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跟在祝瀾禾身邊的中年人當然沒有秦年笑說得那麼糟糕,雖然的確有點中年發福,但藏在西裝之下,其實並沒有那麼明顯,只看相貌和舉止的話,還算是一位翩翩的中年大叔。
「……那傢伙肯定只是個擅自找我男神搭訕的路人甲而已!」秦年笑想像了一下祝瀾禾挑著那個大叔的下巴邪魅一笑的樣子,他立刻打了個冷戰,拒絕繼續再往下想。
姜海晏聳了聳肩,祝瀾禾和那個中年人的關係看起來的確不像很親密的樣子,他剛才那麼說,純粹只是想逗逗秦年笑這個祝瀾禾的腦殘粉罷了。
除了祝瀾禾之外,姜海晏還看到了西裝革履的蕭閒佑,他已經有一陣子沒見過蕭閒佑了,穿上了西裝的蕭閒佑似乎又帥了幾分。
蕭閒佑本來就是當紅小鮮肉,最近人氣更是水漲船高,此時他的身邊正圍著好幾個衣著華美的千金小姐,那幾個千金小姐似乎是他的粉絲,不過比起一般粉絲見到偶像的激動,這些從小接受禮儀教育的千金小姐顯然矜持且克制了許多。
而一直在姜海晏面前表現蠢萌的蕭閒佑,在這群千金小姐面前卻表現得十分遊刃有餘,他面帶微笑,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種翩翩風度。
姜海晏從蕭閒佑的身上收回了視線,又繼續低頭吃起了他盤子裡的食物。
「瀋河清和他的粉絲似乎聊得很開心的樣子啊,」秦年笑用胳膊肘捅了捅姜海晏,「你真的不去管一管?拿出正宮的氣勢來啊!」
姜海晏頓了頓,又聳了聳肩:「我說了,我和他……根本不是那種關係。」
一直秉持著「好吧好吧你們開心就好」的態度的秦年笑總算意識到了姜海晏和瀋河清之間的不對勁了,他疑惑地挑了挑眉:「你們到底怎麼了?吵架了?冷戰了?」
「沒有,」姜海晏笑了笑,「瀋河清那種性格,我怎麼可能和他吵得起來。」
「也對,瀋河清看著就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他生氣或者其他的樣子,也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才能惹他發脾氣,」秦年笑點了點頭,「所以你們到底是怎麼了?在玩冷戰嗎?」
姜海晏還是搖頭:「沒什麼……」
「其實情侶之間吵個架什麼的很正常,從來不吵架那才奇怪呢,」秦年笑笨拙地試圖安慰姜海晏,不過身為一隻單身狗,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吵架的小情侶,「反正大家都這麼說,打是親罵是愛……」
姜海晏微微皺眉,正想反駁什麼,但就在此時,鄭佑乾來了。
今天的鄭佑乾同樣穿得十分隆重,當然,無論什麼場合他都穿得很正式。
正主登場,自然萬眾矚目,在所有人的視線下,他挽著一個穿著白色禮服的女人從旋轉樓梯上慢慢地走了下來。
鄭佑乾身旁的那個女人長得很漂亮,舉止優雅,落落大方,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大家千金的端莊氣質,如果只從外表上來看,這兩個人還是相當般配的。
當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鄭佑乾身上的時候,姜海晏和秦年笑兩個人卻還蹲在角落裡吃東西,秦年笑咽下了嘴裡的食物,附在姜海晏耳邊低聲說:「那就是鄭佑乾的未婚妻,衛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衛楓琪,我之前在雜誌上見過她,聽說她雖然出身豪門,但一直想進娛樂圈當個電影導演什麼的,簡直就是那些豪門富二代中的一股清流啊。」
姜海晏摸了摸下巴:「鄭佑乾的未婚妻想拍電影?」
「聽說她特別喜歡秦鶴生,理想是找秦鶴生拍一部電影,讓秦鶴生當她電影裡的男主角,」
