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峽之外的山林之中。
在天色漸黑之刻。
渾身是血的姚廣著來到了這一片狼藉所在之地。
「吳婆婆……」
而他看到了吳婆婆的屍體之後,渾身如遭雷擊。
「公主,公主呢……」
他立即翻開破爛的馬車,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公主!!」
姚廣頓時失聲,渾身上下好似再也沒有了一絲力氣。
他好不容易拼著被燕沖天一掌拍中,才斃掉了劉雨田,沒想到最後趕過來之後,看到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幅畫面。
沙沙~
這時,後方也走過來了一個人。
正是於龍圖。
他對上那西嶺雙絕,雖然一時半會兒不能鎮殺兩個人,但也難以脫身,終於在糾纏了個把時辰之後,那兩個人全都被他擊傷,逃走。
但現在……
「公主不在這裡,定然還有生機。」
於龍圖倒是比較冷靜,並不像姚廣那樣對溫青竹有著主僕一般的情義,一時之間查看了現場後,道:
「那個叫陸亭舟的安城魚龍衛也沒有屍體,往好處想,說不定是他帶著公主逃出生天了。」
然而姚廣看著吳婆婆身上的傷勢,沙啞著聲音道:
「殺死吳婆婆的人,至少是開一竅的高手,公主的修為也同樣是這個級數,那個青年怎麼可能比公主還厲害……」
不過,他心中卻寧願想讓自己多一份這樣的幻想。
「這樣,前方就是陽州,我們即刻去找陽州府的官兵,幫忙找人。」
也就在這二人前往陽州的時刻。
……
另外一邊。
天色已經漸黑。
溫青竹睜開了沉重的眼皮,她那清純脫俗的面相,忽然因為這一雙透著令人出神的美麗眸光出現,再添了幾分不可方物的美貌。
「是你啊……」
而溫青竹睜開眼之後看見的,是一個青年男子的下巴,在同齡男子之中,絕對算得上極為英俊的那一種。
正是陸亭舟。
此刻溫青竹才發現,自己被陸亭舟抱在懷中,二人乘騎著一匹馬,天色已經黑了,不知道要往什麼地方去。
「沒想到你居然能夠在那個開竅級數的刺客追殺下,沒有死,還追上了我們,救了我。」
溫青竹似乎也並不介意被陸亭舟抱在懷裡的事情。
陸亭舟看到醒了之後,沒有像那些什麼庸俗話本里的女子先是羞怒,繼而扇他一巴掌之類的,反而神態很是平靜,就這樣躺在他懷裡。
但是她也並沒有完全流露出什麼弱女子的形態,而是那雙烏黑深邃的雙眼,在注視著陸亭舟,在等待著回應。
為什麼你不到開竅級數,卻能夠從兩大開竅級數的追殺下從容逃出。
面對這似有似無的凝視眼神。
陸亭舟挑了挑眉毛,道:「本來這是我的秘密,但既然公主在懷疑我,那就摸摸我衣服裡面看看。」
溫青竹沒有說話。
她現在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抬起手指的動作都很難,但是她經過陸亭舟提醒之後,確實感覺到陸亭舟的衣服下面,有什麼東西很硬……
陸亭舟看她一動不動,也想到了什麼,便輕輕將衣服扯開了一角,露出了衣服裡面穿著的一層黑色的皮甲。
「原來如此。」
溫青竹看著陸亭舟身上穿著的這一層皮甲,上面還依依閃爍著流光,一看就是相當於開竅級數的妖物之類的皮毛,堅韌異常。
「那你又給我吃了什麼?」
溫青竹感覺自己的傷勢雖然很嚴重,但是自己的內息真氣,確實有一些回復,正是因為這些外來的真氣內息,讓她可以吊著一口氣。
「哦,我隨便研究的一些小丹丸,有用就行。」
陸亭舟隨便含糊了一兩句。
他注意到單臂抱著的懷裡的溫青竹的烏黑寶石般深邃的眼睛閃了閃,然後就沒有繼續再問下去金丹的事情。
溫青竹已然意識到了。
這個安城走出來的青年護衛,不同於一般人。
一般人,怎麼會在內勁級數,就擁有可以抵擋開竅武者攻擊的皮甲,並且還有能對她這樣的傷勢都能夠起作用的丹藥。
這一切都說明,這個叫陸亭舟的青年不只是練武天賦好。
他還擁有著江湖上很多天驕們才具備的『種種福緣』和「造化」。
這讓溫青竹很容易就想到了她母親在世的時候,曾給她說過的一些出色的江湖天才,跨白馬,得機緣,三十歲出頭,天下聞名……
沒想到,自己居然也碰到了疑似這樣的一個青年。
溫青竹心裡泛起了絲絲不知道是感慨幸運,還是嘆故事發生在自己身邊的笑意。
不管怎麼說,自己總算沒有死。
「我們要去哪裡?」
溫青竹開口,就算是受了傷,她的聲音有些微弱,但仍舊還是以往那種極為悅耳的嗓音。
「不知道,現在出了秦州地界,我其實也不太了解地形和方位了。」
陸亭舟說著,道:
「正好公主你醒了,你說吧,下一步要去哪?」
他也不知道這一行隊伍之中有沒有地圖之類的,再加上天門峽附近山林,幾乎沒有人家,他連個問路的都找不到。
「本來是吳婆婆經管的路線和歇腳,但是她現在死了,並且我們被伏擊已然說明,我們原來走的路線,被人知道的很清楚。」
溫青竹的語氣傷感,道:
「所以現在不能走原來的路線了。」
陸亭舟點頭,覺得確實是如此。
如果說斬龍人和覆地會單純是因為推測溫青竹要過天門峽,那還能理解,可是連過天門峽的時間都無比清楚,這顯然是他們這一隊伍的前進方向和時間都被某些人掌握的一清二楚。
並且,他現在也不清楚,出了天門峽之後,在山林之中對溫青竹出手的又是什麼人?
「陽州有一個聖恩寺,我娘跟我說過,這裡的主持跟是她當年的好朋友,而且聖恩寺也是名屬於六大聖地少禪寺之佛門教地,暫時去那裡吧。」
溫青竹在陸亭舟懷裡,看了看四周,道:
「我們現在應該是在出了天門峽的陽州子午道上,方向沒有走錯,就順著這個方向,明天一早,就能到聖恩寺了。」
陸亭舟沒有再說什麼,便一夜趕路。
而溫青竹則是一會兒之後,因為傷勢,又在他懷裡沉沉睡去了。
一夜過去,終於到了第二天早上,周圍看到了小鎮,問了一下,聖恩寺果然就在前面那座小聖山上。
終於,就在太陽初升,天光大亮之後,他騎馬帶著溫青竹到了聖恩寺的山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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