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白衣飛將陳去疾。
就不得不提到北郡王李元嬰。
北郡王李元嬰,乃世襲罔替的藩王,累世厚爵還不算,更是坐擁雄兵,鎮守一方。
因李家當年在協助大雍太祖橫掃天下的時候,得了不知幾多的武學寶經傳承之類,再加上三百年的積累,因此在沒有被當今大雍天子削藩抄家之前,李家的「北郡武庫」,隱隱都可排的上天下第七修行聖地了。
或許也正是因為李家如此樹大招風,根深蒂固,終於到了這一代的這位大雍天子,直接下了狠手,傾天下之力,發動了削藩之戰,最後以李家被滿門抄斬,聞名天下的『北郡武庫』全都沒入朝廷內庫為結局告終。
這些事情,就發生在前不久大約陸亭舟入大理寺的時候。
話又說回來「白衣飛將」陳去疾。
其就是出身於北郡王一系的沙場兵仙,年僅十七歲,便可領兵一萬,軍功顯著,武功更是超凡脫俗,早已經踏入了武人真正的可稱得上大高手的開竅級數。
「據說這位少年飛將軍是北郡王李元嬰的外甥,那北郡王一家被抄斬,這個飛將軍在軍中,就算軍功再卓然,也難免逃不了被北郡王一家連帶的影響,結果怕是……」
陸亭舟覺得這位飛將軍的命運多半不幸了,有些遺憾嘆息。
不再去想這些事情。
陸亭舟覺得自己若是得了這位的什麼武學,以後說不得要去悼念,畢竟得了香火情。
呼~
一念微動,陸亭舟意識便融入了腦海中這位白衣飛將的形象里。
嗚嗚~~
腦海里的畫面當即變成了黃沙呼嘯,大漠狂濤,飛揚起來遮天蔽日。
是兩軍交戰的場面。
陸亭舟化身為了一個白袍小將,手持丈二紅槍,只是手臂一抖,這一桿大槍便暴漲而起,在天地之間幻化出千百道赤紅槍影,覆蓋敵軍而去。
「天下百擊!」
瞬間,陸亭舟就明白了,那斷槍之中蘊藏著的是白衣飛將陳去疾的一門槍法。
天下百擊!
一經使出,槍芒爆射,連續擊出,實在是天底下最威猛,最驚世駭俗的槍法。
這門槍法名叫「天下槍法」,天下百擊是指槍法一共有一百種變化,前五十種名為「五十勢」,後面還有「三十擊」「二十點」,共一百擊!
施展起來後,百擊同出,便是開竅級數武人,也根本沒有一合之敵。
只見陸亭舟化身「陳去疾」,在沙場上一丈二紅槍,似卷落天上一朵紅雲,槍芒爆射中,在槍尖上竟似有無形的一種玄異力量蘊藏……
那是……
只有開竅之後,才能發掘出來的力量。
下一瞬。
記憶世界破裂。
陸亭舟已經將「天下槍法」的一招一式,全都記在了心頭。
「說是天下槍法,但其實就是將『五十勢』『三十擊』『二十點』三套槍法變化,一共百種變化,在一槍之中打出百次攻擊……」
「一瞬之間,出槍百次,每一次都是不同槍勢!」
「這哪裡是一個人,簡直就是一百人的小軍隊瞬間一起對一個人出手,難怪剛才在記憶世界裡,陳去疾他橫掃無敵,沒有一合之將能攔他去路。」
「最重要的,還是那槍尖之上的氣芒,似乎連空氣都割破了,那根本不是內勁可以造成的,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踏入開竅級數後的獲得的一種更強大的力量!」
「這一套,果真是開竅級的武學!」
陸亭舟本來只是遐想,沒想到真的如願以償的獲得了一份大獎。
「雖然我現在還沒有踏入開竅境,必然沒有辦法使出這套槍法的全部威力,但拳經有云『托槍為拳』,『以臂為棒』『以手為尖』,人身就是一桿大槍,所以這雖然是一門槍法,但絲毫不影響我以拳將他施展出來。」
如今這院子裡的怨鬼和厲鬼都已經被他收服。
四下無人。
足以讓他可以在院子裡盡情施展,閉目回憶,以腳為點,腰肌用力,人身猛地繃直彈出,手臂筆直如槍,橫掃揮出!
