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河清微微皺眉,他當然不可能記得二十年前他還沒成精之前的事,倉鼠精在沒成精之前和普通的倉鼠幾乎沒什麼區別,同樣未開靈智,只知吃喝拉撒,活得渾渾噩噩……如果他後來不是在因緣巧合之下開了靈智成了精,他的宿命大概會和絕大多數倉鼠一樣,在人類的籠子裡度過短暫的一生。
他沒有成精之前的記憶,就算他成精之前真的見過姜海晏,當然也不會記得這件事,不是他不願意相信姜海晏,只是他實在有點無法置信,姜海晏為什麼會記得一隻二十年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倉鼠?二十年前,他只是一隻再普通不過的倉鼠,甚至未開靈智,姜海晏為什麼會記得他?
……就因為他有一種「聞起來很好吃」的味道?
姜海晏攤了攤手:「如果你還是不信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了,你非要把自己當作狗血苦情偶像劇的女主角,我也攔不住你。」
瀋河清抬起眼來,深深地看著姜海晏,試圖從姜海晏的臉上找出一絲蛛絲馬跡,但卻無跡可尋,姜海晏的表情總是那麼的漫不經心,實在難以令人捕抓到更多的情緒……
姜海晏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忽然有點困,我先睡個午覺……」
就在此時,瀋河清忽然開口了,他慢慢地說:「你會去找秦鶴生嗎?」
姜海晏抹了抹眼角打呵欠時的眼淚花,納悶地問:「我去找秦鶴生幹嘛?找他要簽名嗎?」
「所以……不會?」瀋河清抿了抿唇。
「當然不會,拜託,那種大明星,是我想見就能見的嗎?你用膝蓋想想都能知道,」姜海晏聳了聳肩,「而且我去找他幹嘛?跑去跟他說,好巧呀,你和我之前認識的一個人長得好像哦,人家肯定會吐槽,這種搭訕方式已經過時了!」
瀋河清垂下眼帘道:「……如果他是那個人的轉世呢?」
姜海晏頓了頓,隨後搖頭笑了起來:「怎麼可能,我不是說過了嗎,那個人早就魂飛魄散了,你知道什麼叫魂飛魄散嗎?靈魂完全變成了碎片,湮滅在天地之間,不入輪迴,無法轉世……他根本入不了輪迴,根本就不會有轉世。」
瀋河清長睫微顫了片刻,然後他緩緩地說:「我之前查過資料……就算魂飛魄散,也還是有幾件稀世罕見的法寶可以凝聚魂魄……」修真者聯盟官方論壇的隱藏版塊有不少不為人知的絕密資料,在知道姜海晏的前主人魂飛魄散之後,他便特意上去查了查,然後他便發現了一件事——
古往今來不少高階修士在渡劫之時隕落,這些隕落的修士只能魂飛魄散不入輪迴,鑑於渡劫飛升的成功率實在不高,一些臨近渡劫的高階修士為了避免魂飛魄散的慘劇,就會想方設法鍛造出一些避免魂飛魄散的法寶,他們之中有些人失敗了,卻也有些人成功了。
這些人之中有一位天賦異稟資質出眾的鍛造師,他鍛造出了一件可以凝聚魂魄的法寶,並告誡他的弟子,一旦他渡劫飛升失敗,就以法寶凝聚他的魂魄,如此一來,就算他的被九天雷劫劈成了焦炭,只要他的魂魄還在,重新再找一具肉身也不是什麼難事,實在不行還能找個天賦出眾的凡人奪個舍。
只可惜這位大師雖然天縱英才,卻識人不清,在他渡劫飛升失敗魂飛魄散之後,他的弟子便攜著那件法寶消失不見了,從此在修真界銷聲匿跡,無人知其下落,那件法寶自然也就下落不明了。
姜海晏頓了一會兒,隨後他笑了起來:「既然你也知道能夠凝聚魂魄的法寶稀世罕見,我又怎麼會有?你不是知道我又窮又宅嗎?當然重點是窮。」
瀋河清幽幽地看著姜海晏,說:「就算你窮,難道你還不能去搶?」以饕餮的武力值,完全能夠暴力碾壓整個修真界吧?