秦年笑聳了聳肩,「粉絲當到這個份上,我服氣了。」
姜海晏挑了挑眉,調侃秦年笑:「你也可以努力賺錢,到時候你想讓祝瀾禾拍什麼電影,就出錢讓他拍什麼電影。」
秦年笑立刻就慫了:「還是算了,只要默默地看著男神我就心滿意足了。」
就在兩人說悄悄話的時候,鄭佑乾已經挽著他的未婚妻來到了一樓大廳,開始和其他客人打起了招呼,隨後,鄭圖浩夫妻也從樓上走了下來。
鄭圖浩的長相和鄭佑乾有幾分相似,若是年輕二十歲應該也是一個大帥哥,不過他和鄭佑乾一樣總是板著臉,周身的氣場比鄭佑乾還凌厲,看得出來他的性格應該相當強硬,哪怕是兒子訂婚這樣的大喜日子,他的表情卻依然十分嚴肅。
鄭夫人一看就是那種典型的貴婦,保養得相當好,哪怕最大的兒子都已經將近三十歲了,她的面容和身材卻依然保養得不錯,精緻的妝容再加上端莊典雅的氣質,她年輕得就像個三十歲出頭的少婦,和鄭圖浩不同,她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心情顯然相當喜悅。
看到鄭圖浩夫妻下樓時,一直拉著姜海晏喋喋不休的秦年笑終於不說話了,他低下頭來,用叉子翻攪了一下餐盤裡的食物。
就在姜海晏打量鄭圖浩夫妻的時候,鄭圖浩夫妻也已經走到了一樓大廳,和那些客人打起了招呼,鄭圖浩雖然面無表情,但看得出來,他今天的心情應該也不錯。
「鄭奕嘉呢?」
姜海晏吃了一塊食物,漫不經心地問。
秦年笑頓了頓,似乎也才想起這個人來,他疑惑地抬起頭來朝樓上看了一下,但樓梯的盡頭,顯然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大概在房間裡休息吧。」秦年笑不是很確定地說。
「鄭佑乾訂婚,鄭奕嘉居然不露面,其他人不會猜疑嗎?」
秦年笑聳了聳肩:「誰知道呢。」
姜海晏對鄭奕嘉並不關心,不過是隨口一問,但很快他就從鄭圖浩夫妻那裡得到了答案。
「鄭小公子呢?」一個正在與鄭圖浩夫妻寒暄的客人狀似關心地問。
鄭圖浩的表情僵了一下,鄭夫人立刻微笑著解釋了起來:「奕嘉今天身體忽然不太舒服,現在已經睡下了。」
「那真是不湊巧啊。」
「對啊,實在是太遺憾了,他期待這一天已經期待了很久了……」
「真是遺憾,」那位客人感嘆了一下,但很快又把話題轉移回了今天的兩位主角身上,「……今天的新郎真是帥氣,新娘也很漂亮,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據說鄭奕嘉不舒服,已經睡下了。」姜海晏隨意地說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的?」秦年笑疑惑。
姜海晏指了指遠處的鄭圖浩夫婦,又指了指他的耳朵:「剛剛聽到的。」
「你騙鬼吧!那麼遠,你怎麼可能聽得到?」秦年笑一臉活見鬼的表情看著姜海晏,這個大廳本來就大得不像樣,他們還窩在最角落的地方,再加上現在整個大廳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姜海晏怎麼可能聽到鄭圖浩夫妻說話的聲音,除非這傢伙有超能力。
姜海晏這才意識到他說漏嘴了,於是他聳了聳肩:「好吧,其實我會讀唇語。」
「你會讀唇語,當我傻……」秦年笑更加不相信了,但他一個逼字還沒來得及脫口而出,一個溫和的男聲卻忽然響了起來。
「姜海晏?」
未見其人,但聞其聲,秦年笑一下子就聽出了這是他男神的聲音,他連忙硬生生地把剩下半句「你才是傻逼」咽回了肚子裡,「……瓜呢,你才是小傻瓜。」
姜海晏抬頭一看,原來祝瀾禾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此時正站在不遠處微笑著看著他們。
「還有秦年笑,」祝瀾禾這才注意到了和姜海晏在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人,他挑了挑眉,「你們怎麼在這裡?」他顯然不可能知道秦年笑的真實身份,也難怪會那麼意外。
