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日紅樓縱火案」
「黃娥,城內懷遠坊黃府丫鬟,為黃府少爺**,後遭黃府少爺黃非仁縱火燒死……因黃非仁殺死的是自家丫鬟,無法定罪,但因黃非仁縱火……」
看完這個『熟悉』的案子卷宗。
陸亭舟心情有些沉默:
「剛才我看到的案子卷宗,跟這黃娥的案子差不多的有不少……」
這就是現在他所在的這個世界的本質,跟前世的文明法治社會區別太大了。
野蠻而封建,許多人活著,但卻根本不能稱之為人,只是個物件兒……
這樣的世界,皇帝可以一言處死千百人,而無人覺得有問題,大家大戶的人隨便打死丫鬟下人,也是合理合法,只因從來如此。
但從來如此,便對嗎?
如果陸亭舟一開始就生活在這個世界,他或許不會覺得這一切有什麼問題。
但問題是他來自於一個人權相對於平等,人命大如天的時代,就算是國家總統,也沒有任何權利,無緣無故的判一個人死罪,至少明面上不能。
他接受到的價值只有一句話:
人,之所以區別於動物,因為人有尊嚴。
而這封建社會的人,九成九則都是像牲口動物一樣活著。
「兩個世界的價值觀……」
看著這些卷宗,陸亭舟揉了揉額頭,沒想到自己一下子思維發散,聯想到了這麼多。
但他看著這卷宗,內心卻多了一份堅定。
他來到這個世界前,思想已經定型,註定無法接受這個世界的許多價值和規則……
他並不準備改變自己。
可能也沒辦法改變這個世界。
而能做的,就是不被這個世界改變。
所以按照他的價值體系。
有朝一日,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他一定要把他從龍椅上扯下來,然後告訴他什麼叫做「一命抵一命」「你是皇帝也一樣」。
也就在他想這些的時候,突然傳來另外一個區域裡沈康的膽顫聲:
「人魔!世上竟然有這種人!」
「沈康你說什麼?」
蕭飛宇皺眉,陳冰雁也是斥道:
「大呼小叫的,嚇我一跳?」
「哦。」
而於老卻是在門口恍然,說道:
「他應該是被那個案件嚇到了,這是最近一年以來安城性質最恐怖的案件之一,嫌犯是一個極強的高手,一年來,已經在安城連殺了十一人……」
這就把沈康嚇到了?
但於老還沒說完:
「如果是簡單的殺人,他也不可能被被稱之為『人魔』,之所以有這樣的稱呼,因為他不光殺人,還……」
於老的聲音也沉了下去:
「吃人!」
「甚至,他殺人的目的,就是這個!」
「吃……吃人肉?」
陳冰雁聽到「吃人」兩個字的時候,她花容失色:
「這是個什麼怪物,竟然……殺人專門為了……」
她渾身汗毛都起來了,甚至都不敢說出那兩個字。
因為她胃部已經開始痙攣,要嘔吐出來的了。
吃人?
竟然有這樣的怪物,這樣的兇手?
就連蕭飛宇都沉默了,雖然也聽過災荒年間活不下去的人,會有「拆骨煮湯,易子而食」的恐怖事情,但絕沒想到,在安城裡面,竟然就有一個以吃人為愛好的……怪物!
「人魔……」
陸亭舟心裡都凜然,殺人之後吃了,難怪叫做人魔。
老虎吃人,被稱之為妖魔。
人吃人,自然就是人魔。
吃人這種行徑,不是魔是什麼?