砰!
托槍為拳!
陸亭舟畢竟有呂祖的築基經驗,眼界見識在身,輕鬆就將槍法變成了拳法,手臂高高揚起,在空氣之中或挑或砸!
砰砰砰砰砰!
空氣竟一瞬間被他連續打炸出五聲雷霆般的炸勁。
「五槍勢!」
陸亭舟驚喜,沒想到自己托槍為拳,初次下手,就打出了「瞬間五連擊」的效果,雖然比起陳去疾『天下百擊,一擊百槍』的大成水準,差的太遠。
但化為拳法,這一拳轟擊過去,五種槍勢變化蘊藏其中,一齊擊出,同等級根本不會有敵手!
雖是深夜,但他興致上頭,這一演練就停不下來了。
於是。
這空無一人的庭院裡,時而爆響刺啦穿破空氣的尖嘯,以及他衣衫鼓盪帶風的炸勁。
人如長槍,院如沙場,挑開寒氣與塵霧!
時而還夾雜著半成熟的『柔勁』,腳踩落在地面上,直接就出現一個個蜂窩般的小坑。
……
而在院外。
苦守著等著陸亭舟出來的劉虎等人,只聽得到那空氣呼嘯聲,宛若厲鬼嗚咽之音,疾風大作也似,嚇得他們直往後退:
「是那院子裡的鬼都冒頭了嗎?」
他們更加驚懼擔心,尤其是劉虎,耳聽著那院子裡風聲呼呼大作,怕是陸亭舟被魘的根本不能自拔了。
越是擔心,越是不敢離開。
院裡的動靜,一直到後半夜才平靜下去。
陸亭舟出了一身透汗,驚喜的發現自己的柔勁火候,又往前邁進了兩成,達到了十拳可打出七次柔勁的效果。
「距離完全掌握柔勁,就差最後的一點點了,只等明天,我去懷遠坊找真正柔勁高手,來幾次生死實戰,三五天內,穩妥踏入柔勁,根本不是問題。」
水井裡死過人,他不準備用這口井了,等過兩天重新找人打口井,便也就沒有洗漱,簡單換了衣服進屋子睡覺去了。
……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
咯咯咯~~
這條街上的許多家的公雞都開始報曉。
伴隨著太陽晨光從屋檐上灑落。
陸亭舟走出了門,卻是直接愣在了門口,看著不遠處的劉虎幾人:
「劉師兄?我又不是不認識武侯鋪,還用你來接我?」
而四個頂著黑眼圈的人,則是眼睛無神的審視著陸亭舟。
一陣無言。
良久。
劉師兄嗓子沙啞的問道:「你為什麼這麼精神?」
陸亭舟很奇怪,道:「我昨晚睡前練了一趟拳後,直接上床了,所以睡得很香,今天起床很精神,有什麼問題?」
又是一陣沉默。
小馬猶疑著張口問道:「昨晚院子裡的風聲,是你在練拳?」
「不然呢?」陸亭舟反問道。
小侯驚疑憂懼的問道:「那,那……院子裡的鬼呢?」
陸亭舟看著這四個人,大概已經明白他們為什麼在這裡了,怕是一晚上都沒走,所以有些歉意:
「你們不會是一晚上沒走吧,其實這院子裡的那群鬼,在我昨晚剛進去的時候,就順手都除掉了,沒想到你們居然還等在外面,早知道就讓你們進來休息了。」
四個人眼睛瞪大。
「除掉了?」
「一屋子鬼都除掉了?!」
劉師兄上下審視陸亭舟:
「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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