起,斬下的瞬間,一道實質的纖薄刀氣跨越十數米命中金色佛陀虛影,但效果同樣不好。
也許是激發了她心中的好勝心,提著刀踏步而上,身動化為數十道幻影,速度快到極點,踏著結實的地面,夏小展現出來的攻擊性比當初和安行遠交手時更加強大。
雪亮的刀光也不知道在瞬息之間爆發出來了幾十幾百道,明亮的光華將金色佛陀虛影都完全的覆蓋,也看不到夏小的身影,只有刺目的刀光存在於空中。
身止刀停,夏小氣息有些不穩的回到安行遠的身邊,她手中的刀猛地化為細碎的粉末,這一柄不算太好的武器沒有承受住先前瘋狂爆發,由煉仙荊棘異力凝聚的刀氣。
智千和尚周身的金光佛陀虛影依然存在,還是明亮燦爛,夏小剛才也沒能將之完全打破。
但傷到了藏在裡面的智千和尚,他的身上有十數道或深或淺的傷口,玄異的力量讓傷口無法快速恢復。
「妖道,你害不了貧僧的性命!」
色厲內荏的吼了一句,夏小剛才的一幕一句讓原本還有些其他打算的江湖武人無比的惶恐,只恨自己怎麼蹚了這渾水,還有夏小明明是大江幫的人,為何還要幫著妖道。
他們想跑,但又不敢輕舉妄動。
安行遠緊握著右手拳頭,上面的血焰不斷的匯聚,臉上帶著譏笑。
「一個藉助外物的烏龜殼子也想要擋住我的拳頭,無知之輩。」
上前,一拳打出,血陽爆發如火山熔岩般遮蔽視線,血紅的光華之中金光崩裂,智千和尚被餘力撞飛。
落到地上後臉皮慘白,一口污血吐了出來,強睜著眼,幾乎快要暈死過去。
「我還沒有用全力呢,否則這一拳就已經把你給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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