因為瀋河清說得太有道理,姜海晏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他語塞了一會兒,才訕訕地說:「我怎麼會去搶呢?我是那樣的獸嗎?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四有凶獸!」
瀋河清幽幽地看著姜海晏,左眼寫著「不」,右眼寫著「信」。
姜海晏:「……」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嘆著氣開了口:「好吧,我當年的確有試過那樣做,不過……沒有用。」
瀋河清一頓:「沒有用?什麼意思?」
姜海晏嘆了一口氣,苦笑道:「在那個人魂飛魄散之後,我便拼了命去找傳說中的凝魂法寶,不知道找了多少年,我終於找到了,可惜,已經太遲了,過去了那麼多年,他的魂魄早就消散得差不多了,我用那件凝魂法寶凝了九天九夜的魂,也只凝到了他一塊碎片大小的殘魂……」
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瀋河清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未盡之言,碎片大小的殘魂,哪怕是修真者的殘魂,入了輪迴之後,也根本無法轉世成人。
瀋河清抿了抿唇:「對不起。」
「有什麼好道歉的,」姜海晏聳了聳肩,笑了,「就算要道歉,也應該是我,如果我能早點找到那件凝魂法寶,說不定……」說不定那個人就不會魂飛魄散了,只可惜,凡事沒有如果。
「這不是你的錯,」瀋河清微微皺眉,「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一般的妖寵根本不會做到你這種地步,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擁有妖寵的修士一旦魂飛魄散,當初定下的契約便會自動解除,誰家的妖寵會在主人魂飛魄散之後還拼命去為一個已逝舊主尋找凝魂法寶?絕大部分的妖寵都不會這樣做,他們不像凡人的寵物一樣忠心耿耿,雖然也會忠心護主,但也只是因為契約或者那些修士應諾的靈石而已。
絕大多數的妖寵天性涼薄,根本養不熟,從一而終忠心耿耿的妖寵少之又少,像姜海晏這樣的異類,還真是萬中無一,偏偏這傢伙還是傳說中凶名顯赫的凶獸饕餮。
姜海晏苦笑著,沒有說話。
這一千多年來,他一直翻來覆去地想著,如果當年他能夠快點找到凝魂法寶……他每想一遍心裡的傷口就跟著疼一遍,後來他疼著疼著就疼得麻木了,漸漸地也不再去想毫無意義的假設,他以為他早就放下了,如今猛地一提,他才發現他還是牢牢地惦記著那件事。
他當初為什麼不能快一點呢?只要再快一點,說不定……
就在此時,瀋河清忽然伸出兩隻手來,捧住了姜海晏的兩頰。
姜海晏回過神來,不由抬頭納悶地看著瀋河清:「你想幹嘛?」
瀋河清微微用力,用雙手擠壓著姜海晏兩頰上的肉,然後他淡淡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
姜海晏被瀋河清捏著兩腮,嘴唇便不由自主地嘟了起來,他納悶地說:「明明是你先提的!」
「我錯了,」瀋河清果斷認錯,毫不拖泥帶水,「以後我不提了。」
姜海晏悶悶地哼了一聲:「你到底想捏到什麼時候?」
瀋河清垂著眼帘,繼續擠壓著姜海晏的兩頰,直到姜海晏的嘴唇高高嘟了起來,他才慢慢低下頭來,在姜海晏嘟起的嘴上親了一下。
姜海晏默默地看著瀋河清,這次他沒有伸手推開瀋河清。
瀋河清又低頭親了兩下,這才鬆開了擠壓著姜海晏兩頰的手,然後把姜海晏輕輕地推倒在了床上。
姜海晏倒在床上,一邊從下至上地仰望著瀋河清,一邊伸手揉了揉他被捏得微微泛紅的兩頰:「腮幫子都被你捏大了,快和你的原形一樣大了。」
瀋河清屈起了一條腿,膝蓋恰好抵在姜海晏雙腿之間,然後他緩緩地俯下身來,慢條斯理地說:「那不是挺好的,腮幫子大,才好看。」
姜海晏翻了個白眼:「那是你們倉鼠界的審美吧?誰的腮幫子大,藏得食物更多,才能有資格當上大哥,擁有大哥的女人?」
瀋河清垂眼輕笑了起來,片刻之後,他忽然說:「說來,我還沒見過你的原形。」雖然有關饕餮的傳說有很多,但正是因為那些傳說太多太雜,反倒讓他雲裡霧裡地弄不清真相了。
姜海晏眯著眼睛笑了起來:「你想看?」
瀋河清俯下身來,他的額頭抵著姜海晏的額頭,他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便會灑在姜海晏的臉上:「想看。」
姜海晏閉上了眼睛:「還是別看了,特別可怕,小心嚇死你。」
饕餮的凶獸惡名,和他的原形可是有相當大的關係……
瀋河清淡淡笑道:「有多可怕?」
姜海晏閉著眼睛說:「看了之後會做噩夢的程度。」
「可是我還是想看,怎麼辦?」瀋河清一邊輕聲說著,一邊低頭在姜海晏的臉上親了起來。
姜海晏閉著眼睛哼哼唧唧:「就是不讓你看。」