聽到男神喊自己的名字,秦年笑只顧著摸著後腦勺呵呵傻笑了,姜海晏笑了笑,明知故問:「來蹭吃蹭喝,倒是你怎麼在這裡?」
「這場訂婚宴的女主人,衛小姐邀請我來的,」祝瀾禾微笑著解釋,「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們。」
「原來如此,」姜海晏點了點頭,「看來你還挺受歡迎的啊。」
回過神來的秦年笑連忙用胳膊肘捅了捅姜海晏,有些不滿:「男神他本來就很受歡迎,不要說得跟你第一天才知道這件事似的!」
「沒關係,」祝瀾禾笑了笑,很是淡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會關注我的。」早在很久之前,他就知道姜海晏對他壓根不了解了,不過一般的妖修的確不太會關注凡人的娛樂圈,不僅關注凡人的娛樂圈還跑來娛樂圈發展的妖修,實在是鳳毛麟角。
「男神你別謙虛了!你可是國民男神啊!除了一些孤陋寡聞的人……」秦年笑默默地看了姜海晏一眼,「現在誰還不知道你呢?」
祝瀾禾微微一笑:「國民男神?國民男神不是秦鶴生嗎?」
「秦鶴生……呃……」秦年笑眨了眨眼睛,「他是國民男神,你是國民老公!不過男神你的粉絲一點也不比秦鶴生的粉絲少!」
「謝謝,」祝瀾禾笑了笑,「不過聽說秦鶴生今天也會來,萬一這話被他聽到就不好了,你悄悄地在心裡說就好了。」
秦年笑立刻被祝瀾禾感動得一塌糊塗,他一邊感動還一邊鄙視姜海晏,同樣是人,怎麼人和人的差距就那麼遠呢?他男神多麼謙遜有禮!虛懷若谷!
姜海晏那個傢伙卻完全相反!
「秦鶴生……」姜海晏頓了頓,忽然問,「他已經來了嗎?」
雖然他知道秦鶴生和那個人不可能有關係,但他還是忍不住有點小在意。
「不知道,應該還沒來吧,」祝瀾禾聳了聳肩笑了,「聽說秦影帝很忙。」
「這樣啊……」姜海晏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
就在此時,大廳里忽然響起了鄭圖浩的聲音。
鄭圖浩一開口,整個大廳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幾乎落針可聞,鄭圖浩頓了頓,繼續說了下去:「歡迎各位來參加犬子鄭佑乾的訂婚宴……」
說了一堆場面話之後,他轉身看向了身旁的鄭佑乾和衛楓琪,嚴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現在我來向各位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鄭家未來的兒媳。」
鄭圖浩介紹完之後,鄭佑乾和衛楓琪便向前一步,一左一右地站在了鄭圖浩的身邊,再加上一旁始終帶著優雅笑容的鄭夫人,真是好一幅和諧美滿的家庭合照,似乎根本容不下別的人。
秦年笑似乎被這一幕刺到了,他低下頭去,默默地吃了一塊培根。
「真是郎才女貌呢。」祝瀾禾微笑著說。
「是嗎?」姜海晏挑了挑眉。
秦年笑抿了抿唇,沒說話。
祝瀾禾稍稍意識到了這兩個人對這對新人的態度,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有這種態度,但他還是挑了挑眉,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姜海晏不知道鄭佑乾對那位衛小姐是什麼樣的感情,但他看得出來,那位衛小姐應該挺喜歡鄭佑乾的,她看著鄭佑乾時,眼睛裡似乎有光。
他不由嘆了一口氣——為了那位衛小姐。
他知道,那位衛小姐一定不知道她的未婚夫喜歡男人,可惜他無法提醒,畢竟誰會相信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陌生人說已經和自己訂婚了的未婚夫喜歡男人?況且他也沒有這個義務,無論是鄭佑乾還是那位衛小姐,和他都只是壓根沒有關係的陌生人罷了。
