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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瑋論呆立片刻,心思如同被驚擾的飛鳥回歸一般,慢慢回籠,心中又是一陣矛盾和懊惱。
他覺得自己的想法如同脫韁的野馬,不知所謂,他怎麼能夠有如此非分之想呢?這實在不是君子所為。
李奈奈回到了上客房時,姜夫人早已提前請來了大夫。
李奈奈看到姑母姜夫人如此周全,心中猶如被春風拂過,泛起一陣感動。姑母對她的疼愛,真的是發自內心的。
姜悅和姜衍也在,兄妹兩人對李奈奈關懷備至,齊齊表示下次要一起行動才好,以便遇到事情可以及時照應。
李奈奈態度誠懇地表示這次一定會謹記在心。
大夫一番望聞問切後,診斷出李奈奈只是扭傷了筋,沒什麼大問題,但這幾日需要靜養,不宜走動。大夫開了一貼跌打損傷的膏藥,便拱手告辭了。
姜夫人付過診金後,讓關嬤嬤送大夫出了上客房。
姜夫人處理完李奈奈的事情,又私下找姜衍談了話。
「衍兒,你也長大了,母親要開始為你物色好人家的姑娘了。以後除了你未來的妻子,你要像尊重瓷器一般,與別的姑娘家保持距離,切不可逾越了規矩禮法。」姜夫人語重心長地對著姜悅說道。
姜衍見姜夫人慈愛又嚴肅的樣子,他立刻端正態度,認真聆聽。聽到前半句時,他不禁羞紅了臉,後半句話卻讓他覺得母親似乎話中有話。
「母親,是不是兒子做了什麼讓您為難的事情了呢?您不妨直說,兒子絕對不會做出有損顏面的事情來。」姜衍如臨大敵般說道。
姜夫人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兒子。
「鳳家和固山侯府似乎有意聯姻,你日後應當避嫌才是。」姜夫人一臉認真地說道。
姜衍一聽,聯姻?誰和誰聯姻?很快他就意識到,鳳清如極有可能要和別人談婚論嫁了。
姜衍只覺得如遭雷擊,他的心仿佛被千斤重的大石塊狠狠壓下,又沉又痛。
「花開花落皆隨緣!」姜衍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道。
姜夫人見姜衍一下子變得如此失落的模樣,心中很不是滋味,但她深知,這個坎必須要過。
「衍兒,放下吧!一切都尚未開始,以後會有更值得的女子在前方等待著你。」姜夫人語氣堅定,仿佛要將言語中的力量傳遞給兒子姜衍。
「母親放心,我並非冥頑不靈之徒,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姜悅冷靜地回應道。
姜夫人見兒子真的聽進去了,心中略感欣慰。
「娘親信你,你自幼便有主見,幾乎從未讓人操過心。」姜夫人驕傲地說道。
「娘,我為人子,自當竭力讓母親安心,絕不會讓母親為難,沒什麼事情我想出去走走。」姜衍鄭重地說道。
姜夫人點點頭,示意姜衍自便,她深知兒子需要時間冷靜下來,消化黯然的心情。
姜衍若無其事地走出小禪房。
鳳瑋論回到了上客房,母親文氏那副喜顏於色的樣子讓他不禁側目。
「母親,兒子見您精神煥發,可是有什麼喜事發生?」鳳瑋論好奇地出言問道。
「我兒瑋論,娘確實是有個天大的喜事,固山侯夫人似乎有意和我們鳳家聯姻,你說這是不是天大喜事?」文氏喜笑顏開地說道。
「娘,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覺得此事有些蹊蹺。」鳳瑋論猶疑的說道。
「是侯夫人親自來和我說的,怎麼會有錯?」閔氏言之鑿鑿的說道。
「母親,是侯夫人親口對您說要定下妹妹是嗎?確定了說是要結兩姓之好嗎?」鳳瑋論連續追問。
閔氏在聽完兒子的話之後,她也陷入了深思,腦海中不斷迴響著早上那會閔氏所說的話,似乎沒有明確的話語可以確定下女兒鳳清如的命運。閔氏內心十分矛盾,就像被兩股強大的力量拉扯著,一邊是閔氏的意思,一邊是兒子的觀點,讓她猶豫不決,仿佛站在岔路口,不知該往哪個方向前進。
「侯夫人似有給莫世子相看好姑娘之意,卻未明言看中了我們家如兒,但她又提及要與太后通通氣,此事著實有些蹊蹺。」文氏邊想邊說。
「母親,您想想,會不會她想定下的並非妹妹?我猜測侯夫人應是想和長公主攀結親緣,您可有發現什麼端倪?」鳳瑋論慎重地說道。
文氏一聽這話,頓覺得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心情一時如打翻五味瓶般複雜,她之前忽略了心中升起的怪異感,現在更加覺得此事處處透著古怪。
「原來如此,長公主的婚事豈是我們鳳家能插手的,侯夫人此舉實在令人費解。」文氏疑惑地說道。
「侯夫人或許是想借我們鳳家試探太后和長公主的口風呢!」鳳瑋論這才想到。
「我真是昏了頭,別人明明沒有明確的表示,我就一廂情願地自以為是,他們侯府想要娶長公主,就應該直接去正主面前打探,你說是不是?」文氏有些抱怨地說道。
「母親,那妹妹知道了此事了嗎?」鳳瑋論有些顧慮地問道。
「今天早上我回來就和如兒說了此事,她也覺得很是不尋常,她似乎不太敢相信,你們都發覺不對勁,就我一個人在這裡一頭熱地信以為真。剛好她和瑋行一起出去了,等會她回來也要說明才是。」文氏說道。
「妹妹沒放在心上就好,怕她面子薄,鬧得下不了台就不美了!」鳳瑋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說道。
「幸虧現在發現得早,不然就要鬧笑話了,真是活久見了!」文氏無奈又慶幸地感嘆道。
「這事情不能怪母親,都說關心則亂,您就是太著急太在乎妹妹了,才會被一葉障目。」鳳瑋論安慰著文氏,言辭懇切。
文氏一聽這話,覺得就是這個理,看待問題的人不同,聽到想到的都也不會在同一處。
文氏雖然在心裡可惜這事不是真的,但是她更加怕出了烏龍而丟臉,就此揭過吧!
這時,鳳清如和鳳瑋行姐弟兩人宛如兩隻歸巢的小鳥一般,一起飛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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