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特黑德是在大雪停後的第六天回到精煉廠的。
當初逃出來的還算比較順利,一片混亂之下,沒人顧得上他這個被俘的傢伙。
之後就有些麻煩了,不僅沒有代步工具,連食物都找不到,更何況後面還下起了這場詭異的大雪。
縱然歷經千辛萬苦,懷特黑德還是成功回到了精煉廠。
支撐他堅持下來的是他兒子,每當他覺得自己要餓暈,凍的要失去直覺,再也走不動的情況時,只要想起兒子不知在某處等著自己來救,他便會重新振作起來。
他知道,僅憑一個人的力量,恐怕這輩子他都再也見不到兒子。
幸運的是他還有f社,還有那些兄弟。
等回到精煉廠時,懷特黑德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幸虧值班的是那次一同去襲擊多明尼克的兄弟,懷特黑德這才成功回到新營地,見到了久違的兄弟。
對於f社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懷特黑德一概不知,不過接下來他有很多時間去了解雅加達反叛,阿瑟之死,萊爾加入尹迪婭團隊等事情。
對於他的歸來,黎胖子和韋伯斯特他們非常高興。懷特黑德是第一個回來的兄弟,他的成功歸來說明其他失蹤的兄弟也有回來的可能性。
黎胖子把懷特黑德交給了馬倫照看,後者現在儼然一副隊內管家的身份。
本來這些工作都是由韋伯斯特來負責的,但韋伯現在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馬倫不僅忠誠可靠,遇到事情想的很全面,而且以前還在銀行工作,把內勤這塊交給他是黎胖子與韋伯共同商量後的結果。
其他類似物資的派發,食物的配給,核算物資明細等,這些都是由馬倫來負責的,他本人倒是也樂在其中。
當然,汽油這項資源是單獨交給髒辮黑人加爾迪諾管理的。
在雅加達叛亂一役中,加爾迪諾團隊立了大功,黎胖子當初便把汽油的管理權給了他。
縱然這會引起許多人眼紅,但是有功必須賞,有過必須罰。
目前來說,除去高壓統治外,激勵機制是最有效,也是最簡單能控制住屬下的一種方法。
黎胖子不想把事情搞的太複雜,但雅加達事件就是一個很好的教訓。
盟主就是盟主,你不可能和所有人成為朋友。
既然有獎勵的人,自然就有受懲罰的人。
泰戈爾的弟弟萊恩,因為其犯下的過錯,導致了成員傷亡不說,井上也因此失去一支胳膊,為此受到了很大的懲罰,直到今天也還沒法獨立行走。
當然,這都只是皮肉方面的懲罰而已。
只要萊恩沒有生命危險,沒有被趕出f社,就不會觸碰到泰戈爾的底限。
黎胖子對此一清二楚,所以將這個度把握的很好。
泰戈爾團隊目前還處在思過期中,這兩天的廠內清掃便是以他們作為主力來進行的。儘管有不少傷亡出現,但泰戈爾團隊目前的情況還算是比較穩定。
他們都知道,想讓f社重新接納自己,沒有付出是不可能的。
而優勝劣汰,打造f社最精銳的一支戰鬥隊伍,這本來就是黎胖子和韋伯的最終目標,是以他們也沒有覺得這很過分。
等泰戈爾團隊的反省結束後,黎胖子打算讓阿爾薩斯建立另外一支隊伍,用來制衡泰戈爾團隊是一個目的,利用競爭增加隊伍實力則是另外一個目的。
現在f社雖然還保有十四支隊伍的建制,但實際上都是黎胖子一個人說了算。有時候或許韋伯也有些做決定的權力,這是黎胖子賦予他的特權。
比如說f社的新社區規劃,每個人所需承擔的責任與義務,享受的福利與待遇,協調每支隊伍之間的關係,黎胖子把這些全權交給了韋伯斯特去做。
至於黎胖子這個甩手掌柜,他也沒有閒著,甚至比所有人都忙。
大雪停後氣溫並沒有明顯回暖,反而感覺又冷了許多。
窄窄長長的雲像是凍僵了似的依偎著蔚藍天空,遠處不時傳來幾聲狗吠,那是恢復了大半的二哈在和主人嬉鬧。
幾隻灰色的鳥兒怯生生的在草坪上方飛過,下面傳來的弓弦聲令它們不想在這片天空多待片刻。
「不,我剛才說過了,弓要與地面垂直。如果弓是歪的,那射出去的箭也不會是直的!」
顧蘇牧站在黎胖子身旁,有些急躁的指導到。
這已經是黎胖子跟她訓練的第三天了,他明顯還沒記住射箭的要領。
「還有,你剛才的動作太僵硬,兩肩要自然下沉。自然,明白嗎?」
「小牧」
黎胖子敏感的發現有些不對勁,他放下弓,疑惑的朝顧蘇牧看去。
「發生了什麼事,對嗎?」
黎胖子清楚的記得,在學射箭的第一天,顧蘇牧曾告訴自己想要練就神准箭術,絕不是一兩天就可以做到的。
對於黎胖子這樣的門外漢,顧蘇牧建議弩這種武器更適合他。
不過一天學習下來,顧蘇牧對黎胖子的表現倒是很意外,難得的誇了他幾句。夏洛的讚美更是毫不吝惜,直言黎胖子是他見過最有射箭天賦的人。
結果這才過了兩天,顧蘇牧怎麼說變臉就變臉,這讓黎胖子一時有些不太適應。
「給。」
顧蘇牧從駝色風衣的內兜掏出一個小本本,遞給了黎胖子。
「有關射箭的技巧,需要注意的事項,以及你射箭時容易犯的毛病,我全都寫在裡面了。」
黎胖子並沒有接,他大概猜到了顧蘇牧的想法。
「你要走了?」
顧蘇牧輕輕的點頭,微風吹的她鬢角青絲揚起。
「我們出來太長時間了,之前是擔心把教堂牽扯進來,所以我倆才選擇了留下。多明尼克現在已經死了,我們是時候該回去了。」
顧蘇牧說的十分堅定,不給黎胖子再次挽留的機會。
黎胖子有些鬱悶的嘆了口氣,本以為有足夠的時間學成出師,沒想到這麼快就要中途結業了怪不得今天顧蘇牧如此反常,原來她是想在走前儘量多教自己一些。
這樣一個寶貝,怎麼能說放走就放走,必須要想辦法挽留!
「顧老師,我現在只學了一點皮毛你就要走,哪日若是因為射不准,死在這弓上可該怎麼辦?」
「死了的話,就沒人知道你是我徒弟了。」
顧蘇牧看著黎胖子,目光嫣然,笑吟吟的答道。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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