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樣是作死!是作死!難道你們瘋了嗎?」在發現沈家人是如何煉丹之後,藥紫嫣整個人仿佛都瘋了一般,天啊,他們怎麼能那樣煉丹?用人血和人肉,這要是讓吃了丹藥的人知道,還不知道會在人群中引起什麼樣的波瀾呢!
「我們沒瘋。」沈玉衡坐在窗邊,目光始終落在窗外,哪怕是藥紫嫣氣的跳腳,她也沒有把目光轉過來。
藥紫嫣哼了一聲,不說話了,只見她利落的給那幾個剛剛割過肉的人包紮好,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噘著嘴,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我就應該告訴漁歌,哼,你們這群人啊,一個兩個都當自己是鐵打的不成?還割肉,你當你是佛祖麼?」包紮完,她又開始氣鼓鼓的碎碎念,那鼓起的腮幫子讓她像是鬧脾氣的小動物一般,看著尤為可愛。
她和巫漁歌交好,沈玉衡找她,她也是看在巫漁歌的面子上才來的。
「若是要漁歌知道,定然又要擔心了,紫嫣你捨得漁歌傷心嗎?」沈玉衡輕飄飄的一笑,一句話讓藥紫嫣瞬間蔫了,巫漁歌那破爛身子,若是叫她知道定然又要鬱結於心,到時身上指不定要添什麼病呢,她還真不敢和巫漁歌說。
被抓住軟肋的藥紫嫣瞬間更生氣了,不過這股邪火卻沒處發,只覺得全都結在心裡,自己悶悶的生氣。
因為傳送陣被破壞的緣故,如今魔族的支援來的比之前慢很多,而九州上的修士怎麼可能放棄這個機會?一時之間,整個九州的修士似乎都動了起來。
至於沈玉衡,她和雪千重的那一戰之中,本命法寶碎裂,神識本相倒退,整個人如今還重傷著呢,就連煉丹的事,都是由其他人來的。
城中留守的是祿存和顏舜華,這兩個人不知道做什麼去了,沈玉衡在城裡轉了一圈也沒瞧見人影,反倒是被那群熱情的凡人邀著在他們家裡坐了許久。
關於沈玉衡勾結魔族的傳言,早就在沈玉衡斬了好幾個魔將之後不攻自破,如今這些凡人對沈玉衡很是敬重。
「哼,什麼英雄,她不過就是個女人罷了!」於飛樂撇了撇嘴,不滿的看著沈玉衡,他怎麼就沒瞧出來沈玉衡哪裡像個英雄了?分明就是個小姑娘嘛,嘴巴壞,心腸也壞!
「飛樂!不許這麼說沈族長,還不給沈族長道歉?」他旁邊的長者呵斥了一聲,於飛樂撇了撇嘴,磨磨蹭蹭的挪到了沈玉衡面前。
雖然他父母已死,不過這長者是族裡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長者的話不可不聽。
「不礙事,飛樂這孩子還小。」沈玉衡笑著在於飛樂頭上揉了一把,不過於飛樂怎麼看怎麼覺得沈玉衡那笑容忒欠揍了點。
「別揉我腦袋,會長不高的!」於飛樂不滿的拍著沈玉衡的手臂,只是微翹的嘴角卻泄露了他的得意。
城裡的小夥伴都不信他和沈玉衡學過劍法,如今瞧見沈玉衡對他這麼親昵的舉動,哪個還敢不信?
孰料沈玉衡卻縮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變了一瞬,而後又很快恢復正常。
這小子手勁可真大,等她回去,藥紫嫣肯定又得生氣了!
沒錯,於飛樂那一下正好拍在沈玉衡那被割了肉的手臂上。
沈玉衡借著從乾坤袋裡掏東西的動作收回了自己的手,若是再讓於飛樂那小傢伙拍上兩下,怕是她這條胳膊都要廢了!
「我和飛樂也算是有緣,我這裡還有一柄我曾經用過的劍,今天便贈與飛樂,希望飛樂你以後能夠成為頂天立地的劍客。」她笑著把手裡的劍送了過去,這劍上的花紋繁複,劍光上的鋒芒仿佛能夠刺瞎人眼一般,這是一柄好劍,雖然在修士眼裡不值一提,可在凡間,這般的劍已是千金難求。
看見那劍,於飛樂的眼光頓時亮了起來,緊緊抱著那劍不撒手。
那個男人不愛寶刀利劍?尤其是於飛樂如今還是個小小少年,對這些東西更是毫無抵抗力。
「這怎麼使得,沈族長您還是把這劍收回去吧。」那長者連著念叨了好幾句,不斷推著於飛樂,想讓他把劍還給沈玉衡。
於飛樂死死抱著劍,臉上一副不情願的神色。
「不礙事的,叫飛樂收著便是。」沈玉衡笑著把劍推了回去,如此幾番之後,那長者終於不再推辭,只是卻叮囑於飛樂好好收著這劍,莫要折了這劍的鋒芒。
在於飛樂家坐了一會,沈玉衡便尋了個由頭跑了出來,一出門,她就忍不住鬆了口氣。
「這群凡人還真是熱情,阿斗你說是不是?」習慣性的問了一句,然而回答她的卻只有空氣。
沈玉衡苦笑了一聲,阿斗已經死了,她怎麼忘了呢?
她怎麼能忘了,阿斗已經為了保護她而死了呢?
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脖頸上掛著的玉瓶,沈玉衡嘴角的苦笑漸漸變成了明朗的笑容,沒關係,她以後會帶著阿斗的骨灰走遍這世間,也會帶著阿斗的骨灰登上最高的王座。
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阿斗都會陪伴在她的身旁,他雖然已經死去,卻仍舊活在他的心裡,並且永遠不會老去。
可是沒有了阿斗的陪伴,卻讓她忽然顯得那樣的孤獨。
從此以後,她也只能自己踽踽獨行,此後的路途之中,再無一個能夠和她生死相隨之人陪伴。
不過若真獨行一輩子也許也不是壞事,她一身無牽無掛,再也不必為那些成為自己的對手的至愛之人而傷懷,她可以肆意的歡笑,也可以享受著孤獨。
這條修仙之路,還是孤單一點好。
她已經怕了,已經無法再承受任何一個人成為自己的對手,最後卻在她的手中隕落的戲碼,那些記憶是她最不想回憶起的部分,她甚至無法再次回想,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態揮起了自己的長劍。
若有來生,她只求一生平安喜樂,可無大富大貴,可無滿身榮光,可無她如今所擁有的一切,只求至親不必成為窒礙,只求自己不必對所敬所愛之人刀劍相向。
可是沈玉衡卻無法想到,她的信仰註定了她要對自己的至親至愛刀劍相向,也註定了她是孤家寡人。
這條通天之路,終究容不下任何人和她並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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