「如果我非要看呢?」瀋河清的嘴唇越來越下,從姜海晏臉頰親到了唇角,又從姜海晏的唇角親到了下巴,接著繼續往下,親到了姜海晏微凸的喉結。
姜海晏忽然不吭聲了。
瀋河清輕笑了一聲,然後他低頭在姜海晏的喉結處吮吻輕咬了起來。
果然……
對於大部分男人來說,喉結都是他們致命的敏感處。
瀋河清在姜海晏的喉結處流連著,甚至伸出舌尖來,輕舔那微凸的部分。
漸漸地,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與喜歡的人挨得那麼近,就算沒有更深入的接觸,光只是皮膚接觸,都能夠讓他渾身上下激動不已。
瀋河清忍不住往下一沉,微微頂胯,希望能得到姜海晏同樣興奮的共鳴,然而直到此時,他才忽然發現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姜海晏毫無反應。
不僅毫無反應,而且相當平靜。
這可就尷尬了。
瀋河清抬起頭來,這才發現,原來姜海晏早就已經睡著了。
姜海晏的長睫垂著,顯得毛茸茸的,在眼皮底下灑下了一小片陰影,兩頰因為剛剛被他用力擠壓過,此時正微微泛著紅,嘴唇微微嘟起,沾著些許水色,他不僅睡著了,而且似乎已經徹底睡熟了,甚至打起了歡樂的小呼嚕。
瀋河清不由陷入了沉默:「……」
這可就相當尷尬了,在挑逗媳婦兒的時候,媳婦兒居然很不給面子的睡著了,這是在暗示他挑逗技巧很差,還是在暗示他挑逗技巧很差?
就像一盆冰水當頭淋下來一般,他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片刻之後,瀋河清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然後他慢慢地從姜海晏的身上爬了起來,從姜海晏身下輕輕地抽出了空調被,貼心而細緻地幫姜海晏蓋上了,隨後他轉過身去,失魂落魄地走進了浴室。
一分鐘之後,浴室里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又過了一分鐘,原本躺在床上已經打起了小呼嚕的姜海晏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才無聲無息地嘆了一口氣。
他家寵物到了發情期總想上他怎麼辦?在線等,急!
……把蛋蛋切了管用嗎?
就在此時,滿心鬱悶的姜海晏忽然聽到了一陣可疑的聲音。
他向來耳目靈敏,更何況只有一牆之隔……
只有一牆之隔的浴室里,傳來了一陣夾雜著嘩啦啦水聲的壓抑而又隱忍的喘息聲,那喘息聲隱隱約約,若隱若現,雖然聽得並不清晰,卻像小鉤子一樣,勾得人忍不住展開旖旎的幻想。
姜海晏頓時整隻饕餮都不好了。
身為一隻老處獸,他也許不解風情,但不可能不知人事,再加上現在網絡那麼發達,就連小學生都能在那上面得到青春期性啟蒙,就算他不會特意去找車上,也會在無意之中不小心上了車。
聽著浴室里的喘息聲,純情老處獸再一次面紅耳赤了起來。
姜海晏臉紅了一會兒,他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長一段時間,就在他終於忍不住想要翻身下床偷偷溜走的時候,浴室里的水聲忽然停了下來。
他立刻閉上了眼睛,翻了個身,繼續裝睡。
瀋河清只在腰間系了一條浴巾,帶著一身的水汽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他赤著腳踩在酒店房間裡毛茸茸的地毯上,就在他想走到床頭櫃前找吹風機的時候,他忽然發現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酒店房間裡的空調開得特別足,瀋河清怕姜海晏會著涼,所以特意為姜海晏蓋上了被子,從頭蓋到了腳,他記得他還特意窩了一下被角。
但是現在,姜海晏的腳丫子卻露在了被子之外,那隻腳丫子白嫩嫩的,腳踝頗有些纖細,看上去似乎一手可握。
瀋河清微微眯起了眼睛,很快,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姜海晏的耳垂上,本該熟睡的姜海晏,耳垂卻微微泛著紅。
房間裡依然響著歡樂的小呼嚕聲。
瀋河清眯了一會兒眼睛後,他忽然向前一步,伸手抓住了姜海晏的腳踝。
姜海晏毫無動靜,毫無反應。
瀋河清在姜海晏的腳踝上來回摩挲了一會兒,就像在摩挲什麼上好的陶瓷製品一樣,很快,他的手漸漸往上,摸到了姜海晏光滑的小腿。
姜海晏體毛稀疏,幾乎沒什麼腿毛,瀋河清摸了一會兒之後,又繼續往上,摸到了大腿。
當瀋河清越摸越上,馬上就要摸到什麼不可描述的地方的時候,姜海晏終於忍不住閉著眼睛翻了個身。
然而他這一轉身,後面卻又落到了瀋河清的魔爪里。
瀋河清隔著褲子揉著姜海晏渾圓微翹的臀瓣,揉了一會兒之後,他變本加厲地把手伸進了姜海晏的褲子裡……
姜海晏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睛,幽幽地看著某隻不知廉恥的倉鼠精。
然而某隻不知廉恥的倉鼠精反而笑了起來:「終於不裝睡了?」
