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您說黎哥不會有事吧?」
一行人退到馬路的另一側,井上放心不下,一直朝著雜貨店不斷張望著,可惜並不能看清裡面的情況。
「放心吧,黎胖子氣數未盡,今日絕不是他的死期。」
因為井上日本人的身份,九爺一直跟他保持著一定距離,就算回答問題也只是淡淡的兩三句,不肯再多說些什麼。
井上似乎沒有發現九爺對他的疏遠,或者說是一點都不在意,他現在唯一的擔心就是雜貨店裡的黎胖子。
「井上你也不必太憂慮,黎輪到那顆子彈的幾率只有六分之一,他肯定能躲過去的。」一旁的林飛寬慰他道。
「不是這樣的」
這時,一直沉默的lily突然開口了。
「這個遊戲在最開始時確實只有六分之一的中獎幾率,可是隨著一次次的輪空,中獎幾率會逐漸增大,17%20%25%直到最後的百分之百。」
「幾率逐漸增大」井上重複著lily的話,突然想到了什麼,「如果兩人輪流開槍,那豈不是第一個開始的人會占了很大便宜?生還下來的幾率也更高一些?」
九爺卻搖了搖頭,解釋道:「非也非也,倘若第一個人開始便中了獎,後面的人自然就無需再將這遊戲繼續下去了。第一個人看似在幾率上占了些便宜,但這個雙人遊戲最多可玩至三輪,每次新一輪的開始這人便要承擔更多的風險,到底先手還是後手更占便宜一些,就要看每個人是怎麼打算的了。真別說,這老毛子們發明的玩法還是頗有些門道的。」
「九爺您見多識廣,又對旁門左道很有涉獵,這遊戲可有必勝之法?」林飛為人耿直,說起話來自然沒有太多顧忌。
九爺也不是那小氣之人,自然不會與他計較,其實九爺對自己這一身本領也沒有過視清高,旁門左道這詞形容的還真挺貼切
「必勝之法?若俄羅斯輪盤賭真有此等手段,又怎會被人用來賭命,那豈非太過兒戲?」
九爺搖了搖頭,對此他也是束手無策。
「不過」
「不過什麼?」聽到九爺還有後言,井上的眼睛立刻亮了。
「若是一切按照正常的規則進行,在規則之內自然沒有投機取巧之法,但若是跳出規則之外,那就另當別論了」
「規則之外?」
井上眉頭皺起,用心思考著九爺的這句話。
「他二人絕非是心甘情願被規則所束縛之人,今晚這遊戲看似是把性命交給了老天,實際上裡面也絕少不了鬥智鬥勇呢」
聽完九爺的話,眾人全部陷入了沉默,他們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雜貨店內,幾個火把所發出的光芒被微風吹亂,將人照的影影綽綽。
黎胖子和皮埃爾面對面而坐,相隔僅有一米多,如果此時有人突然發難,時間足夠另外一方將槍瞄準對方的了。而如此近的距離下,相信違背誓言的人也很難逃出升天。
黎胖子不知道皮埃爾是如何打算的,他本人目前倒是沒有反悔的意思。
只見他平靜的將柯爾特左輪手槍彈倉打開,順手朝手心一倒六發子彈便全部退了出來。
黎胖子只留下了一顆,其餘子彈全部被他扔在地上,深呼吸了一口氣後,黎胖子又將僅剩的那顆子彈重新放回了彈倉里。
隨著清脆悅耳的轉動彈倉聲傳來,準備工作就此結束。
皮埃爾全程都在盯著黎胖子的每一個細節,他可不希望黎胖子趁機做下什麼手巧,倒是有些以小人度君子之腹了。
黎胖子剛要張口,卻突然又想起什麼,將手伸進了褲子口袋中。這下可將對面的皮埃爾給嚇壞了,本來他就沒有收起槍,還以為黎胖子出爾反爾要加害於他,槍口立刻重新對準了黎胖子。
而黎胖子拿出來的東西卻讓他愣了一下,手指上的動作也就此停頓下來。那是一張疊起來的白紙,上面似乎畫有著什麼塗鴉,叫人好生疑惑。
「你這是幹什麼?」皮埃爾的槍依然沒有放下。
「放輕鬆一些,我剛才有大把的反悔機會不是嗎?」黎胖子頭也不抬的說道。
皮埃爾猶豫了半刻,終於把槍口從黎胖子身上移開了。
黎胖子也不賣關子,直接解釋道:「雖然你我勢同水火,但對於中年喪子這件事,我還是很為你感到惋惜的。」
說起他人的故事,不免就會揭起自己的傷疤,黎胖子的聲調不由得低了幾分。
「我早就料想到可能會發生眼前的這一幕,所以出發前專門憑靠記憶畫了一張圖像。」
「圖像?難道就是那人」
「沒錯,正是他。不過我可不怎麼擅長繪畫,此事又已經過去半年,當時我也只是遠遠的望了一眼,加上又是深夜,所以像與不像,我實在說不上多麼有信心。不過那人的特徵我盡已畫了上去,既然他是你們警隊之人,想必還是可以幫你篩選出幾個嫌疑人來的。
你兒子雖不是死於他手,但他也絕對逃脫不了干係,比起我黎胖子,你可能更想要這個傢伙的性命多些吧?」
聽完黎胖子前面的那些話,皮埃爾不由得露出驚喜之色,可是聽到後面臉色卻又變的難看了許多。
這黎胖子莫不是想用畫像來換取跳過一次開槍的機會?
性命攸關,皮埃爾絕對不能答應這樣的條件,可是這畫像對他又十分重要
黎胖子不是傻子,他定然不會任由自己活下來後白白得到,皮埃爾只得硬著頭皮問道:「直說吧,你想要從我這得到什麼?」
黎胖子搖了搖頭,答道:「我剛才說過了,對於你的遭遇我感到很抱歉。今晚如果我不能替兄弟報仇,那麼至少還有人能夠替子復仇,終究不算白忙活一趟。」
說著,黎胖子將那張疊起的畫像扔到了一旁。
「如果今晚活下來的人是你,此畫像你盡可拿去,無需給我任何便宜。」
皮埃爾盯著黎胖子的雙眼,四目相對了許久。
「不得不承認,我居然開始有些喜歡你這個傢伙了。若我們不是以這樣一種方式相見,或許我們能夠成為不錯的忘年交吧。」
皮埃爾笑了,黎胖子也笑了。
「好,我皮埃爾絕不白拿別人東西」
皮埃爾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筆,飛快的在自己左手手心上寫下了幾行字。
「如果今晚活下來的是小友你,那我這手心裡的秘密就是你的了,對你來說這應該是最寶貴的東西吧」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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