鄭圖浩向眾人介紹完衛楓琪之後,鄭夫人便微笑著把家傳玉鐲交給了衛楓琪,衛楓琪紅著臉含羞雙手接過,改口叫了一聲媽。
很快,衛楓琪的父母也上來了,雙方父母開始走訂婚儀式流程,互贈禮金信物,訂婚儀式結束之後,他們便走了下來,開始和那些客人挨個寒暄了起來。
他們會上去寒暄的客人自然都是一些貴客,有些小明星雖然有心想要上前,奈何鄭圖浩夫婦根本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於是只能訕訕地放棄了。
當一行人來到姜海晏他們這一邊的時候,鄭圖浩夫婦的視線從祝瀾禾身上高傲地掃過,發現也是個小明星之後,他們甚至連看都沒有看秦年笑一眼,便直接從他們這一邊繞開,前往下一個地方了。
鄭佑乾和衛楓琪反倒是留了下來,鄭佑乾看著手裡端著個餐盤躲在角落裡吃東西的秦年笑微微皺眉:「你在這裡幹什麼?」
秦年笑低著頭自嘲地笑了笑,他當然知道他這種行為非常上不了台面,甚至有些丟臉,不過他再怎麼丟臉,丟的也不是鄭氏的臉。
衛楓琪則微笑著和祝瀾禾打了個招呼:「我看了你上個月剛上映的那部電影,你的演技很棒,我很喜歡你演的那個角色。」
祝瀾禾微微一笑:「謝謝喜歡,不勝榮幸。」
衛楓琪捂唇輕笑:「沒想到你真人比屏幕上還要帥。」
祝瀾禾微笑:「你也比雜誌上更漂亮。」
秦年笑聳了聳肩:「吃東西。」
鄭佑乾眉頭緊皺:「你很餓嗎?」
秦年笑點了點頭:「我很餓。」
鄭佑乾還想再說什麼,就在此時,衛楓琪卻微笑著看著秦年笑問:「這位是?」
她顯然並不知道秦年笑是誰,不管是鄭圖浩夫婦,還是鄭佑乾,都沒有向她提起過秦年笑。
秦年笑抿了抿唇,沒說話。
鄭佑乾面無表情地說:「回去告訴你,我們先過去吧,爸媽該等急了。」
衛楓琪有些疑惑地看了秦年笑一眼,不過涵養極好的她也只是朝著幾人微笑點頭:「那我們先過去了。」
鄭佑乾和衛楓琪走了之後,秦年笑低下頭用叉子戳了戳餐盤裡的食物,自嘲地笑了笑:「真沒勁。」
「放心吧,」姜海晏摸了摸下巴,故作神秘地說,「我掐指一算,一會兒肯定有情況發生!」
「什麼情況?」秦年笑茫然。
「你等著看看就知道了。」姜海晏聳了聳肩。
隨著訂婚宴的氣氛漸入佳境,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一個男人,忽然闖進了此時正一片喜氣洋洋大廳。
那個男人長得相當好看,五官美得甚至有些妖異,明明是個男人,但長相卻勝過了無數女人,黑髮黑眸,美麗妖異,勾人心魄,不僅長相妖異,被包裹在一身西裝下的身軀更是高大矯健,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身上穿的西裝似乎不大不合身,有點小了,緊緊地繃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肌肉線條分明的身材。
那個男人,自然就是姜海晏之前見過的那條黑鱗鮫人了。
姜海晏微微眯眼,視力極好的他,當然看到了那條黑鱗鮫人手上的那似乎被繩索或者手銬之類的東西磨出來的血痕,那一條條深可見肉的傷口有些觸目驚心,然而那條黑鱗鮫人似乎渾然不覺,只自顧自地在人群之中找起了鄭佑乾。
他頓時瞭然,鄭佑乾大概是怕黑鱗鮫人過來搗亂搞事情,所以提前把黑鱗鮫人綁了起來,誰知道黑鱗鮫人力大無窮,居然掙脫開了。
很快,那條黑鱗鮫人便在人群之中看到了鄭佑乾,渾身的氣場頓時一變,他迅速地穿過了人群,直直地走到了鄭佑乾的面前。
本來還在和客人談笑風生的鄭佑乾一抬頭看到面無表情的黑鱗鮫人,頓時臉色一白,脫口而出:「你怎麼逃出來的?」他明明已經給黑鱗鮫人下了足以昏睡好幾天的迷藥,還把黑鱗鮫人牢牢實實地綁了起來,甚至找了一個可以上好幾重鎖的房間專門用來關人!