於老這時候則似乎有讓他們繼續多了解的意思,道:
「『人魔』一年來犯案十一起,地點皆不同,沒有規律,是以在城內很多坊市里,都有他的專門卷宗,甚至你們其中兩個人所在的坊市里,都曾有人受害,還有卷宗和兇器都保留在那書架上,一個是懷遠坊,一個就是剛才大呼小叫的那個小子的永興坊……」
於老說完之後,總結道:
「你們都儘量了解一下此案,老夫跟你們說的目的,不是讓你們去想方設法捉拿這個魔頭,而是要警醒你們,萬一要是意外得到了有關此案的消息,第一時間先要保護好自己,跟大理寺匯報,絕對不要想著自己去接觸這個魔頭。」
「雖然這個案子特地被寺長大人標紅,說誰要能抓住『人魔』,不管什麼職位,原地直接升一級,但你們自己有多少斤兩,自己應該清楚,這『人魔』可是被判斷至少『混元勁』級數的高手。」
於老提醒,是要讓四個人一旦有幾率接觸到這個案件,或者不巧遇到人魔下次作案,絕對要先保護好自己。
雖然於老感覺自己說的有點多餘。
那人魔不僅殺人兇殘,如妖魔一樣吃人,同樣還極為聰明,一年來連續殺了十一個人,卻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這四個小年輕要碰上人魔的概率,幾乎是沒有的。
但他還是提了這些,要四人多加小心。
而陸亭舟、蕭飛宇等人聽的都是一臉凜然。
既是為這人魔的厲害之處所驚懼。
同樣也為抓捕人魔歸案之後的獎勵所震驚。
不管什麼品級,原地升一級!
但想到於老說人魔至少都是混元勁級數的高手,又那樣恐怖……
陳冰雁一點都不敢想這誘人的獎勵。
更何況,連大理寺這麼多的高手,如趙千山那樣的混元勁高手大人,一年來都半點人魔的痕跡都沒抓到,何況是他們。
於是。
陸亭舟也跟其他人一樣,都不去多想這件事。
但是基於好奇。
他還是找到打開了在懷遠坊被人魔所殺的之人的卷宗,是一個箱子,被標記「丙申日懷遠坊人魔案,第八名死者。」
箱子裡的東西很少。
一把帶血的匕首,陸亭舟先看卷宗分析說,人魔就是用這把刀把死者的舌頭和各個部位割了下來。
陸亭舟閉眼,無法想像那殘忍的一幕。
他甚至不想去碰這把刀,但就在他拿出了卷宗的時候,不可避免靠近了這把帶血匕首。
突然,他眼睛瞪大……
因為,腦海里的印璽居然在這個時候動了。
「什麼?」
一瞬間,陸亭舟不敢置信的看著箱子裡的匕首:
「難道說,這把匕首上,竟然擁有著一股強烈的精氣神?」
他不可思議。
畢竟一直以來,都是從字畫上掠奪精氣神。
但這一刻……
陸亭舟腦海里一個霹靂閃過:
「我明白了,這把刀是人魔所用,用極其殘忍的方式殺死了一個人,甚至有可能當面吃了他的肉,那可想而知這個人臨死之前爆發出了多大的恐懼和仇恨,以及怨念……」
所謂書畫裡的精氣神,是指書畫大家全身心的投入了作品之中,把自己的精神留在了字畫裡面。
而被人魔殺死,甚至當面吃他身體部位的時候,這個人臨死前該受多大的刺激?
死時又該爆發出多大的精神怨氣?
這些精神極有可能也留在了兇器裡面。
「所以,這把匕首,按照鬼故事裡的說法,就是一件『怨器』,裡面包含著極強的精氣神。」
這世界人能練武通神,野獸能食氣化妖,人死之後,也會有幾率變鬼。
大理寺鎮壓江湖,有時也會接到一些邪異的案子,但通常都只是一些怨氣作祟。沒有真的厲害的鬼物。
所謂鬼是人所為,死了之後,連肉身都沒了,剩下一口怨念、執念化為精神,寄居在一些東西上面。
要解決的辦法很簡單,只需要破壞了那怨氣之物就行了。
人活著都沒有多厲害,沒理由死後變成鬼反倒厲害了。
大多數鬼,都只是一口怨氣,基本堅持不了多久,自己就散了。
而這柄匕首,上面有怨氣,但因為死者生前也可能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死了之後,也沒有變成很厲害的怨鬼,連影響現實,製造幻覺都做不到,所以被大理寺就當做普通的證物陳放在這裡。
這時。
陸亭舟目光一閃,忽然直接伸手去握住了這把匕首。
明白了為什麼印璽會對匕首有反應後。
他當即升起一個想法。
用印璽吸收淨化這匕首里的精神,然後,點亮這股精神……
點亮精神,能夠看到精神主人生前的一段記憶,由此他得到了呂祖的《龍虎大蟾氣》。
而若點亮這匕首里的怨氣精神。
他便能看清楚是誰殺了這『怨氣』的主人。
也就是那人魔。
他臉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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