姜海晏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誰裝睡了?我只是做夢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耍流氓,所以才拼命地醒了過來……還不住爪!」
瀋河清這才不再動作,但他的魔爪卻依然包著姜海晏的臀瓣:「你剛剛聽到了?」
姜海晏繼續裝傻:「聽到什麼?」
瀋河清面無表情:「一定聽到了吧?」
姜海晏眨了眨眼睛:「……聽到什麼?」
瀋河清淡淡道:「沒聽到也沒關係,可以再聽一遍。」
姜海晏面紅耳赤:「……好吧,我全都聽到了!大白天耍流氓!白日宣淫!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瀋河清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白日宣淫……你陪我?」
姜海晏默默地往後縮了一下:「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變回原形了!」
瀋河清往前一步,淡淡笑道:「你變吧。」
「……我真的要變回原形了!」
瀋河清:「變吧。」
姜海晏:「……」
就在他即將被逼退到床角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以及鍾平倫的聲音。
瀋河清本不欲理會,奈何外面的敲門聲越來越急,他這才垂下眼帘,轉身去開門了。
姜海晏這才拍著胸口,鬆了一口氣。
瀋河清緩緩地打開了門,門外的鐘平倫一臉神色凝重:「糟了,聽說那隻夢貘……」但當他看到來開門的人是瀋河清時,他頓時愣住了。
開門的瀋河清一臉面無表情,神色有些冷淡,他的頭髮濕漉漉的,有水珠沿著烏黑的發梢緩緩滾落,上身□□著,只在腰間繫著一條薄薄的浴巾。
鍾平倫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看了看一旁的門牌號,當他確認門牌號沒有錯誤的時候,他又默默地把視線轉移回了瀋河清的身上……
現在還是大白天呢,這傢伙居然洗了澡……這不擺明了一件事嗎?
鍾平倫一臉痛心疾首:「大白天耍流氓!白日宣淫!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神色冷淡的瀋河清:「……」
窩在床上的姜海晏:「……」
片刻之後,瀋河清才冷冷道:「有事嗎?沒事我就關門了。」
「等一下!有事!當然有事!」鍾平倫連忙向前一步,進了門。
姜海晏從床上爬了起來,假裝沒有聽到鍾平倫剛才指責的話,若無其事地問:「什麼事?那隻夢貘怎麼了?」
鍾平倫無法控制自己的視線在姜海晏的身上打量了起來,他當然知道瀋河清的原形是一隻倉鼠,他實在無法想像能被一隻倉鼠壓在身下的姜海晏的原形到底是什麼,能被倉鼠壓的……難道是麵包蟲嗎?
難道姜海晏的原形是麵包蟲?
想像了一下麵包蟲成精的畫面,鍾平倫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過很快,鍾平倫就推翻了那些不靠譜的想法,姜海晏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是麵包蟲成精?食人蟲成精還差不多,而且還是那種巨型變異食人蟲。
「那隻夢貘到底怎麼了?」姜海晏趴在床上,托著下巴又問了一遍。
鍾平倫這才回過神來,他的臉色立刻凝重了起來:「我剛才和聯盟那邊的人聯繫了一下,匯報了一下我們昨天遇到那隻夢貘的事,結果聯盟那邊的人告訴我,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很多修真者和妖修都被那隻夢貘襲擊了!」
「被襲擊了?」姜海晏摸了摸下巴,「哪方面?」
「當然也是做噩夢,」鍾平倫眉頭緊皺,「那些修真者和妖修雖然都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損傷,但那隻夢貘的行為實在是令人想不透,它在修真界消失了那麼多年,為什麼一出現就對修真界發起了大規模襲擊?」
「但它也襲擊了凡人吧?也許那些修真者和妖修都只是被誤傷的?」姜海晏想起之前那隻夢貘對他說過的話,不由說道。
「不,」鍾平倫苦笑了起來,「恐怕那些凡人才是誤傷的,它真正的目的不是那些凡人,修真者和妖修雖然遍布人世,但並不集中,相當分散,那隻夢貘怎麼可能每一次都恰好襲擊到修真者和妖修?恐怕它就是衝著那些修真者和妖修去的。」
姜海晏嘆了一口氣,那隻夢貘果然騙了他。
也對,都活了那麼多年了,就算出廠設置的初始智商再低,也該活出腦子來了。
……畢竟又不是某隻燈塔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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