黑鱗鮫人沒有解釋,他冷冷地看了鄭佑乾一眼,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鄭佑乾的手腕。
鄭圖浩頓時臉色大變:「你是誰?!」他知道自家兒子喜歡男人,但他也知道鄭佑乾是個相當冷靜而理智的人,就像他一樣,所以對鄭佑乾喜歡男人這件事,他一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他知道鄭佑乾最後還是會按照他的意願結婚,娶妻,生子。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擅闖別人家!保安!保安!來人!」鄭夫人同樣臉色一變,身為一個直覺敏銳的女人,她心裡一下子就湧出了濃重的不祥預感。
衛楓琪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鄭佑乾一眼,又看了黑鱗鮫人一眼,完全搞不清現在是什麼狀況。
在場的賓客則一片譁然。
從頭到尾目睹了這一切的秦年笑呆呆地看向了姜海晏,如果姜海晏剛才沒有說那些話,他肯定會被事情的發展震驚到,但現在,他雖然同樣震驚,但震驚的事卻是——居然被姜海晏說中了!這傢伙難道真的會超能力不成?
「你……」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問姜海晏,但姜海晏卻笑了笑,然後舉起了一根食指,放在唇邊噓了一下。
秦年笑只好把疑問咽回了肚子裡,繼續看戲。
黑鱗鮫人冷冷地看了鄭圖浩夫婦一眼,然後轉頭看向了鄭佑乾,冷冷道:「你騙了我!」他的聲音夾雜著濃濃的怒意,以及一絲哀傷。
被黑鱗鮫人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即使是鄭佑乾,也忍不住移開了視線,不過身為今天的主角,他當然不可能讓他的訂婚宴變成一場鬧劇,於是他也冷冷地說:「先生,我不知道你是誰,請放手,否則我就要叫保安來了。」
鄭佑乾試圖掰開黑鱗鮫人的手,但黑鱗鮫人力大無窮,他一個普通凡人,又怎麼可能抵抗得了黑鱗鮫人?
黑鱗鮫人冷冷地看著鄭佑乾,然後緩緩地說:「你……是我的……你的身體是我的,你的命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他說的話還不是特別流暢,稍稍有些生澀,不過他模糊的語調中卻帶著一種別樣的蠱惑力,仿佛帶著一種魅惑人心的力量。
鄭佑乾卻臉色大變:「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要報警了!」
鄭圖浩夫婦也回過神來,連忙幫腔道:「滾出去!我們要報警了!」
衛楓琪臉色蒼白,她咬了咬下唇,就算她再無知,也該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黑鱗鮫人並不在意這些凡人的恐嚇,在他眼裡,那些凡人只不過是在蚍蜉撼樹罷了,他冷冷地看著鄭佑乾,一字一頓地說:「跟我走,否則……殺了他們……」
「瘋子!真是瘋子!保安呢?」
「報警!快報警!」
在鄭圖浩夫婦的驚慌失措下,鄭佑乾卻陷入了沉默。
作為曾經親眼見過黑鱗鮫人屠戮現場的人,他知道黑鱗鮫人並不是在恐嚇他們。
——黑鱗鮫人,生性兇殘,甚至能與鯊魚徒手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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