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可以麼?」
彌勒看了一眼老僧,問道。
老僧臉色蒼白,吐出一口鮮血,有些虛弱的搖了搖頭:「狀態不太行,那傢伙的最後一掌震碎了這身體的內臟。」
「短時間內無法保證戰鬥力了。」
彌勒若有所思。
這老東西的話得反著聽,嘴裡說不行了,應該就是還有一戰之力的樣子。
而且三尊佛都壓垮了...
現在賣慘,是防誰呢?
想著,彌勒笑了笑:「我的狀態還行,至少還能殺上兩尊佛!」
說著彌勒身上散發出強橫的氣息。
老僧:...
彌勒這麼說之後,反倒是讓他驚疑不定了,這傢伙是真的還有一戰之力,還是在裝腔作勢。
伴隨著三尊佛傀儡的死亡,外在的威脅已經小了很多。
內鬥...
開始了。
王燁在後面聽的人都傻了,這倆老東西,每個都不簡單啊。
尤其是那老僧。
皮膚開裂,血肉橫飛,隱約都能透過傷口看見破碎的內臟了,一個個咋都這麼能裝?
不要臉的麼。
估計李星河在這都要甘拜下風吧,畢竟那老東西只是臉白點,手哆嗦點,沒事兒吐點血,至少他做不到這種程度。
兩人心懷鬼胎,無聲的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開口。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
「去看看吧。」
「如果不出意外,那位...應該就在後院那間禪房了。」
彌勒深吸一口氣,再次推開了通往後院的木門,走了出去。
如今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再想回頭已經來不及了。
老僧的表情同樣鄭重,他們如今不過只是剛剛過了守衛的那關而已,真正最大的危機還在前面。
佛祖那恐怖的實力已經深深的刻在內心,讓人絕望,甚至完全無法升起反抗的念頭。
只要想想,都會令人恐懼。
這也是彌勒找燃燈合作的原因,因為仇恨佛祖,還能克服恐懼,敢拼上一波的,只有他了。
「嗯!」
兩人帶著重傷到慘不忍睹的身體,走入後院之中。
「阿彌陀佛...」
「何必走到這一步。」
「放下屠刀,回去吧,在我佛還未知情的時候。」
一道有些無奈的聲音突然響起,聲音充滿磁性,使人聽後心下意識變的寧靜。
而且最主要的...
是女聲。
自進入雷音寺以後,一直表現的十分平靜,哪怕與三尊佛開戰都沒有過表情變化的彌勒,這一刻終於頓住腳步。
表情十分苦澀,眼中帶著忌憚。
是真的忌憚。
這是靈山內,除了佛祖之外,唯一一個讓彌勒鄭重對待的存在,哪怕實力不強。
「你果然還活著。」
彌勒深吸一口氣,轉過身看去。
一名穿著潔白僧袍的女人,臉上帶著悲天憫人的笑容,正看著彌勒。
「觀音...」
聽到彌勒口中說出的名字,就連燃燈的表情都微微變化。
雖然他離開靈山的時候還沒有觀音,但她的大名自己也是聽說過的,可以說...菩薩中的領袖。
甚至早就可以成佛。
但卻不知道為何一直保留著菩薩的稱號。
並且手段很強,在靈山攪動風雲,最主要的...是女人。
靈山的女人。
後來似乎練功出了問題,死在了自己的禪房內。
這事鬧的很大。
沒想到這人竟然沒死,還出現在這種地方,沒有沉睡,保留著完整的靈智。
佛祖竟然這麼信任她?
是個難纏的傢伙。
燃燈迅速分析著場中的局面,儘量壓低自己的存在感,輕輕挪動腳步,與彌勒在不動聲色間形成了包圍之勢。
「死與不死,又有何區別。」
「我心向佛,自能永生。」
觀音的聲音仿佛永遠是那麼的波瀾不驚,平靜的說道。
彌勒卻搖了搖頭:「你心向佛,佛心可曾向你?」
「修佛,也是修心。」
「何必執迷?」
觀音搖頭。
彌勒沉默下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觀音目光自隱隱來到自己身後的燃燈身上一掃而過,再次開口:「退去吧,我佛慈悲,不會怪罪的。」
「佛真的慈悲麼?」
彌勒反問一句,自嘲的笑了笑,隨後雙手合十:「小僧也沒想到觀音大士竟然於此處閉關,就此告退...」
說著,彌勒對觀音輕輕鞠躬。
觀音含笑。
但下一秒,彌勒眼底閃過一道冷色,瞬間對觀音沖了出去。
幾乎同步的,兩個老陰比分外默契,處於觀音後方的燃燈同樣暴起,一前一後,帶著一往無前的殺氣。
轉瞬間,兩人同時舉起拳頭,狠狠的打在了觀音身上。
奇怪的是觀音完全沒有躲的意思,甚至沒有防禦。
血肉模糊。
潔白的長裙被鮮血染紅。
「阿彌陀佛。」
「彌勒,你該退去的。」
觀音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嘴角溢出縷縷鮮血,臉色也變的蒼白起來。
彌勒表情冰冷,這一刻的他徹底放下了偽裝,沒有了那溫和的笑容,以及往日的儒雅,表情甚至都有些猙獰。
「呵!」
「都說我佛慈悲,他慈悲在哪兒?」
「說我是未來佛,但什麼時候才有未來,不過是代表他仁慈的代言人而已。」
「包括整座靈山,全部都是他的傀儡。」
「這對我們公平麼?」
「或許,我就是他養的容器,早晚有一天會被他取而代之,所謂的未來佛,說到底...還是他自己而已!」
彌勒的聲音十分冰冷。
做狗可以!
他也不在乎當一條狗!
但直到他發現,自己連做狗的權利可能都沒有了。
佛祖最後一場大戰,肉身崩碎。
作為未來佛的自己,可能就是最好的替代品。
他謹慎,怕死。
佛祖既然想殺他,那他就先殺死佛祖,僅此而已。
說著,彌勒發出一聲低吼,一拳打在了觀音的腦袋上,徹底打爆。
喘著粗氣,彌勒逐漸冷靜下來,眉頭深皺。
死的太容易了。
觀音是整個靈山最虛偽的人,滿口的仁義道德,背地裡卻陰險狡詐,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自己打死。
就如同她當年那莫名其妙的死亡一樣。
「阿彌陀佛。」
聲音再次響起,虛空中突兀出現一道裂痕,觀音依舊帶著慈悲之色,從其中走出,潔白的長裙一塵不染。
哪怕地面上還躺著自己的屍體。
(播了,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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